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情書_分節(jié)閱讀_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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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見鯨像被困住的小獸,他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努力想吃透夏平當(dāng)初的目的。 為什么?為什么? 夏見鯨有些魔怔,他下手沒有分寸,指縫間夾了好幾根黑發(fā),他卻意識不到疼痛,仍陷在困境中出不來。 夏平制止住他,說:“夏見鯨,理智一點。” 夏見鯨的手被夏平抓著,他低著頭,愣愣地盯著沙發(fā)墊上的花紋,突然他抬起頭,直直盯著夏平的眼睛。 “數(shù)據(jù)!”夏見鯨說,“你是想讓我把數(shù)據(jù)帶去美國,是不是?” 夏平笑起來,說:“當(dāng)時是的。” 夏見鯨問:“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也可以!” “這個想法太不成熟了,當(dāng)時如果讓你貿(mào)然出國,傻子都會猜到是怎么回事兒,不安全?!毕钠秸f,“現(xiàn)在更沒必要了,我能解決。你就留下來好好搞你的物理,記住爸爸對你的愿望?!?/br> 夏見鯨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搖不了夏平的想法,他站起身,覺得全身都是寒冷的。 “你能解決?你打算用尸骨無存的方式解決嗎?!卻還讓我好好搞物理?憑什么?!你憑什么?!”夏見鯨憤恨地說,“你們大人總是這樣,不管多荒唐的行為都有合理的解釋,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我想要什么?” “我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不是輸入數(shù)據(jù)就能計算結(jié)果的機器,我可以往前走,我可以努力地去功成名就,可我更想要愛,這才是我真正的動力?!毕囊婗L說,“如果你不在了,你有想過我會怎么樣嗎?我在這天地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這就是你的愿望嗎?” 夏平眼眶紅了,他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最好的祝福竟然成了兒子的枷鎖,他確實不敢去想,從今晚開始,夏見鯨要如何在這棟房子里度過每一個黑夜。 他的兒子,只有十七歲,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可是夏平?jīng)]有辦法,他閉上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夏見鯨半跪下身,他趴在夏平的膝蓋上,握著夏平瘦骨嶙峋的雙手,一刻也不愿意松開。 “讓我?guī)湍?,我來幫你?!毕囊婗L說,“你把引|爆|器留下,照樣按你的計劃去見他們,我?guī)湍惆颜嬲臄?shù)據(jù)帶出去,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找到我的,我一定順利把它保存到‘朝陽紀(jì)’第二階段啟動,把它送到它該去的地方。求求你爸爸,求求你相信我?!?/br> 夏平震驚地抬起頭,他看得到夏見鯨眼底的認(rèn)真,這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夏平說:“兒子……”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這一走鬼知道猴年馬月才算結(jié)束,你怕毀了我的物理夢?!毕囊婗L說,“但物理競賽不過就是個過程而已,沒了就沒了,最多少一點吹牛逼的資本而已,根本阻止不了我抵達自己想去的地方?!?/br> “你知道嗎?我心里有一個關(guān)于重要性的排序,而你排在第一位,排在所有東西前面?!毕囊婗L笑了起來,似乎真的無所畏懼,“我還年輕,無論需要浪費幾年時間我都不怕,哪怕永恒時光就做這一件事,就保護這一份數(shù)據(jù),我都不后悔?!?/br> “我和你的心情一樣,我想保護你,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夏見鯨說,“老夏,航天計劃里必不可少的一個元素就是‘備份星’,讓我來做你的‘備份星’,讓我來承擔(dān)你剩下百分之五十的風(fēng)險?!?/br> 夏平眼眶濕潤,他看著兒子,那個幼稚的大男孩好像在一瞬間就脫胎換骨了,長成了一個成熟而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能和父親并肩扛起一片天。 “真正的數(shù)據(jù)我刻在另一張光盤里,就藏在你mama的遺像背后?!毕钠竭煅势饋恚е来丝跉?,繼續(xù)說道,“你的護照我放在老師那里了,銀行卡的密碼你知道,從現(xiàn)在起我只能幫你爭取到五個小時的時間。” “沒問題,你相信我?!毕囊婗L握著夏平的手,“我性格這么好,就算和現(xiàn)在的生活徹底斬斷聯(lián)系,我也會很快交到新朋友的,你別擔(dān)心?!?/br> 夏見鯨早就下定了決心,可到了這一刻,他又不舍得松開夏平的手。 夏平摟住兒子,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像從前哄他入睡一般。 夏平說:“兒子,謝謝?!?/br> “謝什么啊?!毕囊婗L說,“老夏,沒事兒多去催催這個破爛計劃,等下個階段的實驗一啟動,我就可以回來了。” 夏見鯨站起身走到門口,他把外套裹上,又從鞋柜上拿了鑰匙,所有動作都穩(wěn)中有序。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來,深深地看了夏平一眼,他說:“爸,我走了?!?/br> 夏平起身送他,夏見鯨卻搖頭,“嘭”一聲甩上門,頭也不回地往下跑去。 他其實并沒有對夏平說實話,他確實對于放棄現(xiàn)有的生活毫不心疼,可這些里面并不包含陸載。 他已經(jīng)不想哭了,他更不能哭,從他要求做夏平的‘備份星’那一刻起,他就需要堅強起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夏見鯨什么都不能告訴陸載,他要做什么,他要去哪里,他要走多久,他全部都不能說。 夏見鯨等不及地鐵,他伸手?jǐn)r了一輛出租,幾乎是用跳的方式躥上了副駕駛。 他催促道:“師傅,去書院門,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