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癮[GL]_分節(jié)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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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少言寡語”,灌溉營養(yǎng)液 10 第29章 Part29 吳云藏錢的方法很老套, 用布袋子包裹著, 放在儲物柜里。 而許槐這次回去, 就是去將吳云藏放在地鐵站儲物柜的鑰匙找到。 先前許家住在一高檔電梯公寓。雖然這些年許家是經(jīng)常搬家, 可是在這里,許槐也是住了好長時間, 在這段包含了她的高中和大學的光陰的家里,有太多的故事。 許槐偷偷上樓時, 還看見房門上的封條, 雖然只有一半, 但這也改變不了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家的事實。 用鑰匙開門,許槐慶幸的是房子還沒被拍賣出去, 而門鎖也還沒更換。 這是自從她在外地借到家里出事后, 第一次回來。房間里已經(jīng)積上了一層灰,沒了人住,在盛夏, 似乎也顯得冷清清的,沒有人氣帶著涼意。這是一套兩百多平的復式公寓, 許槐站在一樓客廳里, 環(huán)顧著四周。其實每個角落里都有她熟悉的回憶, 跟著許舟云和吳云的,溫馨融洽。 她看見靠近客廳陽臺玻璃門前的大搖椅,她走過去,伸手輕輕撫摸著木質的扶手,似乎她能穿過光陰, 看見從前的許舟云拿著報紙,坐在這里帶著一副眼鏡看著上面細小的字。而每當這時候,她才從樓上下來,吳云會提著一只水壺站在陽臺上,望著她笑著叫她“小懶豬”,說太陽都曬屁股了都才起床。 可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只有她一個。 吳云,已經(jīng)被她親手埋葬。 想到這里,許槐不由瑟縮了一下,她轉身趕緊上了二樓。她有點怕一樓那個距離她不是很遠的浴室。這里長時間沒人居住,可她總覺得靠近浴室就能聞見那nongnong的像是鐵銹的血腥味。 雖然她沒親眼看見,但吳云割腕躺在熱水里的那個畫面,卻不止一次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過。 腳步慌亂,許槐直接找到雜物間。許舟云說,吳云就將鑰匙放在她從前的小豬存錢罐里。 雜物間的東西很多,一大半都是許槐的。吳云就她這么一個女兒,一直疼愛得緊,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放在她眼前。而有關許槐從前的一切她也舍不得丟掉,全部放在雜物間,按照年份收拾得很好。 這些玩意兒,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所以,在家里曾經(jīng)許舟云收藏的古玩被搬光后,唯有這間雜物間沒什么變化,只是被翻得亂了些。 許槐很快找到了那只塑料小豬的存錢罐,這還是她上小學時買的五毛錢的“開胃丹”的小零食剩下的小盒子??粗粎窃剖帐暗煤芎玫姆块g,她有些難過。她現(xiàn)在連帶走一枚鑰匙都偷偷摸摸的,想要帶著這里所有屬于他們家人的記憶的東西,更是一點可能都不會有了。 許槐覺的難過又絕望。 將鑰匙捏在手心,她像是逃一般離開了曾經(jīng)眷戀的家。 去地鐵站,許槐很快尋找到當初吳云存錢的箱子。摸出鑰匙,她打開柜門,果真,里面躺著一只黑色的運動大包。 許槐將它取了出來,默默背在自己肩頭,關門離開。 她今天出門特意換了身不起眼的灰色背心長裙,外面套著薄紗上衣。本來許槐是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可她剛轉身,卻跟前面說笑著沒看路的一女子撞了個正著。 她穿著帆布鞋,被面前穿著高跟鞋的女人還踩了一腳,后退兩步,才穩(wěn)住身形。 許槐將痛呼壓在心底,沒打算追究撞了自己的人的過失,轉身就走。 “喂!你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可許槐想錯了,總是有那么些人你把你的寬容當做軟弱可期。 當許槐聽見背后的人用這么不客氣的聲音阻攔她想將她留下來時,不由覺得好笑。世界上總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奇妙,讓她最糟糕的歲月里頻繁見到自己最不想要見到的人。比如,剛才撞了她現(xiàn)在還這么咄咄逼人的溫小姐。 許槐提了提自己肩頭的背包,她轉身,眼里沒什么笑意,表情寡淡望著不遠處看見她的模樣同樣吃驚的溫舒然,“那你想怎樣?”她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溫舒然身邊的男人身上。不過就一秒鐘,許槐很快就挪開了,剛才從溫舒然身邊男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目光實在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她無法忽視。 溫舒然沒想到在這里會遇見許槐,自從那天她去許槐門口圍堵許槐無果后,還想方設法想要去找她??墒窃S槐像是被林殳意放在了一個氣球里,與外界隔開了,一般出門身邊都跟著有人,她無法接近。 現(xiàn)在,居然在地鐵站遇見許槐,溫舒然是很詫異,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眼前對她來說,可就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許槐,呵,沒想到是你啊?!睖厥嫒坏菚r換了一副嘴臉,她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走到許槐跟前,目光落在許槐肩頭的大包上?!吧弦淮握夷阋X你跑了,現(xiàn)在總跑不掉了吧?林殳意今天沒有在你身邊吧?”溫舒然說這話的時候,還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是沒有林殳意的身影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顯然,之前林殳意出手的樣子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許槐眼神有些輕蔑,對溫舒然這種無恥的行徑她打心眼里感到惡心??墒牵屗X得惡心是她們身上竟然還有一半相同的血液。 “不論林殳意在不在我身邊,我說過了,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以后也不要想在我這里打主意,都是行不通的。”許槐開口道。 溫舒然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走到許槐跟前,湊近她的耳邊,“你說現(xiàn)在林殳意這么捧你,你會沒有錢嗎?所以,許槐,你可不要騙我了!今天就先給兩萬吧,想著以林殳意的身價,在你身上投入的花銷肯定也不少,兩萬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br> 她像是完全沒有聽見許槐先前說的話那樣,還為了防止許槐拒絕,追加道:“對了,我告訴你,你說,家里的老頭子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居然跟著林殳意,還被人給睡了,你說老頭子會不會氣得以一下中風,然后再也醒不過來了?哦,錯了,是心臟病發(fā)作……” 如果這時候要許槐來形容眼前的人的話,她一定要說溫舒然可真的是一條蛇,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嘶嘶”地朝著她吐蛇信子,威脅著她。 可真的是很無恥??! 許槐這般想著,捏著大包的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緊緊握成拳頭,恨不得下一刻一巴掌朝著面前的人打去。 可她,沒有林殳意的把握,也沒有林殳意的氣度,現(xiàn)在面對溫舒然的威脅,她除了咬牙切齒地罵出一句“卑鄙”之外,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威脅的如果是她自己的命,許槐會不屑一顧,事到如今,比死更難的事情她都挺過來的,還會畏懼死亡嗎?可是,溫舒然是在用許舟云的生命在威脅她,許槐,忍不了。 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風險,她都不敢。 這個世上,她只有許舟云這么一個親人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不然,她的天,真的就塌了。 相比于許槐現(xiàn)在的氣急敗壞,溫舒然顯然顯得很得意,“卑鄙嗎?還好吧?我們這是等價交換,我替你保守秘密,你給我封口費,這不挺好嗎?” “他也是你爸爸!”許槐咬牙說著,雖然這一點她真的很不想承認,也是真的很不想要有溫舒然這樣的同父異母的jiejie,可她不想,卻仍舊不能改變事實。眼前這個讓人覺得萬般厭恨的女人,就是她的jiejie。 溫舒然臉露不屑,“什么爸爸?那是你的爸爸!可不是我的!煩死了,說這么多廢話做什么?給錢!”她態(tài)度蠻橫無理。 饒是這樣,許槐卻不得不屈服。 從吳云給她留下的錢里拿了兩疊包裹得好好的鈔票,許槐最后還是遞給了溫舒然。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都不想見到你了!”她壓低了嗓音,冷冷道。 溫舒然現(xiàn)在終于從許槐手里拿了錢,心情當然跟許槐不一樣,她得意地笑了笑,“這世事,哪能這么早就下定論?”說著,她挽著身邊男人的手,跟許槐錯身而過。 留在原地的許槐,眼神帶著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