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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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天里同為澤滅木戰(zhàn)場上下來的還有現(xiàn)任相儀貫魚,巽君知光等等,原汀大概和我介紹了一遍,我邊聽邊忘。 我和原汀是這一回神天下來的唯二兩神,明止君理說也應當同行,但他老人家不愛走動,且又是不重等級的神天里稀有的高等神君,誰也不敢催請他。 麒獸是神天跑下來的,于情于理,我和原汀都應該去看看那位素未謀面的,受了傷的前戰(zhàn)友。 姤卦主風客天,天下有風,萬物興盛,是很有生機的一卦,所以姤卦的地盤也是萬物生發(fā),欣欣向榮,一派生機勃勃。 但姤使似乎就不大有活力了,我同原汀進門時,姤使一點動靜也沒有,隔著一道紗簾,里頭的人影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氣氛靜得有一絲凄涼。 “這個氣氛,好不對啊…”我搓了搓手臂上,感覺背后一股涼風掃過,吹得我汗毛倒豎。 “大約是死了吧。”原汀低聲說。 “???”我顫著聲音道:“你不要嚇我?!?/br> “你在想什么?”原汀奇怪地看我一眼,“這位姤使在澤滅木時受過蜉蝣之術,朝生暮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暮了,姤使大概是又死了吧?!?/br> 為什么原汀可以用那么尋常的語氣說出“又死了”這種殘暴的話???而且他看我的是什么眼神???明明奇怪的是這位姤使才對吧?正常人…神…不是,仙,哪個會把死當成日常?。??? 這么想著我突然又羨慕起這位姤使來。我是想死不得死,他是不想死也得死,想來他大概也是羨慕我的。果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原汀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對我說:“你且在這里等著,我稍后回來?!币膊欢嘧鼋忉?,匆匆地就走了。 我倒是個不大挑剔的人,隨手撿了一把椅子坐下等他。等了有一會兒,我慢慢地抬起手,從懷里拿出了那張織云。 只要把手放到嘉木葉脈上,織云里儲存的信息就會一五一十地顯現(xiàn)在使用者的腦海里。我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撫上了那道暗綠脈紋。 在沒有萬分不幸地遇上我之前,越別枝的人生都還算是過得去,渡荊門雖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到底也沒到滅絕人性的地步,基本的生存條件一樣不缺給原玉。 本該屬于越別枝的是一把叫做“動星文”的刀,刀身和云中君有幾分相似,都是三尺長的直刀;最大的不同在刀尖處,云中君是兩邊開刃,似刀似劍,動星文卻是斜方型前刃,活像是被當中折斷了一般。 越別枝是東君輪回洗罪的人身投影,既然是洗罪,就注定越別枝的一生不能順風順水,而是諸多險阻磋磨,但他蟄伏多年,一朝乍起,最終是成為了渡荊門的實際掌權人,并如同原汀所說,壽終正寢。 可以說,如果沒有我,這個名叫越別枝的人,本可以有很好的一生。 我一邊感嘆司籍處真是對上神奉迎偏心,一邊在想,越別枝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存在著的呢? 能證明一個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生命,那越別枝從未存在過;如果是人生,那越別枝從來只是越別枝。我想知道。 然而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對于“越別枝”的一切過錯和虧欠,又要去哪里安放呢? 我茫然地坐在椅子里,思考著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直到木門再次被推開,進門的人問:“是誰?”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jīng)到了近前:“哎呀…哭什么…含章他沒有事情,哭什么呢?”一邊說,一邊扯起衣袖來給我擦眼淚?!皣樦税??” 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我居然哭了,來人動作擦干凈我的眼淚,他的動作太過輕柔,我吸吸鼻子,頭腦還有些跟不上嘴,甕聲甕氣道:“母親…” 來人:“…” 原汀還沒有回來,來人是誰我也不認識,但這尷尬的氣氛還是得我打破。我若無其事問:“你是哪位?” 來人還捧著我的臉,表情有些僵硬:“在下屯使既鹿,您又是哪位?” 我有預感,這個問題我要是回答不好,很可能捧著我臉的這雙手就要把我腦袋擰下來了。我說:“我是云中君樓嵐起?!?/br> “失敬失敬?!奔嚷狗胚^了我的腦袋,“神君今日到的?” 我想要不然呢?神天就在仙天上面,若不是要過一道勾陳門略費一點功夫,往來就跟上下樓一樣方便,還能走上幾天? 原汀恰在這時回來解了圍:“屯使,幸會。在下神天司籍,原汀。” 我松了一口氣,悄悄往原汀身后挪了兩步,聽他們你來我去地打了一會兒官腔,既鹿道:“既然如此,在下先去通報相儀,失陪。” 原汀道:“請。” 既鹿離開后,我問原汀:“你去了哪里?” 原汀不答反問:“我聽聞姤卦的處所可以安心寧神,養(yǎng)生滋補,你在這里也有一會兒了,感覺如何?若是確有其效,我便陪你在此長住。” 我倒沒覺得此時的我和進門之前的我有什么差別,感覺自己還是一樣的聰明又可愛:“大概…?” 原汀道:“罷,畢竟是傳言,試過也就算了。走吧,我?guī)闳ヒ娤商煜鄡x?!?/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