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
書迷正在閱讀:老攻暗戀我[重生]、功名路(科舉)、所有人都以為我開創(chuàng)了修真、我被騙婚了!??!、戀一世的愛、穿進(jìn)年代文里的女軍醫(yī)、打野總想gank我[電競]、暴君搶來的公主失憶后、當(dāng)天道親閨女重生成捉鬼大師后、夫人笑靨美如畫(重生)
陶九思這天頂著烈日出了門,騎著馬走了沒幾步,就被烈烈夏日烤的口渴難當(dāng),于是翻身下馬,尋了間茶寮,買了壺茶水解渴。 雖然此時尚早,但茶寮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納涼,奇的是這些人或坐或立,手上無一例外都拿著張紙在看,嘴里還念念有詞。 陶九思暗忖,京洛這是要開展什么朗誦比賽?還是國子監(jiān)整了什么讀書活動? 正在納罕,有位漢子坐在陶九思這桌,不好意思的舉著紙道:“大人,俺,俺不識字,您能念念嗎?” 陶九思看著漢子熱的雙頰通紅,額上汗流如瀑,馬上遞上一大碗茶,道:“這位大哥,你先喝口茶,待我看看這紙上說的是什么事?!?/br> 陶九思邊喝茶邊去看那張紙,不過片刻,火紅臉的漢子,便瞧見眼前這位溫和的大人,眼角唇邊都泛上了驚詫。 紅臉漢子急切道:“紙上說什么?” 紙上說的,是上個月大衛(wèi)寶順縣縣丞,千里迢迢來京城上書,順便一頭撞死在正天門的事。 按理說這事雖然會被京洛百姓茶余飯后談?wù)撘魂嚕銜粧佒X后,熱度絕對不會太久,畢竟京洛新鮮事層出不窮,大家習(xí)慣了對什么都不過一炷香的熱度。 可這次卻有些微妙的不同,縣丞當(dāng)時帶來的折子不知怎么流了出來,還被刊印成數(shù)千份、上萬份,在京洛城里傳閱。 紅臉漢子抹了把汗,催促道:“大人,紙上說什么?” 陶九思抿嘴不語,他發(fā)現(xiàn)自己等待的那件大事,這回到來的方式卻比上輩子轟烈許多。 上輩子,那縣丞死后,折子只讓六部尚書瞧了,饒是如此也風(fēng)波甚大,不知這世聲勢浩大許多,最后帶來的結(jié)局是不是也更加不可掌控。 陶九思這邊沒說話,鄰桌一位讀書人倒是陰陽頓挫的讀了起來:“大衛(wèi)后宮之中有無德婦人作祟,把持朝政,玩弄權(quán)術(shù),使國本不穩(wěn),內(nèi)耗積弱,此番大旱實乃上天警示,陛下應(yīng)親賢遠(yuǎn)佞,鏟除狐媚,選賢德之人早入東宮。如若不然,大旱必定愈演愈烈,大衛(wèi)將搖搖欲墜。” 紅漢子終于聽到了八卦,心滿意足的接話道:“這狐媚…說的不就是杜貴妃?” 書生道:“自然是杜貴妃。諸位可能不知,這杜貴妃啊,說來也是一個奇人,傳說她出生的時候…” 書生說的捕風(fēng)捉影,閑坐之人也權(quán)當(dāng)故事來聽。陶九思卻坐不住了,揣了一張紙,起身打馬進(jìn)宮。 到了吏部,果然也是議論四起,同一個部門,同一條新聞,同僚們互換著小道消息,全是等著看好戲的神采。 杜慶遙趁著亂,將陶九思拉倒了一邊,附耳道:“你聽說了嗎?” 陶九思點點頭,小聲道:“估計這會全京洛沒人不知道了?!?/br> 杜慶遙問道:“你看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寶順的縣丞當(dāng)真是一片赤誠?” 陶九思搖搖頭:“定是有人指使,他那封奏折本是稱述災(zāi)情,求朝廷減免賦稅,及時救災(zāi),可到了末尾,非要去牽扯什么上天警示,他不怕惹惱了陛下,更沒寶順好果子吃?” 杜慶遙沉思道:“難不成又是我姑姑使得苦rou計?” 陶九思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方便此時和杜慶遙多說,便搖搖頭道:“我看未必?!?/br> 說話間,祝舜理進(jìn)了吏部大門,繃著一張俊臉,沉悶道:“陶大人、杜大人,我這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杜慶遙捏著下巴,幸災(zāi)樂禍道:“聽壞消息。” 祝舜理:“陶大人,貴妃娘娘叫我來傳話,讓你跟我去一趟正心殿?!?/br> 杜慶遙忙道:“那好消息是不是說,這個壞消息是假的?” 祝舜理愁眉苦臉的搖搖頭:“不是,好消息是我升遷了,成了大理寺卿?!?/br> 杜慶遙訝然:“這么件大好事,你怎么掉著臉?” 祝舜理:“升的太多太快,我怕折壽。” 陶杜二人雖然習(xí)慣了祝舜理的腦回路,可還是一陣無語。 陶九思道:“那錢寧調(diào)去了哪里?” 祝舜理:“自然是去兵部補許意的缺。” 杜慶遙忽感慨道:“我一個有背景有實力的官二代,怎么升官的速度還比不過你們倆?” 陶九思拍拍杜慶遙的肩膀:“任重而道遠(yuǎn)啊,杜兄。” 言罷,和祝舜理一起往正心殿去了。 杜貴妃能在正心殿見他們倆,自然是說明,她非但沒有因為被稱為狐媚而受到責(zé)罰,大概率還借機唱了出聲情并茂的哭戲,讓想脫離七情六欲的衛(wèi)無月,一把又被拽回凡間。 此時,偶爾下凡的皇帝陛下,正坐在偏殿和凡人敘話:“你是叫祝舜理?朕倒有些印象。楊大人說你能力超群,舉薦你做大理寺卿,朕希望你能好好查案,還愛妃一個清白?!?/br> 轉(zhuǎn)而又道:“陶愛卿,愛妃一向看重你,此次也希望朕安排你和祝愛卿共查此案。” 杜貴妃坐在一旁,果然紅著眼,她接過話來:“陶大人,你是知道本宮為人的,怎么就把弄朝政了?我估摸著,是容與現(xiàn)在長大了,皇上又有意立他做太子,平白遭了人妒恨。依本宮看,一定是有人趁機興風(fēng)作浪,你可要好好查案,不要辜負(fù)了本宮和容與對你的期待。” 陶九思道:“臣遵旨,清者自清,娘娘不必?fù)?dān)憂?!?/br> 杜貴妃道:“我自然是清白的,只是可恨有人造謠生事,耽誤了容與的前程反而不美?!?/br> 衛(wèi)無月攬過杜想容,道:“愛妃放心,朕不會讓這等臟水潑到咱們?nèi)輧荷砩??!?/br> 又沖著陶、祝二人道:“兩位愛卿暫且退下,有什么進(jìn)展隨時來報。” 陶祝二人行了禮,便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退出了正心殿。 正心殿內(nèi),杜想容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溫婉道:“陛下,臣妾雖然問心無愧,但遭此污蔑,自問也是沒能做到盡善盡美所致。臣妾自請去貴妃頭銜,著常服,交出后宮的管理權(quán)。” 衛(wèi)無月大驚,道:“愛妃,朕絕對不相信這些謠言,你不必過分傷心自責(zé)?!?/br> 杜想容道:“陛下,這招既然是沖著我來的,為了容與我縱使退一步又如何?只要咱們的容與好,縱然要我的命,也讓他們拿去好了。” 言罷,又一個勁的落淚。杜貴妃本就花容月貌,這么悄無聲息的落淚,更顯出幾分凄苦。 衛(wèi)無月見了,著實心疼,暗道要盡快立太子,免得這些齷齪之事再次上演。 杜貴妃是衛(wèi)無月第一個側(cè)妃,兩人一般年紀(jì),成親后恩愛非常,做了許多年神仙眷侶。后來先帝指了段煙寒做衛(wèi)無月正妻,段煙寒雖然艷絕大衛(wèi),可衛(wèi)無月念舊情,一顆心還在杜想容身上。加上杜想容擅長拿捏男人,時而顯得嬌弱無助,時而又精明強干,這么多年下來,竟然圣寵不衰。 段煙寒被送去東齊以后,衛(wèi)無月有心立杜想容為后,但杜想容卻說自己德行不夠,不配為后,衛(wèi)無月見她乖巧懂事,更是心中疼愛。 杜貴妃此番自請去貴妃頭銜,也是以退為進(jìn)而已。 大衛(wèi)后宮沒有皇后,從前都是杜貴妃掌管諸事,眼下她去吃齋念佛,靜妃尚在禁足,衛(wèi)無月只能抬了王昭儀的份位,封做德妃,暫時代掌后宮。 王昭儀柔弱善良,后宮被她管的雞飛狗跳,讓衛(wèi)無月煩悶不已。 不過,皇帝的家務(wù)事,陶九思和祝舜理自然是不知道的,兩人得了圣旨,正衣不解帶的在大理寺查案,月上中天,還不曾回家。 祝舜理正在翻十年前的一本貢生名錄,陶九思也在看這寶順縣丞的履歷,倆人萬里之外,企圖通過這位縣丞的資料,找出些蛛絲馬跡。 陶九思約莫記得,最后查出來這件事的幕后之人乃是錢寧,奈何他上輩子不認(rèn)識祝舜理,并不知道怎么找到的證據(jù),所以重來一回,縱然知道元兇,也還是得靠著自己一點點調(diào)查取證。 陶九思道:“這縣丞名叫王浩良,是三十七年的進(jìn)士,不過名次不佳便被外放做了個八品縣丞。祝大人你翻翻看三十七年的進(jìn)士還有誰,有沒有人也被分在寶順?!?/br> 小小一個縣丞和京官有聯(lián)系,甚至和皇子有聯(lián)系,顯然是天方夜譚,兩人正在致力找到王浩良和京城的聯(lián)系。 祝舜理依言開始翻找,陶九思繼續(xù)看那履歷,念道:“王浩亮妻子亡故,膝下有一子,今年大概是十四五歲?!?/br> 陶九思念道這里,忽然道:“遭了,我忘了和大殿下說一聲今晚上不成課,眼下他怕是還在等我?!庇职櫭嫉溃骸霸鹤永镉形易蛱鞄サ氖吖?,也不知道他吃了沒。” 祝舜理抬起頭來,幽幽道:“陶大人,你這語氣真奇怪,倒是像在說兒子?!?/br> “哦?陶先生有兒子了?” 驀地,兩人身后一道聲音乍起,陶九思轉(zhuǎn)頭一看,正是他在念叨的衛(wèi)負(fù)雪。 ※※※※※※※※※※※※※※※※※※※※ 月底啦,羞羞的求余糧嘻嘻嘻 各位大大周末愉快~身體健康!感謝在20200228 09:14:48~20200229 08:5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381093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