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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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艾羅第一時間翻身起來。他很快披上睡袍,對我說:“你別動,我去倉庫找應急燈和工具。” 不過是這么幾天,他已經儼然主人的架勢,比我還要熟悉東西放在哪里。 我摸黑找東西,剛剛打開衣柜門,李艾羅拿著一個手電筒走了回來。他把手電放在門口的地墊上,對我說:“你穿好衣服和鞋再出來,不要赤腳?!?/br> 有了光線,我從衣柜里扒拉出一套運動服,飛快地穿上之后,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夾棉的夾克。李艾羅在走廊里等我,看見我的樣子愣了一下,然后問:“電氣控制箱在哪里?” 電氣控制箱在起居室和餐廳的夾墻里,我指給他看。一面墻,有無數(shù)個開關,線路復雜。他把工具箱放在地上打開,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埋頭苦干。我在一邊看著,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我有全部的線路圖紙。用各種工具搗鼓了十來分鐘,李艾羅告訴我,各種元器件都是好的,就是斷電了。我立刻說:“倉庫里有備用的發(fā)電機。” “嗯?!崩畎_把手里的螺絲刀扔回工具箱:“去看看?!?/br> 我拿著電筒走在前面,李艾羅跟在后面。倉庫的門口有三級向下的臺階,我剛要落腳,李艾羅一把將我拉到身后。他搶先一步走下去,彎腰撿起一大塊橡膠皮丟開,說:“我剛剛找東西翻亂了,你小心腳下。” 發(fā)電機這種大東西很顯眼,靠在墻邊,一下就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李艾羅過去敲打了兩下,直起身說:“不知道能不能用,只能試試看。但我一個人搬不動,得咱倆來抬?!?/br> 他背對我抬著前面,我拿著手電筒走后面,發(fā)電機明顯地向前傾斜,我并沒有吃多少重量。我力氣不算大,而李艾羅的一只胳膊使不上勁兒,一步步很穩(wěn)很慢,走走歇歇花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安置好這一坨鐵疙瘩,我用毛巾擦擦手蹲下喘氣,看他一個人忙碌。李艾羅的背部寬闊,肩線是直直的一條,松軟的棉質睡衣緊緊貼在皮膚上,我可以熟練地勾畫出底下的線條和形狀。雖然怎么樣都好看,但還是穿軍裝時更帥氣。 “給我一個六角扳手,10號的?!彼麤]有回頭,只是向后伸出了手。 我回過神,從一排扳手中隨便撿了一個給他,他拿到眼前一看,說:“要六角的,湯寧?!?/br> 我又低頭湊近了去看,摸出一把六角的給他。他嘆氣:“10號,要比這個再大兩號?!?/br> 我有點心慌,大兩號到底是多大我搞不明白,干脆拿了一個最大的給他。這次他回頭了,沒有接我手里的東西,說:“還真是個少爺。算了,我自己來,你待在這兒別亂動?!?/br> 看起來他對于這些事情非常在行,動作熟練又靈活,根本不像一個殺伐決斷的軍中鐵刺,而是像一個行動力超強的朋友、一個無所不能的哥哥或者一位可供依賴的丈夫。 發(fā)電機轟隆隆地響起來,聲音聽起來很古怪。李艾羅關掉它說:“活塞銷和連桿都斷了,冷卻液也在最低液面之下,最多開五分鐘就會燒壞??梢孕?,但是沒有零件?!?/br> 我不大懂這些機械的東西,只知道問:“倉庫里那么多零件,沒有可替換的嗎?” 李艾羅的兩只手上沾滿了機油,他只能用胳膊肘擦汗:“沒有?!?/br> 我沉默了。 備用發(fā)動機不能用,那就沒有電。在這個地堡里,照明不是最重要的,電視信號也不重要,甚至電熱爐和控溫系統(tǒng)都不是最重要的,但是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停止工作,或許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最終我們都會緩慢地死在這里。 我立刻打定了主意。 我到廚房去抽了幾張濕紙巾遞給李艾羅,說:“今天只能黑燈瞎火吃飯了。等會兒我去給你找一件厚一點的睡袍。有可能是下大雪了,所以剛好電力檢修?;蛟S明天它自己恢復了呢?” 李艾羅擦干凈手,沒有對我的言論發(fā)表意見。我知道他不信,只能跟在他后面,想要再多叨咕兩句。李艾羅一直走回了他的房間,他不看我,我就用電筒照他的腳,他看過來我又移開。 李艾羅微微抬手,發(fā)出一聲嘶氣。我立刻緊張地看他:“傷口裂開了?剛剛搬發(fā)電機的時候弄的吧?” 他表情嚴肅:“不是,剛剛做的時候就裂開了?!?/br> 我呀了一聲之后,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把電筒放在床頭上,我去抱藥箱來給他換藥?;璋档墓饩€下,肩胛上拳頭大的傷口是暗紅色的,稍微有點出水,血漬弄臟了一整塊敷貼。我用棉棒輕輕擦干凈,然后上了雙氧水消毒。李艾羅一言不發(fā),但是臉色很難看。換好一張新的敷貼,我給他倒水拿藥:“這兩天沒有低燒了吧?頭還會痛嗎?暈眩感還有嗎?” 他把藥和水都接在手里:“不發(fā)燒了,頭還會痛,又癢又痛,像螞蟻在腦子里咬一樣。” “你怎么不早說?”我又去拿止痛片:“我看你頭部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就以為……” 李艾羅說:“湯寧,你總是自以為是。” 我眨眨眼睛,虛心接受他的批評。 “你穿成這樣,是打算出去吧?” 我被看穿心思,只好尷尬地笑了一聲。他很聰明,我早就領教過。 “外面的形勢怎么樣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好。你弱得跟只奶貓似的,是去送死嗎?” “說什么不吉利的話?!蔽遗蘖艘宦暎骸爸皇浅鋈ツ靡稽c東西,發(fā)動機必須得修好。就在地面的房子里,我不出門?!?/br> “那我跟你去。” “不行!”我大聲拒絕:“你不能被任何人看見,太危險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你先吃藥,休息好了我們再商量?!?/br> 在我的催促下,李艾羅吃掉全部藥片。我抓了一張他做到一半的報紙,繼續(xù)完成填字游戲,但是我一個字也填不出來??戳税雮€小時,他終于入睡了,發(fā)出沉重的呼吸聲。 我輕手輕腳地放下報紙,一只手按住耳朵,小心翼翼退出他的房間。過了一會兒,起居室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個黑色的箱式升降裝置。我抓住弧形走廊的木質欄桿,干脆利落地翻了進去。 升降裝置緩慢地向上,給我?guī)磔p微超重的感覺。三分鐘之后,箱體停在某處黑黢黢的洞口,箱門打開,一臉焦急的祝愿在等我。她沖上來抱了我一下,飛快地說:“tom,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來?” “發(fā)生了什么?” “復制人封鎖了全部出城的主干道,現(xiàn)在整個楓市戒嚴,我怕……他們已經發(fā)現(xiàn)李艾羅沒有死,順藤摸瓜,很快就要查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