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世事難料
遲華突然間出手令桌子上的其他幾個男人措手不及,紛紛掏家伙就要動手。 酒吧里喝酒的男人、服務生全都將注意力移了過來,有個別膽小的直接就滋溜鉆桌子底了。 遲華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盯著成哥的眼睛。 馬清秋也機靈,見遲華動手蹭的一下跳到了酒吧的門口,抽出龍牙大刀攔在酒吧的木門前,若真要打起來沒有遲華放話酒吧里的人一個也別想跑出去。 “先別動手!”成哥攔住了正要出手的其他幾個人,“這位朋友怎么稱呼?可是跟我同安盟有什么恩怨?” “之前沒有什么恩怨,之后可不好說。至于我是誰?你們剛剛不是還提到了我嗎?” “啊!”汗珠立刻就從成哥胖大的腦袋上流了下來,但這個胖子還算有點膽量,鼓起勇氣說道:“那、那您一定聽到我剛才的話了,我譚成無意與您為難,我同安盟上下只當今日沒見過您!” 遲華嘴角微微翹起,輕輕的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聰明人,這就完了嗎?” 譚成好像反應了過來,忙跟著補充道:“您的行蹤我們也絕不敢向其他人透露,另外您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我們一定全力滿足?!?/br> 遲華把刀從桌子上拔了下來,鷹鉤鼻男人疼的直接摔倒在地上,旁邊兩個人急忙去扶。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省心,我的行蹤你自可以去四處宣揚,但今天找上你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br> “不敢,不敢!您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譚成腦門上的汗還在流,這個年輕男人不經(jīng)意露出的一點殺氣就震得譚成不敢動彈。 “你手里這把匕首從哪來的?”遲華問話的時候手指輕輕的撫著鋒利的匕刃眼神有些發(fā)愣,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偶然間從路邊攤淘換來的。” “撒謊!”遲華的身子忽然動了,在原地轉(zhuǎn)了360度,手中的匕首也隨之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弧,一個圓弧畫罷匕尖上多了一點嫣紅。 噗通一聲,鷹鉤鼻男人再次摔倒在地,一只手槍也同時甩了出去。 “好好想想下面的話應該怎么說,再有一句假話倒下去的就是你。” 譚成能混到這個地步可不僅僅是憑著進化者的身份,那副蠢胖的外表下的心眼比誰都靈活。他之所以要應付盟主抓捕遲華兩人的差事是因為他怕死,他知道這個男人手里有上百條的人命,他更明白今天要是一句話說錯就再也見到明天的太陽了,索性一咬牙道:“匕首是我從我們盟主夏侯升那里要過來的,這把的主人匕首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那個女孩呢?” “夏侯升要讓那個女孩做小妾,那個女孩誓死不從就被夏侯升關起來了,我知道關在哪了,我可以帶你們?nèi)??!弊T成一口氣都說了,他見遲華追問這把匕首,心里瞬間便猜到了一種可能,匕首的主人肯定和這個男人有關系。 遲華輕舒了一口氣,看著譚成的這張耷拉著的胖臉笑了,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還不是那么丑陋,“在同安盟里還有誰在你上面?!?/br> “小弟在盟里添作第三把交椅,我上面還有盟主夏侯升和副盟主柳寒濤?!?/br> “我很喜歡你,不如你配合我救出那個女孩,我讓你來做這個盟主如何?”遲華突然湊近了譚成耳邊低聲說道。 譚成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大聲說道:“大哥,這么年沒見了還這么喜歡跟兄弟開玩笑,你看還把刀子亮出了,讓外人見了多笑話?。孔?,咱們到家里吃飯去。你們幾個,去把我大哥的行李拿著,把黑子也拖著,他喝多了跑這兒丟人來!”一邊說著一邊攬著遲華的胳膊往外走。 只留下酒吧里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怎么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突然就變成了兄弟相認,還有剛才地上那小子死了吧?他怎么說是喝多了呢?他們是演得哪一出呀? 只有遲華在心里暗笑不已,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胖子真是個奇葩!難道天下的胖子都這么有意思嗎? ...... 燕鶯抱著雙膝坐在黑暗的房間角落里發(fā)愣,還是一頭碎短發(fā)但眼神是如此的空洞與無助,這是只在對生活失去希望的如行尸走rou一般活著的流浪者眼里才會出現(xiàn)的眼神。要經(jīng)歷了怎樣挫折與打擊才會讓年輕的女孩臉上出現(xiàn)如此的眼神? 這是一間10平米左右的小房間,房間內(nèi)陳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床上有一床被子、桌子上有一個玻璃水杯,房間雖然不大但很干凈,床上的被子也是新的。 如果可以忽略掉緊鎖的門窗,能有一張干凈的床和一床溫暖的被子是多少末世人最大的渴望。 但燕鶯寧可坐在角落里也不愿意靠近那張床半分。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喝得醉醺醺連走路都開始搖晃的矮胖男人走了進來。如果說譚成只占了一個“胖”字的話,這個男人還要特別加一個“矮”字,整個人差不多長寬一樣快成一個球了。 “寶貝,考慮的怎么樣了?嫁給我夏侯升做小老婆可不吃虧,在這世道只有我這樣的男人才能讓你吃得飽、穿得暖?!?/br> 燕鶯依然把頭埋在雙膝之間,任夏侯升如何說也不開口。 “告訴你我夏侯升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把我的耐心耗盡了,你會比外面那些賣的女人下場更慘!” 燕鶯依然不說話。 “你以為不說話就完了嗎?”夏侯升搖搖晃晃的向著燕鶯走了過來,“看來老二他們說得對,女人就他媽的不能慣著,有些女人就喜歡硬的男人!”夏侯升說著伸手向燕鶯身上摸來。 燕鶯突然身子一側(cè)躲過夏侯升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同時人從地上跳了起來,反手向著夏侯升咽喉劃去,手里握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夏侯升突然遇襲,身子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但畢竟喝了不少酒,身體已經(jīng)跟不上大腦,退的動作稍微慢了半步。 夏侯升只覺得脖子一涼,伸手去摸,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 燕鶯一招得手,一翻手腕往前一進步,手里的東西直刺夏侯升的眼睛。 夏侯升一只手握著脖子另一只手猶如老虎鉗子一般,一下子牢牢抓住了燕鶯下刺的手臂,同時腳下一絆將燕鶯摔倒在地,然后抬腳將燕鶯踢向房間的另一側(cè),“賤女人,你竟然弄傷了我,我要讓你求死不得!”夏侯升再次向燕鶯走去。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燕鶯把手里的東西對準了自己的咽喉,燕鶯手里是從床上卸下來的一片薄薄的鐵片。 “這一套對你家夏侯盟主沒用,你死呀,你以為死了就完了嗎?我會把你扒光了吊在鎮(zhèn)口,讓來往的人都看到你的樣子!”夏侯升獰笑著繼續(xù)向燕鶯撲去。 燕鶯緊咬著嘴唇、空洞的眼神里突然出現(xiàn)了決絕的目光,把手中的鐵片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劃去,鮮血順著手下劃的動作就流了出來。 夏侯升先是一愣,然后一下就蹦到了燕鶯的身前,在燕鶯往自己臉上劃第二下前抬手打掉了燕鶯手中的鐵片,抬手啪啪的抽在燕鶯的臉上,“你這個賤女人!就是把臉毀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現(xiàn)在就干了你,明天再讓盟里的兄弟排著隊輪了你!” 夏侯升手上用力,刺啦一聲,燕鶯胸前的衣服就被撕開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夏侯升低頭就往燕鶯的胸口咬去。 砰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一下被踢開了。 夏侯升嚇得一激靈,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譚成正站在門口,旁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老三,你他媽的來搗什么亂?你先別急,等哥哥爽完了下一個就是你來!” “大哥,你先停停吧,這里有位爺非要現(xiàn)在就要見您?!弊T成那張臉上正掛著奇怪的笑容。 夏侯升卻并沒有注意到譚成臉上的變化,“讓他等著,沒看我正忙著呢嗎?我現(xiàn)在就要辦了這個小賤人!”夏侯升手上用力將燕鶯的上衣整個撕開了。 站在門口的遲華將這一幕全看在眼里,他看到了被夏侯升壓在身下的燕鶯上衣敞開、滿臉血跡,他看到了燕鶯還在拼命掙扎、奮力反抗。怒火攻心的遲華的身子往前一縱就到了夏侯升身后,二話不說手中的大刀就揮了出去。 夏侯升突然聽見身后風聲,仍是驚訝的回頭,入眼處只覺寒光一閃,一顆碩大的人頭就滾了出去。 夏侯升連反抗都沒有做出就輕易被殺,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時沒有一點跡象的譚成會引外人進來對他突施殺手。 這就是末世人心,更難測! 絕望中的燕鶯突然覺得身上的重量一輕,一腔鮮血就灑在了自己臉上,迷住了眼睛。燕鶯再次睜開眼睛,壓在身上那具丑陋的身體不見了,眼前是一張熟悉的溫和笑臉,清澈的眼眸還跟記憶中的第一次一樣望著自己,這張臉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中! “我死了嗎?我是在做夢嗎?”燕鶯喃喃著,淚水順著眼角止不住的流下。 一雙溫和的大手撫上了燕鶯的臉頰,輕輕的擦去臉上的血跡,“燕鶯meimei,是我,遲華!” 燕鶯哇的一聲終于哭了出來,緊緊的抱住遲華,“你再也不要走了,再也不要拋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