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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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遲疑著開口,話語輾轉(zhuǎn)出口只剩一句:“自己小心吧…” 我自己回了渡荊門,路上有渡荊門人認出我,卻不知為何只不遠不近地跟著,并不與我交流。 渡荊門的總部樓里沒有驚鵲,我一路找上三樓,推開門,一人背對著我坐在地上,黑的發(fā)紅的衣,逶迤鋪在地上,勾勾連連地糾纏在一起,隱隱透露著些許不詳?shù)囊馕丁?/br> 我試探地叫:“驚鵲?” 那人往側(cè)后偏頭,從我的方向,可以看到半張被黑發(fā)遮掩的蒼白側(cè)臉,長睫漆目,高鼻薄唇,貌若好女。 “哥哥回來了?”驚鵲喃喃道,“這回也是假的吧。” 我過去跪坐在他身邊,驚鵲比我高了不少,他坐在地上,我卻要跪立起來,才能把他的頭按在我的懷里:“是真的?!?/br> 驚鵲呆愣了許久,才想是大夢初醒一樣地“啊”了一聲。他轉(zhuǎn)身想要立起,卻痛嘶了一聲。 我連忙問怎么了。 驚鵲眥著淚花兒,小聲說:“哥哥壓著我頭發(fā)了…”說著,又笑起來:“疼…是真的…”那笑容傻乎乎的,好像他還是當年那個扎著兩個小髻的臉頰圓圓的小孩。 我忍不住也笑起來,伸手把他的頭發(fā)攏到一處,解下自己的發(fā)帶為他扎了起來。這回換我的頭發(fā)蜿蜒在地上了:“我回來了?!?/br> 思量許久,我還是對驚鵲開了口:“你暫時…不要和歸明往來吧。” 驚鵲一口答應:“好?!?/br> 我本以為驚鵲不會愿意,或者最不濟,也要問一句為什么。但驚鵲一口答應。 反而是我不解:“為什么答應?” “長兄如父?!斌@鵲眉眼彎彎,乖巧得不得了,“哥哥說,我就聽?!?/br> 驚鵲說話算話,果然與殷恒光不再往來,我出于種種考慮,最終也留在了渡荊門,沒有再回到殷府。 殷恒光之后找上過一次驚鵲,他離去的時候,正好撞上我。他看我的眼神很復雜,里頭似乎有很多東西,有一種很怪異的情緒。我后來仔細回想,才明白那是嫉妒。但我有什么可讓他嫉妒的呢? 一切都似乎歸于平靜。葉鳴蟬不再出現(xiàn),殷恒光也不再上門,驚鵲日日與我在一起,生活平淡得幾乎不真實。 但天意最喜歡的,就是在風平浪靜之時,乍起波濤。 寒風初起的時候,驚鵲毫無預兆地病倒。他的病根深重,心思又深沉,身心雙重磋磨下病勢洶洶,來如山倒。 殷恒光始終沒有出現(xiàn)。更為雪上加霜的是云外信也開始動作,驚鵲不得不撐著病體運籌帷幄。我見不得驚鵲為渡荊門如此盡心,也勸過他幾句。 驚鵲聽罷只是笑了笑,沉默了片刻,說:“哥哥,是云外信?!?/br> 我不解:“嗯?” “魄還鄉(xiāng),是云外信的手腳?!斌@鵲說,“哥哥,我很快就能給別枝哥哥報仇了,渡荊門、云外信,馬上都要消失了?!?/br> 我突然想起葉鳴蟬對我說的那句:“他是個瘋子”。 “驚鵲,你做了什么?”我警覺地問他。 驚鵲放下手中的筆,把堆滿桌面的雜物都推到地上。他張開雙臂,對我做出乞求擁抱的姿勢:“哥哥抱抱我?!?/br> 我在原地踟躕片刻,終于還是依言抱住他。驚鵲把尖細的下巴擱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緩緩開口:“別枝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一家的血仇,哥哥和我的分離,這許多賬,我一一地算過去。渡荊門不能留,云外信不無辜…說來好笑…裴玨衣將我捧上門主之位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遭到我的報復,哈…他多可笑…” “哥哥,”驚鵲問我,“我為別枝哥哥報了仇,哥哥會夸我嗎?” “驚鵲?!蔽艺?,“冤有頭債有主,別枝不需要這么多人陪葬?!?/br> “但我需要,哥哥,我需要?!斌@鵲偏執(zhí)道,“我想要?!?/br> ——“他是個瘋子,遲早有一天,他會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驚鵲!”我厲聲道,“你不聽哥哥的話了嗎?” “聽?!斌@鵲語氣還是輕松的,他根本沒有把我的怒氣放在心上,“等此間事了,哥哥說什么我都聽?!?/br> 此間事了,此間事了,又是此間事了,此間恩怨根本沒完沒了,究竟什么時候是個頭? “驚鵲…”我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只能一聲一聲地叫他,“驚鵲…” 驚鵲把頭埋在我的懷里,他的臉緊貼著我的胸膛,話音被我胸前的衣料壓著,傳出的時候變得沉悶:“我在,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