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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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敲門和敲鼓之間猶豫了半晌,最后先去拉了拉門環(huán),再去擂了擂鼓面,發(fā)現(xiàn)我一個也敲不響。 所以葉鳴蟬他們到底是怎么上工的啊?想不通。 我拿眼丈了丈圍墻,墻不很高,但當街翻墻又不大好。左想右想沒個辦法,我只好氣鼓鼓地杵在門口干等。 所幸等得并不太久,就有人吃力地推開大門出來,一邊推一邊抱怨:“哪個沒規(guī)矩的關了門?州牧府在一日,府門就要向百姓開一日。是哪個關了門的?沒規(guī)沒矩!” 他嘴上說完,抬頭看見我就是一愣。我也一愣,干巴巴道:“早?” “鳴冤?還是狀訴?為何不擊鼓?”那人反應過來問我。 “告假?!?/br> “你是府里人?”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我,我也打量他:他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剛過不惑,并不很高,有一些偏瘦,臉色蠟黃,神情疲憊,眼眶深陷,眼底下有深重的青黑,穿著青衣,像秋末的瘦竹,一副cao勞相。 “你不是府里人?!彼麛嗾摰?。 我搖頭:“我替葉鳴蟬來告假?!?/br> “哦,葉教頭。”那人側身讓開門——門很寬,即便他原樣站著我也能過,這不過是禮節(jié)性地一讓,給我一個準許進門的信號罷了?!敖填^捕役出行都從小門,罷了,進吧?!?/br> 我原也沒打算進門:“我告過假了,不能走了嗎?” 那人連聲音都透著疲憊:“我去拿點卯的簿子,你替我到后院去,和那群人說一聲,告訴他們教頭告假了。” “后院,從這里去?!蹦侨松焓种噶藗€方向,“直走,岔路左拐?!闭f完咳了一聲,搖搖頭走了。 這個人簡直是在自說自話,從頭到尾也沒問一句我的意思,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著葉鳴蟬已經(jīng)遭了殃,不能再丟了活計,只好乖乖按他給我指的方向去。 葉鳴蟬管教的大多是年輕的小伙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或者二十出頭,不必葉鳴蟬小多少,也不知他是怎么壓得住這樣一群同齡人。教頭還沒到,那些年輕人就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處閑聊。 年輕人耳聰目明的,警惕心也有,我剛踏進后院一步,霎時所有人都噤了聲,齊刷刷轉(zhuǎn)頭來看我,氣勢非常嚇人。 我開門見山:“你們?nèi)~教頭今日告假?!闭f完就打算走。 誰知我這一句話打破沉默,年輕人們又開始討論起來:“還以為教頭來了,嚇不死我,原來是嫂子啊?!?/br> 說清楚???誰是你嫂子??? 我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去看說話的人,旁邊又有人道:“胡說,什么嫂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師娘!” 我看你們怕不是要叫救命了。 去拿點卯簿子的人再晚來一步,大約就要換拿仵作簿子了,他咳嗽了幾聲,才清清嗓子,拔高音量點名。我在一邊聽著,總覺得他喊一個名字就要咽一口血似的,聲音啞得不行。 有人喊:“師爺,你歇會兒吧,我來點?!?/br> 那師爺于是看也不看,隨手把點卯簿子一扔,人群中就有人跳出來接在手上,繼續(xù)點名。 我看著沒意思了,轉(zhuǎn)身要走,那師爺叫住我:“稍等。”說著遞過來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嗯?” “告假告假,沒病沒災告什么假。”師爺不難道,“拿好了,那偷懶的教頭在東郊等你?!?/br> “葉鳴蟬?”我疑道,“干什么?” “問我?”師爺甩袖而去,“我問誰?” 這個師爺脾氣好差…不過我想想,換我又累又瘦到他這個地步,我的脾氣也不能好。 但我更疑惑的是,聽師爺說的,葉鳴蟬沒病沒災,可我出門前分明看見他是橫禍當頭慘不忍睹,莫不是他在騙我?莫不是我一個以驢人為己任的神君,也有被驢的一天? 可惡。我攥緊手中的木盒,奇恥大辱,簡直奇恥大辱。 我氣勢洶洶地往東郊去。葉鳴蟬曾帶我來過東郊,上回我來時,東郊還是一片荒廢山頭;這回我再到,這里已經(jīng)是綠草茵茵花鳥相聞,空地中間起了一座小樓,被繁盛花木簇擁著,煞是好看。 手里傳出“咔嚓”一聲,我低頭一看,原來是方才用了神力急掠,逸散的力量擊碎了小木盒。我抖掉手上的木屑,靜靜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把小木刀,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刀鞘金銀鈿荘,活脫脫是小版的云中君。 云中君刀鞘的精美就在于鈿荘,這把小木刀幾乎復制了這份精美,甚至因為它的小巧,荘鈿工藝還更上一層樓。 我試著拔了一下,居然真拔出了一把小刀,脫了鞘,才看出來那是一把刀狀的鑰匙。不必說,十之八九就是面前這棟小樓的鎖匙了。 葉鳴蟬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這是我安置好的,我們的現(xiàn)在。你愿不愿意,負責規(guī)劃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