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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雨落琉璃空人心在線閱讀 - 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

    皇宮,拓跋嗣坐在案前摹書,外頭的燃香幽幽裊裊。

    諸皇子之中似乎只有自己最清閑。一是心中自有一份胸有成竹,二是性子里喜歡這些山水怡情的東西。

    都道皇宮內(nèi)風云詭異。自己的王府倒是另一幅模樣。

    聽聞父皇也有給自己賜婚的意思,左右也不大感興趣。不過是這人的女兒,那人的之女或是外甥女。

    通婚早已是舊習,更逞論自己了。擱下筆,桌上是拓跋嗣自己仿名人的墨竹圖。

    拓跋嗣瞧了瞧不大滿意,竹木的風骨氣節(jié)必要到南邊的竹林里方能瞧出。不似外頭那些觀賞的幽竹,有節(jié)無骨。

    朝廷有規(guī)定,除非另有封地,皇子不得離京...臉上淡淡的笑容漸漸凝住了,思緒一轉(zhuǎn)一回挑了挑眉依舊去研磨。

    御花園內(nèi)景色怡人,拓跋嗣令人造的那個小花園更是別有洞天。

    華陰公主搖著團扇在園內(nèi)走,看那彩蝶紛飛,一會聚一會散,一會又往花蕊上撲去。

    想起自己以前侍弄花草的時候,而現(xiàn)在...摸著自己手上的護甲,悠悠嘆了口氣。

    心里念及那抹明黃,淡笑著仰著頭走到前處去。伸手摘了一朵花下來別在耳后。蜂蝶紛紛過墻去,卻疑春色在鄰家。

    天色漸漸變晚,天空由淺藍變成黑色濃稠的墨硯一般,深得化不開。

    雙眸充滿好奇,看向天空中點點閃耀的繁星。微風拂過,略有涼意,此間月色正濃,命人拿來隨身配劍,月下舞劍。

    單手執(zhí)劍,劍尖指地,以自我為中心,轉(zhuǎn)腕劍動,欲加速,劍誰身動,身亦隨劍動。

    只聞遠處朝此來,華陰公主勾唇一笑,迅速轉(zhuǎn)身,執(zhí)劍向人而去,隨之三招兩式,劍,被拓跋嗣打落在地。

    略微不滿抬眸撇人:“喂,拓跋嗣!你就不懂憐香惜玉嗎?我可是你jiejie哎!”

    “剛剛不算,這次比射箭?!蓖匕纤寐杂胁环蚕蛉A陰公主,拿起旁邊的弓箭左手握弓,右手持箭。弓箭合二為一,臨近開弓之際。

    略調(diào)整自己的位置,瞄準草靶紅心。持箭手奮力向后拉,松開手,肩頭直射把心。

    華陰公主揚起下巴高傲看向拓跋嗣:“怎么樣?”

    拓跋嗣鼓掌拍手叫好:“jiejie箭術(shù)大有進步,佩服!”

    “哼!”華陰公主又耍起了自己獨有的小孩子氣。

    華陰公主正練得起勁,一位宮女突然前來稟報:“公主,殿下。有人將這個交給我并吩咐一定要交到你們手中?!闭f罷,將未打開的紙條呈上。

    “這是什么?”

    華陰公主接過后好奇打量了一下。拓跋嗣拿起華陰公主手中的字條并打開:“瞧,這上面有字?!?/br>
    華陰公主聽過后上前望向字條,上面寫著:婉瑩jiejie等人有難,希望公主前來相助。明日午時相府會面,雨微。

    “雨微留了字條給我,定是婉瑩jiejie她們有難,需要我?guī)椭?!?/br>
    華陰公主恍然大悟,聽聞上官婉瑩有難甚是著急:“怎么辦,我要出宮,我現(xiàn)在就要出宮,我要見她們!”

    拓跋嗣見華陰公主著急得要出宮,已是深夜皇宮有令,深夜若是沒有皇帝的命令,是不可以出宮去的,若是現(xiàn)在讓jiejie出去定是會有危險的。

    拓跋嗣趕忙上前勸阻:“jiejie,現(xiàn)在已是深夜你這樣怎么出宮去,很危險的!”

    華陰公主焦急得哭出聲來:“我不管,我去求父皇,我要去見二姐!去見雨微!”

    拓跋嗣扶著華陰公主坐到桌邊的石凳,坦然相勸:“jiejie,如果你現(xiàn)在出宮就算是父皇應(yīng)允,可宮外終究是不安全的。你一個女子若是再有什么三長兩短,怎么向父皇交代?若是父皇不同意,你還耍小孩子脾氣的話,父皇定會將你禁足,恐怕jiejie你以后再也不能出宮去了?!?/br>
    華陰公主聽過后感到絕望又無助:“那該怎么辦,難道我要坐視不管嗎?可雨微和婉瑩jiejie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姐妹,我怎么能這么不講情分?”

    拓跋嗣安慰道:“jiejie,我沒有說讓你不管她們。她們也是我的朋友,我也要盡力相助。”

    華陰公主點點頭:“你打算怎么幫她們?”

    拓跋嗣坦然自若:“信上已經(jīng)說明,明日午時前去相府會面。而剛好明日父皇早朝過后,要去淑貴妃娘娘那里?!?/br>
    ”淑母妃?”華陰公主挑眉疑惑。

    “淑妃娘娘最寵你了,你給淑貴妃娘娘說你要出宮去,父皇當著淑貴妃娘娘的面,想必也不會不應(yīng)允。之后我會派人將馬車備好。我在宮門外等你。”

    華陰公主拭去臉上的淚珠:“這樣真的可以嗎?”

    拓跋嗣微微一笑:“你難道不相信你弟弟我?”

    華陰公主破涕為笑:“我相信,我相信你。那就聽你的明日午時宮門外,你要守約啊!”

    拓跋嗣誠懇道:“jiejie大可放心,我說到做到?!?/br>
    ——————————

    子夜,“快看窗外落雪了!”  華陰公主的侍女冰蓮的聲音打破了海棠殿的寧靜。

    將思緒從書中拉回,華陰公主起身推開檀窗,寒風從縫中灌入,迎面撲來挑起散在肩上的墨發(fā)。

    細絲般的白色絨毛隨風飄落在檀色桌案上,讓飄旎在空中的雪花緩緩落入手心化開,留下一絲涼意:“啊....是雪?!?/br>
    華陰公主提起裙擺小步踏出殿內(nèi),殿前梅樹傲然屹立,枝頭梅花始綻放。

    艷兒不妖占盡風情向小園,絲絲白雪落上頭,尤顯冬日美色。

    不覺勾起唇角,眉眼帶著笑意,從衣袖了里伸出雙手,帶著些許暖意感受著雪花的清涼落入掌心,抬頭向著梅紅闔上雙眼,鼻尖落上雪絨帶著梅的清香。

    梅花似雪,雪似梅花,奇絕。

    夜半醒來,月沉沉浮浮上中天,朦朧月色透過碧紗窗顯深幽。

    華陰公主在夢中幾分傷情不免輕喚意中人名字,掙扎幾番靈臺漸清明已是回攏。

    依稀幾絲燭火透進屋內(nèi),顯然弟弟還在處理事情。

    昨兒帶了些公文來,神情看著略略有些嚴峻,他便自昨日忙到了現(xiàn)在還未歇息。

    輕悄起身披了件外衣,方欲踏出們勸人休息會兒,驟然想起自己這個jiejie不免太不稱職。

    從未親自下廚為弟弟做過一頓飯。雖是貴為公主不得下廚,可自己卻對下廚頗有興趣。

    于小櫥柜拿出一只碗,挽袖指捏茶壺皓腕稍翻替人倒?jié)M碗清茶,茶波蕩漾。

    拂拂鼻尖安撫自己,預想自己的弟弟拓跋嗣定是驚詫不已,不禁抿唇莞爾一笑。

    端著碗出屋,他抬頭望,黑色眸里了然意思分明,唇輕彎著意思揶揄笑意。

    驚覺不好意忘了他為皇子,可出來了便無法回去,只得耐著她令人發(fā)驚的笑上前,撐著臉皮笑了笑一本正經(jīng)緩緩開口:“喏,這是宵夜。”

    拓跋嗣見jiejie親自為他做了宵夜心中甚是欣喜,面上卻不曾表現(xiàn)淡淡微笑:“jiejie怎么親自下廚了?瞧你還弄的滿臉面粉?!?/br>
    “我,我還不是為了做宵夜給你吃啊!”說著,華陰公主身邊的冰蓮拿起手帕,為她擦去臉上的面粉。

    “jiejie費心了,時辰不早了jiejie早些安歇。”拓跋嗣說著端起碗嘗著華陰公主為自己做的宵夜。

    華陰公主點頭輕笑:“明日的事莫要忘記了,我先去歇息?!比A陰公主像個小孩子一樣乖巧的離開。

    ——————————

    清晨,我迷迷糊糊從夢中驚醒,夢中與心上人邂逅相遇,可終究是夢只恨太短。

    待早膳過后,雨兒收拾碗筷離開。雪蓮見雨兒走遠后想起我們所剩下的時日只剩下了三天。

    不免擔心道:“小姐,昨天二小姐讓雨微小姐帶信到華陰公主那里,不知公主殿下會不會幫我們?!?/br>
    “公主人很好,她會幫我們的?!?/br>
    雪蓮不免擔心:“如果公主不幫忙的話,恐怕此事真的就很難辦了?!?/br>
    我放下手中茶杯淡言:“我自是知道,不知此事華陰公主會不會幫我們。希望能夠出手相助吧?!?/br>
    正與雪蓮說著,屋外守門的丫頭急急忙忙跑進屋內(nèi):“三小姐,雨微小姐來了。”

    雪蓮聽過后頓時喜出望外:“雨微小姐來了?那快請她進來。”

    “是!”守門丫頭輕點頭離去,此時雨微已進到屋內(nèi)。

    見到我后微微一笑頷首行禮:“琉璃jiejie好?!?/br>
    我輕扶起雨微:“雨微meimei不必多禮,怎的這么早就來了?我本想著要去找你?!?/br>
    雨微輕輕擺手:“琉璃jiejie不必去慕容府了,我聽聞伯母這幾日身體抱恙需要靜養(yǎng)。我事先和母親說與二哥、三哥前來探望伯母,母親便讓我們來了。”

    我抬眼微微點頭:“如此便好?!?/br>
    “哥哥們一會兒就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調(diào)查此事?!?/br>
    雪蓮見雨微說得每一句話都如此細致,微笑道:“雨微小姐做事真是精細,此事多謝雨微小姐相助了?!?/br>
    雨微望向雪蓮溫和巧笑:“哪里,我本和婉瑩jiejie、琉璃jiejie就是好姐妹,她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墒堑降资鞘裁词滦枰A陰公主來幫忙呢?”

    望向雨微我一字一句道:“二姐難道沒有詳細告知你?”

    雨微搖頭:“二姐只說是要很重要的事讓我告知華陰公主,還未說是什么事呢!”

    雪蓮聽過后甚是驚訝:“難道二少爺三少爺也沒提起?”

    我思索一番,悟出了一點道理:“定是沒有說的,不然雨微不會不知道。”

    說罷我挽起雨微的手:“雨微,其實此事較為嚴重,不過并沒有發(fā)生在我們身上,但是我們卻有關(guān)聯(lián)。你還愿意相助嗎?”

    雨微點頭但卻又疑惑:“三姐,此話怎講?為什么說沒有發(fā)生你和二姐身上,但卻和你們也有關(guān)系,這叫我們?nèi)驼l啊?”

    我平坦訴說:“其實此事發(fā)生在三天前皇后娘娘的宴會上,那場宴會本是毫無瑕疵,可卻出了差錯。我們家中幾個姐妹前去赴宴,大姐為皇后娘娘做了玫瑰蛋花粥,可皇后娘娘服下后卻中毒了?;噬险f若是五日之內(nèi)此事不能查出謀害皇后娘娘的真兇,那么大姐就是兇手....”

    雨微的手狠狠拍在了桌上大怒:“活該,她就是咎由自取。誰讓她那么愛出風頭,就算皇后娘娘不是她謀害的,可是粥是她做的。又能如何?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望向雨微的憤怒,雪蓮心中一驚卻不知該怎么說,我走到雨微跟前安撫她道:“雨微,我知道你有許多的不愿,也知道你心中不愉?!?/br>
    我耐心著繼續(xù)道:“可是你想想看,若是大姐被斷定為真兇,不禁她性命不保,還會牽連到整個相府,就算不為她。也要為上官家想,我也是想了整整一天一夜。這也是昨日去了二姐那里,二姐想出的辦法?!?/br>
    雨微聽后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幫助我們。

    她嘆了一口氣隨后道:“那好吧,不過我們可不是為了幫上官紫瑤,要不是婉瑩jiejie和你,我怎么也不會幫她。平日她沒少欺負你們,若不是父親寵她,我都不想多看她一眼?!?/br>
    我勾唇甜笑:“好meimei,我知道你會幫我們的。此事若是能夠平安過去,下個月咱們姐妹幾個去游園可好?我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糖人!”說完,我輕捏一下雨微的臉頰。

    雨微調(diào)皮撅起小嘴:“那三姐可要說話算話啊!”  “放心吧,三姐不會騙你的?!?/br>
    午后,我與雨微用完點心后前去婉婷院等待華陰公主的到來,慕容清鄴和慕容云飛在院內(nèi)的石桌上小坐片刻。

    屋內(nèi),我與上官婉瑩、雨微三人一同慢聊等待華陰公主,雨微望向上官婉瑩:“二姐此事其實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大姐對嗎?”

    上官婉瑩聽過雨微的詢問并不驚訝,她早已料到雨微定會這樣問:“是的,我知道你又很多的不愿,可是事情已發(fā)生了,我們也只能想著度過的法子?!?/br>
    雨微雖有不滿,但終究是不希望相府被連累仍然決定要幫我們一下,她輕點頭答應(yīng):“那好吧,不過二姐下個月要應(yīng)允和我們一起游園呢!”

    “下個月,下月就是新年了,自然是可以的?!?/br>
    上官婉瑩答應(yīng)了雨微,我與雨微對視一笑。二姐屋內(nèi)的丫鬟為我們添茶倒水,并將今早新鮮的糕點擺放在我們跟前。

    半個時辰后,慕容云飛身邊的的下人前來稟報:“小姐們,華陰公主駕到!”聽過下人的話,我們忙起身并出來迎接公主。

    我們站在院內(nèi),只見華陰公主一頭青絲梳成云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

    星星點點在發(fā)間閃爍。妝容完畢,著一身白色長裙,胸前好似芙蕖之瓣,層層疊疊若隱若現(xiàn)。

    又一白色輕紗掩于其上只留三寸約長,腰間系一款款白色紗帶,裙下擺輕如飛煙,飄飄若飛,輕移步入院。

    待華陰公主入院,只見上官紫瑤一身紫色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纖纖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的腰帶細于腰間。

    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粉色的絲帶系著,幾絲秀發(fā)垂落雙肩,見到公主緩步上前聘婷有禮:“臣女上官紫瑤見過華陰公主?!?/br>
    華陰公主見是上官紫瑤輕蔑一笑:“罷了,免禮。你來做什么?”

    上官紫瑤低聲細語:“我,我來和meimei們一起進宮?!?/br>
    華陰公主沒好聲好氣輕哼道:“呵,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倒是對你自己meimei的事可真是費心。”

    雨微望向華陰公主輕聲喊道:“華陰meimei,其實今日之事是和她有關(guān)的?!?/br>
    華陰公主詫異望向雨微,好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和她有關(guān),難不成是想讓我?guī)退课也灰?,我可不要?!?/br>
    上官婉瑩走過華陰公主跟前,輕撫過公主肩部柔聲輕言:“公主,其實此事關(guān)乎相府和我們,昨日也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才想到請公主幫忙的,若是五天過后還未水落石出,那么大姐可就危險了。而我們自然也是受到牽連的?!?/br>
    華陰公主蹙眉極不情愿:“婉瑩jiejie,我沒有說不幫你。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那父皇給的期限還有幾天?”

    雨微沉穩(wěn)道:“還有三天。若是三天過后還未查明真兇,那么大姐就是謀害皇后娘娘的真兇,可是死罪的!”

    華陰公主也有了危機感,連忙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這三天我和弟弟一定會幫你們的,我們一定要在這三天之內(nèi)查出真兇?!?/br>
    上官紫瑤在一旁楚楚可憐,兩眼淚水汪汪:“公主,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啊!我不想被打入天牢,我不想連累整個相府?!?/br>
    華陰公主瞥了一眼上官紫瑤不屑道:“這還用你說嗎?這些事誰都能夠想到,誰叫你平日那么愛大顯風頭的?”

    隨后,華陰公主想了想輕言: “不過父皇那邊我會去說的,至于進宮也不是不可以。”

    上官婉瑩露出一絲欣喜:“這么說meimei是答應(yīng)可以帶我們進宮了?可是我們這么多人要怎么進呢?”

    華陰公主面上滿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和我弟弟早已想到了。查案的這些天,你們暫且留在我的宮里,不過要委屈你們一下了?!?/br>
    上官婉瑩輕搖頭:“不打緊,我們是為了調(diào)查此事,進宮獲取線索已是格外得來的好福氣了,我們怎能挑三揀四?!?/br>
    我站在上官婉瑩一旁覺得她說得有理,輕輕點頭。

    華陰公主淡笑:“其實也不會讓你們太委屈的,就是這些天想著讓你們留宿在皇宮而已?!?/br>
    “我宮里有兩間宮房,一間上官紫瑤獨自一人暫住。還有一間就要委屈婉瑩jiejie和琉璃jiejie了。”華陰公主望向我和上官婉瑩,自愧不已。

    上官婉瑩以為是什么事,一開始還有著一絲的擔心,但聽過華陰公主的話后轉(zhuǎn)而微笑:“原來是我和璃兒一間房??!這有什么好委屈的?平日我經(jīng)常讓璃兒來我的婉婷院留宿,其實就是希望能夠有個姐妹陪我聊聊天。”

    我望向上官婉瑩嫣然一笑:“原來jiejie是希望我多陪陪你??!我還以為我總是來jiejie這里,你會嫌我煩呢!”

    上官婉瑩勾唇淺淺微笑:“哪兒的話,哪里來的厭煩?有人陪我聊天和用點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華陰公主見我與上官婉瑩感情甚好,也很是開心:“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時間緊迫我們即刻出發(fā)。”

    “好!”我與上官婉瑩異口同聲應(yīng)答。

    慕容云飛想到進宮突然啟唇:“等下,公主。那我和二哥今日也進宮嗎?”

    華陰公主聽過慕容云飛的話才想到,還有他們兄弟二人。隨后擔憂輕言:“你們也進宮,不過一進宮中,你們要即刻去往我弟弟拓跋嗣的宮里,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而雨微meimei是父皇允許進宮來探望我的,而此次我?guī)瘳搄iejie和琉璃jiejie進宮,是以她們是我學問師傅的身份?!?/br>
    “學問師傅,這倒還真是好點子。只是真的可以掩人耳目嗎?”上官婉瑩向來會考慮較多,不免憂心。

    “可以的,不過你們?nèi)羰潜桓富首惨娏撕屯匕纤迷谝粔K,倒是可以說是教導拓跋嗣習武,可若是與我一起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比A陰公主望向慕容云飛和慕容清鄴,露出一絲為難。

    上官婉瑩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想了,望向慕容清鄴微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們,進宮之后我們兵分兩路,定要將此事真相大白。”

    慕容清鄴點頭示意明白,華陰公主吩咐馬車車夫,此番將我們帶進宮中。

    華陰公主先上馬車進到車里,隨后上官紫瑤進到馬車。

    待我與上官婉瑩進到車里后,雨微望向慕容云飛和慕容清鄴調(diào)皮微笑:“哥哥們,我們坐同一輛車吧!”

    “好,meimei我們走吧?!闭f完慕容云飛向后面馬車的方向走去。

    ——————————

    皇宮內(nèi)侍奉君王的女人,明知君王無情,卻為無情之人傾盡一生,自由、容貌、年華,還有最重要的感情。

    宮中的女人多得是哀愁怨怨,少了民間的享樂安逸,終日周旋在這深宮內(nèi)院,多半為了自己也為了背后搖擺不定的家族。

    多少女子想盡辦法爬上龍床,又有多少人覬覦著他身旁的位置,那個閃耀尊貴的后位。

    秋風吹卷著悲態(tài),封嘶著呼扇呼扇亂響,馬車窗架紙已封蠟,望向窗外的皇宮龐大而又奢華。

    可里面卻有著不計其數(shù)的心酸。安穩(wěn)這個詞在這深宮之中不過是一絲的幻想。

    晚鐘敲開一池寂寞,已然權(quán)傾朝野的女子們拋開偽裝的疲倦,推開寧靜的宮門,深深的庭院里,有為那一人售后的癡纏。

    就著明珠潤澤的光芒,寬大的明錦袍徐徐拂過身后,陋櫥里一冊冊文牘。

    明月千里,江河浩蕩,歷史將動蕩的紛亂和詩意的悠然都封存在落了塵的古籍中,像深潭里搖碎的月華。

    大約一炷香的時辰,海棠宮到了。

    我們紛紛緩步下了馬車,第一次來到華陰公主所住的宮殿甚是好奇,華陰公主最喜歡的花最屬海棠。

    所以陛下將這里改為海棠宮,可見對華陰公主的寵愛。華陰公主微笑望向我們,并說明這里就是她所住的宮殿。

    走進殿內(nèi)發(fā)覺海棠宮奢華不失高雅,華陰公主殿外海棠仍是開得那般旺盛,自己雖愛海棠卻也愛梨花,幼時總聽母親講述后宮之事,漸漸也明白了些帝王家的緣故。

    梨花開得時候,總在下雨的季節(jié),那一定很美。否則哪來的梨花帶雨呢?

    自己當初卻不是這樣想,輕輕一笑:自己怎么會哭呢?

    上官婉瑩見我望向華陰公主殿外的海棠如此出神,輕拍我肩部:“璃兒,你沒事吧?”

    隨即一愣,望向上官婉瑩微微一笑:“無妨,讓jiejie擔心了。”

    華陰公主將我們帶到院內(nèi)的兩間廂房,緩聲盈盈:“婉瑩jiejie、琉璃jiejie,這幾日你們就暫住在這里,左右兩間官房左面的陽光好,你們就住那邊吧!”說罷巧笑望向我們。

    “這,還是讓大姐先選吧!”上官婉瑩望向上官紫瑤示意讓她先選。

    上官紫瑤與二姐對視一眼,隨后輕搖頭淡淡一笑:“無妨,meimei們先選吧,我都可以的?!?/br>
    華陰公主見上官紫瑤今日倒是挺識抬舉,滿意微笑:“婉瑩jiejie,你們先選吧!之后我們也好商量今晚調(diào)查真相的計劃。”

    此刻我無心做太多的決定,只想快點結(jié)束案子好還一個真相,皇宮這個是非之地不宜就留。

    越早離開越好,娘親曾經(jīng)說過她不希望讓我進宮,永遠都不要進宮。

    而后我啟唇開口:“二姐,既然大姐同意讓我們先選,那就左面那間房吧,大姐你不會介意吧?”

    上官紫瑤望向左面的廂房,面上滿不在乎道:“meimei喜歡就好?!闭f完我與上官婉瑩向左面的廂房走去。

    ————————————

    是夜,帷幕星辰染了夜色,流云縹緲逝去,流風輕覆寒梅盡數(shù)落盡,麟次拮比馥郁白雪皚皚映人。

    海棠宮中龍鳳香鼎飄著淡藍色的煙,香氣不似凝重卻也淡雅清新,窗紙映透夜中那輪月照射出微亮的光,星斗漫天潑灑轉(zhuǎn)壓下黑沉,漸漸而失,最終無影無蹤....

    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天,二姐露出一絲欣喜。從午時過后進宮一直等到現(xiàn)在,雖然只過了半天但對于我們而言,卻好像過了一整年。

    晚膳是華陰公主命人送到我們房里,可二姐卻一點也吃不下,坐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等待著夜幕降臨。

    待我用過晚膳,上官婉瑩輕將我從椅上拉起淡言道:“夜已深,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御膳房了!”

    “這樣會不會太魯莽了?”擔憂的心也在此刻顯現(xiàn)出來。

    上官婉瑩從柜子里拿出華陰公主為我們備好的宮女服飾和腰牌,緩緩開口:“快換上吧,腰牌別在腰前。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海棠宮的宮女?!?nbsp;我點點頭,隨后去換衣服。

    我與上官婉瑩一身藍色宮服,頭戴略些簡樸的簪子輕步從海棠宮內(nèi)走出,我探出頭來四周環(huán)繞,見沒有人,示意二姐放心出來。

    上官婉瑩將華陰公主事先引導的路線在腦海里回憶一番,我們學著宮中普通宮女的樣子低著頭,緩步有禮向前走去。

    明庭如蓬萊,浮曳瑤暗香,長瑤宮內(nèi)蓮妃抬手喚婢女焚添檀香,瞇神弄茶,近來新得御賜香囊,蜀繡吳綾把玩在手,涼絲觸于指尖,少有閑情。

    殿外候宣,道是葉氏高升,特送敬品橫眉沉色,順勢將那吳綾香囊狠狠摔在地上。

    “掌嘴!”

    “娘娘息怒,那葉氏不過朝寸夕滅,憑她那點賞賜,不配讓娘娘放在眼里。要說這皇上的恩寵,咱們娘娘可是頭一份呢....”

    蓮妃細指撫翠簪,那奴才瑟瑟跪地,瞇神聽道玉手一邊搭了棉枕,這下方?jīng)]了怒意。

    “前些日子表哥獵得些個‘好東西’送予本宮倒也不辜負葉昭儀一番好意。”

    鳳目偏挑,冷眉微舒,屈指那葉氏居所,又懶懶續(xù)聲:“那便送她吧。”

    聽著長瑤宮里的聲音,我不由得好奇小聲輕低喃:“這是哪位主子,居然發(fā)這么大的火。瞧那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從殿內(nèi)跪到了殿外?!?/br>
    上官婉瑩望向長瑤宮邊走低語:“這位宮中的主子是蓮妃,后宮四妃中最得寵的妃子之一。不過恃寵而驕,通常飛揚跋扈。不過也沒法子誰讓皇上那般寵愛她?”

    “這樣說來,蓮妃在這深宮之中也只是憑寵愛而活?!?/br>
    上官婉瑩點頭應(yīng)允:“是啊,她身旁還未曾有子嗣,雖然得寵可許久都未有所出,著實令人奇怪?!?/br>
    紅墻黃瓦的深宮,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色彩斑斕年代,恢宏壯闊的王朝...多少女子向往的地方,卻是那樣污濁與骯臟。

    充滿了無盡無休的欲望與貪婪,隱藏在黑暗角落的鬼魅,又在無情的撕扯著每個人的夢想,交錯編制著一個個美妙絕倫,這網(wǎng)形成緊裹最終將人吞噬。

    夜晚的御膳房仍然是燈火幽微,因為皇帝批閱奏折難免會乏累,這時御膳房會將夜宵備好并讓人送去。

    有時后宮的娘娘們深夜需要桂花粥或是玫瑰露一些補品,從而美容養(yǎng)顏,御膳房也會照各宮娘娘們的吩咐將需要的補品送去。

    我與上官婉瑩來到御膳房,管事的李師傅見我們兩位宮女甚是覺得面生,不由問道:“你們是哪個宮的,深夜前來做什么?”

    上官婉瑩坦然微笑恭敬有禮:“回師傅,我們是海棠宮的宮女。華陰公主深夜突然想喝百花松露和吃椰香糕,我們前來御膳房做給公主吃?!?/br>
    李師傅見海棠宮里的宮女這般有禮,便點頭微笑:“嗯,兩位姑娘有心了。你們先在外面小坐,我吩咐廚娘去做?!?/br>
    “師傅,華陰公主吩咐過了,她要吃我們親手做的,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吃的?!鄙瞎偻瘳撨B忙向李師傅解釋。

    李師傅見華陰公主事先吩咐過,只好答應(yīng):“既然如此,那你們?nèi)グ?。小心一點膳房的廚具?!?/br>
    “是?!彪S后我們快步向膳房走去。

    皇宮的膳房著實很大,進到后院發(fā)覺每個房都做不一樣的食材。

    一日三餐有著只能做一日三餐的屋子,給各宮娘娘的美容養(yǎng)顏品則在另一個房子。

    見有人從南邊經(jīng)過,托盤上放著還未裝置好的糕點,我便猜到南邊的屋子定是做宮廷點心的。

    為不引起懷疑,我與二姐分為兩面,二姐去了點心房,我則去了粥屋。

    粥屋內(nèi)飄著各類粥的香氣,做粥的宮女們將小麥和大米以及所需的食材精心挑選,她們精心做著自己手中的活兒,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好似我的存在對于她們來說毫無關(guān)系。

    不知線索還能不能找到,畢竟已經(jīng)過了兩天只怕是難辦。

    上官紫瑤曾說,那日皇后盛宴她為皇后娘娘做粥的確是在粥屋,可我卻未察覺到一點線索。

    “你在找什么?”一位稍胖眉清目秀的宮女站在我的跟前,見人已察覺我緩聲道:“jiejie好,我是海棠宮里的宮女。華陰公主想喝百花松露,可我不知該如何做。jiejie能否幫我一下?”

    宮女jiejie聽到后彎眉輕笑:“原來你是不會做百花松露,我還以為你要偷東西來吃呢!”

    我捂唇淺笑:“怎會?我們主子待我很好,我怎么能做偷吃東西這種事,這豈不是失了公主的顏面?”

    宮女jiejie點頭夸贊:“你能這么想就好,看來公主待你不錯。既然你這樣有心,今日我?guī)湍阕鲆环荩闶桥宸愕闹倚??!?/br>
    我聞聲答謝:“jiejie謬贊了,那就多謝jiejie了?!?/br>
    宮女jiejie將備好的食材放在跟前:“meimei客氣了。對了,我叫蘇沫兒。meimei你叫什么?”

    “我叫,我叫夢璃兒?!睂m中自然不能說出真實名字,我便隨口編出了一個名字來。

    “真好聽?!碧K沫兒jiejie抬眸點點頭。

    蘇沫兒jiejie最擅長做的就是百花松露和雪梨羹,她做松露的每一部都很細致,看得出在宮中御膳房當差的時日,對這些都已是熟能生巧。

    可粥屋并未發(fā)覺什么有用的線索,難道真的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正當我對案子迷茫之時,蘇沫兒jiejie見我想事如此出神,輕聲道:“夢璃兒,夢璃兒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