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寵+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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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富春朝生 永和一年夏的那一場戰(zhàn)爭,最終到底是劉弗陵失了民心,和連州相近的藩王劉奔揭竿起兵,和連州的石字軍一起,于連州大敗京城的軍隊,一時之間各地紛紛起義,點火蔓延了全國,終于以劉弗陵的倉皇退位告終。那些曾經(jīng)忍辱負重的燕氏一黨一個個全都起身反抗起來了,劉弗陵低估了他曾經(jīng)無限嫉恨的燕懷德的謀略,他到底,還是沒能贏過他。 只是他到底沒能保住自己的小兒子,曾經(jīng)的蘭陵公子,到底是死在了舍憂崖。 老夫人知道噩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夏天最熱的時候了,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掉了一滴淚,說:“也好,也好,沒有給祖宗丟了顏面?!?/br> 她雖然這樣說,卻還是哭昏過去了,并且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關信終于與他的哥哥關槐見了面,他恍惚還記得,當初分別的時候,關槐曾看了他一眼,說:“保護好少爺,少爺若出了事,你也不要活了?!?/br> 他覺得嗓子有些堵,眼眶熱熱的,說:“哥,我沒保護好少爺,我該死……” 關槐走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里面,眼角掉下淚來。關信趴在他肩頭上失聲痛哭,說:“我一直拿少爺當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如今,他卻死了……” 燕家徹底沒有了人,新皇登基的時候,為了緬懷燕相曾經(jīng)的功德,從燕氏一族里頭挑了一個小男孩出來,繼承了燕家的香火,小小的年紀,卻襲了燕家護國公的爵位,人們都說新帝仁愛,不像景懷宮的那一位廢帝,那么殘暴荒yin。 石堅也漸漸地醒了過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了石府的人去尋找冬奴的尸身??墒侨サ娜巳チ艘粨苡忠粨?,都沒能找到冬奴的尸身,李管家咳嗽著說:“以前許多人都從那里跳下去過,他們大都就此失蹤了,下頭水流湍急,尸身都找不到……不過,也有人活下來,燕少爺……或許他還活著呢?!?/br> 這樣找了半個多月,都沒能找到冬奴的影子,他親自又去找了幾次,依然一無所獲。到最后的時候,他也寧愿相信,冬奴是活下來了,有個不知名的好人救了他,將他養(yǎng)在深山里頭,再不管世事險惡。 新帝建了新的年號,叫太平,這是普天下百姓的心愿。這樣一晃過了兩年,連州城西富春戲班子里頭有個唱戲極好的小戲子忽然出了名,因為他出門都戴著面具,外人都不知道他長的什么樣子,有人說他生的很美,所以模仿當年名動天下的燕少爺,也有人說見過他的真面目,生的很丑,甚至有些嚇人。 后來李管家也聽說了,他知道冬奴在石堅的心里頭是一道不能觸碰的疤,如今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他們主子依舊是神色恍惚的,再也不復當年運籌帷幄,沉穩(wěn)強勢的風采。身為一州之主,身邊連一個侍奉的人也不要,這可怎么是好呢,他就想著,能給他們主子找一個燕少爺?shù)奶嫔硪彩呛玫?,總勝過這樣行尸走rou地過日子。 于是他便去看了,去的時候戲班子還在唱戲,他點名要找那個叫朝生的男孩子,班主便悄悄地指了指戲臺子后頭在卸妝的那個少年說:“就是他??凸倏蓜e嚇著他,這孩子,膽小的很,又內向,不怎么說話的。” 李管家有些失望,心里靜靜地想,這樣的性子,正好跟他們的燕少爺換了一下,簡直是燕少爺?shù)膶α妗?/br> 那孩子果然帶著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個小巧的下巴,猛地看起來,倒真的有些像冬奴,只是身量高了一些。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不是冬奴了,他們的舅少爺,不只是美貌,重要的是眉宇的靈氣與眼睛里的光彩,朝生有靈氣有美貌,眼睛里卻沒有光彩。 那樣的光彩,只有燕家公府的鐘靈毓秀才養(yǎng)的出來。 那班主瞧他的臉色有些復雜,便輕聲說:“客官要是要請朝生過去唱戲的話……可能不行,柳秀才家里已經(jīng)約好了,他媽過六十大壽呢?!?/br> 李管家“哦”了一聲,便怔怔地往外頭走,心里想,要是他們的舅少爺還活著,如今或許也有這個朝生那樣高了吧。 石堅康復了之后,李管家便病倒了,這一病之后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眼也花了,耳朵也聾了,好像一夜之間就老了下去。他心里想,他們主子那樣的人,還為那一段情孽背負了那么大的懲罰,他這個“知情不報的幫兇”,受這些懲罰也是應該的,于是他便向石堅請了辭,在后園子里頭做了一個看門人。 冬天過去,又一個春天來了,新接任的趙管家覺得不能再由著他們主子這樣消沉下去,便四處尋人打探連州城里頭最有名的美人兒,終于在城郊的一處農戶家里,尋到了一對姐弟,那才真正是雞窩里飛出的金鳳凰,姐弟兩個一個叫明歌,一個叫明睞,生的一個比一個水靈美貌,趙管家便將他們都接了過來。明歌是jiejie,趙管家賦予她給石府傳宗接代的任務,教她學了歌舞,明睞是弟弟,生的卻很文弱,什么也學不了,可是見了他的那幾個石府的下人,都說他長的很像一個人,曾經(jīng)住在石府里的那個舅少爺,京都的燕來。 這樣教了他們一個月,趙管家便計劃著叫他們送到石堅的面前去。他曾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石堅的意思,這才意識到這樣平白無故地送過去是不行的,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不太珍惜,得讓石堅一眼見了就覺得很好才行。 于是在初春的一天,那天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了,他費了好多的口舌,才勸動了石堅跟著他去街上轉一轉。他們騎著馬進了一條名叫桐花的長街上,那條街雖然叫桐花,沿路卻種滿了桃樹,都是許多年前就種下的了,一個個枝繁葉茂,桃花已經(jīng)開到了荼蘼,落了一地的花瓣。今年天氣出奇地熱,雖說剛剛過了正月,桃花便已經(jīng)全開了,民間都說這不是什么好兆頭。趙管家細細地瞧了一眼桐花樓,瞧見明歌正倚在樓上,小心翼翼地朝他們這里瞧著。他便輕聲指了指前頭,說:“那桐花樓里頭,新來了一個歌姬,歌舞都很了得,主子既然路過了,不妨去那里瞧瞧?” 石堅扭頭朝桐花樓看了一眼,街上忽然起了風,烏云翻滾著涌過來,好像下一刻就要下起雨來。街上的桃花紛紛落下來,那樣紛繁的美景,教他驀然想起了當初在京都初見冬奴的那一個秋天,那沿路的菊花也是這樣紛繁地落了,冬奴騎在馬上朝他回頭看了一眼。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卻因為襯著白皙的脖頸和烏黑的頭發(fā),顯得那樣的富貴風流,鮮艷而光澤的嘴唇微微闔動,但終又扭過頭去,那樣的情景,教他至今仍清晰地記得。 想到了這些,他便再也沒有了興致,明歌的舞自然是極美的,歌聲也很動人。他倚在樓上的欄桿上,喝了一口酒,外頭的風似乎更大了,街上桃花紛飛,真的是千年難遇的一個美景。趙管家見他心不在焉,便拍了拍手,說:“主子看看這一個?!?/br> 他的聲音說罷,便見一個蒙著面的少年走了出來,石堅扭過頭來,手里的酒杯便掉在了桌子上。那樣的一雙眉眼,多么像他的阿奴。 那個蒙面的少年在他前頭跪了下來,拾起了酒杯,重新斟了一杯,輕輕遞了上來。石堅長臂一撈,將他撈在了懷里面。明睞受了驚,猛地縮起了脖子,石堅埋在他的脖頸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松開他,問:“你是誰?” 明睞摘掉臉上的薄紗,露出了一張有些像冬奴的臉龐。石堅怔怔地看著他,愣了好久,心底深藏的哀傷襲擊了他,他的眼里突然有了淚光,伸出手來,問:“你……認得我么?” 明睞搖了搖頭,說:“奴才叫明睞……第一次……第一次見到大人……” 石堅恍然伸手捉住他,外頭突然“咔嚓”一聲,響起了一聲春雷,轟隆隆的一聲,驚得眾人都嚇了一跳。外頭的街上突然響起了一聲竭力的馬嘶,好像是那聲春雷驚了馬,引得石堅扭頭朝樓下看過去,這一看,他便松開了明睞的胳膊。 只見桃花亂飛里頭,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騎在馬上,那匹馬受了驚,高高地揚起了前蹄,那個少年緊緊抓著手里的韁繩,烏黑的頭發(fā)飄曳過去,臉上一張金色的面具,好像是三年前的冬奴,從他們初次見面的京都穿越時光而來。 第二章 進府唱戲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仿佛魔怔了一般,大聲叫道:“阿奴,阿奴!” 大雨突然下了起來,嘩啦嘩啦作響,那少年好容易馴服了自己騎下的馬,聽見上頭有人叫他,便扭頭朝樓上看了一眼,卻只看見白泠泠的雨水,淋的他睜不開眼睛。前頭的一個少年瞇著眼睛大聲喊:“朝生,你看什么呢,下雨了,還不快點走?!” 朝生長長吁了一口氣,騎著馬便追了去。噠噠的馬路濺起了無數(shù)的水花,那滿地的桃花轉瞬便變的殘破不堪。石堅從桐花樓里頭跑出來,一直跑到大雨里頭,可是雨煙茫茫,哪里還有冬奴的影子呢。他沿著長街跑了幾步。大聲叫道:“阿奴,阿奴!” 趙管家從樓里頭追了出來,大聲喊道:“主子,主子,您身子剛好,別再傷著了!” 石堅站在大雨里頭轉了一圈,卻一點冬奴的影子也尋不到了。里頭的明睞撐著傘跑出來,趙管家示意了一下,他趕緊跑到了石堅的身邊,說:“大人進去吧?!?/br> 石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墒撬囊律蓝紳裢噶?,那樣涼,根本不像是在夢里頭。明睞微微緊張地瞧著他,那樣相似冬奴的神色,只是沒有冬奴那樣飛揚跋扈的驕傲與貴氣。他呆呆地回了桐花樓,說:“你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少年……就是剛才見到的那個……他……” 趙管家慌張地張羅著馬車,趕緊應承了下來,說:“主子先回去換身衣裳吧?!?/br> 趙管家一回到府里,就親自出去打聽了。朝生已經(jīng)在連州城里小有名氣,只要有心打聽,打聽到他的住處不是什么難事。他按著戲班主告訴他的地址,尋到了城郊的一處農戶家里,在外頭敲了好大一會兒的門,才見有人來開門。那少年怯怯地看著他,問:“你……找誰?” 趙管家細細地看了那個朝生一眼,覺得這個朝生戴著面具看,還真是一副美少年的模樣,朝生卻低下頭來,有些窘迫。趙管家咳了一聲,便想摘掉了他的面具來看看,心想如果真是個美男子,那自然是再好也不過的事情了,一個戲子,無非因為家庭貧困的緣故,給他家?guī)變摄y子也就買走了,他也順順利利地交了差事,便猶豫了一下,想了一個主意,說:“我是來尋人的,你長的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孩子……” 朝生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哦”了一聲。 里頭有人咳嗽了起來,朝生有些著急了,說:“我爺爺病著呢,我在煎藥,要不你進來吧?” 趙管家便進了院子里頭來,院子雖然小,收拾的倒很干凈,朝生轉眼便鉆進屋子里頭去了,他走到門口,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沖得他趕緊退了出來,撐著傘站在門外頭說:“我不進去了?!?/br> 里頭隱隱約約能瞧見一個老頭子臥在床上咳嗽,這樣一個家,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朝生在里頭忙活了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有點難為情地說:“里頭藥味是沖了一點兒……”他說著便將屋子的門窗都打開了,趙管家細細地瞧了他一會兒,問:“你為什么在家里也戴著面具?” 朝生愣了一下,耳朵就紅了,抿著唇?jīng)]有回答他。他有些急躁,便想伸手去摘他臉上的面具,朝生嚇得叫了一聲,擋住他驚聲問:“你要做什么?” “你別介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長什么樣子,這對我很重要?!彼刹幌胭Q然便把這個戲子領回去,要不然萬一面具摘掉了,果然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丑八怪,那可就糟糕了。他要的是一個美貌的男孩子,可以勾住他們主子的心,就算相貌一般也好,但不能太嚇人了。 朝生怯怯地說:“我……我……” 他忽然垂下頭,無限自卑沮喪的樣子,說:“我長的很丑的,你看了,就不想聽我演戲了?!?/br> 趙管家瞧見他眼里頭的淚光,知道他沒有說謊,心里也覺得很沮喪。可是這樣子無功而返,又讓他覺得很不值得。他撐著傘在朝生家的院子外頭站了一會兒,心里忽然想起了一個主意來,他想他們主子只是看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少年,卻并沒有看見那少年真正的容貌,他如果找一個美貌的少年,給他戴上一副面具呢?石堅見了他找來的美少年,可能會覺得失望,但也有可能會喜歡上他的美貌也說不定呢,畢竟事情不試一試總不能下最后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