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后來蘇震和我說了很多句對不起,是他沒狠下心去阻攔我。我不怪他,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固執(zhí);如果當時蘇震貿(mào)然地把這些告訴我,我可能還會仗著年輕氣盛和林疏嚴同仇敵愾,一起恨上我的小姨,為林夫人打抱不平。 但我卻怨不上任何人。沒人逼我愛林疏嚴,是我自己一腔熱血扎了進去;林疏嚴可能也并非沒有愛過我,只是我勝不過他心里的偏執(zhí),讓彼此都成了笑話。 我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有沒有恨過他了。時間給的答案讓愛恨模糊不清,我躺在床上想起和林疏嚴第一次在路燈下牽手,第一次含著冰淇淋接吻,第一次偷嘗禁果**,回憶偷偷地讓那個人的笑容蒙上了一層濾鏡,美好地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 鼻頭酸酸的,我在心里偷偷地罵自己,是真的沒出息。 和梁安世的電話還沒掛,我用被子捂住了一聲哽咽,假裝平靜地對他說,“你可以試著約我哥,他很久沒見你,應該很想你?!?/br> 蘇震和林疏嚴和解是前幾年的事情。林家把林疏嚴送去了精神病院呆了一段時間,把他和他的瘋母親關在了一起。后來還是我小姨看不下去,讓人把林疏嚴給帶了出來。聽說林疏嚴在里面幾乎變了一個人,不知道是變得骨瘦伶仃,還是沉默寡言,總之是連蘇震都忍不住心軟的慘烈。 小姨和蘇震為了這事特意上門懇求我的原諒。我自然是沒法說什么惡毒絕情的話,換位思考,如果是我深愛過的男人的孩子遭此劫難,我也會把他和自己的侄子當作是手心手背,難以抉擇。 期間只有我的父親臉色非常難看。他惡劣的態(tài)度還驚動了母親,后者被蒙在鼓里,以為這只是小輩之間年少輕狂時的打打鬧鬧,是一件再微不足道不過的小事。 我父親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為林疏嚴自殺過。這有些丟人,我手臂上的疤也早就好了,只是我父親好強,不愿意告訴別人,自己的兒子為了個男人曾患上過抑郁癥的消息。我自然也不會去說,我只是微笑著對小姨和蘇震說了沒關系,小姨便寬慰地沖我笑,這樣的結局實在稱得上是皆大歡喜。 何況,若不是在那段行尸走rou的日子里不小心被綁架,我也不會遇上阮東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