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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趙大人家里窩藏公主,本官奉陛下之命,來請公主回宮!” “窩藏?” 趙夫人扶著趙大人的手,眼中閃爍著害怕,卻還是勇敢地答∶“公主是什么嫌犯不成?厲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厲尚廉冷下臉∶“少廢話!把人交出來,否則……你一家老小都進大牢!” “你有什么證據(jù)?”趙夫人質(zhì)問他∶“陛下的召令,為何不是汪公公親自來?” “娘?!壁w錦城將趙夫人攔在身后,示意趙夫人身旁的下人趕緊去通知后院的公主。 蕭寅初掙開趙錦珠的手,趙錦珠拼命攔著∶“公主,你不能去!” “我不去,會連累你們的?!笔捯跤謷觊_她的手。 “他不敢對我怎么樣。”蕭寅初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抬腳朝前面走去。 “哎!公主!”趙錦珠拔腿就追。 堂前,厲尚廉氣得拔刀∶“不給你們看點厲害的,當本官說笑是不是?” “唰!”一聲,刀刃削平了旁邊一盆松雕的樹葉! 趙夫人渾身一僵,抓著趙大人的袖子,軟了雙腿。 “把人交出來!”厲尚廉面相兇惡。 垂花門忽然動了動,厲尚廉余光掃過去,神情忽然一震,接著放下刀,連忙迎上去。 “公主……” 趙家人都嚇壞了,尤其是趙錦城,一把沖上來攔在蕭寅初面前∶“厲尚廉,你別碰她!” “錦珠!你怎么能……”趙家夫妻則抓緊了女兒,責怪她不該帶公主過來。 蕭寅初看著趙錦城肩上繡的一片竹葉,說∶“你口口聲聲說奉父皇的手諭,手諭呢?” “拿來!” 厲尚廉一頓,從懷里取出明黃布絹遞過去∶“陛下在宮里等公主許久了,還請公主不要連累旁人?!?/br> 蕭寅初接過來匆匆一看,首先這些字就不是趙王慣用的秉筆陳大人寫的。 其次這個玉璽……蕭寅初抬頭,指著上面東宮的麒麟印璽∶“這是你說的父皇手諭?” 厲尚廉毫不心虛∶“陛下身體虛弱,東宮沒有行使玉璽的權(quán)力,只好蓋了殿下的印?!?/br> “一派胡言!”趙錦城駁斥道∶“陛下哪怕要請公主回宮,合該是汪大人,亦或是宮中首領(lǐng)太監(jiān)來,為何會是你厲尚廉來?” 厲尚廉失了耐性,兇相畢露∶“你跟不跟我回去?” 墻外忽然傳來幾聲悶響,蕭寅初推開趙錦城∶“我就不跟你回去,哪怕你如今當上了正三品,又如何?” 她從指尖拈起厲尚廉官服上代表正三品的紋飾,冷笑∶“在我眼里比狗都不如!” 厲尚廉瞪眼∶“你!” 他忽然想起蕭寅初對他一直以來的針對和厭惡,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面前的人一見到他,就從無好臉色過。 可是,可是他偶爾又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她講話也不全是這樣夾槍帶棒,也有吳言儂語般溫柔的時候。 到底是……哪里錯了? 厲尚廉目光中忽然露出兇狠,雙手朝她肩上抓去,趙錦城瞳孔一縮,迅速將他雙手揮開∶“將你的臟手拿開!” 蕭寅初避在一邊,大喊∶“聶夏!” 聶夏的身影忽然從墻頭出現(xiàn)∶“公主,馬上好了!” 與此同時,墻外忽然傳來一聲聲死前的尖嘯,厲尚廉帶來的三百兵士被白虎軍悄無聲息地一個個抹掉了脖子,又被拖入黑暗中! 衛(wèi)周提刀破開大門,朝厲尚廉沖過來∶“受死吧!” 厲尚廉舉起旁邊的東西抵擋了一下,衛(wèi)周的刀沒有傷到他皮rou,但將厲尚廉嚇得不輕。 “你……你敢!” “你看他敢不敢!”蕭寅初大喝道∶“捆起來,這條狗的命我還有用!” 情況太兇險,趙夫人又驚又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蕭寅初連忙讓趙家父女送趙夫人進去,又連連道歉。 趙錦城一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直到蕭寅初回身,看到他血濕的袖子。 原來是剛才揮開厲尚廉的時候,他的左手被劃了老長一道傷口,正在泊泊流血。 蕭寅初登時覺得抱歉極了∶“衛(wèi)周,快送趙先生下去包扎傷口?!?/br> 衛(wèi)周剛把厲尚廉捆好,聞言站起來∶“趙先生,隨屬下去包一下吧?” 趙錦城猶豫半晌,沖蕭寅初行了個禮,跟著衛(wèi)周走了。 聶夏亦步亦趨跟在公主身后,踹了厲尚廉一腳∶“他手下三百人盡數(shù)滅口,一個活口都沒剩!” 蕭寅初深吸一口氣,睥睨腳下厲尚廉驚恐萬狀的臉色。 他嘴里被堵著布,渾身被粗繩捆得動彈不得,但還是努力朝旁邊扭動去,像條丑陋惡心的蟲子。 “做得很好?!?/br> 蕭寅初說∶“前幾日我要你們查祁王府,沒有任何破綻是不是?” 聶夏點頭,蕭寅初將厲尚廉脖子上的玉佩拽下來交給他∶“還有他的貼身衣物,悄悄塞到蕭紅毓房里去?!?/br> “別的不重要,但這事必須讓蔣云染看見。” 聶夏腦瓜子呆了一瞬,看向地上的人∶“您是說……” 趙錦城對她復述過那日她和秦猙不見后,他和蕭明達在祁王府的見聞。 和蔣云染在一起的是祁王的孫女,蕭紅毓。 這個堂妹一直和她不對付極了,加上蔣云染其人……祁王府的事和她們沒關(guān)系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