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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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楚懷瑾微怔。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京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葉明蓁有些疑惑,又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便是全力以赴,能做的,該做的,我便都做了。到最后總該不會太差?!?/br> “……我總歸是比不上你?!?/br> 葉明蓁更加不解。 她也不知楚懷瑾為何忽然攔著她,又忽然問這些話,不知他心中如何想,也不知他這一路走來心中有多頹唐。她只是好聲好氣地道:“楚公子何必妄自菲薄,無人會比其他人差的?!?/br> 楚懷瑾沒有作答,退后一步,沉默地避開。 就像是此次的對話結(jié)束了。 葉明蓁更加困惑,見他什么也不說了,這才想往京報鋪子里面走。 可她還沒走幾步,又被楚懷瑾叫住。 “葉姑娘,若是你……若是你有朝一日發(fā)覺,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得不到了。亦或是憑你如今能力,還遠(yuǎn)遠(yuǎn)不及,該怎么辦?” 葉明蓁回過頭來。 她隱約覺得楚懷瑾這番話意有所指,可又想不出是什么。 她便道:“我總能再找到新的想要的東西,這天底下不是只有一條路,也不是只有一個選擇的?!?/br> 楚懷瑾便徹底沒了話。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脊背貼到墻邊,沉默了下來。 葉明蓁又等了片刻,沒見他再叫住自己,才滿腹納悶地進了京報鋪子里。 等她處理完京報的事情之后,回到家中,果然收到了太子送來的信。 葉明蓁打開信,看到上面內(nèi)容,心中又道了一聲果然如此。 齊承煊在信中說了這幾日的事情,說了定國公的近況,除此之外,也并沒有說太多。如今豫王與樊大人在查案,他們毫無進展,定國公的案子也一直卡著,不上不下,而定國公也只能呆在牢房里干等著。 關(guān)于公事的幾句話說完,后面很長一段內(nèi)容,便又是齊承煊給她說的悄悄話。 葉明蓁熟練地將丫鬟趕走,椿兒等人離開屋子時,也沒記著關(guān)上門。拉上門后,幾個小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都偷偷摸摸地嘆了一口氣。 在剩下的信中,太子言辭激烈地質(zhì)問了一番,問她為何又和楚懷瑾搭話,再告訴她,楚懷瑾若是接近她,一定是圖謀不軌,最好是連一句話也不說,搭理也不搭理,一眼都不要多看。 葉明蓁抖了抖手中的信,只覺得酸氣都快順著信紙冒了出來,好像那墨汁浸泡過醋汁,聞著都帶上了酸溜溜的味道。 葉明蓁只覺今日自己實在是困惑的很。 不說楚懷瑾問了自己那么多奇怪的問題,還有太子也是如此。 豫王還在到處給太子找麻煩,太子也還忙著定國公的事情,忙著戶部,忙著各種公務(wù),他那么忙碌,本該是抽不出空來。 怎么還這么有空閑,還要聽底下人匯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聽了不說,還寫了這么多長篇大論,來指責(zé)她? 葉明蓁攤開一張白紙,提筆磨墨,琢磨著開始給他寫回信。 她爹還被關(guān)在牢房里頭,京報那邊她都已經(jīng)安排了下去,如今京城里,已經(jīng)生出了不少關(guān)于陳家,關(guān)于豫王的負(fù)|面|消|息。該做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做了,甚至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下一期京報的內(nèi)容。 太子也得認(rèn)真些才是! 作者:捉個蟲 第125章 經(jīng)過了七日的醞釀, 京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許多關(guān)于陳家的流言。 原先在豫王的籌備之中, 陳達(dá)儒的名聲在京城之中有多響亮, 這會兒便有多少人懷疑他的清正。陳家仗著自己是太后母族,做過的惡事不少,這會兒被一一翻了出來, 即便是京報上沒有提到的,也有不少人主動站了出來。 七日之后, 新一份京報再次發(fā)行。 買了京報回去的人照舊是先讀了前面的文章, 再讀了話本的故事, 最后翻到了后面的坊間逸聞里。 今日的坊間逸聞之中,依舊寫了陳家的事情。提及二十二年前, 陳達(dá)儒本人曾經(jīng)判過的一樁案子。京報向來十分公正,此時也依舊用最公正的角度,將十八年前的案子娓娓道來,說明前因后果。 可問題就出在, 這是一樁冤案。 如今滿京城的人都在讀這份京報, 非但是書生與平民百姓, 連朝中的大臣也都在讀。他們習(xí)慣打發(fā)家中的下人去買, 等忙完一日公務(wù)回家之后,再慢慢翻京報看。當(dāng)晚, 他們將新發(fā)行的京報讀完之后, 紛紛正色,第二日出門時面色凝重,等到了宮門口, 便見一同來上早朝的同僚們也全都神色奇怪。 在早朝時,早就有大人得過授意,站出來提起了二十二年前那樁案子。 二十二年前,昭王還在,因為背靠太后與昭王,陳家的勢力十分猖狂,在京中橫行霸道,有一段時間,朝堂中所有大人都要看陳家人的臉色。陳家人并未約束自己,做事也十分狂妄,憑自己意愿行事,叛過不少錯案冤案。只是時隔太久,許多人都忘了,那些冤案早已沉沒在無情的時間之中,直到今日,才被京報翻了出來。 二十二年前,陳家為了一己私怨,也為了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陷害了當(dāng)時的一個真真正正清正廉明的官員,他出手狠辣,讓鐘家上下百口人全都送命,只有十六歲的鐘家公子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躲了多年,到如今兩鬢霜白,來為二十二年前的鐘家翻案。 那位鐘公子已經(jīng)被齊承煊輾轉(zhuǎn)找到,被派了人手保護,這些年來,他也已經(jīng)偷偷摸摸搜集了不少證據(jù),等到今日,時機成熟,才終于拿了出來。 皇帝聽完,也是長久地沉默了下來。 他還未來得及看京報,并不知上面寫了什么,如今聽到有官員提出來,便先看了太子一眼。 齊承煊面不改色,氣定神閑站在下首,絲毫不心虛。 豫王都出手了,難道還不準(zhǔn)他動手嗎? 皇帝收回視線,沉聲道:“瑞王可在?” 正躲在人群后面,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的瑞王打了一個激靈,連忙站直了身體。他抹了一把下巴,茫然地應(yīng)道:“什么?” “這京報的事情,你可知道?” “什么……京報?”瑞王頓了頓,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齊承煊身上,太子并未回頭,只是換了一個姿勢站著。他頓時明白了,當(dāng)即嚴(yán)肅道:“這京報的事情,本王當(dāng)然知道了?!?/br> 當(dāng)初他拿著京報攔著朝中所有大臣買,而后又在京中打著京報的旗號招搖過市,便是所有人都以為,這京報是他名下的?;实郛?dāng)然知道他的底細(xì),但京報敢刊登這樣的內(nèi)容,定然是得了某人——例如太子的指使。 瑞王是太子的跟屁蟲,若是太子的意思,沒有他不知道的。 瑞王早就聽太子叮囑過,此時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皇上明鑒,鐘大人當(dāng)年清正廉明,得無數(shù)百姓夸贊,朝中凡是與鐘大人共事過的,便無一個說不好。微臣覺得,此事或許另有隱情,還請皇上徹查此事!” 豫王聽到有人提起陳家,便知道此事不簡單,當(dāng)即站出來道:“皇上,鐘家的案子,二十二年前便已經(jīng)徹查過,卷宗記載的清清楚楚,鐘家獲罪是先皇親判,依微臣看,倒不必再白費力氣重新再查。” “豫王此言差矣?!庇钟幸晃淮蟪颊玖顺鰜恚骸叭羰钱?dāng)真有錯案冤案,自然不能放過,如今竟然有人懷疑,還拿出了證據(jù)來,大可將從前的卷宗翻出來,再查一遍?!?/br> “啟稟皇上,微臣愿意為皇上效勞,徹查當(dāng)年鐘家一案?!?/br> 豫王聞聲看去,這位官員他認(rèn)得,是親近太子的人手。 皇帝沉吟半晌,問:“太子,你怎么看?” 齊承煊道:“若是拿出了證據(jù),不妨查查這證據(jù)是真是假。無論案子大小,若當(dāng)真有冤情,理應(yīng)為百姓申冤?!?/br> 這一查,不就得查到二十二年前了嗎? 豫王咬牙。陳家是陳貴妃母族,如今便也是他的左臂右膀,這些年來幫了他不少忙,他也對陳家底細(xì)了如指掌。 若說清白,他還當(dāng)真沒有底氣說出來。 更別說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二十二年前,昭王風(fēng)頭正盛,陳家便是昭王的得力幫手,做下的那些事情里,如何能沒有昭王的影子? 豫王偷偷給了自己手下人一個示意,接到眼神,當(dāng)即便有其他大人站了出來,反駁太子的話。 這像是起了一個開頭,朝中官員分成了三派,各自堅持自己的意見,有贊同的,有不贊同的,還有站在中間和稀泥的,爭吵不休。 好半天,皇帝才道:“行了,別吵了?!?/br> 眾人這才停下。 豫王上前一步,道:“皇上,若是要查這件事情,微臣義不容辭,愿意為皇上分憂解難?!?/br> 齊承煊面無表情,道:“豫王今日不說避嫌了?” 豫王一滯,在皇帝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帝想了許久,才總算是做出了決定。 “此事便交給太子吧?!彼?。 豫王面色大變,剛想要再說點什么,可齊承煊比他更快,上前一步,說:“皇上,不如將此事交給瑞王?!?/br> 此言一出,群臣側(cè)目。就連豫王也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頭來,目光之中充滿了震驚。 瑞王哪里想過會有這么一遭,太子先前可沒吩咐過他這些,當(dāng)即目瞪口呆,傻在原地。當(dāng)他回過神來后,也顧不得這會兒身處金鑾殿,連忙撥開人群上前來,用力搖頭擺手:“不行,本王不行!” 他慌張地朝著皇帝道:“皇上明鑒,此事交給我,是當(dāng)真不行??!” 若不是還顧忌著這會兒還有無數(shù)人看在眼中,瑞王只恨不得上前拍兩下太子的腦袋瓜,看里面能不能晃出水花來。 太子今日難道是被豫王下了什么藥了?怎么會提出這樣的想法?! 滿朝文武,滿京城的百姓,有哪個人不知道,他就是個廢物! 若不是太子出了毛病,那不就是他出毛病了? 連皇帝也不禁坐直了身體,重復(fù)了一遍:“交給瑞王?” “沒錯?!饼R承煊面色不變,也重復(fù)了一遍:“交給瑞王?!?/br> 皇帝:“……” 朝中官員:“……” 瑞王張了張口,還想要說點什么,便見太子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雖是平淡,卻帶著不容他置疑的威脅,道:“瑞王定也十分愿意,愿意竭盡全力,徹查此事?!?/br> 瑞王:“……” 他張開嘴巴又閉上,重復(fù)無數(shù)遍之后,幾次想要說出拒絕的話,卻都在太子的瞪視之下咽了回去。 他掙扎了許久,最后只能茫然又無措地應(yīng)了一聲:“是……是吧?” 皇帝:“……” 皇帝仍然還有幾分遲疑。涉及陳家,涉及二十二年前的冤案,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鬧,這么大的事情,能交給瑞王嗎? 瑞王平日里不學(xué)無術(shù),可沒干過什么正經(jīng)事啊。 他還有幾分猶豫,卻望進了太子的眼神之中。太子目光堅定,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錯覺,仿佛還在其中看出了幾分催促之意,讓他也險些情不自禁點頭應(yīng)下。 皇帝定了定神,回過神來想:太子何時變得這樣有威勢了? 皇帝躊躇再三,思及平日里太子行事穩(wěn)重,應(yīng)當(dāng)是有他的主意,不會平白提出這等不著調(diào)的事情。他便道:“那……此事就交給瑞王吧。” 瑞王委委屈屈地跪下接旨。 反觀其他大人,也心思各異。其中就屬豫王心中最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