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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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把刀鞘給我?!?/br> 我:???這個人是強盜嗎?我借他一把刀,他還來給我要刀鞘?過分了吧? 我不禁為他的過分“哇”了一聲。 他說:“這把刀很眼熟,把刀鞘給我看看?!?/br> “刀鞘沒有了?!蔽艺f,“刀很眼熟,我眼不眼熟?搭訕要直接一點,說這么婉轉,要不是我機敏,誰聽得出來?早把你趕出去了?!?/br> 他干巴巴道:“你不眼熟?!?/br> 我:“…你出去?!?/br> 人于是就出去了,出去了刀也沒有還給我。拿完就跑真氣人。 不得已,我只能理一理衣服,出去找殷恒光。 殷恒光拿著我給的畫像,問:“那人長這樣?” 我說對。 殷恒光說:“每個人都長這樣?!?/br> 我“欸”了一聲,我也知道我的作畫技能很令人絕望,但有些事情他就是那么殘酷,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逼死了我也只能畫成那個樣子。 四肢健全,有個人型,我自認為已經捕捉到了人物畫的最主要精髓,剩下的全靠看客意會了。 我對殷恒光說:“你意會一下,意會一下?!?/br> 殷恒光眉頭一跳。 走前我還不忘叮囑一句:“別讓驚鵲知道,這人來歷不清楚,怕又是什么江湖上的牽扯,驚鵲還是少摻合的好。” 殷恒光和驚鵲最近走得很近,殷恒光雖然不是嘴碎的人,但有句保障也總比沒有的好。殷恒光點點頭,我于是就走了。 說來驚鵲能和殷恒光玩到一起,這我倒沒想到。但私心里我又有一點預感,總覺得這兩個孩子靠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然而仔細想想,一個是我家的,一個是殷希聲家的,他們兄父輩自己都是狐朋狗友了,好像也沒什么理由不讓他們兩個做朋友。只好由他們去。 驚鵲的情感似乎是分段式的,自從那日爆發(fā)式的剖白后,他就像進入了低谷期,一連幾日沒有出現。我本以為按驚鵲當日的執(zhí)著,起碼會有人來替他盯著我,但觀察了幾天,竟一個盯梢的人也沒有。驚鵲真的扔下我一個人,似乎是要考驗我是否真的自覺遵守承諾,不得不說這一著很妙,我這幾日再無聊也不敢有大動作,連殷府都少出了。 但我畢竟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憋了這么好幾日,終于還是偷偷摸摸溜出門了。只要不出平州地界,驚鵲想找我輕而易舉。 平州也有綠蟻醅,格局和澶州那家沒有多大不同,我初入的時候還以為回到了澶州,輕車熟路到了慣坐的桌前,才發(fā)現兩家店連桌椅都一模一樣。 我在桌前呆站了一會兒,有伙計過來:“抱歉了客官,這一桌…”看到我,話音戛然而止,轉道:“客官請坐?!?/br> 我問他:“這一桌坐不得?” 伙計笑呵呵道:“他人坐不得,您坐得。少主前日就來叮囑過,說您到了平州,這桌就能起用了?!?/br> 聽伙計的口氣,似乎對我很是熟識,這么想著,我就問了。 伙計說:“綠蟻醅的每個人都熟識您?!蔽以賳栐敿?,伙計就不肯說了,推說生意繁忙,匆匆地走了。但其實不問,那些不便明說的事情,我自己也明白。殷希聲真是我與人間最好的交集。 我甫一落座,就看到對面桌上那人也在看我。我前腳托了殷恒光幫我找人,后腳自己出個門就遇上要找的人,這算什么孽緣? 我盯著人看了一會兒,他就很自覺地站起來,換到我面前坐下。我能聞到他身上還有血腥和藥香混合的氣味,一個被追殺的人,不躲不避不偽裝,還能大大方方坐在酒館里喝酒,也不知是心大還是藝高人膽大。 我敲敲桌子:“你什么時候還我刀啊?” 他抬起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我:“你和殷家有什么關系?” 我說:“正當關系?!?/br> 他絲毫沒有還刀的意思,伙計過來上酒,我才翻起一個杯子,他就準備走。 我在他身后閑閑道:“俊容要分享大家欣賞沒錯,但性命難保的情況下,還是遮一遮的好?!?/br> 他似乎笑了一聲,但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清。他說:“綠蟻醅內不興刀兵,不生江湖事。” 我“哦”了一聲,明白自己又多管了閑事。 他要往外走,有人先一步繞過柱子,走進這塊頗為密封的空間:“哥哥出門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我剛要說話,余光瞥見要走的那人腳步一頓,全身緊繃起來,是一個萬分戒備的姿態(tài)。我心下奇怪,驚鵲已經走了過來,看見他,也是一愣:“你?”就這一個字,語氣里又是輕蔑又是敵對,感情無比豐富,就是沒有半點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