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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宮里美人如云, 你應(yīng)該經(jīng)驗很豐富才對, 怎么……怎么有些……有些害羞緊張呢?” 蒙孑猛地放掉茶盞, 有些惱羞成怒,“放肆。” 阿棄心知自己確實無禮放肆了,忙垂下頭。卻聽他驀地又開口道:“那能一樣么?” 阿棄偷偷瞥了他一眼,似乎沒聽懂他再說什么,嘴里輕輕逸出一個“?。俊?/br> “啊什么?。俊?/br> “啊,哦,我是說,我是說我好歹也是個女人啊?!?/br> ……蒙孑蒙了,頓了一會,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好像……是吧?!?/br> …… 很意外,此種少兒不宜事件,是由一向膽小怯懦的阿棄主動點燃的,她將自己的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膛,纖細(xì)的胳膊緊緊擁著他因緊張而略顯僵硬的腰身…… 這一夜,軒楠殿的風(fēng)溫和蕩著,高空的月亮亦圓滿懸著,燈籠映得殿前的白玉石階一片橘光。 之后,蒙孑和阿棄如膠似漆,恩愛情深。可他卻沒給她一個名分。 阿棄仍是打掃殿堂的一位小小侍女。 午后,宮院竹林一角,蒙孑望著颯颯竹葉若有所思。他自出了老疆王的寢殿之后,便郁郁寡歡。 阿棄見他眉宇間的不快,悄悄站在他背后。 他知道她離他只有一尺的距離,他卻沒有回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著,“阿棄,你怪我沒有給你任何身份么?” 阿棄輕輕握住他的手,“沒有,阿棄從來沒怪過大王子。” 他倏然轉(zhuǎn)身將她緊緊抱住,“不是我不能給你,而是我最想給你的卻給不了你。小小的侍妾或是小小的夫人,這些身份都配不上你。我只想給你正夫人的位子,我只想和你相攜一生,白頭到老?!?/br> 他稍稍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面上略顯沉重,拉起她的手,“我?guī)闳€地方?!?/br> 碩大的王殿中,唯有王后宮凄清寂寥。尖尖的乳白色寶石塔鑲?cè)朐贫?,鎏金白玉門側(cè)的花枝參差不齊。 蒙孑牽著她的手走入這座華美宮殿,并將隱藏于王宮最深處的一個秘密講給她聽。 南疆自祖上蒙氏建國立城以來,歷代南疆王從未冊封過王后,也就是正夫人,蒙氏王族卻一早建立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王后寢宮。 聽聞六百多年以前,南疆土地貧瘠,兇獸肆虐,蠶食百姓,疆域子民顛沛流離困苦不堪。此域有座蒼山,山中住著一位圣女。圣女體恤民苦,便竭盡畢生心力用術(shù)法靈力造出伽瀾一族。 后來,伽瀾族人幫蒙氏部落滅了兇獸贏得萬民擁護,至此,蒙氏便成功建立南疆國。 然而,南疆國建成之后,伽瀾氏一族為滅兇獸幾乎亡盡族滅,唯剩一位從未下過蒼山的遺女。 蒙氏一族感恩伽瀾一族,便派出祭司前去蒼山迎娶伽瀾氏孤女??刹恢獮楹危?dāng)時的南疆國王終是未曾娶到伽瀾氏。伽瀾氏最后一位遺女也不曉得為何消失了。蒙氏祖上也并未聽聞任何關(guān)于伽瀾氏后人的消息,但迎娶伽瀾氏為后,卻成為歷任南疆王秉承的遺訓(xùn)。 蒙氏祖上規(guī)定,非伽瀾氏一族不得為后。 令人唏噓的是,不但歷任南疆國王不曾有一人將伽瀾氏族人迎娶入王宮,更為稀奇的是,幾乎沒有人見過伽瀾氏族人,更何況嫁娶之事。伽瀾氏一族,甚是神秘。 蒙孑走到一顆腰身粗的花樹下,他摸了樹干道:“你看,王后宮殿里的樹木都長得這么粗了,伽瀾氏仍沒有出現(xiàn)。”他望著細(xì)細(xì)打量宮宇的阿棄,感嘆一句,“真不知蒙氏祖上是怎么想的。” 阿棄將觀賞瑰麗殿宇的視線收回,笑盈盈走過去,“是不是伽瀾氏的女子長得都很漂亮啊?!?/br> 蒙孑用指腹劃過她的眉梢,“哪有我的阿棄漂亮?!彼谒~頭落下一吻繼續(xù)道:“我是南疆國大王子,日后若是繼承王位便不能立你為王后,可在我心中唯有我的阿棄才是我的王后。” 阿棄心頭一暖,撲進他的懷中,哽咽著,“阿棄不過是個被丟在蛇窩里的棄兒,身份卑賤,不但名字難聽,還是不詳之人,不值得大王子對我這么好?!?/br> 他抱著她道:“全天下都將你遺棄,我也不會遺棄你,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是棄兒?!?/br> —— 阿棄的蛐蛐死了,她有些想不開,晚膳用的少,入睡時又躺在床榻上小聲悼念著蛐蛐的小名,深情祭奠。 蒙孑進屋后,抬手遣了宮人,見床上嘰里咕嚕的身影暗自笑了下,遂又扳起臉靠過去,“整日就知道玩,死個蛐蛐這么大驚小怪,沒看見本王子回來了么,難道不知道要為本王子更衣么?” 阿棄微微楞了下神,忙不迭下床跪在他身邊,“是阿棄不好,阿棄這就為大王子更衣。”她站起來,手指剛觸碰到對方的衣帶,蒙孑便握住她的手。 “你為什么這么怕我呢?”他蹙眉問。 “因為你是大王子啊?!彼⑽⒋故子值溃骸耙驗榘壟洳簧夏悖壥裁炊疾荒転槟阕?,而且什么都不會做?!?/br> 望著她面上的恍惚神傷,蒙孑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頜,“不過有一件事你能為我做?!?/br> “什么?”阿棄一瞬間精神起來。 “替我保護阿棄,再也不受任何人欺負(fù)?!?/br> 對方的額頭緊緊貼著她的額頭,鼻尖的氣息暖暖打在她臉上,阿棄笑著推開她,有點較勁道:“如果你欺負(fù)阿棄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