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風(fēng)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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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有些顛簸,但萬朝遠必須在馬車?yán)镅a足睡眠。其實三天沒睡,對他身體來說,已經(jīng)習(xí)慣,早就過了困頓的感覺,而且他睡得恨不踏實,他必須要時刻提防著周圍的動靜。他在清海鎮(zhèn)殺了那么多官兵,不可能不被圍布,這也是他必須把其他人留在混沌山上的原因。 別看他們上混沌山比較容易,但如果是不認(rèn)識路的人想上去,那上面可是機關(guān)重重。饒是認(rèn)識路的人上去,想去宮殿之后的房子,也要過上幾重關(guān)卡。 那地方,他誰都沒帶著去過。 那里原本是他的住處,宮殿的確很大,可萬朝遠那時候就覺得這宮殿里沒有自由,反而是這被廢棄的地方,他能找到一種踏實的感覺,后來又在那周圍布下機關(guān),但他已經(jīng)很少去了,現(xiàn)在用來護著他們,正好。 睡意漸漸襲來,讓他的思緒回到還在山上的日子。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還記得山腳下有過人,很熱鬧,他們雖為魔教,可就算身上有過烙印,大家也依然能和平相處。但那樣的日子太短暫了,仿佛只有過那么一天,可有這樣的一天的存在,就讓美好變得有了實體,他喜歡那樣的生活。 然后,被他親手毀滅,至少二十年來,他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 他渾渾噩噩的醒來,混沌山早就變了天,他的師父月紇告訴他,他偷拿了初心,將山上的人都殺了,因為他被初心控制了心智。 后來,他的師父帶著初心走了,可是心魔卻永遠的留在他的心底。 這座山,再也沒有歡聲笑語,除了滿地的狼藉,和那些來不及訴說的愿望,通通都留在這里,再也沒有明天。 他師父走了,不僅如此,魔教的名聲越來越差,他想糾正這一切,可就連魔教里生活的那些人都因為害怕,搬去了明城,從此分割。這魔教,早不如之前那般強大了。 萬朝遠那時候是不明白的,因為他的手上沾著罪惡,所以,他就被拋棄了嗎?他那時候還太小,也不過六七歲,還難以理解為什么一夜之間,他身邊的所有都變了。沐歌比他稍大些,從來都是笑而不語,而肖逆同他差不多大,見他之后說的最多的便是他殺了許多人,所以師父也走了。 可月紇把魔教的信物留給了萬朝遠,讓肖逆同他離心。 現(xiàn)在想來,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是讓自己丟了感情。 可殺人的不是他,殺了那群人的分明是銀赫,是那個被他關(guān)起來的銀赫。 可是月紇究竟為什么這樣做,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連銀赫都不清楚,也許,大家都是手里的棋子罷了。 萬朝遠頗為凄慘的驚醒,暗道自己怎么能睡得這么熟。夜已經(jīng)深了,馬夫也不再趕車,而是找了個樹下瞇了起來,萬朝遠的精神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看看周圍還有多遠。 可是這地方有些陌生,混沌山到山莊的距離,他已經(jīng)熟的不能再熟,他那時候心底有心魔,需要找到初心才行,可是每個月都必須要閉關(guān)壓制自己體內(nèi)的心魔,所以,他只能讓大師兄先去山莊。可他隔三差五也會偷偷溜到山莊里,看著他的師尊,是如何對那個名叫百里珣的人好的。 這是月紇,在離間他們的關(guān)系。 他和百里珣原本就該是仇恨的關(guān)系才對,萬朝遠想,或許這是月紇最初的打算,所以后來,他才設(shè)計他自己死掉的場景,目的是讓百里珣和自己離間,也是讓百里珣飛速成長,成為一個合適的“軀殼”。 軀殼是不能有感情的才對。 而說到感情,萬朝遠就是最大的障礙。 耳邊響起腳步聲,有很多人,聽起來至少不是不會武功,而其中會不會摻雜高手也未可知。 躺在樹下的馬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離開,萬朝遠明知道不能過于相信他可還是沒有辦法,他想賭一把,卻還是輸給了月紇。他有時候會想,難道月紇的話才是真的? 或許真的是因為他有了太多的情感才因此沒辦法守護住他想守護的人? 萬朝遠很快被包圍起來,那些人有些他倒是也見過,尤其是打頭的趙文真,他記得真。 “此乃朝廷命犯,賞金萬兩,若能捉下,人人有份!”趙文真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即開口,人人都目光貪婪的看著萬朝遠,可心中也有顧忌,魔教魔尊,來去無影,誰也不愿意先觸這個霉頭,誰先出手誰死得快,那萬朝遠雖值萬兩,可那也得有命拿有命花。 趙文真還算淡定,可他也不愿意第一個出手,萬朝遠憑他自己可打不過,他得站在血路中才方能與之一拼,在這之前,得有人有□□、有鮮血給他開出一條路才行。 “你們都上?。°吨戎鹱訌奶於祮??!”趙文雅可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無論是萬朝遠還是百里珣他都恨極了,百里珣在明城殺了不少他的人,那時候報不了的仇,現(xiàn)在就一并都報復(fù)在萬朝遠的身上好了。 “趙公子說得輕巧,都道魔尊殺人不眨眼,我們武功甚微,上去豈不是送死,還請趙門主為先,我們定當(dāng)全力以赴?!?/br> 趙文雅氣的夠嗆,那武林盟主他們蒼炎派本來都已經(jīng)勢在必得,卻又被百里珣攪和成了名不正言不順,現(xiàn)在連這群摸不著邊的小角色都能對他的話進行反駁,這仇也算在萬朝遠的身上了,他意氣用事,拿起他那把不怎么順手的劍就沖著萬朝遠沖了過去,趙文真想攔住他這個魯莽的弟弟卻沒攔住,只好也跟著一起沖上前。趙家兄弟已打了頭陣,其他人自然也跟上,為了名譽,為了金錢! 趙文雅沖在最前,趙文真也在往前沖,但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弟弟拉回來,因為他知道,第一個沖的人,必死無疑。 只是他們離著萬朝遠不算很遠,縱使趙文雅是個廢柴,帶著他那一腔的愚昧,直愣愣的砍向萬朝遠,一看便知,這人怕是連最基本的扎馬步都扎不了半個時辰。 萬朝遠甚至連躲都沒躲,本心出鞘,只在微微閃身的過程中,就已經(jīng)完成了殺死趙文雅的任務(wù)。 趙文雅過于臃腫的身軀倒了下去,萬朝遠的動作太快了,剛剛那群鼓起勇氣的人都紛紛停下腳步,甚者更是往后退了幾步,生怕會成為下一個趙文雅。 “我在趕時間?!比f朝遠的聲音很輕,聲線干凈極了,沒有害怕也沒有緊張,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的波瀾,“你們一起來吧?!?/br> 趙文真瞬間紅了眼,他那弟弟雖說任性了些,可都在能容忍范圍內(nèi),他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他愛權(quán)也愛錢,可他更愛他唯一的弟弟,那些算計在心里早已化成泡影,他要殺了萬朝遠替他弟弟償命。 趙文真平日勤奮練劍,興許天分差了些,但他足夠努力,在場的人除了萬朝遠他一個都不看在眼里,而現(xiàn)在他好歹能與萬朝遠博上一博。其他人見他如此也想從那賞金中分一杯羹,紛紛拿上自己的武器也沖向萬朝遠。 萬朝遠在躲閃見只有秀發(fā)跟著微微動著,他的臉上沒有慌張,沒有表情,可是趙文真已經(jīng)開始有些微微喘息著,體力流失的很快。 群圍對萬朝遠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他的速度快,他能快速的躲閃開每一個人的招式,運氣不好的兩人說不準(zhǔn)還會撞到一起,他都不需要動手就消滅了兩個敵人。 不需多時,這片空曠的地方已經(jīng)累積了不少尸體,趙文真的體力也流失都很快,將劍插在地上喘著粗氣,他把手伸進懷中,握緊了一樣?xùn)|西,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 活著的人都開始膽怯,唯獨萬朝遠還站在那里,一塵不染,脫離世俗一般的站在那里。他們開始怕了,趙文真也不再妄圖向前,他殺不了萬朝遠,往前走也不過是去送命。 “前幾日我剛見了無歸前輩?!壁w文真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無歸前輩身邊我瞧著,那是百里公子吧?” 果然,提到百里珣之后,萬朝遠整個人都慢了起來,當(dāng)然,只是這一句話還是不夠的,他的注意力依然在所有人的身上,即使想要背后偷襲也能被他穩(wěn)穩(wěn)地接住,然后,被殺死。 “百里公子的模樣看起來與無歸前輩甚是親密呀。” 萬朝遠拿著本心的劍抖了抖,一把劍穿過了他的肩胛骨,險些就拿不穩(wěn)本心,好在他還能撐住,即使再疼,也還是能夠殺掉那個傷了他的人,并且以牙還牙,這一劍貫穿整個肩膀,連死都無法留個全尸。 趙文真還在繼續(xù)說著:“我想,不需要多久,說不準(zhǔn)就能傳來一段佳話了,我瞧著百里公子長得的確……” “閉嘴!”萬朝遠終于被徹底激怒,他滿腔的怒火沖向趙文真。 趙文真一動不動,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他的手已經(jīng)從懷里出來,在萬朝遠靠近的時候,往他臉上不知撒了些什么東西,萬朝遠瞬間就失了意識,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