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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初九正在南帷殿中自己陪自己下棋,黑棋覆掩白棋,拆局解招,玩得起勁。 他與長君下棋時,長君局局讓他,還讓得不動聲色,只為見他贏局后的欣喜。而映雪最是循規(guī)蹈矩,堅守原則,無論初九怎么渾賴,映雪都不肯讓一個棋子。 至于敘善,他身為龍王,宗務(wù)繁忙,在初九的回憶中,只陪伴初九下過一局棋。這一局棋,只下到一半,敘善便想起還有文書不曾看完,起身離去了。留初九守著殘局,等了兩三個時辰,父王也未能回來。也許是忘記了。 初九想著想著,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悵惘,最終還是釋然地笑出來了。 驀然間,從錦屏外邁入一個小廝,與未回耳語片刻。未回稟道:“公子,有客來了?!?/br> 初九的心思還擱在棋局上:“什么客?” 此時此刻,在初九這邊兒,映雪的身份也復(fù)雜起來。未回思忖片刻,也不知該如何說出來。 未回低眉道:“是……是家中少主?!?/br> 家中少主。初九的映雪jiejie。 彼時初九掌心正握著一枚白棋子,動作凝住,不知在想什么。 映雪jiejie回來了。 未回端詳初九的神色,一時也辨不出是雨是情,思忖著勸道:“公子,不如奴才去說,公子此時正病著,不便見客?” 初九還是斂眉不言,不知在惦記什么。不說妥帖,也不說不妥帖。 少頃,初九終于開口了:“罷了,我去見?!?/br> 隨后,初九對著落地銅鏡理了理衣衫,重新又望了鏡中人一眼,在心底微微嘆氣,復(fù)轉(zhuǎn)身離去。他穿著一襲藍(lán)紗夏衣,腰間墜著兩方羊脂玉,顯得身姿風(fēng)流。 初九撩著袍角邁出南帷殿,見映雪等在仉山的一方自雨亭中,亭外長滿芭蕉。初九看到那青碧的顏色,便覺得有清涼之意。當(dāng)真是繞身無數(shù)青羅扇,風(fēng)不來時也自涼。 映雪仍舊是一身白裙,萬年不變。今日的白衣,錦繡是微微透的,猶如鮫紗。她前襟微敞,半露一痕雪脯。頭上綰了高髻,青絲盤云,額飾貝母,整個人倒比尋常時候明艷不少。 未回與映雪的侍女翠燼都遠(yuǎn)遠(yuǎn)守在亭外,不擾二位主子相談。 映雪抬眼,看見初九。啟唇想要說什么,終究是什么都不曾說出來。 二人沉寂須臾。 終究還是初九先開口,他溫聲道:“族姐?!?/br> 聽到這族姐二字,映雪心中便一陣激動,又是一陣自愧。原來,初九還是肯將她當(dāng)族姐的。 初九也不喚未回奉茶,親自倒了兩盞碧盈盈的濃茶,遞給映雪一盞:“來。” 每當(dāng)看到初九乖巧懂事時,映雪總是會心疼他。叔父對她含愧,且她又是乾元之身,總是偏疼。初九不被疼,也不爭不搶的,自己陪伴他,他倒肯跟在自己身后,整日族姐長族姐短地喚她。 “對不住。初九,是族姐對不住你?!庇逞┨ы蹙?,“對不住。” 初九聽她提及此事,心中尖銳地疼起來,握著杯盞的冰裂紋都覺得鋒利。唯恐委屈到哽咽,也不敢言語。 歸根結(jié)底,族姐曾經(jīng)想要把他送給蛇族少主。 “誰料,彼時我深恨叔父,反而將你牽連進(jìn)來。”映雪聲音顫抖著,“若要你不放在心上,也是不能了。我只求,你還當(dāng)我是那個在陵海一起長大的族姐,莫將我丟下?!?/br> 初九搖搖頭,低聲道:“不會的,族姐。你永遠(yuǎn)是我族姐。你恨父王,是該的。誰料陰差陽錯,讓你糾結(jié)這么多年呢。當(dāng)年我便想著,不知為何,你心中有一個解不開的芥蒂似的,我想知道是為什么,可終究還是不知道?!?/br> 可是映雪意識到,在她應(yīng)下溯皎,將初九當(dāng)籌碼送過去時,二人之間已經(jīng)有什么被打碎了。再也拼合不起來。 卻聽初九又道:“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我只盼著,你我還有父王,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在一起。如此我便能安心了?!?/br> 映雪動容道:“我不走。我與叔父談好了,我不會離開陵海,此后,叔父不是我父王了,他仍舊是我叔父。你,還是我的族弟。” 此時此刻,初九與映雪的目光相觸,彼此都一眼望進(jìn)心底。 說到底,映雪這一句“不走”,總算使初九安心了些。畢竟映雪一去,自己又嫁到獅族,父王便是孤家寡人。倘若族姐留下,那家還未散。 映雪飲了口初九泡的寒酥茶,心中百味交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抬眸望去,見初九面色倒還好,眼眸清泠泠望著她。 風(fēng)拂過簌簌顫抖的芭蕉,赤紅的美人蕉映著她玉一樣的面容,格外有種富麗堂皇的凄清之感。她耳上墜著海水藍(lán)鷂珠,顯得容顏冷光瀲滟。 須臾后,映雪道:“初九,我做了這樣的事,本不能求你原諒?!?/br> 初九看了看美人蕉,又看了看自己的族姐,他輕聲道:“不,族姐,我原諒你。” 他輕言軟語時,微微觸動了映雪的心。原本映雪劫后余生,那顆萬年不動的心,也復(fù)蘇幾許。她暗嘆,自己這個族弟,著實是當(dāng)之無愧的絕色。 絕色不只在皮囊,還在眼波流轉(zhuǎn)間,言語溫存間。 初九行云流水地為映雪倒茶,雪白的指尖使人望之心動。映雪又想起,她幼時便發(fā)覺,初九的鎖骨上有一顆紅痣,若是衣襟松些,是可以在不經(jīng)意間瞧出來的。若非自己是個清心寡欲的乾元,又怎能不見色起意。 “你為我抄一遍《風(fēng)華集》罷?!?/br> 聽到這個刁鉆的要求,映雪驀然抬眸,不知初九意在何處。 初九又輕聲道:“用清水抄。抄完,我便原諒你?!?/br> 映雪心忖,這《風(fēng)華集》本是在龜族聽學(xué)時世家子弟常修的典籍,其中道的不過是修煉之方,束身立道之法。 初九緣何要她抄這個? 不過,既然是初九要她抄,她無論如何都是要抄的。映雪道:“好,我抄。莫說一遍,多少遍我都抄?!?/br> 初九喚過未回,要他捧來《風(fēng)華集》,再研水展宣。少頃,未回帶著兩個小廝,將《風(fēng)華集》、熟宣、湖筆皆帶到此處。 映雪攏袖躬身而立,端的是世家女兒該有的模樣。風(fēng)拂起襟袖裙裾,映雪覺得肌膚上被吹得寒涼。她提筆落字,見未回應(yīng)初九的囑咐,準(zhǔn)備的并非墨汁,而是清水。 她以清水寫字,字字落在熟宣上,不過是留下一痕清淺的印記,其余旁無一物。 映雪抄錄時,初九便守在一旁,手中端著茶,看幾眼族姐。 前后不過半個時辰,映雪便將《風(fēng)華集》抄錄完了。她遞給未回,未回又傾身呈給初九:“公子?!?/br> 初九接過去,隨后以眼神示意未回退下。未回便機(jī)靈地退到亭外,靜靜候著。 果不其然,熟宣上的字,都逐漸消失不見,唯有映雪最后落筆的幾行還完整著。字跡消失后,會留下些許凹凸不平的印。不經(jīng)意則看不出,如雪泥鴻爪。 “族姐?!背蹙盼⑽⑻ы澳氵@么對我,我難過是真??捎趾卧?dāng)真怨恨過你?我對你的怨,便如這筆跡,總能緩緩消失的?!?/br> 姐弟二人又閑坐一晌,對坐飲茶,隨后映雪返回陵海。經(jīng)今日重逢,初九心中終究是安穩(wěn)不少。一來他看見映雪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二來與映雪將話說開,也算結(jié)了心事。 隨后,初九看了一會兒美人蕉,便覺得身子疲乏,漱了口便回房小憩。他昏昏然躺在床上,日暉耀在面孔上,顯得肌膚凝脂一般。 隨后長君從外頭回來,屏退小廝,自己解了衣衫,又取過一段青衣帶,縛住初九的眉眼。初九尚未清醒,猶神凝魂馳,不知今夕何夕。他只啟唇片刻,長君亦不知說道了什么。他將初九壓在身下,又扯過雙手,以鉤上流蘇縛在床欄上。初九這才清醒少許,知曉身上人要做什么,卻為之已晚。 “你……做什么?” “初九的身子真軟……噓……” 云雨后,由于長君在榻上孟浪了些,初九便不愿再搭理他,連話兒都不肯說。長君便得伏低做小,討他歡喜。 初九半闔眼眸,低聲道:“我是不陪你睡的。今夜,你別處睡去?!?/br> 長君去握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口:“我不在這兒睡,又要到何處睡去?初九,你讓我上去罷。” 初九想要翻個身兒,避他一避,怎料腰肢酥軟,連動都動不得。身子里還濕膩得很,心中又是一陣無奈。 長君穿著身玄黑寢衣,青絲披散,由于方才云雨酣樂,一時情急,那深紅的狻獅耳亦露了出來。他自己還尚未發(fā)覺,自己身后的獅尾,已經(jīng)歡喜得翹起來的,在空中打著旋兒。 “初九……初九你是最疼我的?!?/br> 初九看著他的尾巴,想要笑,又忍住了:“誰疼你?你也太折磨人了。尾巴收一收,你尾巴再搖,我也不許你上去?!?/br> 長君回眸一看,果真看到了自己的尾巴,心中哭笑不得。他向來是只在至親父母跟前兒如此無拘無束,沒想到在初九這里,也露出此番模樣。 初九將床帳散下來,表明不愿再見到他。怎料長君直接撲上去,輕輕握住初九的兔耳,還細(xì)細(xì)撫摸:“讓不讓我上來?不讓我上來,我不也上來了?嗯……初九的耳朵真軟,軟得我又要硬起來了?!?/br>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初九便道:“下去。去跟碧璽睡去。” 長君鉆進(jìn)他的衾被,服軟道:“我知道錯了。”原本醇厚的聲音,無端添了幾分軟意。這反差一落入初九耳朵中,他便覺得心顫。 如此一來,初九便心軟了,決定饒他這一遭。 初九在將睡未睡、神志拂亂時,長君一壁饒有興趣地?fù)崦亩洌槐谳p聲說著什么。 “這耳朵,好軟啊?!?/br> 長君想要嘗試將初九的兩只耳朵打個結(jié)兒,又唯恐將他弄醒,只得作罷。 “你族姐摸過它不曾?還有旁人,都摸過不曾?他們是不許摸的,只有我能。” 初九平復(fù)平復(fù)心情,想要將耳朵收起來,誰知一時還收不起來,只能任他玩著:“還有誰如你一般?快放下?!?/br> 長君如何肯放下那香香軟軟的耳朵,另一只手還探到他身下,在圓圓的毛球尾巴上揉了揉。 初九嘆道:“你還是下去罷?!?/br> 說話間,初九敏感的金耳朵還顫了顫。 長君笑道:“你莫動氣,我一時玩兒得歡了?!?/br> 初九覺得,再勸也是勸不得了。他干脆變作原形,變成一只毛茸茸的金兔兒,不過巴掌大小,趴在繡枕上。心忖長君那么愛玩兒他的原形,便讓他玩兒個夠。 長君小心翼翼地將金兔兒抱在自己心口上,揉著耳朵,竊竊私語:“你可還記得,你我在學(xué)堂偷歡……歡好之后,你沒了力氣,便如這般化成軟軟一團(tuán)被我抱在懷里。” 金兔兒伸出軟嫩的粉舌頭,舔了舔長君的指尖。 長君又道:“你看,轉(zhuǎn)眼之間,你我連小獅子都有了?!?/br> 此后,每至雨露期,初九便被長君狠狠滿足。從前在陵海,他都是喝藥來紓解潮欲,然而那藥也不能完全壓制,如今被痛痛快快地解了渴,怎能不腰酸身軟又酣暢淋漓。 初九被長君折騰后,長長的金耳朵還要被玩上一玩,長君將其握在指間,又是揉,又是捏。 初九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在是有點累,不僅是累,還難。 蔻香甚喜小獸物,便時常來南帷殿尋碧璽,還總是帶著茯苓糕來喂它。至于碧璽那邊兒,一雙父親整日芙蓉帳暖度春宵,鮮少顧得上它。有一個活潑的jiejie來陪她玩兒,自是求之不得。 且蔻香的原形是一頭白獅,碧璽對于與自己是同一種的獸物,天生有親近感。 這日蔻香來南帷殿小坐,初九還倚在錦榻上休憩。 外頭有小廝通傳,初九正想連忙起身,誰知蔻香走得快,已邁入房中,見嫂嫂慵倦地躺著,衣衫半敞,緞袍遮不住膚上春色。她如何不明白,忙按住初九:“嫂嫂躺著罷。我來看看碧璽,不攪擾嫂嫂?!?/br> 初九掩一掩衣衫,道:“你喝什么?我來?!?/br> 蔻香不容拒絕地將初九按在榻上,笑道:“嫂嫂歇著。夜里便夠疲累了,白日怎敢再勞煩?!倍搜哉勯g,曲觴已擺上糕點牲酒。 初九聽她這一席話,心中登時窘迫起來。他亦知曉蔻香心知肚明,可萬萬料不到她如此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來。 碧璽聽到蔻香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激動了,在房中跑來跑去地尋她。這些日子,見到長君,碧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失寵。 從前在陵海,爹爹都是抱著自己睡的,還耐心地給自己梳毛。如今到了這里,爹爹整夜都要陪父親,都不肯抱著自己睡了。 “哎,這么快就長大了!”蔻香笑著揉了揉碧璽的頸子,“想我不曾?嗯?” 碧璽熱情地往蔻香懷中鉆去,還伸出舌頭,舔她的指尖。蔻香染了鮮紅的蔻丹,襯得膚若凝脂。 初九畢竟還在雨露期,腰軟體乏,輕易下不得榻。他出身陵海,畢竟是熟知待客規(guī)矩的,蔻香坐著,而他躺著,怎么說也不合規(guī)矩。 蔻香笑著打趣道:“我怎么看著,嫂嫂今兒直不起腰來了?也是,怪我那族兄,忒不會憐香惜玉?!?/br> 原本初九便與蔻香關(guān)系親近,只是經(jīng)過長君劍殺映雪一事,二人久不相見,關(guān)系微妙了一陣兒,后來又好了。偏蔻香又是那不拘往事的性情,再見了面,親近如故。 初九道:“誰說我直不起腰來?我能……”言罷便直起身子,端過矮幾上的茶,淺啜一口。 “啊,這個真的好可愛?!鞭⑾阍谛〗皙{的全身揉了個遍,覺得心都要淪陷了,“嫂嫂,你再生幾個給我玩兒罷?” 初九:“……” 蔻香桌案前擺著幾碟糕點,有茯苓糕,亦有經(jīng)荷露煮過的青梅,還有蟹卷兒,色澤看起來錯落有致。 初九回嘴道:“若是喜歡,怎不自己生兩個?” 蔻香眸間一粲,顯得額前曇紋金鈿越發(fā)秾艷:“嫂嫂這話兒錯了,我是中庸之身,哪兒那么容易好生養(yǎng)。”言罷,她揉搓著小金獅的前爪,笑問,“是不是?碧璽?” 碧璽如何能說的了話兒,它看了兩眼蔻香,又渴盼地看了看茯苓糕,示意蔻香拿給它吃。畢竟它的腿太短了,跳不上去。 初九又道:“近來,你族兄格外喜歡薄荷糯米酥?!?/br> 蔻香一壁喂著碧璽,一壁爽朗笑道:“你才知道不曾?他啊,從小就喜歡吃點心。喜歡吃甜的。說出去,堂堂獅族少主喜歡點心,不知要讓多少人哭笑不得?!?/br> 初九回憶起往昔聽學(xué)的同窗歲月,長君的房中,仿佛是常常擺著各種精巧點心。初九向來以為是鋒刃和曲觴伶俐殷勤,卻不曾想是長君喜歡。 碧璽吃到了甜甜的茯苓糕,歡喜得尖耳朵都顫起來,從蔻香的膝頭跳到嵌象牙紫檀足踏,又從足踏上跳到地毯上,隨后一眨眼便不見了。 蔻香道:“聽聞龍族的映雪姑娘安然無恙,恭喜了?!?/br> 初九聽她提及映雪,心中一陣暗波輕涌。 他端過安神的桃葉茶,飲了一口,溫和道:“多謝。”他心中又不禁將蔻香與映雪比較起來,二人都是同一輩的世家女子,性情卻完全不同。蔻香極暖,映雪卻極冷。 初九看著蔻香,見她眉眼間自有一段笑意盈盈,未語三分笑意,七分歡喜鑲嵌在眼角眉梢,一看便知,她是無憂無慮長大的。而映雪,滿心里盛的皆是苦澀與糾結(jié)。 蔻香伸手討了盞茶:“嫂嫂,不是我護(hù)著自己的族兄。他心里著實是有你的,當(dāng)初為你入了典獄,還捎話兒給典君,要他們調(diào)遣禁軍護(hù)著你?!?/br> 蔻香又想,若非你那早就不想活了的族姐絲毫不躲,族兄也不至于一劍殺了她?;貞浧鹩逞┠乔謇鋮捠赖哪?,蔻香復(fù)覺得可惜。 初九聞言,又勾起了心里的酸澀滋味。 此后的日子,初九便覺得,與長君相處起來越發(fā)容易。他那些要不得的性子,也改了十之**。 二人那些互不相容的爭吵,逐漸煙消云散。長君越發(fā)性情沉穩(wěn),行事溫存,帶著初九過上那神仙日子。 “怎么不記得吃避子丸了?” 一日行事后,長君勻出一分神兒,伸手探向疊幾中的耳屜,摸出一顆原本盛在錦盒里的丸藥,隨后喂給初九。 初九闔目噙了,耳語道:“看你怕的,還怕再生出一只小獅子來爭寵?” 長君吻了吻他額角:“說什么實話。” 初九閑道:“既如此,倒不如直接不行周公之禮?!?/br> 聞言,長君的手撫著初九的身子,細(xì)細(xì)賞玩,又撫到他腿側(cè):“那可不成。不行周公之禮,你的身子怎么受得???嗯?只怕到時候……你要求我了。” “我不求你?!背蹙潘菩Ψ切Φ貏恿藙由碜?,在玄紫錦衾的映襯下,越發(fā)顯得肌膚凝白,看久了便目眩神馳。他紅唇輕啟,眉目中的少年氣悉數(shù)化成了繞指柔,“你當(dāng)我在陵海時怎么過的?吃藥也能度過去?!?/br> 長君聞言,一時興起,就想聽他說出露骨的話兒來:“度過去?什么度過去?你教教我?!?/br> 能度過去的,自然是雨露期。初九抿了抿唇,不肯再說了。 長君伸手狎昵地扣住他下巴,中指在初九的喉結(jié)上摩擦,引得那喉結(jié)如珠子般上下浮動:“怎么不說了?我這兒還虛心請教呢?!?/br> 怎料在床笫之間,初九也是有幾分情趣的,他輕道:“雨露期?!?/br> 那“期”字尚未縈出喉嚨,初九便被他鉗制住喉結(jié),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長君輕笑道:“好,你倒提醒了我,明兒我便令御醫(yī)們,誰都不許給你抓藥。你雨露期一至,便只能靠我。” 成婚已久,初九也被滋潤得越來越風(fēng)情,再不是往日那提及****便羞赧的少年。他頑笑道:“你莫逼急了我,若是尋不到藥,我總能到陵海尋我族姐……你說是不是?” 長君一想到映雪也是乾元之身,便無端燒起一陣火氣。此時,初九也意識到,自己這頑笑有些過分。他正想哄一哄這喜歡動醋的大獅子,誰料下一刻自己的雙腿被硬生生分開,抬眸只見長君眉目里存著火氣,仿佛正要再來一回。 初九忙服軟道:“對不住,饒我這一遭。我再不敢了?!彼彳浀氖帜_還微微地掙扎著,動作并不敢激烈,唯恐又犯了長君的火氣。 長君眉間微蹙,作出疑惑的模樣,笑問:“那你再有雨露期,該如何紓解?” 初九的青絲悉數(shù)散落在暗青緙絲鹓鶵枕上,又因為方才頑鬧戲謔的緣故,幾縷青絲橫斜在頰邊,潑墨作畫一般的恰到好處。初九微微抬眼時,雙眸中隱有漣漪浮動,勾魂攝魄。 長君心中一緊,頷首便咬在他胸脯上。攝奪紅梅。 “說啊,如何紓解?” 初九低聲道:“求你為我紓解。好不好?” 長君微微挑眉,在他身子上細(xì)細(xì)描?。骸澳琼毧茨闱蟮煤貌缓昧恕!?/br> “那……先放開我?” “怎么可能。趴下?!?/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