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寵+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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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堅是有他的考慮。其實冬奴剛活過來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想過讓冬奴恢復他燕家繼承人的身份,可是后來他顧慮重重,還是決定讓冬奴就此改頭換面的生活。原因有兩個,第一,冬奴如果恢復了身份,那就是京都燕氏的子孫,身份尊貴自不用說,又是他名義上的小舅子,這樣顯赫又敏感的身份做了他的孌寵,普天下的流言蜚語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不會少,冬奴性子那么傲,難保他聽多不會后悔跟著他,這對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事;第二,燕家的小少爺素以美貌之名聞名于世,且不說他當年在京都無人能比的盛名,就單是劉弗陵曾執(zhí)意召他入宮這一件事,就足以引得這天底下愛好男風的人垂涎好奇,石堅縱然自信滿滿,也擔心這天底下優(yōu)秀的人物多了,保不齊會出來一個比他還出色的追隨者,把他給比了下去。他可不愿意做一個被冬奴拋棄的可憐男人,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得保證在冬奴這輩子見到的男人里頭,他必須是最出色的一個。 第十章 圓滿 他們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年的春天,京都風華依舊,只是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冬奴第一個去見的,就是明石。 劉弗陵被逼退位以后,就住在京郊的景懷宮里頭。景懷宮是外頭的行宮,原來是開祖皇帝為了心愛的寵妃竇氏所建,后來竇氏仙逝,便逐漸地被荒蕪掉了,如今又重新休整了,供劉弗陵居住。冬奴聽說,當初劉弗陵退位,新帝繼位,本來是給當初所有蒙受冤屈的臣子都恢復了官職的,可是這么多的臣子里頭卻惟獨沒有包括明石。明石的爺爺,前丞相明正曾親自去找新帝請求,卻無功而返,有人傳言說,是廢帝劉弗陵不愿放明石離開,而且將明石留在身邊,也是他當初同意退位的原因之一,也有人說,其實是明石自己不愿意離開,他甘愿陪著劉弗陵去了景懷宮幽居。 可是冬奴更愿意相信第一個,他不信他的明大哥,擁有那么強大抱負的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愿意留在一個行宮里頭過一輩子,況且他當初入宮做了劉弗陵的孌寵,多半也是劉弗陵強逼的結果。 石堅卻不這么覺得,只說:“感情的事情,也很難說,感情也是能睡出來的?!?/br> 冬奴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有他jiejie燕雙飛和孫達的事情在眼前擺著,男人說這句話確實也并非沒有道理??墒乾F(xiàn)在說的可是他最敬重的明大哥,他白了一眼,將袍子撩起來,便要爬到樹上去。石堅拉住他,笑著問:“既然來了,為何不從大門光明正大的進去,你還真喜歡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兒?” “我先看看情況,你托著我些。” 男人笑著搖搖頭,心里想這樣也好,他也不愿意冬奴冒然進去,再勾引起那個劉弗陵的興致來。這滿京都的人都以為燕家的小少爺已經(jīng)死了,或許那個劉弗陵也是這樣認為,這才收了心,一心一意地對待明石,冬奴如果突然進去,或許對里頭的兩位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他賊心不改,托著少年的臀上去的時候,忍不住又心猿意馬地摸了一把,心想這男孩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動彈,屁股怎么就這么圓潤挺翹,摸起來軟軟的,掰開了干更是色情蝕骨,幾乎能將人整個兒都融化在里頭。冬奴“嘖”一聲低下頭來,惡狠狠地說:“老實點!” 石堅只好收了心神,將少年托了上去。冬奴好多年不爬樹,竟然有些生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晚上被男人糾纏的緣故,爬到樹杈上的時候累的他直喘氣,體力大不如前。他坐在樹枝上喘了一會兒,才悄悄地往景懷宮里頭看去,只見里頭靜悄悄的,已經(jīng)是初春季節(jié),樹葉并不濃密,可是那宮里頭的梨花卻開的很好,雪白的一片,梨花掩映的白里,只見一個人身著白色的衫子,正在那里收集梨花瓣上的露水,仿佛不像是人間的人。 冬奴一看見明石,過去的種種便全都浮現(xiàn)出來了,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再次見到故人,便連過去的往事都想起來了,心里頭便酸酸沉沉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不一會兒,他就見又走來一個人,那人抱著一個壇子,笑盈盈地對明石說著話。冬奴幾乎認不出來那個人就是劉弗陵了,他模樣變了許多,如今沒有了華服貴衣,看起來整個人也正派了許多,他本就是生的很俊秀的男子,如今和明石站在一塊,兩個美男子,也是很般配的一對。那院子里頭并沒有什么宮女太監(jiān),就只有他們兩個,明石將采集的露水全都倒進了劉弗陵抱的壇子里頭,笑容云淡風清,依舊是當年那個白衣勝雪的明石公子。 冬奴如今自己已經(jīng)知曉了情愛,明石的神采有沒有愛,他也看的出來。只是他不知道,明石與劉弗陵兩個之間,又是怎樣的愛情故事,或許并不如他跟他姐夫兩個的火熱純粹,或許也是虐戀情深,但這樣淡淡的愛情,或許也足以叫他們攜手走完一生。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有些歡喜,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人,鬼門關上都走過一趟,也都從天堂墮入過地獄,能有這樣的結局,或許也是很好的了吧。 他抿了抿嘴唇,心想對于他的明大哥來說,不知道他在這世界上還活著,或許更好吧。就這樣讓他,安安靜靜地活下去。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可這一生雄心壯志雖然不能實現(xiàn),能得到這樣溫柔的愛情,也算很值得。他對于他們,已經(jīng)是死掉的人了,盡管也牽掛羈絆,終究是再不相干。 他就從樹上爬了下去,一下子跌落到石堅的懷里面。石堅笑盈盈地看著他,問:“怎么這么不高興,看到什么了?” 冬奴默默的,心情不是很好,說:“什么也沒看見,只看見一大片的梨花,開的好漂亮?!?/br> 他說罷,便閉上眼睛輕輕嗅了一下,說:“你聞聞,那梨花的香氣多濃,在這里都可以聞見?!?/br> 石堅仔細聞了聞,還真的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冬奴拉著男人的手,說:“咱們走吧,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我怕他們見到我,還以為我是詐尸了呢?!?/br> 他說的輕松調侃,語氣卻是沉沉的,石堅握緊了他的手,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過的日子,你明大哥是個聰慧的人,你用不著替他擔心。咱們只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了。” 他們燕家曾經(jīng)的奴仆,如今已經(jīng)四散為家,尋不到去處了。別的人不找到還行,桃良他是一定要找到的。關信說,桃良如今在嘉平的娘家住著,嘉平已經(jīng)成了親,嫁給了一個藥店的伙計,用她離開時冬奴給她的銀子盤下來一個藥鋪,如今夫妻倆個過的很恩愛。冬奴先去找了嘉平,嘉平的孩子已經(jīng)一歲多了,剛剛學會走路,冬奴在她家里吃了一頓飯,便問:“桃良怎么樣了?我聽說,你一直照顧著她?” 嘉平微微一黯,說:“她還是老樣子……當初被關押的時候,那些兵差欺負過她……其實何止是她呢,當時那些大小姐出身的女孩子,又有哪一個是好的呢。” 桃良和嘉平本來是不相上下的女孩子,也本來應該擁有不相上下的命運,可是如今嘉平婚姻美滿,桃良卻變得有些神志不清,都是因為他的緣故。如果當初桃良和嘉平一塊出府逃命,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冬奴心里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就說:“你帶我去見見她吧。” 嘉平便將孩子給了她丈夫,那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個子不高,慈眉善目的模樣,說:“你一直說沒空回娘家看看,這回去,就在那兒多住兩天?!?/br> 嘉平點點頭,又親了親她的孩子,這才跟著冬奴出了門。冬奴坐在馬車里頭,挑著簾子細細地看,那曾經(jīng)很熟悉的街景一一浮現(xiàn)在他眼前,仿佛此身已經(jīng)隔世。嘉平的娘家人也是很感念冬奴的恩德的,一聽說他還活著,一個個都感嘆不已。春日的太陽晴的很好,暖暖地照著那不大的院子,桃良就在一株老槐樹下頭坐著,呆呆的,也不說話。冬奴蹲下來,握著桃良的手,紅著眼眶問:“桃良,你還記得我么?” 桃良怔怔地看著他,可還是不說話,只是掉下了一滴眼淚來,冬奴伸手替她擦了眼淚,說:“桃良,我來帶你回家?!?/br> 桃良怔怔地,這才開了口,說:“家……家沒有了……” 嘉平也抹起眼淚來,蹲下來說:“桃良,這是咱們的小少爺,你不認得了么?” 桃良似乎認得他,又似乎不認得,眼睛怔怔地看著,卻沒有什么光彩。冬奴決定帶她回燕府看看,見到了熟悉的景色,或許她便能恢復過來。 回燕府是大事情,石堅也跟著過來了。如今燕府已經(jīng)有了新主子,是他們燕氏一族選出來的宗親,來承襲他們燕家的官爵。他們剛到了燕府門口,就見外頭站了許多的人,院子里鬧成了一團,原來是京城的廷尉郭大人來燕府鬧事。他們趁亂走了進去,就見一個和冬奴大小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滿臉通紅地在院子里頭站著,正在聽那個郭大人訓斥,嘉平小聲說:“他就是燕家新的繼承人,叫燕童?!?/br> 那男孩子唇紅齒白,也是很漂亮的一個少年,只是在那里站著聽郭大人奚落,好不可憐的樣子。那郭大人也忒可惡,模樣也十分教人討厭。冬奴看不過去,就問:“一個廷尉,怎么敢來這兒撒野?” 嘉平小聲說:“現(xiàn)在的燕家,雖然皇上說承襲了原來的官職,其實也只是表面文章,只挑選出了一個男孩子繼承家業(yè),卻不怎么過問的,這些人便欺軟怕硬,漸漸地騎到頭上來了。” 石堅低低地笑了出來,眼看著那幾個人竟然拉扯了起來,那個郭大人竟然一腿就把那個燕童踹到了地上,冬奴氣不打一處來,將桃良交到嘉平的手上,說:“敢欺負我們燕家的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br> 石堅本想攔他一下的,可是已經(jīng)走上前去,那幾個人還在扭打拉扯,冬奴過去一巴掌就扇在了那個郭大人臉上,大喊道:“你好大的膽子,小小一個廷尉,也敢如此囂張,是欺我燕家無人么?” 那郭大人被扇愣了,轉過身一看,氣的脖子都紅了,惡狠狠地問:“你又是誰,燕家的什么人,敢打本官?” 冬奴仗著有他姐夫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道:“你管我是誰,路邊不平,拔刀相助,你一個小小的廷尉,也敢在燕家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膽了?!?/br> 那郭大人混跡官場多年,也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的,他看冬奴穿著氣度不凡,非富即貴,也不愿不知根知底就冒犯了他,只說:“本官秉公辦事,有什么錯的?你敢毆打朝廷命官,來人,把他抓起來!” 關信關槐連忙沖過去了,那燕童也是初生牛犢,見有人為他撐腰了,也開始膽大起來了,說:“你秉什么公了,就會欺負我年紀?。 ?/br> 他這一出聲,冬奴對他好感大增,他突然想起他剛認識他姐夫那會兒,有一次去人家院子里頭看海棠,結果碰見了人家主人來,他姐夫就扮作他的護衛(wèi),把他給出賣了出來,心里頭靈機一動,就把他姐夫拉了出來,說:“你不是問我是燕家的什么人么,吶,這是我家主子,你知道他是誰么,他可是燕家的姑爺,連城的石都督!你敢欺負燕家的人,就是叫我主子臉上沒有顏面!” 石堅無奈地站了出來,冷著一張臉,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郭大人自然也是知道石堅的威名的,只是大庭廣眾之下挨了一個男孩子的打,終究是懷恨在心,最后還是石堅恩威并施,把他給打發(fā)走了,冬奴好不得意,說:“你以后再敢胡作非為,小心我家主子扒了你的皮。” 那郭大人氣的滿臉通紅,灰溜溜地走了,石堅瞧了瞧幸災樂禍的冬奴,說:“還笑?就知道惹事,這回我來京城的事情可傳出去了?!?/br> “那誰叫他這么猖狂,敢來這地方撒野。”冬奴心想這可是他的家,他就算不再是燕家的少爺了,也要顧著燕家的名聲,畢竟在這祠堂里頭供奉的,還是他的先祖。 燕童對他自然是感激不盡的,他原本只是燕家一個默默無名的孩子,突然有一天飛黃騰達,性子卻還是懦弱一些,不如冬奴性子強。冬奴就諄諄教導他怎么樣怎么樣保全自己名譽,又說他有了難處可以找哪些燕家曾經(jīng)的家臣,說的頭頭是道。石堅有那么一瞬間,還真想叫冬奴認祖歸宗算了,就叫他做一個閑散富貴人。 他們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暮春時節(jié)了。冬奴覺得那幾天石堅和關信他們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詭計。不過他也顧不得了,桃良的病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好轉,已經(jīng)認得人了,冬奴依照大夫的囑托,天天跟她說話玩耍。天黑的時候關信來了,他走進室內,但覺香氣縈繞,透過荷花屏風,隱約見人影婆娑。桃良正端坐在榻上,寬大的衣袖匍匐在地上,前面支著一面銅鏡,一邊擺著幾個梳妝盒子,冬奴正給她梳頭。關信站了一會兒,說:“少爺收拾收拾,咱們今晚上就要坐船走了?!?/br> “為什么晚上走,明日再走不行么?” 關信支支吾吾了一陣,說:“主子說了,今日風向好……晚上走順風,走的快?!?/br> 春末夏初,晚上也舒服了很多。冬奴上了船,想著晚上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景致,就一直躲在船艙里頭照顧著桃良。大約上了燈的時候,關信突然來船艙叫他,說:“少爺,主子叫你出來呢?!?/br> 冬奴就換了衣裳出了船艙,這剛一出來,就愣住了。 石堅笑盈盈地看著他,招手說:“阿奴,過來?!?/br> 只見十里美人河,全都掛上了火紅的燈籠,正值櫻花荼蘼臨水開,紅艷艷的,也全都被燈籠照亮了,映著默默水光,盈盈像人間天堂。冬奴驚訝地合不攏嘴,回頭問:“你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