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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姐夫?qū)?番外在線閱讀 - 姐夫?qū)?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5

姐夫?qū)?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5

    那些螢火蟲雖然很多,抓起來卻也不容易,冬奴躺在竹床上,看著男人笨手笨腳地在那里捉螢火蟲,咯咯地笑了起來,邊笑,邊在一旁指揮著,叫他往左邊去抓,叫他往右邊去抓,不一會就把男人累出了一身的汗來。不過勞有所得,男人擦著汗舉了舉手里的云絲袋,問:“這下夠多了么?”

    “不夠不夠,再多抓兩只?!?/br>
    石堅只好又捉了一會兒,一會兒蹦一蹦,一會兒又貓著腰,冬奴哈哈笑了起來,引得那些本來已經(jīng)睡了的丫頭也披著衣裳出來瞧,她們哪里見過石堅這樣滑稽的模樣,一個個都偷偷地笑了出來。男人這樣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站直了身體咳了一聲,說:“大半夜的,都回去睡覺!”

    這一句話嚇得那些小丫鬟就都老老實實地回去睡覺了。冬奴樂不可支,站在竹床上搖搖手說:“行了行了,你回來吧?!?/br>
    石堅氣喘吁吁地把袋子往竹床上一放,說:“你交代我的事情完成了,現(xiàn)在該你聽我的了?!?/br>
    冬奴突然耍賴,說:“你腦子里凈想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我才不依你?!?/br>
    他說著便彎腰將那裝著螢火蟲的袋子拿了起來,一袋子盈盈的光,仿佛月光來到了他的手心里。沒想到男人卻噙著笑注視著他,說:“這次我發(fā)誓,不是要欺負(fù)你,只是想在你去京城之前,跟你一起完成我的一個心愿?!?/br>
    冬奴拿著袋子抬眼瞧了過來,眉眼被螢火的光照亮,笑起來就更是迷人:“你說的,不會欺負(fù)我?”

    男人眸子里卻突然一閃,說:“這個……只要你有一絲一點的不愿意,我就絕不強迫你。”

    冬奴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便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說:“那好。”

    男人微微一笑,卻從案子上拿了一條紅色的帕子出來,冬奴也不知道他是何時拿過來的,剛要問這帕子有什么用,男人便將那帕子拿起來蒙住了他的眼晴。他瞇著眼睛,只看到暈暈的一片,眼前全是旖旎的紅,他嘴角一彎就笑了出來,問:“你又耍什么花招?”

    “只管把自己交給我就是了?!蹦腥藦澭鼘⒛窃平z袋拿了起來,一手握住他的手,拉著他朝鳳凰臺里頭。他心里有些緊張起來,又有些小小的期待,捉著男人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朝里頭走。進了屋子,男人將房門關(guān)好,他怔怔地站在屋子里頭,眼前黑肌肌的一片,不由就要轉(zhuǎn)身往外頭走,男人卻一把抓住他,柔聲說:“別怕?!?/br>
    他察覺了男人的動作,卻一把攔住了男人的大手,緊張又羞恥地問:“叫我不要怕,那你脫我的衣裳做什么?”

    男人在他背后輕輕地抱著他,嘴唇貼到了他的耳朵上,濕熱的氣息噴進他的耳孔里,燙的他微微顫抖:“阿奴,相信我……”

    他以為男人要欺負(fù)他,胸膛微微起伏,身子也變得敏感起來。男人的大手伸到他的腰間,將他的腰帶扯了下來,他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袍,如今被男人輕輕一扯,便脫落在了地上。黑暗中袍子落地的聲音清晰而曖昧,察覺男人的手掌滑過他的腰身,他光著身子站在黑暗里頭,一動也不敢動。男人的氣息粗重,噴在了他的脖頸上,他又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響,知道男人在脫他自己的衣裳,心里頭跳的更厲害了。他嗓子里干的厲害,啞聲問:“你……你說過了不會……我……”

    有一個炙熱的軀體靠了上來,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眼前的膛膛叫他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觸覺卻因此變得更敏感了。他覺得自己哪怕再用力呼吸一點,就會呻吟出來,或者是哭出來,就在他準(zhǔn)備要揭開眼前的絹帕的時候,男人忽然離開了他,緊接著便有一件衣裳穿在了他的身上。那衣裳的布料有著很華美的觸感,只聽男人在他背后輕聲呢喃說:“你的身子,我用手量過好多次,才教人做了這一身衣裳?!?/br>
    那穿衣的動作依舊撩人而暖昧,他由羞恥變得迷惑起來,他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又亮起了微弱的光,那是他的螢火蟲,如今被放進了一盞紙糊的燈籠里頭,像是真的燭火。男人扯掉了他眼前的帕子,他一睜開眼晴,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就愣住了。

    那衣裳與尋常的式樣沒什么差別,卻是一身紅衣,喜氣艷麗,在螢火下泛著光澤,倒像是成親時穿的衣裳。冬奴愣了一下,卻見男人笑盈盈地看著他,說:“你覺得怎樣?”

    男人說著,左手在前面執(zhí)燈,右手淺笑著回頭拉他。原本黃色的螢火,如今罩上了朦朦膛膛的紅紗燈,照的綾俏也似抹了一層紅暈。冬奴已經(jīng)回過神來,眼中水光瀕滟,衣袖翩翩,泛出無限流離光彩,胭脂紅的燈似一盞玲瓏剔透的夢。

    他們一直走到了床榻旁,冬奴有些說不出話來,問:“你這是要與我做夫妻么?”

    “旁人說結(jié)發(fā)夫妻,你跟我雖然與他們不一樣,沒有媒妁之言,沒有拜天拜地,可是在我心里,也是生生世世的夫妻。阿奴,今生能得到你是我的福氣,我一定愛你護你,無論病死生老,都與你不離不棄?!?/br>
    冬奴心里想,以后自己的一生再好,也不會比此刻更好了。他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的生死之后,得到這樣的結(jié)局,竟也讓他覺得很圓滿。他對于生活的要求,原來也這么低,或者說這么高。

    他的眼眶有些潮濕,理不清自己是喜悅更多一點,還是感慨更多一些,他抹了抹眼睛,語氣依然高傲而倔強,說:“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現(xiàn)在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br>
    男人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卻有些火熱。他紅了臉,昂起頭說:“怎么,你不出去?”

    男人抱著他就親了上來,邊親邊呢喃說:“做妻子的伺候丈夫睡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這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呢?!?/br>
    冬奴想要掙扎,難耐男人吻的細膩。這一場魚水之歡細膩而纏綿,冬奴舒坦的仿佛要死掉,男人輕輕頂弄著他,柔聲誘哄說:“說,誰是你的男人,你的身體,只準(zhǔn)誰來碰……”

    他被逗弄的意亂情迷,什么都依了男人的話,男人又說:“誰在疼著你?”

    “……姐夫……姐夫……石堅……”

    “你的男人是誰?”

    冬奴便不再說話,他的舌頭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滿臉淚水地去追逐男人的舌頭。火紅的衣裳脫在地上,他的舌頭與汗水都在數(shù)年的光影里頭翻滾浮沉。他纖細而柔韌的腰身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姿勢,鮮嫩的rutou,靈活的腰身,飽滿的翹臀,他將自己的全身都奉獻了出來,給了男人一頓饕餮盛宴。他在欲海里頭浮沉,和他最愛的男人,做著這世上最原始的事,每一個進出都是靈與rou的結(jié)合,每一聲呻吟都是愛的樂章。他將自己手里的紅線收著往前走,終于找到了紅線那頭的人,并且跌落進他的懷抱里面。

    他終究還是沒有逃脫掉“男生女命,血緣之寵”的宿命,堂堂一個公卿之子,最后還是做了他姐夫的男人,一個男人的“妻子”。一個“情”字,薰神染骨,誤盡蒼生,沒了人倫。

    他抵死纏綿,呻吟說,“姐夫,我好愛你?!?/br>
    一個“愛”字讓男人射進了他身體的最深處,那是他才能到達的福地,那是他才能包容的快活。

    石堅擁著他,說:“等我交代了手上的事情,陪著你一起回去?!?/br>
    冬奴急著要回京城的計劃卻被打亂了,第二日的時候,石府里頭卻發(fā)生了一件事情,叫冬奴前往京城的計劃就此擱置。

    他的jiejie,燕雙飛,不告而別了,只留下了一個字條,說:“甚好,勿念?!?/br>
    冬奴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實是他jiejie的筆跡,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叫孫達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他jiejie自己離開,那個孫達追了上去,還是那個孫達劫持了他的jiejie,就此銷聲匿跡。那是太平元年夏末的事情,石堅派了許多的人前去查探,也查不到他們的消息。那個夏末還有許多的事情發(fā)生了,陳爺爺安然辭世,關(guān)信和關(guān)槐聞訊趕來石府,終于和冬奴重逢,還有連州城里的新一輪的花開。

    冬奴也踏上了尋找他jiejie的道路,他如今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不能知道她的消息,總讓他心里不安。旁的事石堅或許還敢攔著,可是事關(guān)燕雙飛的事情,他知道這是冬奴心里頭第一等重要的事情,便一句話也沒有過問,反而給了冬奴很大的支持。他們對燕雙飛的虧欠,即便沒有說出來,也是今生今世都還不清的債。冬奴從連城出發(fā),一路往南走,終于在一個叫做永安的村莊里頭見到了他的jiejie,他的jiejie已經(jīng)懷了孕,孩子的父親是那個叫孫達的男人。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管那過程是怎么樣的,他的jiejie如今過的很滿足。他便什么都沒有追問,只囂張跋扈地對那個男人說:“你要敢欺負(fù)我jiejie,我可饒不了你?!?/br>
    那是他從前曾想對石堅說的話,如今他終于可以做一個尋常人家的小舅子,替自己的jiejie撐腰,他也終于得到了一個愛他如兄弟的姐夫,在他以為自己今生罪孽深重的時候,上天竟然這樣輕易就寬恕了他。這一切因果輪回,人生顯得那么奇妙。

    孫達回答的很誠懇,說:“必愛她如至寶?!?/br>
    冬奴心里頭最重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這樣的結(jié)果叫他在背地里大哭了一場(最喜這一句,勝千言,冬奴百般心腸,誰能理解)。他給石堅寫了一封信,說他要在他jiejie這兒住一段日子,等他玩夠了再回去。這封信經(jīng)郵差一程又一程地送到石府里頭,石堅二話不說,當(dāng)下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追尋冬奴的道路。他已經(jīng)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現(xiàn)在他要做的,便是實現(xiàn)自己的承諾,帶著冬奴游遍這天下大好山河。

    等趕到永安村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的山路崎嶇,很不好走,遠處又起了烏云,翻滾著像要下雨。他下了馬,牽著馬繼續(xù)往前頭走,走到村口的時候,一抬頭,卻看見冬奴一身薄薄的秋衣衫,坐在前頭的樹枝上,得意又驕傲地瞧著他,眼睛好像是要哭,如同掛了日月的彩。

    也不知道他自從知道了他要來找尋他,在這里坐了多久時候。更不知道他為了等待這樣光明無憂的時刻,又等了多久。

    他晃著腳,輕輕地念道:“山之高,

    月出小。

    月之小,

    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遠道,

    一日不見兮,

    我心悄悄?!?/br>
    石堅愣了愣,便上了馬,騎到了樹底下。那樹枝本就不高,他伸出手來,幾乎觸到了冬奴素白的衣衫,笑著說:“就要落雨了,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