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zé)任番外(1)
神明的生活一向是非常之無聊。 然而有一天,阿撒托斯一臉興致勃勃地把莎布從床上拖了起來。 “起床了,男孩,不要在我的床上睡得像頭死豬?!?/br> 莎布呻.吟一聲,抬起手臂遮住直射向眼睛的陽光:“憑良心講話,咱們兩個到底誰睡得時間長?以及你那副表情憋著一肚子壞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br> 阿撒托斯將一邊的椅子拖了過來,反坐在上面,勾起唇角:“莎布,你不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太無趣了嗎?” 莎布在床上睡眼惺忪地哼哼了幾下,夾著被子翻了個身:“不管你想說什么,沒門。” “克蘇魯前幾天告訴了我一件他偶然發(fā)現(xiàn)的事。” 莎布用被子捂住腦袋:“不想聽不想聽?!?/br> 阿撒托斯危險地瞇起眼睛,拉長音調(diào)叫到:“男孩。” “干什么?”莎布不情不愿地乖乖坐了起來。 “他告訴我說,”阿撒托斯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戲謔的光,“有一種咒語,可以結(jié)合兩個神明的力量孕育出后代?!?/br> 莎布盯著他足足看了十秒。 第十一秒,黑發(fā)藍(lán)眼的男孩大叫了一聲,在床上手腳并用地向后爬了幾步,結(jié)果被男人輕輕松松地扯住腳踝按在原地。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莎布滿臉通紅,“一大清早的,可不可以別耍流氓。” 男人狹促一笑:“還沒說呢,你想到哪兒去了?” 莎布扯住被子隔在兩人之間,真誠道:“親愛的領(lǐng)袖閣下,您現(xiàn)在笑起來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只不懷好意的黃鼠狼。” 阿撒托斯把他手里的被子扯了出來,手一揚(yáng)扔到地上:“思想純潔一點,我可是很正經(jīng)的?!?/br> “我也是很正經(jīng)地在拒絕你的要求?!鄙颊A苏Q劬?。 “可我太閑了?!?/br> “太閑了就去睡覺?!鄙悸掏痰刂逼鹕?,試圖把自己赤.裸的腳踝從男人的手掌心中解救出來。 冷笑一聲,阿撒托斯松開手,莎布還來不及向后躲,只覺得柔軟的床角向下陷下去一小塊,陰影和熟悉的古龍水香就把他籠罩在其中。男人一條腿壓在床沿,空出來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低下頭,兩人靠得極盡,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莎布甚至能感覺到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钠つw上。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紅發(fā)自然垂落,碧綠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美色當(dāng)前,莎布不得不悲哀地承認(rèn),盡管這張臉看了幾萬年,但一旦湊近距離,那美顏暴擊依舊可以讓他頭腦空白,血液逆流,渾身心跳亂蹦。他混亂的大腦胡思亂想,不是有個詞,叫什么來著? 啊,對了。老樹懷春。 “喂,蠢貨?!?/br> “搞毛???”他嘟囔地撇過頭,結(jié)果又被男人給扒了回來。 “來制造小孩吧?!?/br> 莎布緊張地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看著那張臉,莎布就說不出“不”字。他用力呻.吟了一聲,扶額試圖把男人從身上推了下去。 “行行好,放我一馬?!?/br> 阿撒托斯勾起唇角,眼神里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欠揍:“同意啦?” 莎布悻悻然地說:“嗯?!?/br> “真同意啦?” “是的,阿撒托斯,勞駕起來,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鄙挤藗€白眼。 在他清醒的時候,阿撒托斯每天都有無數(shù)新奇的想法。制造一個后代也是那些數(shù)不盡的、讓莎布非常頭疼的想法之一。 一段時間過去,他很快就把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后。男人最近要么不是沉迷于研究米·格和巨噬蠕蟲的可雜交性,要么就是霸道地抱著莎布沉睡于亞狄斯宮殿華麗昏暗的房間中。 于是莎布也就這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直到那一天,一陣催命一樣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莎布從男人環(huán)住他腰的懷抱中縮了出來,跳下床,穿過長長的走廊,打開門。 阿特拉克·納克亞提著裙子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 “傻姑娘,干什么?”莎布寬容地問。 阿特拉克一臉八卦地:“坊間傳聞,你和那位大人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啦。是真的嗎我完全不敢相信!” 莎布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后才想起來,幾百年前以前,他們確實是把身體里的某一部分交給了克蘇魯。 腦海里已經(jīng)不知道拐了幾個彎,莎布問:“那孩子在哪?” “混沌之門,克蘇魯之前把咒語和召喚陣擺那,然后就沒見到他人影了。”阿特拉克靠在門邊說。 然而她話音還沒結(jié)束,就見莎布風(fēng)一樣沖出門。 阿特拉克大喊:“你要去哪???!” 莎布停在原地,擰過頭:“混沌之門。不然還能去哪?” “那位大人呢?”阿特拉克抬起下頜示意向高聳威嚴(yán)的古堡。 莎布勾起唇角:“他在睡覺?!?/br> 阿特拉克了解地聳了聳肩。 于是就這樣,阿撒托斯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空無一人。因為剛剛睡醒,男人碧綠色的瞳孔里還帶著些朦朧霧色,他打了個哈欠,直起腰,白色的床單從他的鎖骨一路滑到腰間,露出勁瘦的肌rou。然后,他不自覺地往左邊看去,視線聚焦到床頭,一個胖乎乎的獨眼嬰兒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嬰兒露齒一笑。 阿撒托斯下意識地把他踢了下去:“什么鬼?!?/br> 下一秒,嬰兒爆發(fā)出震天的響聲。聞聲趕來的莎布猛地推開門,崩潰地看見兒子在華麗的羊毛絨地攤上嚎啕大哭,而罪魁禍?zhǔn)妆救苏龖醒笱蟮乜吭诖差^,滿臉微笑地對他說:“早上好?!?/br> 莎布覺得自己心累:“哪里有什么早上。整個亞狄斯宮殿的時間不是由您老人家隨心所欲定的嗎?!?/br> 男人問:“他是誰?”他抬起下頜,示意向正努力爬到莎布身邊的嬰兒。 “你的兒子,”莎布嘲諷地說,“不記得了嗎?不記得的話需不需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履程煸缟?,你是如何卑鄙無恥地用美色.誘惑我同意和你一起制造后代的?” 阿撒托斯懶洋洋地“哦”了聲。 而期待更多的莎布用藍(lán)色眼睛無聲控訴著他。 “差點忘了,”男人輕飄飄地站了起身,床單順著他令人垂涎的人魚線滑落到地,“幫我把睡衣拿過來?!?/br> 莎布用力翻了個白眼,但稍稍變紅的臉頰還是顯露了一些他的心情。他把衣服拋到阿撒托斯頭上,男人警告地撇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造次,然后慢條斯理地披上睡袍...依舊露出大片古銅色的胸膛。 “勞駕,阿撒托斯,把你無處安放的荷爾蒙收一收。你兒子還在這邊看著呢?!?/br> 阿撒托斯輕描淡寫地坐在床沿,給自己套上馬靴。聞言他抬起眼皮:“呵,那么他就要學(xué)會適應(yīng)。” 莎布假笑了一下。 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感接下來的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