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2
看著同樣前來昆侖偷酒的陸吾相柳,太子長琴深深地慶幸自己和雪鏡的關(guān)系不錯(cuò)。 一身淡漠的鴻鵠君上看著鎖神鏈鎖住的一貓一蛇,金色的眼里沒有一絲漣漪:“陸吾相柳,你們可知道擅闖昆侖的下場(chǎng)么?” 陸吾和相柳齊齊沉默,他們當(dāng)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們可是特意挑在鴻鵠君上在極北之地這段時(shí)間來偷酒的,卻沒有想到這次鴻鵠君上竟然還沒有回極北之地,直接就栽在了對(duì)方手里! 天知道,當(dāng)陸吾相柳從昆侖外圍一堆想喝酒的神仙妖怪里脫穎而出,成功進(jìn)入昆侖仙宮的時(shí)候有多開心! 結(jié)果呢?喜極而泣這句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才進(jìn)來昆侖仙宮沒多久,陸吾和相柳就遇到了正帶著胡姬樂師打算去品茶賞樂的雪鏡。 看著那個(gè)銀發(fā)金眸的少女,陸吾和相柳剛試圖逃走,一道鎖神鏈就纏了上來,直接給他們鎖回了原形! 從陸吾相柳嘴里的知原因后,雪鏡直接吩咐昆侖弟子去將其他試圖偷酒的趕走,便帶著胡姬樂師徑直去了懸崖上的涼亭。 然后過沒多久,雪鏡就迎來了同樣趁著她回極北之地準(zhǔn)備偷酒的太子長琴。 太子長琴:“……” 看著一旁溫文爾雅的太子長琴,陸吾小貓表示他不服! 明明大家都是來偷酒的,憑什么太子長琴安然無恙,而他和相柳就要被鎖神鏈鎖成原形!丟臉丟到姥姥家! 雪鏡聽完淡淡的看了一眼芝蘭玉樹的太子長琴:“你們不知道嗎?太子長琴是在下的朋友。” 陸吾相柳:這就有點(diǎn)尷尬了。 不過陸吾和相柳也沒尷尬多久,因?yàn)楹芸煅╃R就叫來一個(gè)弟子把他們一起丟出了昆侖。 陸吾相柳:! 解決完小插曲后,雪鏡便帶著太子長琴去了酒窖取酒。 梅間雪并不是雪鏡釀的第一種酒,在昆侖的酒窖里放著這些年來她釀過的所有酒! 看著琳瑯滿目的各種美酒,太子長琴有些眼花繚亂。 有的時(shí)候,選擇一下子多了起來,反而不知道要怎么選。 顯然,太子長琴正面臨著這個(gè)問題。 雪鏡隨意的挑了一種酒就離開了,獨(dú)留選擇困難的太子長琴面對(duì)這些美酒。 也許是之前雪鏡說過若是想喝酒直接就告訴她的緣故,太子長琴猶豫完就迅速選了一種酒,還偷偷的藏了一壇子走。 雪鏡:“……” 酒窖外早有弟子等候,太子長琴剛一出來便指引著他前去昆侖仙宮的萬梅林。 萬梅林顧名思義,種著這世間所有種類的梅樹,雪鏡釀酒所用的原料有一部分便來自于此。 太子長琴走在萬梅林里,腳下是昆侖的皚皚白雪,手里是難得一見的瓊漿玉液,無論怎么看他都比其他試圖來偷酒的更加好運(yùn)。 一條溪水在萬梅林穿過,雪鏡坐在對(duì)岸懷里抱著一只九尾白狐,感覺到太子長琴的氣息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玩著那九條毛絨絨的尾巴。 對(duì)于雪鏡一只鴻鵠喜歡些毛絨絨的性子,太子長琴自然是了解的,雖然它不是很明白,但也不妨礙這昆侖仙宮里除了鳥族就是毛絨絨的走獸,前者是昆侖弟子后者多是雪鏡外出撿回來的。 雪鏡松開手,拍了拍九尾狐的腦袋輕輕說了句:“自己去玩吧。” 毛絨絨的九尾狐蹭了蹭雪鏡的手,輕輕叫了叫,便乖乖的離開了這里。 太子長琴有些失笑,也只有這個(gè)時(shí)候他才能從他這位好友身上感覺到一絲情感波動(dòng),否則他真是懷疑她是雪做的。 清寒的酒香在寒冷的空氣里散開 ,十分的惹人心動(dòng)。 對(duì)面的雪鏡面前的溪水里結(jié)著厚厚的冰霜,在神力的作用下變成了一方冰桌,擺著些許朱果,白玉琉璃盞里倒著雪鏡從酒窖里拿出的美酒。 “這是滄海明月,取自云夢(mèng)湖底的無憂草,在滿月時(shí)由年幼的鮫人采下,放在鮫人淚里輔以七七四十九天的弦月之輝去除它的毒性,再加上一滴癡情人的眼淚為引,如此才能釀成。” 雪鏡看著白玉琉璃盞里的滄海明月,垂了垂眼瞼不急不緩的說道。 太子長琴聽完更加好奇自己拿到的這壇子酒了,無論是無憂草還是鮫人淚都不是輕易能得到的東西,更何況這滄海明月還需要一滴癡情人的眼淚為引,勢(shì)必清寒無比,可這僅僅是那酒窖里的其中一種,便如此特別,他手里這可是他特地從酒窖里酒氣最濃處取出,不知又是何種驚喜。 太子長琴揭開酒蓋時(shí),一股濃烈的酒香沁心入脾。 雪鏡似乎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長琴竟是拿到了此酒。” 太子長琴將酒倒進(jìn)九龍杯里:“哦,這酒有何特別之處?” “此酒名為浮生若夢(mèng),取人間七情六欲為釀,是我所釀過最為霸道之酒,無論是仙人還是凡人只要喝了這酒便會(huì)大醉一場(chǎng),于夢(mèng)里見過眾生百態(tài)。” 雪鏡拿起白玉琉璃盞將杯中的滄海明月一飲而盡,雪白的耳朵迅速染上了紅暈。 她看了一眼對(duì)面的太子長琴:“都說紅塵煉心,我這浮生若夢(mèng)比之有過而無不及!長琴若是有意大可一試!” 太子長琴輕輕晃了晃九龍杯里的酒,倒是沒有急著喝下去,只是看著對(duì)岸的雪鏡久久不語。 他看著似乎有些微醺的雪鏡,突然有些好奇:“雪鏡可曾給過他人喝過這酒?” 雪鏡輕輕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除我之外,長琴是第一個(gè)嘗這浮生若夢(mèng)的。” 雪鏡沒有說出口的是,若這天底下的人都想喝她的酒,她難道也給不成?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太子長琴,不是人人都配喝她的酒! “你倒是坦誠,這浮生若夢(mèng)該不會(huì)讓人一睡不醒罷?”太子長琴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句,他聽了這浮生若夢(mèng)的配方,總覺得有些不對(duì)。 一個(gè)清心寡欲的人用七情六欲釀出的酒,怎么聽怎么奇怪。 “若是心智不堅(jiān)定之徒,喝了這浮生若夢(mèng)自然是一睡不醒?!弊磉^去之前,“長琴心智一向堅(jiān)定,最多醉個(gè)一月!” 太子長琴啞然失笑:我真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 看著九龍杯里散發(fā)著濃烈酒香的浮生若夢(mèng),太子長琴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浮生若夢(mèng)又如何?左右不過南柯一夢(mèng)大醉一場(chǎng)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