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人天敵
凌亂的戰(zhàn)場上布滿了燒焦的痕跡,九輛被人為破壞嚴重的汽車圈出了戰(zhàn)場的輪廓,幾堆稍稍隆起的黑灰以及灰燼中殘留的骨骼、燒化了的金屬是當時戰(zhàn)死者留下的唯一痕跡,還有幾具殘破的尸體散亂的分布在戰(zhàn)場中的各個位置。 法醫(yī)從一堆灰燼前站起身來,臉色變得無比的凝重,“這些人都死于高溫火焰燃燒,身體幾乎是瞬間被燒焦,這種溫度的火焰只存在于煉鋼廠的高溫火爐,而在自然界中幾乎就不可能存在這么高的瞬間火焰溫度!” “你想說什么直說?!滨U云也有些焦急,眼前的場景完全超過了他的預(yù)期,他想到了遲華逃脫的可能,但想不到的是率先逃跑的竟是那些追捕的進化者。 “新出現(xiàn)了一個超級進化者幫助遲華和那個女孩,那些破碎的尸體是死于遲華的刀傷,部分死于槍傷的尸體從力度上看也是遲華出手,但這些燒焦了的尸體應(yīng)該是死于一個控制火焰的進化者,而且他對火焰溫度的控制遠超現(xiàn)在我們所見識過的那些控火進化者?!狈ㄡt(yī)緩緩的說道。 鮑云搖了搖頭,“遲華和那個女孩的氣息是一道離開的,沒有第三個人氣息和他們一起離開,如果出現(xiàn)了一個超級進化者的話那么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追捕的人中有人在幫他們,還有一個就是......” 鮑云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所有人的都猜到了答案——那個女孩。他們誰也不愿意這種情況出現(xiàn),一個殺神般的遲華就不是他們所能對付,如果再多出一個超級進化者,這樣的任務(wù)幾乎看不到完成的希望,鮑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猶豫的神情。 “頭兒,前面有人過來啦?!痹谇懊娣派诘睦鬃优芰诉^來。 “我們撤!”鮑云帶頭轉(zhuǎn)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作為追蹤者隱藏在暗中才是最安全的。 “鮑隊,別急著走啊,人家就那么可怕嗎?”伴隨著話音傳來的還有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鮑云聽到聲音就是一皺眉,卻不得不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等聲音的主人出現(xiàn)。 一頭紅發(fā)的唐娜帶著足足有五六十人款款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唐娜也是臉色一變,目光先將整個戰(zhàn)場掃視了一遍,才重新轉(zhuǎn)回頭來注視著鮑云。 鮑云被唐娜這個女人看得有些發(fā)毛,“不知唐娜小姐有何指教,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br> “不知道鮑隊這么著急走準備去哪呢?如果是追遲華的話我們不妨再合作一次,大家互相還有個照應(yīng)?!碧颇刃χ弱U云的答復(fù)。 “唐娜小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回頭也一定跟我們靳飛隊長轉(zhuǎn)達,只是這次我們暫時不準備追下去了?,F(xiàn)場您也看到了,遲華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yù)期,我需要回去跟首長請示,由首長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鮑云的話說得很婉轉(zhuǎn),但總之是不想跟你們攪在一起。 “好啊,既然沒有合作的機會我也不強求,但之前的帳我們先算一算吧!”唐娜的笑臉突然一收,聲音冷冷的說道。 鮑云沒想到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但現(xiàn)在自己勢單力薄,不得不小心賠笑道:“唐娜小姐別開玩笑了,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欠過唐娜小姐的帳?!?/br> “看來鮑隊長全身上下的器官只有鼻子好使,鮑隊長如果腦子不好使的話我可以提醒一下你,上次我們聯(lián)合伏擊順安車隊,鮑隊長帶著人臨陣脫逃,導(dǎo)致我光明聯(lián)盟損失了不少人手。還有這一次鮑隊長的情報里可沒說對方還有一個控火的超級進化者,我光明聯(lián)盟各幫派可又損失了不少進化者,不知道是鮑隊長的情報失誤呢?還是你末日救亡軍故意拿我們做炮灰?”唐娜說著人又往前走了兩步,她身后的人也逐漸散了開來,隱隱有將鮑云幾人合圍的架勢。 鮑云的冷汗已經(jīng)流了下來,這個外國女人太厲害了,說得這兩點鮑云幾乎無法辯駁,看來自己如果不幫這個女人繼續(xù)追遲華的話,今天他們幾個人還走不了了。 正在鮑云左右為難之際,又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如果要算賬的話,唐娜是不是應(yīng)該先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一身白袍的鐘離逸帶著五名天罰騎士從另外一側(cè)出現(xiàn)了。 女人和女人是天生的敵人,兩個漂亮的女人之間更是如此! 對于鐘離逸的突然出現(xiàn),唐娜滿臉不屑的表情,“我可不記得這事和你們教會有什么關(guān)系?” 鐘離逸同樣沒有給唐娜好臉色,“我想唐娜小姐的腦子也不好使了吧?遲華是從我們天堂之門的伏擊中逃脫的,我自然有義務(wù)要把他帶回天堂之門。即便后來我們?nèi)衣?lián)合懸賞,唐娜你也無權(quán)隱瞞情報自己擅自行動吧?” “我可不記得和你們有過什么約定,到是你們這些教會的修女、騎士不去教堂里祈禱、護衛(wèi)跑到荒野里來干什么?不會出來打野戰(zhàn)吧?”唐娜說著自己先大聲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用目光在鐘離逸和她身后的五名天罰騎士身上來回打量。 唐娜一笑跟在她身后的這些人也跟著大聲哄笑起來,這些幫派成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甚至還有人接著唐娜的話往下添油加醋,“一女對五男,太他媽的刺激了!我要是女人也得爽得進天堂吧?”這句話又引來一片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 鐘離逸氣得臉色發(fā)青、手臂發(fā)抖,她上前一步就準備動手,雖然同樣人少,但她可不像鮑云一樣懼怕眼前這些人,天罰騎士建立的初衷就是建立一支以少勝多的特戰(zhàn)部隊。 唐娜同樣不甘示弱,抽兵刃就準備動手。 就在兩個女人劍拔弩張即將爆發(fā)的一刻,不知誰突然喊了一句,“你們快看,鮑云那小子跑了!” ...... 眼前是一片水草豐美的草原,山崗上長滿了銀白色的哈日嘎納花,山下的川地草原一望無際。再往遠方望去,是一座座連綿不斷山頂終年覆蓋著積雪的雪山,濃厚的云霧在山腰纏繞,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雪,巍峨的峰頂直沖天際,捅破了厚重的輻射云層。 這里就是美麗的祁連山草原,這里就是人間僅剩不多的凈土。安安在草原上歡快的跑著,遲華在后面追著,草原上留下年輕男女陣陣歡快的笑聲。 遲華和安安自然不知道兩人離開后幾大勢力間那場紛爭,自那晚離開海宴鎮(zhèn)之后兩人不再走公路,專挑沒人的小路和荒野,憑著超強的身體素質(zhì)翻山越嶺一路向北直插了過來,這幾天竟然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追捕的人。 在踏入廣闊草原的這一刻,兩個人幾日來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下了,在廣闊的天地間、雄偉的雪山腳下,世間的紛紛擾擾、恩怨仇殺顯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人跡罕至的祁連山腳下,末日的影響似乎還沒有波及到這里,山腳下遇到的村民向兩人露出善意的微笑,熱情的為遲華指明野牛溝鄉(xiāng)的方向。 敲開牛頭村村子中間一處普通人家的木門,開門的是一個后背稍稍有些佝僂的農(nóng)村老頭,老頭看年紀已經(jīng)七十往上,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一身粗布的衣褂、布滿老繭的雙手都使老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當?shù)剞r(nóng)民,但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因為遲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年紀的老人能在未知病毒下活下來。 “你們找誰?”老人有些疑惑的望著站在門前的陌生男女。 “請問馬宏圖,馬老先生是住這里嗎?” “你們找錯了地方了?!崩先嗣嫔怀辆鸵P(guān)門。 遲華在門即將合上的一瞬間伸手抓住了門邊,“馬老先生,別和我們開玩笑了,是胡伯讓我們來找您的?!?/br> “你怎么確信老朽就是馬宏圖?” “您一瞬間露出的目光,只有常年習武的人才能有這種含而不發(fā)的凌厲目光。還有,就是您能在一年前那場病毒中活下來,要知道活下來的幾率完全是跟身體的活力成正比的,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沒有一些特殊之處,您這么大歲數(shù)是絕不可能活下來的?!?/br> “嗯?!瘪R宏圖贊許的點了點頭,“進屋說話吧?!瘪R宏圖轉(zhuǎn)身往院內(nèi)走,“胡春立這老東西還沒有死嗎?” 這是遲華第一次知道胡伯的名字,“胡伯已經(jīng)死了?!卑舶脖曊f道。 馬宏圖腳下一停,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卻什么也沒說,引著遲華兩人進屋。 這就是一間三間正房的普通民宅,進屋是客廳,左右兩邊都是住人的臥室。屋內(nèi)的陳設(shè)非常的簡單,客廳內(nèi)靠墻放著一張木桌,桌上放了一只白色的瓷茶壺和兩只茶碗??蛷d和臥室之間的門開著,遲華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然后就看到了臥室的炕上半躺著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面色蒼白的男人。 見遲華和安安進來,男人沖兩人笑著點了點頭,遲華含笑點頭回禮。 “爹,家里來客人了?” “一個老朋友的子侄,安心躺著吧。”馬宏圖跟兒子說了一句便讓遲華兩人坐。 “你們倆遠道而來還沒吃飯吧?我去準備些飯菜,吃完飯之后我再留你們住一宿,明天你們就走吧?!?/br> “???”遲華不禁一愣,忙上前兩步對著馬宏圖深深的一躬到地,“馬老先生,胡伯引薦我來跟您學(xué)刀?!?/br> “這不可能!” 遲華不由得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