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七五]醫(yī)不自醫(yī)_分節(jié)閱讀_5
傅玉雪顧自叫了酒菜,竟似完全不在意白玉堂與項福說什么。反而是展昭忍不住要細(xì)聽他二人說些什么。 項福落座,便道:“自從一別,已經(jīng)三年有余。一直想到府上拜望,不妨小弟太過忙碌,不知令兄可好?” 白玉堂聽了,眉頭一皺,嘆氣道:“家兄年前大病了一場,上月才好些,近來一直在家中修養(yǎng)!” 項福做驚訝狀,道:“恩人竟然病了!可惜,我進來忙碌,倒是無暇前往探望?!?/br> 白衣少年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 原來項福本是耍拳棒、賣膏藥的,因在街上賣藝時,與人爭斗,誤傷了人命。卻是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見他儀表堂堂,遭了官司。因憐憫其遭遇為其奔走打官司,將項福救出后,白錦堂又助了盤纏,讓他上京求取功名。 只是沒想到項福在路上遇到安樂侯陳州放賑。項福長得人模人樣,內(nèi)里實在不堪。聞聽安樂侯龐昱乃是朝中龐太師愛子龐貴妃弟弟,便特意結(jié)交龐府管家龐福。 恰好安樂侯在驛館遇襲,惱怒冷孤獨護主不力,有心要冷他一愣。龐福趁機向項福引薦給安樂侯。項福此人最是不堪,為了討好主子,助紂為虐全無下線,因此一躍超過武功比他好的冷孤獨成為安樂侯新寵。 少時,飯菜剛上來,卻有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枯瘦的老者上得樓來,幾步跪到在西面那惡心惡相的鄉(xiāng)紳面前,一面落淚一面苦苦哀求。那鄉(xiāng)紳毫不理會,觀者不免對老者生了幾分同情。 唯有傅玉雪不為所動,顧自吃飯,仿若生的一副鐵石心腸。 白玉堂一向嫉惡如仇,又少年好義,便起身對那老者道:“你為了何事求他,何不與我說一說?” 老者見白玉堂年少英武,穿著不凡,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便道:“公子爺有所不知,小老兒欠了員外的錢,員外要將我女兒抵債,所以哀求員外。求公子爺與小老兒排解排解。” 白玉堂聞言,對那鄉(xiāng)紳挑眉道:“他欠你多少銀兩?” 那鄉(xiāng)紳見白玉堂一臉煞氣,腰間佩刀也不隱瞞,拱手道:“我去年借給他紋銀五兩,如今折合利息,一共三十五兩。” 白玉堂聽了冷笑,道:“原來欠銀五兩!當(dāng)初他借時,至今二年,利息就是三十兩。這利息未免太輕些!” 白玉堂一面說,一面取了銀子,要替那老者還錢。 展昭見白玉堂出手,心中稍安,卻見隔壁一桌的紫衣少女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那老者既然知道是高利貸,還白紙黑字將女兒抵押。你今日幫他還錢,焉知他日,他不會再去借高利貸?” 展昭一愣,他原還想著這少女不肯與項福同坐,乃是明理之人,不妨竟然這般冷漠,內(nèi)心不免不喜。 白玉堂卻不以為意:“傅玉雪,并不是人人與你一般什么都要錢!” 白玉堂此言卻是有緣由的,原來三月前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身染重病。請了不少名醫(yī),都說要準(zhǔn)備身后事了。一日,魔醫(yī)傅玉雪卻上門毛遂自薦。 白府的門房因著傅玉雪年輕又是女子,不免輕視幾分。以至于白玉堂知道此事,請傅玉雪救治其兄長,被傅玉雪狠狠敲了一筆。 “嘖嘖~真是夠記仇的。你們家又不差那點錢,何至于此?”對于白玉堂的嘲諷,傅玉雪卻有些不以為意。 白玉堂雖然惱傅玉雪為難,心中還是感激傅玉雪治好了兄長,因此也頂多是出言嘲諷兩句。替那老者付了錢,收了欠條,白玉堂仍然歸座。 老者對白玉堂千恩萬謝了一番,便打算離開。展昭卻突然留他坐下喝酒,跟他打聽那鄉(xiāng)紳之事。 原來那鄉(xiāng)紳名叫苗秀,就是附近苗家集的人。苗秀因兒子苗恒義在太守衙門內(nèi)當(dāng)經(jīng)承,就仗著兒子的勢,放些高利貸,時常做些欺壓鄉(xiāng)里的事情。 而那邊白玉堂問及項福的近況,得知項福做了安樂侯走狗,氣憤不已。竟拍桌憤然離去,顧自讓丟下酒錢,竟是不愿與項福沾染分毫。 白玉堂氣勢洶洶的離開,傅玉雪被丟下也好不生氣,臉上竟還帶著幾分笑意:“得罪了這個煞星,苗秀只怕要倒霉!” 展昭與她坐的近,自然也聽到了傅玉雪的話,不禁微微一愣。 卻見傅玉雪遙遙對他舉了一下酒杯:“展大俠再不去,這頭籌可要被那小子得了?!?/br> 展昭又是一愣,他方才聽項福與白玉堂說話的意思,知道包大人還有幾日才能到此。心中確實想過趁機去苗家集走一遭,收拾了苗秀,才不愧那個“俠”字。 沒想到這紫衣少女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姑娘認(rèn)識我?” “南俠展昭,天下誰能不識君?”傅玉雪輕笑道。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剛才走的那位——” 傅玉雪明白他一直在聽眾人談話,必然也聽到了白玉堂叫她名字。說到底還是對白玉堂英雄相惜,想要認(rèn)識白玉堂才是真的。 “在下傅玉雪,剛才離開的乃是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br> “傅玉雪?”不知道為什么,展昭覺得這名字略有幾分熟悉,卻又說不出原因。 ☆、第4章 軟紅堂 展昭下了潘家樓,腦海中突然憶起一事,原來這兩年,江湖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極有名的大夫。這位大夫乃是個少年人,卻醫(yī)術(shù)如神。 只是他醫(yī)治病人的手段詭異,性格多變喜怒無常,故有魔醫(yī)之稱。當(dāng)時,展昭還在家守孝,也只是略聽了一耳朵。如今細(xì)想起來,少年魔醫(yī)似乎就叫傅玉雪。 不過那紫衣少女,雖然性情冷淡,外表卻斯斯文文。怎么也不像江湖傳言中,會用開膛破肚之法給人治病的魔醫(yī)啊! 不說展昭心中糾結(jié),傅玉雪這次來陳州卻是有目的的。 陳州大旱三年,除了缺水缺糧食外,疫病也開始在災(zāi)民中流行開來。傅玉雪在白府治好白錦堂的病,又接了阻止陳州疫病擴散的任務(wù)。 傅玉雪和白玉堂之所以同時出現(xiàn),便是為白錦堂看病時,傅玉雪不僅狠狠敲了白玉堂一筆,還要求診金兌換成藥材,運送到陳州。 要不然以白玉堂的性格,傅玉雪這么敲詐他,他哪里肯乖乖就范。也就知道傅玉雪性格有些惡劣,卻并無惡意。才會愿意接受傅玉雪的敲詐,帶人押送大量的藥材同來陳州。 只是白玉堂本是俠義之輩,最是看不慣不平之事。但是被傅玉雪這么設(shè)計,心中還是不爽的很。 傅玉雪和白玉堂在潘家樓吃飯,白玉堂帶來的人已經(jīng)前去陳州城里打點鋪子。如今陳州因為干旱蕭條非常,找個鋪面開診并不困難。 白玉堂出了潘家樓一去不回,傅玉雪也不過問,直接去了陳州。她還邀請了認(rèn)識的大夫前來陳州義診,需要親自接見。此外,要阻止大規(guī)模疫病傳播,離不開官府出面。 傅玉雪也知道如今的陳州太守蔣完不是一個好官??墒悄怯钟惺裁搓P(guān)系呢? 蔣完再怎么貪腐,身為父母官,他為了政績,也不希望陳州發(fā)生疫情。要蔣完出來救治患病百姓或許他不樂意。但是這種不用自己掏錢,還是白得一個好名聲,蔣完還不至于傻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