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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箋怔了怔,面上隱隱現(xiàn)出一片潮紅,掰了掰對方死死勒住他的手,竟掰不開,他蹙眉道:“施主請放手,小僧并未放不下任何人。今日受傷之人無論是誰,小僧都會施以援手?!?/br> 一句施主讓閻小魚的心一涼,她松開手,望著對方一臉無波的模樣,“修行,修佛……“她聲音里有些顫抖,”難道這些年來,佛家教你如何背信棄義不尊諾言么?你明明答應娶我的?!?/br> 遲淵壓低眉頭,道一聲阿彌陀佛后默默退出了寮房。 百位僧人聚集正殿晚修誦經(jīng)。盤坐中央的遲箋第一次心生雜念,手中佛珠轉(zhuǎn)得不大認真,走走停停。 方丈見罷,喚他到身前。于一眾僧人聲聲誦經(jīng)的梵音中,道:“你若起了凡心,可隨那施主重回凡塵,為師絕不阻攔。” 遲箋有些惶恐,跪地道:“難道師父要將遲箋逐出懸空寺么。” 方丈微垂著眼瞼,緩緩轉(zhuǎn)著手中佛珠,“后院的菜一直由遲單打理,近日你去了后院種菜。” “是?!?/br> “為師問你,你且如實回答。那后院寮房的小魚姑娘可美?” 遲箋頓了一會,答:“美?!?/br> “那姑娘香不香?”方丈又問。 遲箋耳根發(fā)紅,“……香?!?/br> “乃何香?” “桂花香。” 老方丈抬起眼皮,胡須微動,“為師卻看不出那姑娘美是不美,香是不香,為師眼中,那位姑娘于紅塵中萬千姑娘一樣乃粉面骷髏。為師平日教導你出家人五蘊皆空,清六根,凈六塵。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而如今你卻瞧見紅塵之色相,聞得塵世之香氣,故此為師才道你重回凡塵之話?!鄙n老的手指將赤色佛珠又輪回一圈,接著道:“為師許你自己選擇,留下或離去,望你不再踟躕,信念如一?!?/br> 晚修結(jié)束,僧人皆數(shù)散去,唯有遲箋跪在蒲團之上,閉眼默念梵經(jīng)。 三日不眠不休跪在正殿金身佛像前,遲箋終于頓悟,重重為佛祖磕了個頭,方起身走出大殿。 殿外,方丈住持正細細打理石盆里一株將死的花枝,而不遠處則站著端著食盒面帶焦急的閻小魚。 見遲箋終于走出佛殿,雖面色發(fā)暗,但眉宇間的精神還算不錯,閻小魚這才松一口氣。 哪有不眠不休連著三日禮佛的。 遲箋視線未曾在閻小魚身上停留片刻,他走到修剪花枝的主持身旁,“師父,遲箋心意明了,將伴佛一聲?!?/br> 啪嗒一聲,食匣子掉了。 方丈直起身子,微微頷首,“從今后,你去西面的四空門好生修行吧?!?/br> 方丈走過,遲箋彎身拾起食匣子,一臉的平靜,“小魚,去四空門坐坐可好。” 遲箋燒了幾道素菜,端上桌后,對閻小魚輕聲道:“記得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素菜,不知如今是否還合你的口?!?/br> 幸福來得突然,閻小魚顫抖地執(zhí)起竹筷,夾了一根豆角,“你還記得我喜歡的菜,如今這些依然合我的口味,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若是喜歡什么就會一直喜歡下去,多少年都不會變?!?/br> 遲箋點點頭,又親手為對方盛了一碗白飯。 閻小魚雖一點猜不出對方的意圖,但因這些飯菜是他做的,吃得十分香甜。 見對方吃完,遲箋為她倒了一杯清茶,“其實日前我是不敢同你坐到一處的,我記得你笑,你的聲音,你喜愛的東西,我記得有關于你的一切,每每面對你時,我心底有些許彷徨,因我修佛之心不夠堅定。侍郎府一別后,我隨著方丈大師趕至懸空寺,起初日夜思念家人,后于佛寺修行佛法,本以為心神清明,卻不想道行淺薄,險些被紅塵擾了修行,這三日我再佛祖面前懺悔,如今心意明了,已得磐石之心?!?/br> 他掏出一只雕刻著鳳凰頭的紅色木梳子,緩緩遞過去,“這是你兒時日日用的木梳子,日后定會有一良人為你挽發(fā)畫眉,恩愛一生。侍郎府的養(yǎng)育之恩我無以為報,只得在這深谷慌廟為府內(nèi)之人日日誦經(jīng)祈福。” 閻小魚木訥的接過鳳頭梳。 “小魚?!边t箋喚一聲盯著木梳子仿似浸入另一個世界的呆滯姑娘,“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喚你了,你對我的心意恕我不能接受,紅塵陌路,我已了斷塵緣,你莫要再執(zhí)著了。” 閻小魚望著對方走出屋門,院外的陽光斜灑于對方的肩上,看上去是那么踏實溫暖,可他說出的話怎么那么冷。 之后幾日,閻小魚除了吃飯睡覺外,就是站在四空門前看著遲箋進進出出。對方見她后,就像見到普通香客一樣,雙手合十對她行個佛禮,便離去。 對方眼里的她,那么陌生。 閻小魚抬頭望了眼“四空門”。 青牌,朱砂紅字,簡約幾筆,皆是她如何也看不懂的禪意。 趕著最后一重晚霞,閻小魚停在懸崖邊上。 第93章 【15】 失魂落魄行至懸空谷谷口, 閻小魚被憑空抽出來的白蠶絲又包裹成一個蠶繭大卷。 山林深處一座簡陋草屋里, 繭子被丟到地上。閻小魚這才把腦袋從破開一角的繭子里伸出來,三步之遙站著那位不算陌生的婦人。 “妖精嬸嬸。 “閻小魚嚎啕大哭起來, ”我正愁不知去哪找你呢,嗚嗚嗚, 我終于見到你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