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緋聞
這是夏悠上任以來的第一場武試,她親手把關(guān),徹夜與陳尚書商討規(guī)則,擬差漏洞,耗費不少心力,所以對此次比試非常重視。 這份重視連帶著轉(zhuǎn)移到了今日兩場的第一名中,夏悠不由多問了幾句才離開,走前,又不動聲色朝他線條輪廓硬朗的脖子上看了一眼。 忙了數(shù)日,難得偷著半天閑。 百無聊賴之際,夏悠邊在宮里閑逛,邊和貼身侍衛(wèi)侃天侃地。 沒有手機,沒有娛樂生活,沒有燒烤宵夜,在這里,散步,下棋,看看歌舞是最簡單的消遣。 散步無聊,下棋不會,看歌舞又會被傳為沉迷于犬馬聲色,這么想來,其實當(dāng)個日天日地的暴君還是挺幸福的…… 系統(tǒng):“你的想法很危險?!?/br> 夏悠:“安啦,我就想想,沒別的意思。” 暫時。 系統(tǒng):“……我聽得見?!?/br> 暖風(fēng)吹過,一陣縹緲的絲竹之聲被卷了過來,直直傳入了她的耳朵。琴聲淡泊清淺,竟然拂去了下午的幾分燥熱,頃刻間,將人心安撫。 這種聲音,她在宴會上聽過一次就難以忘懷,所以一下子就知道是誰在撫琴。 夏悠頓時管不住自己的步子,尋著陣陣琴聲大踏步而去,最終停在了宮門口。 門口的宮人沒料到女皇陛下會這個時候光顧,慌忙行了禮就要往里通報。 夏悠制止住了他們,“朕就路過。” 宮人們惶惶低頭,轉(zhuǎn)溜著眼珠子。 您路過倒是快點走啊,咋還停在這兒,讓他們心里發(fā)毛。 而夏悠一站就是好半晌,神情有些恍惚,似是透過了這琴聲看到了其他的東西。而宮人們站立難安,不知道該不該弄把椅子出來照顧一下龍體。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漸冷,光線變暗,琴聲漸弱,直到完全停歇,她才抖了抖自己麻木僵硬的腿,輕輕離去了。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在宮人們熱情的八卦精神下,繼“文皇夫不行”后,后宮又多了條新的小道消息。 ——咱們性子超然的裴皇夫,是女皇陛下心頭愛而不得的朱砂痣啊。 下人們一見面就悄咪咪壓低了聲音談?wù)?,為了不被掌事公公發(fā)現(xiàn),面上表情還正經(jīng)的不得了。 “你聽說了嗎?昨日女皇陛下在裴皇夫?qū)m門口站了一整夜?!?/br> “我早就知道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女皇陛下沒站多久,”說話那人朝周圍掃了一圈,見沒人才繼續(xù)說道,“陛下就站了那么一小會兒,然后大跨步進去把人……” 他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擠眉弄眼,做出了一個口型,“辦了?!?/br> “那我咋聽說昨天裴皇夫撫了很久琴來著?!?/br> “你懂什么,做那事肯定有聲響?!?/br> 事情越傳越夸張,甚至出現(xiàn)了多個版本,在后宮廣為流傳。 “你說什么!裴皇夫裸著給陛下?lián)崆?!”白洛年有些荒唐地看著自己的貼身宮男。 “是啊,皇夫。” 白洛年沒出聲,他寧愿相信裴慎之自縊身亡,也絕對不相信他清高寡淡的人會赤身裸體表演。 宮人們之間瞎傳的罷了。 不過無風(fēng)不起浪,陛下昨夜肯定是留宿在了他宮中。 白洛年很清楚,裴慎之和他截然相反。 如果說裴慎之清冷淡泊,如同雪化時的那滴純凈剔透,帶著涼意的透明水珠,那他卻是一抹艷麗的紅。 當(dāng)過路人迷上了水珠的清澈,那么所有的明艷都成了庸俗。 他有些遲疑, 陛下會是這樣嗎? 她已經(jīng)好久都沒來過自己寢殿了。 — 夜晚,宮人向女皇陛下來報,說白皇夫花了一下午,親手做了甜點,等待陛下過去品嘗。 沒有什么重要事務(wù),夏悠便坐著步輦欣然前去。她晚上不貪食,但總不能辜負了別人一下午的成果吧。 下了步輦,白洛年并沒有如同往日一樣,等在門外迎接她。夏悠好奇地挑了挑眉。 兩側(cè)宮人小心推開了門。 兩扇門之間非?;璋?,隱隱透出了一點暖光的光亮,溫和又曖昧。夏悠似乎還能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蘊含著絲絲誘惑。 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么花樣,夏悠的動作靜止了兩秒,腦子快速轉(zhuǎn)動推測。 也許是燭光晚餐之類的。 或許,可能他也很無聊,想來個秉燭夜談。 她笑了笑,沒想到古人還挺懂浪漫的。 然而夏悠只猜對了一半。 她緩緩進了門,剛踏入左腳就瞥見了房中的光景,女皇從桌上精致的糕點挪到凳子上坐著的男人身上。 夏悠不自覺吞咽,腳步一縮,瞬間就想乘著步輦回去仿佛沒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