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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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短短半個月的修整,平山就恢復了往日生機,百姓們很快適應了朝代更替,口中的陛下已從齊閑度變成了衛(wèi)負雪。 這天一大早,終于得了空閑的衛(wèi)負雪和陶九思,出現(xiàn)在了平山街頭。 雖然不過卯時三刻,街邊的小吃攤卻早都冒著起炊煙,食客們抓著包子,吃著豆腐腦,談論著今天的計劃。那賣瓜果蔬菜的老農(nóng)也已經(jīng)開始擺攤,新鮮蔬果運進城不少,有時候為了一點地盤,鄰近的攤子不免要嘴上較量幾句。 點點滴滴的煙火氣,讓兩人心中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溫和平靜。 衛(wèi)負雪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陶九思,笑道:“小陶,我想起來咱們在桂嬤嬤小院的那些日子,平淡但是美好。雖然你那時候還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可總是會替我想,總會陪著我?!?/br> 陶九思也想到了從前的時光,溫聲道:“等你坐穩(wěn)四國,一切都有了章法,咱們不如也在宮外買一個小院?閑了就過去住幾天,我下廚給你做飯,咱們憶苦思甜一番?” 衛(wèi)負雪一笑,道:“哪里是憶苦思甜,這叫重溫舊夢。那時候在小院上課,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怎么忍著不親近你?!庇譁惤站潘?,低聲道:“我喜歡你嚴肅認真的樣子。” 陶九思一挑眉,模仿衛(wèi)負雪的語氣道:“是嗎?是誰昨晚還說‘小陶啊,你不要這么嚴肅,要稍微懂些情趣’。” 衛(wèi)負雪輕輕一笑,看四下無人,偷偷親了陶九思的側(cè)臉,小聲道:“平時認真點沒錯,但到了那時候,我還是喜歡你…放松一點。” 一句話說的人心肝顫。 陶九思推開衛(wèi)負雪,紅著臉生硬道:“吃飯去,從昨天晚上餓到現(xiàn)在,我眼冒金星,快走不動路了?!?/br> 衛(wèi)負雪一臉純真道:“是我不好,都怪我昨晚沒讓你吃飯就拉你回臥房,今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為夫都買給你吃?!?/br> 說歸說,兩人還是飛快的選定了路邊一家王記早餐鋪,點了豆?jié){油條和幾樣小菜。 炸油條的王大哥見兩人一個容貌飛揚,一個溫潤素雅,心生好感,大手一揮,送了剛出鍋的兩個糖餅。 陶九思咬了一口酥軟的糖餅,里面的糖心沾了一嘴,他滿意的舔舔嘴唇,又喝了口熱乎乎的豆?jié){,奇道:“平山八月倒是不熱,喝熱豆?jié){也不覺得不合時宜?!?/br> 衛(wèi)負雪望著陶九思泛著水光的雙唇,出神道:“夏天不熱,冬日才格外冷,現(xiàn)在想想平山刺骨的冬天,還是要打冷戰(zhàn)?!?/br> 伸手替陶九思擦了擦臉上的糖水,又道:“那時候每到冬天,一夜之間雪就能積的比我腳腕還高,別的質(zhì)子一到下雪,就會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我也想去,可母妃卻說,我是嫡長子,身份貴重,不能和那些不知從哪找來的野孩子一樣穩(wěn)不住心思?!?/br> 衛(wèi)負雪嘲諷似的笑笑,道:“我這才知道別國來的質(zhì)子都是庶子,或者干脆就是宗室子弟,只有我是嫡長子?!?/br> 陶九思挪挪身子,坐的離衛(wèi)負雪坐的更近些。 衛(wèi)負雪抬手抓住他,幽幽道:“小陶,平山皇宮是我前十六年的一段噩夢?!?/br> 陶九思夾起一根油條,放入衛(wèi)負雪面前的碟子,道:“現(xiàn)在你親手照亮了這個噩夢,以后都不用再怕了。” 衛(wèi)負雪淡淡一笑,又道:“從前他們欺負我,母妃心情不好也要打我,為了少挨打,為了活下去,我一般都不出門,整日整日的躲在屋子里,到了晚上才偷偷的和花云臺學武,偷偷去看母妃房里的書?!?/br> “那時候我覺得,這東齊的皇宮像一個巨大的牢籠,有無數(shù)看不見的金柵欄攔在我面前,密密麻麻的,一個小孩子根本沒法逃脫。但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下去,終有一日這東齊困不住我,我能回到京洛,我能報仇,能將所有欺辱過我的人踩在腳下?!?/br> 衛(wèi)負雪想起往事,似乎痛苦極了,“可是回到京洛,又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甚至比東齊更讓人害怕。我支撐自己活著,就是為了復仇?!?/br> “直到我遇到了你,小陶,遇到你我才知道我的人生也可以有別的意義。”衛(wèi)負雪扣緊陶九思的手,側(cè)過頭看他,眼神執(zhí)著又燦爛,好似盛著一泓春水。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想我會一把火燒了東齊這座宮殿,再殺光城里所有的人,是你教會我君主的仁德,讓我知道作為一個人活著,到底是什么感覺?!?/br> 陶九思默默不語,可雙眼已經(jīng)濕潤。 “小陶,現(xiàn)在我們的治下一片太平,這都是你的功勞?!毙l(wèi)負雪柔柔拭去陶九思的眼淚。 衛(wèi)負雪道:“我從沒學過敦厚善良,不知何為悲天憫人,還好我遇到了你?!?/br> 陶九思想露出個笑容,可是眼淚卻似斷了線,“負雪,從前我以為重生的意義是力挽狂瀾,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重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愛著你、陪著你?!?/br> 兩人正執(zhí)手相看淚眼,那邊王大哥瞥見他們晾著油條,只顧著說話,遠遠道:“二位,怎么還不吃油條?一會可就不脆了,味道就要大打折扣哩。” 說話間,又來了幾位穿著粗布長衫的年輕人,舉手投足間書生氣十足。 為首的青年一張方臉,兩個酒窩,笑著對王大哥道:“老板,要五根油條,三碗豆?jié){?!?/br> 王大哥奇道:“一,二,三,四,五,你們五個人怎么只喝三碗豆?jié){?” 方臉青年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羞赧道:“今天陛下開恩科,初選平山的大官小吏,要考整整一天試,喝多了我們怕考試時候忙著找?guī)?,耽誤時間,所以想大家分著豆?jié){喝?!?/br> 王大哥一聽,納悶道:“恩科?” 方臉青年點點頭,道:“是開平帝為平山選官,特意舉辦的考試。陛下說了,不拘出身,有想法或者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可以一試?!?/br> 后面又走出一位濃眉大眼的青年,道:“若放在以前,一貫‘世胄躡高位’,多少讀書人一肚子學問,卻因為口袋空空,到死也沒法走入仕途。還好如今新皇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等貧寒的讀書人才會有這樣的機會?!?/br> 方臉青年轉(zhuǎn)身鼓勵道:“吾輩有此一展抱負的機遇,一定要牢牢把握,揚眉吐氣,讓大家看看我們寒門也能出高士!” 王大哥一聽,肅然起敬道:“幾位小哥好膽氣!這樣,今天這頓早飯我請了,只要你們上了考場,能考出水平,考出風格?!?/br> 方臉青年擺擺手,肅然道:“萬萬不可,陶先生說過‘君子不貪小利’,我們雖然窮,但一頓飯錢還是有的。” 王大哥一愣,又笑呵呵的點點頭,給幾位學子比了個大拇指,問道:“這陶先生是誰?” 方臉青年自豪道:“陶先生曾是當今陛下的先生,是陛下開疆拓土的第一謀士,是天下第一的圣賢?!?/br> 王大哥連連點頭,贊道:“這么長的頭銜,一定是個奇人!” 他絲毫不知道口中這位奇人正坐在不遠處,吃著他炸的油條。 衛(wèi)負雪看著天下第一的圣賢,玩笑道:“陶先生名滿天下,以后開了學堂,肯定能收不少學生,到時候為夫就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柜,每日在家吃吃軟飯。” 陶九思被豆?jié){嗆到,邊咳嗽邊笑:“陛下,說笑了,咳咳咳?!?/br> 衛(wèi)負雪笑著去拍陶九思的背,幫他順氣。 就在這時,長街馬蹄聲響,有人急匆匆的朝他們而來。 來人乃是花云臺,剛得了寧津來的軍報,便出門來尋衛(wèi)負雪二人。 花云臺見到坐在路邊攤的二人悠閑極了,便也翻身下馬,給自己買了份豆?jié){和兩根油條,這才坐在衛(wèi)負雪對面,拿出寧津剛送來的軍報。 衛(wèi)負雪看看,哼道:“江問遠也太不上臺面了,這么多人馬一擊就潰?!?/br> 花云臺咔嚓咔嚓咬著油條,道:“估計衛(wèi)容與是實在找不到人了,才會派這小子去,不過這樣的局面也只能怪他一上臺就急著動手大清洗?!?/br> 衛(wèi)負雪道:“衛(wèi)容與搜刮出的所有人都被派去了寧省,京洛一定空虛,我們就從平山出發(fā),直奔京洛而去?!?/br> 陶九思在旁愣了一會,才沉吟道:“我想給他寫封信?!?/br> 衛(wèi)負雪道:“為何?你怕他想不開?” 陶九思點點頭,上輩子癡狂的衛(wèi)容與,奄奄一息的衛(wèi)容與又在他腦中不斷閃現(xiàn)。 衛(wèi)負雪端著碗,“你想到了從前?!?/br> 陶九思抬起頭,“負雪,你知道我和他到底有什么樣的牽絆。” 衛(wèi)負雪點點頭,道:“總之,我不會殺他。” 陶九思目露感激之色,又道:“我也想讓他認清形勢,認清自己。” “好,畢竟他是你的表弟,也是你曾經(jīng)的…學生。”衛(wèi)負雪輕聲道。 花云臺不懂主子間的對話,一門心思都在早飯上,吃完兩根油條還是意猶未盡,暗忖自己退休以后,可以支個早餐攤。 ※※※※※※※※※※※※※※※※※※※※ 大大們,本書完結倒計時,之后可以移步古言《非要逼我當皇后》,這本書預計不會寫太長,五月就會開再下一本書,計劃寫玄幻類型的破案推理,可能是古耽~各位大大屆時關注哦~ 謝謝各位大大的支持,愛你們,啵啵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