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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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和陶九思上輩子所經(jīng)歷的一般無二。衛(wèi)無月殺周適、禁衛(wèi)懷禮,杜貴妃氣焰更盛,衛(wèi)容與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丹藥一案平息,已近中秋。和中秋節(jié)幾乎同時來臨的,是陶九思二十歲的生辰。 其實,陶九思一個孤兒,父母不詳,生于何年何日自然無從考證,所謂生日,只是老和尚撿到陶九思的那一天。 陶九思記得,從前還在安寧的時候,每年這天,都會有一位蒙著面紗的黑衣女子,來廟里上香,而老和尚總會反常的指使他去收香火錢。等到八九歲以后,那女子就不曾來過了,而老和尚也像被人搶了魂偷了魄一般,日漸萎靡,最后圓寂在破廟禪房。 幼年的經(jīng)歷,讓陶九思一向把生日看的很淡,加上本朝不興冠禮,即便這次是他二十歲的生辰,陶九思也沒有大cao大辦的意思。蘇清泉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愿弟弟想到自己得身世難過,便只邀請了陶九思的朋友來家中一同小聚,也算熱鬧一番。 陶九思這日一起床,桌上就擺著母親和meimei做的新衣,哥哥還為他告假一日,讓陶九思偷得浮生一日閑散。 夏開顏和方宗奇一從宮里出來,便直奔蘇府,各攜了禮物,恭賀好友生辰。賀云溪也早早到了,大包小包,就差給陶九思買下個筆墨鋪子。 晚上大家聚在一處,吃著京洛城內(nèi)時興的涮rou,倒也溫馨快樂。 蘇文正和夫人吃了一陣便下了桌,想著讓年輕人無拘無束的聊會天。 蘇文正一走,大家果然放松起來,賀溪云說了好些笑話,逗得大家眉開眼笑。 在座的各位除了女眷和賀溪云,都有官職在身,聊著聊著,不免又繞到了時局上面。 夏開顏夾了塊肥瘦相間的羊rou,一邊蘸著調(diào)料,一邊道:“聽我爹說,二皇子現(xiàn)在不少儀仗都是比照太子,看來這位置早晚是他的?!?/br> 蘇清泉道:“那也未必,聽說三皇子雖然禁足,但是皇上仍舊憐愛這個兒子,撥了不少宮女內(nèi)侍去伺候不說,還應(yīng)了三皇子的要求,請了京衛(wèi)指揮使司去教他武藝。” 陶九思道:“皇上越是如此,三皇子越是危險?!?/br> 夏開顏深以為意:“三皇子盛寵仍在,杜貴妃可不會讓他好過?!庇纸器镆恍Γ瑔柕溃骸艾F(xiàn)在沒外人,你們不如說說都支持哪位皇子?” 方宗奇一聽,剛舉起的筷子遲遲落不下去,他入仕為官,只想為朝廷效力,忠于大衛(wèi)的皇帝,而不是偏幫任何一位皇子,可最近大公主卻祈求他,或者說要求他,站在三皇子這邊。抱負和感情的角力讓他筋疲力盡,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他性格沉悶,也不愿說給好友聽。 陶九思一見方宗奇那雙進退兩難的筷子,便想到這桌上原本只有夏開顏支持大皇子,重活一世,變成了只有方宗奇不支持大皇子。造化弄人,令人感慨。 他不愿讓方宗奇難堪,玩笑道:“皇上尚在壯年,沒準(zhǔn)以后皇子們多了去了,未必是這幾位?!?/br> 賀溪云也插科打諢道:“朝堂之事我不懂,什么二皇子、三皇子,今天都沒小陶重要?!?/br> 夏開顏見方宗奇一臉苦悶,有所領(lǐng)悟的閉了嘴,轉(zhuǎn)而道:“賀兄說得對,來咱們敬九思一杯水酒?!?/br>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掌燈時分,明日大家還要當(dāng)值,于是各自回家,早早睡了。 只有陶九思,借著月色出了門,往桂嬤嬤家的方向走去。 一進院門,沒見到衛(wèi)負雪,卻聽見廚房傳來一陣叮呤咣啷的聲音,陶九思趕忙走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衛(wèi)負雪在切菜。 案上的瓷盤里已經(jīng)放著些切好的青菜,整整齊齊,大小均勻,顯然是人仔細處理的結(jié)果。青菜旁邊還有一個面團,光滑潔白,可以看出揉它的人,細致入微,耐心十足。 衛(wèi)負雪聽見陶九思進門,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扔下刀。 陶九思視察一圈食材,暗忖孩子還是有孝心,沒有白罩著他。 衛(wèi)負雪重拾起平靜如水的聲音:“桂嬤嬤說過生日都是要吃長壽面的,我就想做給先生吃。你去外邊坐一會,馬上就好?!?/br> 陶九思點點頭,就差老淚縱橫,和吃上親兒子做的飯有一拼。 陶九思一步三晃的走到屋里,瞥見桌上還擺著一本書,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前朝孤本,興奮之余忙掌燈細看。 過了一陣,衛(wèi)負雪端著碗面條進門,見燭火下陶九思正聚精會神的看書,心想這禮物算是買對了。 “先生,來吃面吧?!毙l(wèi)負雪輕輕叫了聲。 陶九思應(yīng)了一聲,卻不起身,還在燈下看書。 衛(wèi)負雪走過去,從陶九思手里抽出書:“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回家可以慢慢看,先來吃面?!?/br> 陶九思摸摸鼻子,看著衛(wèi)負雪搶過去的書,訝然問道:“你哪來的錢?” 衛(wèi)負雪:“問嘉瑞借的。” 陶九思心想,堂堂皇子,要靠借錢買禮物,當(dāng)真是可憐可嘆,對衛(wèi)負雪的同情不尤加深幾分。 乖乖走向桌前,望著這碗賣相極佳的陽春面,陶九思開心而又感慨的夾起一大坨送入口中,這味道雖然平平無奇,陶九思硬是吃出了初為人父的感覺。 衛(wèi)負雪見他吃的開心,心中稍安,這是他第一次做飯,為了這碗面,花了整整兩個時辰,端上來前一刻還在怕陶九思不喜歡。 衛(wèi)負雪望著陶九思,道:“先生,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陶九思想了一陣,剛要開口,衛(wèi)負雪卻面色一變,吹了蠟燭,在陶九思耳邊輕聲道:“有人來了,你先別出來,我去看看?!?/br> 說完衛(wèi)負雪就閃身進了夜色,陶九思不放心,還是跟了出去。 走到后院墻根,忽見衛(wèi)負雪正扭著一個人的胳膊,厲聲喝問:“誰派你來的?” 那人掙扎著,不住道:“大爺我錯了,放過我吧大爺,我千不該萬不該偷到你老人家頭上?!?/br> 陶九思走過去,借著月色,看了半天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見他粗布麻衣,破破爛爛。思忖片刻,道:“這人大概是個一般毛賊,大殿…你放過他吧?!?/br> 衛(wèi)負雪不答,一拳將此人打暈,從廚房又摸出一把刀。 陶九思一見,心驚rou跳:“殿下,他這身手怎么可能是誰派來監(jiān)視你的!” 衛(wèi)負雪皺眉:“就算不是有人指使,被他發(fā)現(xiàn)行蹤泄露出去也是不妥。” 陶九思:“天色這么黑,我都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又怎么能知道你我是誰?就算看見了,難道就能知道你是大皇子?” 衛(wèi)負雪用刀指指那人:“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要有人知道咱們私下見面,指不定掀起多大的波瀾。” 陶九思見到衛(wèi)負雪這副模樣,忽然就想起上輩子?xùn)|齊被滅后,京洛流傳的那些傳言。 傳聞?wù)f衛(wèi)負雪其實不是人,而是地獄來的大魔頭,每日要害九九八十一條人命,才能維持法力;說衛(wèi)負雪攻城壓根不用出動軍隊,而是招來他害死的陰兵,就可所向睥睨。 陶九思心一沉,難道江山易改,本性終究難移?不由悲涼道:“殿下從前說對待敵國百姓,不會輕易開殺戒,要以德以法在先,難道是騙我?” 衛(wèi)負雪一驚,當(dāng)日他說那話確實是騙陶九思開心,他想陶九思是個書呆子,書讀多了滿腦子只有仁義,可他又不想陶九思不高興,便盡量掩飾那些嗜血的想法。 但說到底從前不過是紙上談兵,真當(dāng)現(xiàn)實中他要殺人的時候,還是不會猶豫一絲一毫。 可現(xiàn)在他猶豫了,甚至不敢直視陶九思的眼睛。 陶九思望著目光游離的衛(wèi)負雪,無比嚴(yán)肅道:“你方才問我有什么愿望,我現(xiàn)在倒是想到一個,我希望你從此以后都少造殺孽!” 衛(wèi)負雪一震,氣氛陡然又冷又膠著。 衛(wèi)負雪的世界里,充斥著強者為王、斬草除根、不留情面的道理,這是他從小建構(gòu)起的心防,也是能想到的避免自己受傷的方式。 原本這心防高筑,卻因為陶九思的出現(xiàn),而慢慢裂開一道縫,現(xiàn)在這道縫越來越大,衛(wèi)負雪既害怕又渴望,他貪戀這道縫隙帶給自己的溫暖,又害怕這道縫隙會讓自己打造的世界崩塌;他想要握住縫隙里照進的一切,又擔(dān)心暖風(fēng)和春光轉(zhuǎn)瞬即逝,只留下心空空蕩蕩。 半響,衛(wèi)負雪緩緩道:“你不喜歡我殺人?” 陶九思斬釘截鐵:“不喜歡。你的劍不該指向無辜的人,不該指向自己的百姓,而是朝著豺狼虎豹,而是朝著你的敵人。殿下,你有君王的氣量,我不會要求你恪守君子劍的道義,只求你能遵守君王之劍的準(zhǔn)則。” 衛(wèi)負雪安靜的望向陶九思,后者面容堅定,隱隱約約也透著強者之光。衛(wèi)負雪松了拿刀的手,喊花云臺進來遠遠地扔走這人。 “面都該坨了,我再重新去下一碗?!毙l(wèi)負雪去了廚房,驀地停下腳步,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許的愿望,會實現(xiàn)的?!?/br> 陶九思松了口氣,他不敢確定衛(wèi)負雪是不是能做到,但能接受他的說法,就不失為一件好事。 陶九思回想起上輩子,衛(wèi)容與性子猶豫,但也仁慈善良,加上陶九思又一味地教他那些大道理,讓衛(wèi)容與變得更優(yōu)柔寡斷,難以和衛(wèi)負雪對抗,更別提守護百姓。 他現(xiàn)在才知道,帝王不僅要寬宏大度,也應(yīng)該果斷決絕。 ※※※※※※※※※※※※※※※※※※※※ 小桃子:爹爹同你港,舞蹈弄棒不是好孩子 衛(wèi)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