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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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夫人目露困惑:“何時的事?我怎么從未聽你提過?!?/br> 定國公閉口不答。 他心說:只是那會兒他沒有說。 那會兒他還是個落魄小子,雖然是幫著當今圣上做事,可皇帝那會兒也在昭王的陰影之下,兩人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他哪里肯在心上人面前露出丟臉的一面。 但沒說,也不代表他忘了。 尤其是長寧侯當初給他使絆子的原因,他可還記著。顧家還曾經(jīng)上門提過親,但幸好他夫人沒答應。他夫人沒放在心上,但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定國公思索一番,說:“他年輕時就心機深沉,這些年來不顯山露水,可往上爬的速度卻不慢。若是沒有人幫他,也說不過去。以他一人之力,可無法讓朝中這么多的部門都被他安插人手,也或許是他早就投靠了誰,得到了誰的提攜?!?/br> “他能投靠誰?天底下能有這么厲害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太子了?!?/br> 二人頓了頓,想到了一個人,又同時搖了搖頭。 東宮之中。 齊承煊也滿臉苦惱地對葉明蓁說:“蓁蓁,你說,我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不說十分厲害,可人脈也有不少,還有誰能比我還要厲害?” 葉明蓁有些不確定地道:“皇上?” 齊承煊:“……” 還不等他說什么,葉明蓁便率先改口:“除了皇上與殿下之外,朝中上下又有誰能比得過你們二人呢?” 皇帝且不說,太子這個儲君也不是白當?shù)摹?/br> 可齊承煊仔細查了一番長寧侯的底細,卻是實在查不出他手底下的那些勢力從何而來。以侯府底蘊,可培養(yǎng)不出這么多能夠不動聲色滲入整個朝堂的人手,更別說其中還有許多是老臣,若不是侯府,那又是誰? “昭王呢。”葉明蓁輕輕說。 齊承煊霍然轉(zhuǎn)頭看來。 葉明蓁面色平靜地道:“雖然已經(jīng)過去久遠,但圣上登基之前,昭王鼎盛時權(quán)勢滔天,足矣覆蓋整個朝堂,那時昭王手底下那么多能人,如今朝中的老臣,又有多少曾為昭王效忠過。當年昭王造反,他的黨羽雖皆數(shù)伏誅,剩下人也都歇了心思,可那個時候,誰知道朝中有多少人不甘心呢?” 葉明蓁也是知道自己的想法過分離奇。可仔細想想,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能在皇帝與太子的眼皮底下,將勢力蔓延到整個朝堂,以長寧侯一人之力,根本是異想天開。若是長寧侯手中的人在她出生之前就存在,那個時候,皇帝與昭王斗的正兇,侯府式微,又憑什么來招攬人心? 除非那些人本來就是昭王舊部。 葉明蓁的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被她敏銳捉住之后,卻是越來越心驚。 太后是昭王親母,卻對豫王十分縱容,豫王是陳貴妃的兒子,二人自然親密。可顧思凝屢屢犯錯,太后依舊忍了下去,總不能也是看在豫王的面上。若是為了豫王好,就更不會讓豫王娶顧思凝了。 豫王要拉攏長寧侯府,可長寧侯府,又有什么值得豫王與太后都動心的地方?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殿下不如從昭王入手,查一查當年的事情?!?/br> 葉明蓁還想到更多。 葉夫人沒有對她隱瞞過她的身世。 當年將她從國公府抱走,丟到城外山上,讓她被葉父撿到,最后輾轉(zhuǎn)成了侯府千金的,是昭王的舊部。 她感念侯府養(yǎng)育之恩,直到如今也沒有忘懷。葉明蓁心中復雜,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言述。 作者:捉個蟲 第146章 雖然這個懷疑是憑空而來, 沒有根據(jù), 但齊承煊還是從昭王入手, 將從前的事情查了查。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當年昭王逼宮失敗,其余黨羽皆數(shù)就地伏誅, 鮮血流了一地,宮人足足刷了三天才刷干凈。在那之后, 誰也不敢提起昭王名字, 十幾年過去, 眾人也都快忘了曾經(jīng)的事情。 要調(diào)查起來,齊承煊還費了不少功夫。 當年的昭王府已經(jīng)敗落, 府中各處都結(jié)滿了蛛網(wǎng),已經(jīng)沒有人居住,伺候的老仆也全都跑光了。當年昭王并未留下一子半女,逼宮事后, 皇帝也派人清理過, 想要找起當年的事情便更加困難。 但架不住有些人知道內(nèi)情, 還會主動跳出來。 京報的文章發(fā)出去之后, 豫王果然忍耐不住,太子那篇文章, 無疑是往他臉上扇巴掌, 他也不可能毫無一點反應。更別說先前他的諸多動作,已經(jīng)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總得給自己掃平尾巴。 豫王一動手, 難免也要牽扯到長寧侯。 長寧侯與豫王已經(jīng)綁在了一塊兒,豫王要做什么,都得經(jīng)他的手。 齊承煊刻意讓人留意朝中的那些老臣。當年追隨過昭王的官員可不少,明里暗里,有無數(shù)人向昭王投誠,這些人之中,有的早已隨昭王伏誅,還有的及時投誠,如今還藏得好好的,沒讓任何人發(fā)覺。可他們?nèi)舢斦媸钦淹跖f部,長寧侯有所動作時,定然也會出手。戶部一案后,朝中不少老臣落馬,也對長寧侯手中的那些勢力造成了莫大影響,再行動時,定然也不會如從前那般滴水不漏。 齊承煊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皇帝將他當做儲君培養(yǎng),十分信任他,而他也從未讓皇帝失望過,更別說重生回來之后,借由當過一輩子皇帝的經(jīng)驗,他的手底下早就已經(jīng)聚集了一批能人。而這時,他緊盯著那些老臣,竟然當真找出了問題來。 齊承煊親自去了一趟天牢。 此時天牢之中,還關(guān)著不少因為戶部案子而被抓進來的官員。這些人已經(jīng)被革了官職,只等著秋后處決,這會兒整日懨懨地待在牢中,心中已經(jīng)存了死志。 齊承煊抓了幾個人出來,單獨審問,他手中掌握了不少證據(jù),此時盡數(shù)擺在這些人的面前,卻也沒讓這些老臣變半點臉色。 可凡是人,總有一點軟肋。 齊承煊在天牢里面待了不少時候,等他回到東宮時,天上已現(xiàn)繁星。葉明蓁等到他回來,才讓宮人將一直溫著的菜端了上來。 宮人本想端上茶來,卻聽齊承煊道:“給孤上一壺好酒?!?/br> 葉明蓁仔細看他面色,見并無郁色,便知道是好消息。太子面色很是疲憊,她給太子面前的酒盞倒?jié)M,殷切地道:“如何了?” “的確是打聽到了不少。”齊承煊端起酒盞抿了一口,他揉了揉眉心,今日耗費了他不少心神,可回想起今日聽到的那些,他將小酒杯握在手心把玩,也不禁出神?!罢淹踹€在時,長寧侯曾去找過昭王。” 葉明蓁心中早有準備,但此時親耳聽到,也不禁怔住。 她猜到是一回事,可事實卻是另一回事。到底是自己曾經(jīng)生活過十六年的地方,她也不愿意把那往不堪的一面想,等待的這些時日,依舊是想要覺得是自己猜錯了??蛇@回太子卻是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長寧侯曾去找過昭王,如此看來,便已經(jīng)是他是昭王舊部的證據(jù)了。 “可即便如此,為何這些人,還要聽長寧侯的?”葉明蓁問:“昭王已經(jīng)去世,群龍無首,他們?yōu)楹我犻L寧侯一人的話?難不成,長寧侯還想要造反不成?” 齊承煊冷笑:“這不是還有豫王嗎?” 葉明蓁閉了口。 至于長寧侯為何要支持豫王,自然也是想要那份從龍之功。 她曾經(jīng)親耳聽長寧侯說過自己的目的,若能扶豫王登基,長寧侯府自然也能得到無上殊榮,便如如今的定國公府還要顯赫,也或者是比定國公府更加厲害。可她卻沒想到,那時候敢狂妄說出這些的長寧侯,手中還握著如此了不得的東西。 葉明蓁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 齊承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還有你的身世?!彼f:“當初把你從定國公府帶走的人是昭王舊部,既然那些人聽長寧侯的,也不知道是否有他授意?!?/br> 葉明蓁不愿往那邊想。 可樁樁巧合,她不愿意多想也不行。 晌久,她才面色復雜地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也不欠侯府什么了?!?/br> 就是那養(yǎng)育之恩,都成了仇。 齊承煊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聲道:“還需要一些證據(jù)。” 還差一些證據(jù),能讓他將長寧侯與豫王一網(wǎng)打盡。 …… 顧夫人這些時日很是不安。 長寧侯與豫王的那些動作,還有太子的舉動,她都看在眼中,可除了眼睜睜看著以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讓她更擔憂的,卻還是長寧侯的話。 若是逼不得已,就只能放棄豫王。若是要放棄豫王,便是要同樣放棄顧思凝。 她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說放棄就放棄,談何容易??砷L寧侯的警告在先,她也不敢多做什么,只能一個人干著急,夜里也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仿佛一閉上眼,就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一日。 那一日,昭王逼宮失敗,無數(shù)個熟悉的腦袋被砍下,血在皇宮門口前流了一地,混在一起,誰也分不出來。 顧夫人連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好像一轉(zhuǎn)眼,那些沒了腦袋的尸首就成了顧思凝的。愈是夢到這些,她就愈是睡不安穩(wěn),又因這些無法對女兒開口而愧疚不安。 當顧思凝來找她時,無論提了什么,她都一口應了下來。 顧思凝又從她手中得了一筆銀子,心中高興,喜滋滋地道:“娘,我們出門去看看,我給你買首飾吧?” 顧夫人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的,等到了首飾鋪,二人都挑了首飾,她又攔著顧思凝出銀子,自己又掏了錢袋。 她心中愧疚不安,只恨不得將顧思凝想要的東西都給她,好像就能彌補這些過錯。 等候鋪子伙計將那些東西包好時,便聽掌柜熱情地招呼一聲:“葉夫人來了!” 顧夫人轉(zhuǎn)頭看去,正好與葉夫人的視線對上。 葉夫人沒多將她放在心上,只對掌柜道:“我要的東西可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闭乒襁B忙從柜臺拿出一個大盒子,動作小心翼翼,“葉夫人特地交代的,我們一點也不敢怠慢,葉夫人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樣子?” 顧夫人離得近,當盒子打開時,她也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是一副精致華貴的頭面,用料盡是好東西,無一處不是精巧貴重。這是京城之中最好的首飾鋪,能小心拿出來的東西也不用一般,貴重到便是顧夫人也要大吃一驚。 可葉夫人卻是看過,目露滿意,語氣輕描淡寫:“不錯,替我送到國公府上去。這可是給太子妃的生辰禮,動作小心些,可別磕著碰著了?!?/br> “葉夫人放心,我們這的伙計最是穩(wěn)妥?!?/br> 對話入了旁邊人的耳朵,顧思凝再低頭看看自己剛買的首飾,方才還十分喜歡的,這會兒卻覺得有些看不上眼了。 顧夫人的心情比她還要復雜。她的目光緊盯著葉夫人,只見葉夫人隨手掏出一疊銀票,那厚厚一疊,也不知道有多少銀子,卻只是這一副頭面的價錢。 定國公得圣寵,國公府不知道有多風光,從前她見到葉夫人時,尚且有一爭之心,如今卻是還未行動,便知道自己爭不過。 顧夫人眼睜睜看著葉夫人頭也不回地走了,連一眼也沒有多看她。 顧夫人收回視線,心情卻是更加晦澀。 她與葉夫人的母族相差不大,二人在閨閣時,常常被人拿來比較,可她總要輸葉夫人一頭。好不容易葉夫人自甘放下身段嫁給定國公那個破落戶,定國公都能因為從龍之功而翻身成為天子跟前重臣。更別說定國公對她愛護有加,上面也無婆婆苛刻,好像天底下的所有好事都到了她身上。 若是當初昭王逼宮成功了,哪里還有定國公府如今的輝煌。 “娘?!鳖櫵寄谂赃吔辛艘宦暋?/br> 顧夫人回過神來。 有那副頭面對比,她再看顧思凝,便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