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01月13日
我們走到半路車熄火了。天氣越來越冷,原來還能吹得翻山倒海的傻狗也窩在后座里,除了呼吸都看不出動靜了。 玻璃窗和車門的縫隙結(jié)了很厚的白霜,我開車門的時候甚至差點沒撞開。 開門的時候蒼術(shù)醒來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覺得太冷了。 我得出去找一些能當柴火的東西,趁現(xiàn)在天還沒黑,溫度還沒有降到最低點。 還好熄火的地方不是什么熱門道路,不然才是真的非常麻煩。我拿著燈和鋸子往樹林走,折了一些松枝放在背包里,才開始鋸稍微粗壯一些的枝丫。 溫度實在太低,凍到我的外套都脆生生地響,這種聲響對還活著的狩獵者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邀請,我只好把外套脫了。不過還好,運動的時候,也并不覺得太冷。而我還穿著皮大衣,是那種皮毛一體,毛在里面的實用型。 一趟能帶走的柴火并不多,雪又厚又深,不負重都走的很費勁,背得太重容易陷進去。 我往返到第四次的時候,天黑了。我開始挖雪洞,這種累到快虛脫的活我真的不想再做了。 我為什么不叫他們一起挖……如果你注意到,上次就是我在開車,就能想到他們狀態(tài)很糟。傻狗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前幾天突然開始咳血,心臟痛得呼吸不暢,蒼術(shù)回去以后吃了一頓帶最新型病毒的飯。而晉里他…… 總之,現(xiàn)在我們正個小隊,就剩我一個勞動力了。我覺得我們自保都尚且困難,何況是去救小余醫(yī)生了。 但是如果連活下來都做不到,再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雪洞還有點難挖,還好這溫度早就讓深處的雪變得近似冰的強度了。 雪洞貼著一個小崖口,我搬了野炊工具在雪洞里——如果我們當時能少拿點花里胡哨的東西,或許這幾天就還能吃頓飽飯qaq 又從車上抱來其他的東西。睡袋下鋪了一層之前收集的枯草。我去喊他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門開著。 倒吸的這口涼氣……差點嗆死我。 晉里被推倒在雪地上,凍得渾身發(fā)抖。傻狗胸前全是吐出來的血,貼在車窗上眼睫都結(jié)了白霜。 我把晉里抱回雪洞里,塞進放著睡袋的橫向平臺里,又沖出去把傻狗背回來。我再次檢查了車里和附近——我沒找到蒼術(shù)。 回來看著他們倆,我狠心在雪洞靠近他們的一側(cè)生了火,火不大,但溫暖又明亮,讓我的恐慌稍微消退了一些。我給他們在火上煮了一些湯,就開始繼續(xù)拓寬雪洞,之前挖的雪洞太小了,火熬一夜,再厚的雪都能融化了把我們再凍成冰塊兒。 從離開基地我就沒有什么時間概念,一直挖到貼近小崖口,一鏟子下去,戳不動,我猜是挖到石頭了。 我把他們叫起來,喝了一點甜湯,甚至還加了些玉米。 對。我就是那種對食物很有計劃的貓。 傻狗喝了幾口就又睡了,晉里喝了半鍋,我包圓了另一半。 睡前我再次檢查了通風口,抽出幾根柴火,才鉆進睡袋里,短暫的休息一下。 凌晨一點九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