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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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立在一邊,秋澄光盤腿坐在墊子上,一邊尋找缺失的拼圖,一邊跟周渚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視頻聊天。 “哦對了,我等等要去接人,要是一會兒視頻突然掛斷了,就是別人給我打電話,不是我故意掛斷的呦~” 周渚清一邊修指甲,一邊冷冷地覷她一眼:“是不是說完這句話,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掛我電話了?” 秋澄光憨憨地笑兩聲:“嘿嘿?!?/br> “什么人啊?” “溫醒阿姨的侄子?!?/br> “男人!” 秋澄光的太陽xue開始“突突”跳。 “男人啊光光!”對面激動得摔下指甲刀,“你想想看,你的生活中多久沒出現(xiàn)過男人了!” “我靠,讓我為我的上司和同事跟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 “那你跟人家能成嗎?能成早就成了,不能成說明沒有緣分!你需要新鮮的血液!” 周渚清旋轉(zhuǎn)手掌,將空氣收入囊中的架勢讓秋澄光不寒而栗:“你怎么說得跟吸血鬼一樣……” “吸血鬼?——神經(jīng)??!我跟你說啊——” 視頻畫面突然卡住不動了。 周渚清張圓了嘴巴,眉毛剛挑到一半,正欲侃侃而談時,整個人就忽然定格在了那兒了。 秋澄光先是“我靠”一聲,緊接著,仿佛見識到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大景觀,眉飛色舞,喜形于色,樂得近乎花枝亂顫。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像要抓一只燙山芋,嘴里還激動地念著:“機(jī)不可失機(jī)不可失!” 結(jié)果,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 ——“?。““?!oh no!” 就這樣,秋澄光沒能為周渚清截下一幀無比“美麗”的圖片。 “喂,是澄光jiejie嗎?”電話接起來后,女孩子溫潤而懶散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是,請問你是?”秋澄光的語調(diào)里還隱藏著絲絲遺憾。 “我叫夏櫚檐,是溫醒小姨的侄子的表妹。” “哦——!你們已經(jīng)到了嗎?”這么問道,她一邊從墊子上站起來,眼前忽然一陣眩暈。 “對,我們已經(jīng)把車停好了,就是現(xiàn)在找不到路走過去,這里很暗,沒有路燈,也沒有路牌,你能跟我們說說嗎?” “誒?你們已經(jīng)把車停好了?不打算停到別墅這邊來嗎?” “啊?對哇!”對面似乎傳來一拍腦袋的聲音,緊接著,女孩轉(zhuǎn)向另一個人質(zhì)問道,“喂,大哥!我們干嘛不把車停到別墅那里去?搞得現(xiàn)在還得走過去!” 秋澄光凝神諦聽了一會兒,卻沒聽見電話另一頭有人回應(yīng)。 “哇,他這人真討厭,屁都不放一個!”小姑娘炸呼呼地罵道。 秋澄光失笑:“這樣吧,我聽見了你們那里有施工的聲音,那附近看得見施工的燈光?——好,我大概知道你們在哪里,你加一下我微信,給我發(fā)一下共享位置。” “你的微信號是電話號碼嗎?” “沒錯?!?/br> “ok!” 秋澄光掛斷電話后,很快收到了好友驗證,只是在看到對方微信頭像的一瞬間,她不由得怔了一怔。 一只白胖胖的小兔子。 脖上還掛了個橙色小鈴鐺。 對話框里彈出一個共享實時位置,她便不再多想,點開后直接出門了。 * 夏櫚檐把手機(jī)遞給歸于璞,揉了揉發(fā)酸的腿,抱著膝蓋蹲了下來。 “你認(rèn)識她啊?” “……嗯?!?/br> “那你干嘛不自己打電話給她?” 歸于璞背過身去,望著遠(yuǎn)處施工的燈光,不答。 “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呀?說來meimei給你解答解答!” 夜風(fēng)在耳畔打著轉(zhuǎn),不遠(yuǎn)處的身影在風(fēng)中顯得有些蒼涼和孤寂。夏櫚檐安靜地注視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他面前,借著黯淡的燈光,她琢磨了一番他臉上的神情。 須臾,她點了點頭,淡然地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你前女友?!?/br> 歸于璞瞇起眼睛,抗拒性地離她三步遠(yuǎn)。 “可就算你現(xiàn)在不打電話給她,等等她來了,還不是得認(rèn)出你?” “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就——避開?” “我沒這個意思。你也沒必要刻意強(qiáng)調(diào)‘避開’這兩個字?!?/br> “……” “怎么,你怕她發(fā)現(xiàn)你‘刻意避開’,會難過?” 歸于璞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既然這樣,你干嘛要過來這里?” “我不知道她住這兒?!?/br> “現(xiàn)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br> 歸于璞想了一會兒:“那我去賓館,明天再帶你去學(xué)校報道?!?/br> “你真走?。俊?/br> “……” 夏櫚檐不無憐憫地望著他,半晌,她忽然呢喃:“說不定她會高興哦?!?/br> “你說什么?” “沒什么?!彼拖骂^去,兀自滑動手機(jī)一會兒,問道:“喂,你這個微信頭像,還有另一個情侶頭像吧?” 歸于璞背過身去,依舊不太想搭理她。而只得到晚風(fēng)一絲回應(yīng)的夏櫚檐也依舊欠揍不怕死地笑著:“要不要臉啊,都分手了頭像還舍不得換?” “你剛才為什么不讓她把共享位置給我們?” “有什么差別嗎?” “我們自己找過去就行了?!?/br> “你還心疼她跑出來找我們???” “……沒。” 小姑娘訕笑兩聲,終于收回往傷口上撒鹽的手,聳了聳肩:“好了好了不說了?!?/br> “你再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里?!?/br> “手機(jī)給我?!?/br> “用你手機(jī)打?!?/br> “我手機(jī)沒號碼?!?/br> * 秋澄光接到電話時,已經(jīng)挨近歸于璞他們所在的地方了。 今晚的月色很淡,借了點從施工處照來的燈光,她看見不遠(yuǎn)處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相對而立。她緩緩地收住步伐,怔住了。 曾經(jīng)許多時候,秋澄光都看見他以同一姿態(tài)站在路燈下等她。倒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姿態(tài),若是換了個人,她也覺得泯然眾人矣了,可偏偏是他,即便把發(fā)型背影捯飭得人模狗樣,她也依舊認(rèn)得出來。 “所以,是澄光jiejie來了嗎?”秋澄光剛停下腳步,便聽見夏櫚檐開口問道。 “我是,你就是——” “咦,不太放心嗎?我就是夏櫚檐啊,這是——我表哥?!?/br> “你們好?!?/br> 穿著短袖短褲的小姑娘拉了行李箱走上前來,秋澄光沖她笑了笑,忍不住又望向佇立在對角線上的那人。 “他不來嗎?”不知為何,她問得很輕。 夏櫚檐無奈地嘆了口氣,以cao碎了心的嗓音喊道:“來吧表哥,有什么話吃完飯再說?!?/br> 秋澄光的耳根不禁一燙。 歸于璞走了過來。 * “行李箱很重嗎?我來搭把手吧?!甭犚娤臋伴茏咧咧汩_始喘息,秋澄光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用力拖了一下,暗嘆分量真不小。 “是不是非常重?”夏櫚檐搖了搖手腕,“這是我跟他兩個人的行李?!?/br> “兩個人的……行李?” “是啊,而且我的行李都被他制裁到邊邊角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秋澄光無意識地應(yīng)道:“是哦。”又用力拉了一陣。 她不禁在過往的記憶中追溯著什么,而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歸于璞已經(jīng)繞過橫在中間的夏櫚檐,敲了敲行李箱,示意她將箱子放下。 秋澄光松了手,歸于璞一聲不吭地接過去。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了?!毕臋伴艿慕庹f及時又到位,“像我這種meimei呀,只適合干干苦力,他也不怕我覺得他不紳士;在不是meimei的女孩子面前,當(dāng)然就得裝裝紳士了——是吧,表哥?” 歸于璞安靜地拖著行李箱,不為所動。秋澄光瞇起眼睛沖夏櫚檐笑了笑,嘴上不說,內(nèi)心卻有聲音在應(yīng)道:“是哦,好像是這么回事哦。” * 到家之后,看著地板上拼了三分之二的鄭和下西洋的大版圖,夏櫚檐目瞪口呆:“都是你拼的啊,jiejie?” “嗯——我煮晚飯吧,你們要吃什么?”秋澄光一面問,一面拿下掛鉤上的圍裙。 她很認(rèn)真地系著圍裙,腦袋微微低垂,眼睛刻意朝右后方看,像是要扭轉(zhuǎn)身子去看身后圍裙的兩條繩子怎么綁才好。 她一邊與夏櫚檐說話,一邊半低著頭,從立在門邊的大行李箱旁邊繞過去。行李箱不知為何忽然有些重心不穩(wěn),將倒的時候,歸于璞彎下腰扶正了。 “有餛飩或者餃子之類的嗎?” “有。” 夏櫚檐立馬端坐起姿態(tài):“那就麻煩你啦,謝謝~” 秋澄光笑瞇瞇地彎起眼睛:“不客氣?!?/br> “你呢?”她的手指還在背后扯著圍裙的蝴蝶結(jié),站在離歸于璞好遠(yuǎn)的地方,兩只眼睛堅定而微紅,像一只下定決心的兔子。 “一樣?!?/br> 夏櫚檐端坐在瑜伽墊上,眼睛像攝影機(jī)一樣記錄下了一切。 之后,在她“隨便寫”的《夏氏回憶錄》中,她寫道—— 「澄光jiejie系了好久圍裙,可能有五分鐘?我看見她的手一直在背后抓?!?/br> 「她一直朝遠(yuǎn)離表哥的方向偏離。哦對了,就像磁鐵的n極遇見n極一樣,越離越遠(yuǎn)?!?/br> 「接著,她問表哥:“你呢?”」 「我估計,在那一刻,表哥可能變成了啞巴,因為他沉默好久好久好久,最后,蚊子嗡嗡般地,說了兩個字:“一樣?!薄?/br> 「誰聽得見哇!」 * 煮完兩碟餃子之后,秋澄光拌好了第一份醬料,正當(dāng)準(zhǔn)備第二份時,她無從下手了,沖客廳喊道:“櫚檐,來看看你要哪些醬料吧?” 夏櫚檐跑了過來,因為聞到了香味而激動得滿臉通紅:“我喜歡花生醬!哇真有花生醬!還有醬油、醋,emmmm,要不番茄醬也加一些吧!” 每樣醬料她都躍躍欲試地加了加,隨后,端起兩份醬料,一邊神采奕奕地往餐廳走,一邊不自覺地打量著有什么不同。 “jiejie你不吃嗎?”看見桌上只有兩碟餃子,夏櫚檐后知后覺地問。 “你們先吃吧,我去洗澡?!鼻锍喂庖贿呎f一邊解圍裙。 正巧這時候,歸于璞從庭院外走了進(jìn)來。門忽的一開,她的動作也隨之一亂,竟將圍裙的繩子打結(jié)了。 她的手在身后扒拉了一會兒,卻是將死結(jié)越拉越緊。她求助地看向夏櫚檐,哪知這個小丫頭片子立馬沾了滿指頭的醬料,“哎呀”一聲:“我手臟了,表哥你快幫忙解一下?!?/br> 秋澄光沖她兇神惡煞地皺了皺眉。余光瞥見歸于璞一聲不吭走上前來,她開始渾身發(fā)熱。 解開了,她連忙將圍裙脫下,轉(zhuǎn)過身,低著頭,囁嚅著:“謝謝你。” “嗯?!?/br> 秋澄光踮起腳尖將圍裙掛在掛鉤上,夏櫚檐說:“jiejie你掛錯了,是掛在比較矮的那個?!?/br> 她飛快地回過頭去,鼓著腮幫子對這丫頭狠狠地威脅。很快,她慌忙又鎮(zhèn)定地往樓上走。 歸于璞看著她走,走得四平八穩(wěn),腳下生風(fēng),兩條細(xì)細(xì)的胳膊在身旁擺動著,活像大學(xué)軍訓(xùn)走隊列時的模樣。他不禁彎了彎唇。 “這醬料是澄光jiejie給你拌的?”夏櫚檐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不然你給我拌的?”歸于璞反問,坐到餐桌前,拿過被她護(hù)住的醬料。 “我又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