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女配覺醒以后、寒門少君、農(nóng)家悍妻:田園俏醫(yī)妃、韓先生,情謀已久、田園俏醫(yī)妃、在地堡的55天、總裁要夠了沒、《再見,你好、重生隱婚:Hi,高冷權(quán)少!、而立不惑年
奶奶特意囑咐六叔買了旗袍,她說手里的幾件小物件正好都是搭配旗袍的。不要影樓里的人啥亂七八糟的往腦袋上插。 莫小西只帶了兩樣,一個古樸、雅致的發(fā)簪:主體是黑檀木,像是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頭部是鎏金的,嘴里叼著紅色的瑪瑙。 一個玄鈴金色項圈,綴著金色的流蘇,流蘇最底部各鑲著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紅色玻璃珠子。 六叔笑著扳過莫小西的腦袋:“誰說丫頭不識貨來著?挑中的都是好東西,要知道這一個金項圈最少也得好幾萬” 莫小西后怕地把抱在懷里的首飾盒塞到奶奶手里:“不要不要太貴了,老天,萬一不小心弄丟了,你們不怨我,我自己都得心疼死。” “哈哈騙你的,你還真信了?!蹦俦北焕夏锖莺莸闪艘谎?,趕緊說道。 “就是,聽他瞎掰活,奶奶都說過了,奶奶這些物件都是你們的,大喜日子就得拿出來亮亮?!?/br> 莫小西想了想,小聲問道:“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高調(diào)了?” “傻不,莊稼人有幾個識貨的,你沒看到村里的老太太手上都是戴的銅鐲子、銅鎦子。就算有金的,誰注意看了?有人問的話,大不了就告訴她們,六叔用一大塊銅皮找人煉的。來,還有這個玉鐲子,值老鼻子錢了。戴上戴上?!?/br> 莫小西說啥不干了:“玉鐲子還不如鐵疙瘩的呢,還不是一碰就碎。到時候,我還得干農(nóng)活呢,手腳都不帶閑著,哪能戴著它了?奶奶還是擱著吧。當(dāng)傳家寶?!?/br> 六叔給莫小西戴上頭盔,自己也戴了一個,被莫太奶奶催了一遍又一遍,終于磨磨蹭蹭地上路了。 六叔開的很慢,給莫小西的感覺,就像坐在自行車上一樣,他不厭其煩地叮囑,去了舅舅家,沒事別出去溜達(dá),你這笨的跟啥似的,萬一迷路了怎么辦?莫小西趕緊點頭,表示一定不出去。 “舅舅家也有電話,我一有時間就打給你……” 莫小西表示贊同。 莫少北接著說,影樓的說好了,凌晨3點來舅舅家給你化妝打扮…… 莫小西不樂意了:“3點?這么早啊,我根本醒不了……” “醒不了?”莫少北懲罰似的反手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我肯定是又興奮又擔(dān)心的睡不著覺,你竟然說醒不了?合著我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你個沒心肝的根本就沒放心上!” 六叔這一通說,莫小西覺得自己罪過大了,趕緊安撫:“六叔你冤枉我,我們結(jié)婚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我在你眼里,還不是煮熟的鴨子,砧板上的rou……” 莫少北低低笑了,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不熟,不熟,因為rou還沒吃到嘴里,嘗不到那美妙的滋味,六叔怎么能睡的著?” 莫小西捶了一下,不示弱地說了句“都半熟了好不好?” 莫少北哈哈大笑起來。十幾分鐘后就到了舅舅家,莫少北陪著舅舅妗妗說了一會話,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眼看著日頭西沉,紅霞滿天。莫小西擔(dān)心天黑了看不清道,于是催促六叔趕緊回家去。 莫少北推車出去的時候,隨意問了句:“小誠快下班了吧?” 舅舅說小誠是派出所重點培養(yǎng)對象,這不所里派他去省公安局取經(jīng)去了,一個星期呢,放心吧,小誠說了后天就就結(jié)束了,肯定不耽誤外甥媳婦上車。 莫少北一聽姜誠這兩天都不在家,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這才一身輕松地跨上摩托,跟莫小西說有件重要的事忘說了,莫小西急忙問什么事。 莫少北湊近她的耳朵,做惡霸狀,一字一頓地說:“他要是回來了,跟那小子少說話!不聽話,過后收拾你!” 第43章 什么資格 只不過三天而已,莫小西認(rèn)為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piu地就過去了,可莫少北卻不這樣想,他覺得這是人生歲月里最漫長的三天。簡直是度 日如年! 諾大的院子里支了六七個大鍋灶,各種蔬菜和雞鴨魚rou大肘子擺滿了兩間房子,荷花村的男女老少高興的不得了,只想著吃喜宴前,千萬要放空肚子,好在那天吃個滾瓜溜圓。 莫少北的電話更是一打都要一個多小時,莫小西拿著話筒,簡直是如坐針氈、火燒屁股般難受,她很想揪住六叔的耳朵咆哮一聲:大哥,你才掛了不到半個小時,又打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但是她只是想想而已,哪里敢咆哮呢,六叔是個小心眼子的人,會秋后算賬的。莫小西可以想得到當(dāng)時的情景,院子里都是來幫忙的鄉(xiāng)鄰、簡直是人聲鼎沸,六叔捂住聽筒,低低的、柔情似水的聲音,訴說著相思之苦。莫小西果斷臉紅了。 還好,姜家爺爺和奶奶倒是怕莫小西不好意思,一聽到電話聲,老兩口就出門買菜去了。怪丟人的,一上午人老兩口都出去兩三次了。 直到結(jié)婚的前夜,姜誠還沒來,姜爺爺有些著急,給他們所里打電話,說人已經(jīng)到了,只不過接到一個報案人的電話,出警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姜爺爺總算放下一半的心,老姐家的這個孫女,不,應(yīng)該是兒媳婦了,他雖然沒見過幾次,聽老姐說,小丫頭雖然知道自己是撿來的,跟他們卻一點都不生分,從小大到調(diào)皮搗蛋不假,卻知道照顧人,對老jiejie孝順的沒話說。 小丫頭越來越出挑,原本想著親上加親,給小誠留著當(dāng)媳婦的,一開始老jiejie也挺樂意,后來卻反悔了,她說,西西那丫頭不能給你當(dāng)孫媳婦了,六小子這么多年跟女人不牽扯,八成是在等西西呢,要是沒意外的話,西西還得是老莫家的媳婦兒。 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到底還是跟小六子是一家子!旁人強求不來。姜老頭不好說什么,只是小誠那小子怕是對丫頭有點意思。 自己的孫子,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對老姑奶奶關(guān)心過分,時下的小孩子能想起來疼疼自己的爺爺奶奶都不錯了,他竟然成天惦念著老姑奶奶的吃喝拉撒。他老頭子絕對不是吃醋,孫子反常的熱心腸,姜老頭稍稍一動腦子,便想到了老jiejie那個花朵般的小孫女。 找個茬口一問,小誠切了一聲,滿臉的嫌棄:我會看上那個缺心眼子的? 莫小西睡的正香甜時,被人挖出了被窩,好在她有準(zhǔn)備,臨睡前,換上了嶄新的火紅色內(nèi)衣內(nèi)褲和秋衣秋褲。雖然一開始并不習(xí)慣,勒的有些胸悶,睡著了也就沒知覺了。紅色的高跟皮鞋和棗紅色的風(fēng)衣是六叔買好提前送到舅舅家的。 莫小西迷迷糊糊中感到涌進(jìn)來十來個女人,她機械般被領(lǐng)到鏡子前,做好,guntang的熱毛巾敷上臉,莫小西的睏意被燙去了大半,這樣敷法,臉皮不會給燙禿嚕吧? 緊接著又被涼涼的濕毛巾擦了幾下。這熱涼交替間,莫小西頓時不再栽盹。眼睛睜的又圓又大。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讓瞇眼就瞇眼,讓嘟嘴就嘟嘴,讓鼓臉頰就鼓臉頰,看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自己跟前忙活。 原來真正的結(jié)婚這么麻煩啊,莫小西想起她跟王子昌荒唐的婚禮,身份證是假的,因為年齡不夠,是他那神通廣大的爸爸不知道在哪里偽造的還是用的別人的。其實農(nóng)村里,對結(jié)婚證的重視程度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結(jié)婚當(dāng)天炮仗震天、嗩吶齊鳴在眾位鄉(xiāng)親的見證下,一對新人在院子里跪拜爹娘的熱鬧場面。 在他們的認(rèn)知中,沒有這排面就不叫結(jié)婚,所以莫小西跟奶奶解釋,因為譚城離這里太遠(yuǎn),不打算辦酒席,他們要旅行結(jié)婚,旅行結(jié)婚是最新時興的結(jié)婚法,守舊的莊稼人沒有一個能接受的。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莫小西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場鬧劇。 “新娘子閉上眼睛,我給你刷上睫毛膏” 莫小西恍然驚醒,趕緊閉上眼睛。 “新娘子睫毛真長,皮膚也好,根本都不用撲多少粉”刷好睫毛膏。女孩又拿出粉撲往莫小西臉上撲粉,嘴里還恭維著,莫小西不管是真話假話一律保持微笑。 就是盤頭發(fā)的時候,噴的發(fā)膠讓人受不了,感覺腦袋緊繃繃的都縮小了不少。 一切就緒,換上旗袍,在她們的幫助下,把密密匝匝古典精致的手工盤扣扣好,不由分說替莫小西剝下秋褲,一個身材凹凸妙曼、皮膚白膩勝雪、標(biāo)準(zhǔn)的東方美人站在眾人面前。舉手投足撩發(fā)間、韻味十足。 等到莫小西從古色古香的首飾盒里拿出項圈,小心翼翼地扣好后,一個女孩大張著嘴巴,好半天才合上:“這是純金的吧,底下綴的可是紅寶石?” 莫小西呵呵一笑:哪能呢,都是銅的,紅的是玻璃珠子 女孩只是咋舌:大手筆啊,大手筆。 莫小西頓時精神百倍起來,不是高興的,是嚇的。她想連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一眼就能看出真金白銀,旁人也未必看不出,自己可得小心著點,萬一被人拽去一條流蘇,估計萬兒八千就沒了。 莫小西望著開叉開到大腿部的旗袍,她想,六叔絕對不僅僅因為怕她涼著才買的風(fēng)衣,他是怕人看到自己鼓蓬蓬的胸還是白花花的大腿? 掂著沉甸甸頗有分量的毛呢風(fēng)衣,莫小西決定還是暫時不穿了,她怕到時候姜誠背她時嫌棄她沉的跟豬似的。 四點鐘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興沖沖跑來:“新郎官散喜糖喜煙和喜錢呢,快去搶。” 女人們嘻嘻哈哈朝門外跑去,唯有姜爺爺急的直轉(zhuǎn),到現(xiàn)在了,小誠還沒來,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不靠譜了。 姜爺爺知道農(nóng)村那一片的規(guī)矩,接親必須是兩頭不見太陽。耽誤了時辰,他對不起老jiejie啊。 后來實在等不及了,臨時讓廠里來幫忙的工人去叫旁門的孫子,不管咋地,拐彎抹角也能輪上親戚,西西也得叫他一聲表哥就是了。 不多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跑來,鞋子都沒提上。姜老頭大手一揮:“春子,趕緊背你meimei出門。” 那個□□子的男孩,麻溜地蹲下身子,莫小西剛伸出手臂。 “還是我來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莫小西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男孩,風(fēng)塵仆仆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大步?jīng)_到自來水管前,洗了手臉,隨便用毛巾一擦,然后噼里啪啦把身上的灰塵用毛巾撲掉,看都不看莫小西一眼,默默地蹲下了身子。 莫小西小心地趴到他背上,姜誠反手托住她的臀部,似是覺得不妥,兩手下滑箍住莫小西的大腿,穩(wěn)穩(wěn)起身。 還真是冷嗖嗖的,驟然見涼氣,莫小西的胳膊上迅速起了小米。她更緊的圈上姜誠的脖子,熱乎乎的很舒服。 “姜誠,我以為你趕不到了呢” 姜誠下巴繃得緊緊的,一聲不吭。 “表哥”莫小西又試著喊了聲,她跟姜誠四年多沒見了。就算是滿臉灰塵的姜誠,也是帥氣的,用孟令華的話來說,穿上這身警服更顯得相貌堂堂。 自從莫小西去了譚城后,姜誠就沒跟她聯(lián)系過,就像憑空消失了般,她知道當(dāng)兵的紀(jì)律嚴(yán),幾年不回一趟家很正常。 其實,在莫小西的心里,除了六叔和奶奶,姜誠算是她比較熟悉的人了吧。也可以說親人。 小的時候,姜家奶奶跟奶奶說干脆把丫頭給小誠當(dāng)媳婦得了。不等奶奶點頭,姜誠氣的飯都不要吃了,說才不要一個整天哭唧唧流著大鼻涕的媳婦。 莫小西是個記仇的,因為這句話,她兩年都不跟姜誠說話。后來每次見面他都要把她惹哭,而每次姜誠被六叔揍的哭爹喊娘。莫小西大仇得報,撲到六叔懷里笑的沒心沒肺。 長大些,她跟姜誠沒有啥過節(jié)了,但他跟六叔的關(guān)系好像一直不對付。再加上姜誠一直在莫小西跟前說六叔老男人、有毛病什么的。 莫小西可是護(hù)局子的人,在她心里,六叔是天底下最好的六叔。 六叔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盡管這個敵人對她還不錯,可看著他們兩個水火不容的架勢,莫小西深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只好棄了姜誠,做六叔的狗腿子?,F(xiàn)在想想好內(nèi)疚啊。 回愛敏曾經(jīng)告訴過莫小西,她嫁到譚城的的第二年,姜誠回家探親,曾經(jīng)找過她,詢問她到底莫小西為什么會早早嫁人,而且還是嫁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難道就因為他是市里人? 莫小西問她是怎么說的?;貝勖艄恍?“我能怎么說,當(dāng)然是實話實說嘍,我給他講了一段英雄救美、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然后他就走了。” 莫小西笑的淚水都流出來了,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哈哈哈哈……外人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吧。 她和姜誠在這幾年里,疏遠(yuǎn)了,生分了。莫小西不再叫他,只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背上。 莫少北看到踩著一地的大紅色炮仗紙屑而來的姜誠,目光幾乎纏在莫小西身上。 姜誠沖莫少北點點頭,后者打開車門,姜誠把莫小西放到座椅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在莫小西還在怔愣中,姜誠抓住莫小西的手,不由分說把一只手鐲隔著一層綢布、往她手腕上推。 莫小西的手吃痛地想抽回來,可看到姜誠緊蹙的眉,痛苦而熱烈的眼神。莫小心心里一驚,她怎么一下子想起“痛苦”這兩個字眼呢。再低頭,手鐲已經(jīng)在自己手腕上了。 姜誠隨即關(guān)上車門,直起腰,經(jīng)過莫少北身旁時,面無表情地說:“你有什么資格娶莫小西,要不是你故意隱瞞,她怎么會做那么傻的事情。你要是以后再做讓她傷心的事,我豁出去不穿這身警服,也要廢了你!” 第44章 疼疼我 莫少北低頭鉆進(jìn)車?yán)?,發(fā)現(xiàn)莫小西盯著自己的手腕發(fā)呆,眼睛濕漉漉的。而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老翡翠鴿血紅手鐲。呵,那死小子夠下血本的啊。 其實,當(dāng)姜誠抓住莫小西的手,硬把手鐲套進(jìn)她的手腕時,作為這場感情角逐的勝利者,他對姜誠突然生出些悲憫之心。算了,不要阻止了,姜誠能做的也只能如此吧。 莫少北抓住莫小西企圖擼下手鐲的手:“戴著吧,擼不下來的,也挺好看的?!?/br> 莫小西看到一種柔和、朦朧的白光,附在弧面之上。感覺像一層薄薄的霧氣停留在翡翠之上,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好像又沒有了。 “六叔,這手鐲是不是很貴?” “當(dāng)然,姜誠可是你唯一的表哥,太廉價的東西,他好意思拿出手?”莫少北說著話,歪頭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己的小新娘,原先的一絲不快消失不見,眼神里滿滿的驚艷和愛戀。 莫小西在他chi果果的目光下,頭越垂越低。也不知道六叔讓人放的是多少響的鞭炮,都多長時間了,還在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姜誠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媳婦一手掂著紙袋,另一胳膊上搭著件棗紅色風(fēng)衣。 “春喜嫂子,你這是?” “小誠啊,這是新娘子的原先的東西,落家里了,想著給她送過去” 姜誠順手接過紙袋,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只發(fā)夾、一把桃木梳子,梳子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久了。 一條淡紫色的發(fā)帶,一根猴皮筋,還有一條在包裝袋里的嶄新秋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