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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誒,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哎,隨便吧。”

    “線線線!別扯了!”

    莊蕎跟著小助理一起往攝影棚外走,腳下的高跟鞋跟太細,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兩塊地磚的縫隙間。趁著小安蹲下幫她整理鞋的空隙,她略顯疲倦地朝四周打量,卻完全沒注意到頭頂即將到來的危險。

    “臥槽!那邊的快讓開!燈燈燈!”

    “莊老師快躲開!”

    什么?

    她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朝頭頂望去,只見一盞巨大的圓形吊燈不知何時松了線,正要死不活地垂吊半邊搖搖欲墜,即將要朝她頭頂砸下來!

    周圍是工作人員慌張的呼喊,高跟鞋又細又高,她驚慌之間被腳下亂七八糟的線纏了滿腳,完全抵不過吊燈下墜的速度!

    周其燃眼見那盞不堪重負的吊燈和燈下幾乎是靜止不動的漂亮女人,甩開經(jīng)紀人想也不想地就沖了上去,一把將人推開,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吊燈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兩人腳邊,碎片炸了一地,紛亂地濺到身上。

    兩個人竟一起暈了過去,攝影棚內(nèi)只剩下聒噪的呼救聲。

    第2章

    “蕎蕎姐你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大事,不然我真是難辭其咎?!毙“部迒手粡埬樐税蜒蹨I,看得莊蕎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

    吊燈砸下來的時候小安雖然躲閃的很快,但也不可避免地擦傷了手臂,此刻纏上了紗布靠坐在莊蕎的病床前,看起來像是比她還嚴重。

    莊蕎抽了下嘴角,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小聲安慰道:“我這不是沒事么,你別擔心。你還是先去跟……經(jīng)紀人說一聲吧,我這段時間的工作……”

    她欲言又止,小安以為她為難,心中自以為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點點頭:“好,我先去給惠姐打個電話,不過她應(yīng)該也知道了,都上熱搜了?!?/br>
    原來經(jīng)紀人叫惠姐啊,打發(fā)完了助理,莊蕎苦著一張臉看了一圈干凈冷清的病房和自己身上七七八八的輸液管,完全沒有了女明星的風范,心中頓時哀嚎起來。

    她……她不是莊蕎,她是周其燃!

    周其燃從沒想過,他只是救個人,為什么一覺醒來就變成了女人!

    為什么做好事這么難!

    剛醒來那幾分鐘他死活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墒欠捶磸?fù)復(fù)他還是個女人。

    ——莊蕎,那個去年年初爆紅隔三差五就上熱搜的女明星,時不時就因為在綜藝中表現(xiàn)的太過矯情柔弱而被網(wǎng)友大罵“白蓮花”“心機婊”等一類詞,他想不認識都難。

    可是他從沒想過要以這種方式“深入了解”對方??!

    這都叫什么事??!

    同一側(cè)隔壁間病房的莊蕎也好不到哪去,她幾乎是窒息地看了又看自己現(xiàn)在這具身體,在病床上躺尸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她……現(xiàn)在是一個男人!

    她放棄了女明星的形象,痛苦地嚎叫起來:“啊——”

    出口又是一陣低沉悅耳的男聲,回蕩在整間病房內(nèi),凄凄慘慘戚戚。

    半個小時后,身體里住著莊蕎靈魂的周其燃在護士的攙扶下出現(xiàn)在了“莊蕎”的病房,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終于被迫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倆真的靈魂互換了!

    莊蕎無奈地按了按眉心,問道:“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周其燃躺在病床上看上去還有點虛弱,至少臉色都是白的:“……我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

    莊蕎不悅地橫過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經(jīng)歷過這種事了?”

    頭一次在自己臉上看到這種像是驕橫又像是無理取鬧的表情的周其燃十分不適應(yīng),艱難地別過了頭。

    他說:“莊小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蕎:“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什么意思?”

    病房內(nèi)安靜了一會,周其燃忽然說:“我也不知道,老實說我現(xiàn)在看著自己的身體站在自己面前都挺別扭的?!?/br>
    他句句實話,本意也只是想坦誠一點,可是誰知道說完半晌后寬敞明凈的病房內(nèi)倏地沒了別的聲音,他僵硬地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哭了。

    準確的說是在他身體內(nèi)的莊蕎哭了。

    若是放在莊蕎這個大美人身上那必定是能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愛,只是此時眼淚啪嗒啪嗒掉的人成了他的臉,這幅畫面就著實有點驚悚了。

    天地良心,他都多少年沒哭過了。

    周其燃也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勉強伸長了手卻又停在了半空,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后忽地明白過來這是他自己的身體,他拍兩下怎么了,于是果斷地搭上了對方的肩,溫聲道:“哎你別哭啊,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呃……雖然現(xiàn)在也不完全是女孩子吧。”

    “我不能哭么,誰規(guī)定的!”

    莊蕎蠻不講理起來,抹了把眼淚,感覺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實在有點不能見人,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有點慶幸,反正現(xiàn)在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想哭就哭。

    周其燃悻悻然地收回了手,莊蕎這具身體嬌弱得很,雖然只是一點擦碰,但也足夠疼了,干凈白皙的皮膚上纏了好幾道紗布,紅得刺眼。

    他開玩笑似的調(diào)節(jié)氣氛:“你這個身體真是太脆弱了,要是你自己肯定受不住,估計哭得比現(xiàn)在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