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師尊?。?/h1>
自那日走后,蕭子欽便很久沒有來這水牢了。想來也是上次被他氣到了, 千兮倒是有些擔(dān)憂他后面說的那幾句話, 只是奈何他被關(guān)在這里不見天日, 連過去多少天了都不知道,更何況阻止什么的。 整日過的渾渾噩噩的,每天除了打坐就是睡覺。 直到食靈蠱再次發(fā)作之時(shí),千兮才意識到, 這東西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之前被小龍寶所壓制, 后來小龍寶出生了,又一直被蕭子欽喂血才一直克制著沒有發(fā)作罷了。這會,沒有了能克制它之物, 靈力又被封鎖, 食靈蠱得不到該有的供養(yǎng),便會食其心血。 千兮也確實(shí)感覺到了心頭一疼,伸手捂住了胸口,正不知所措之時(shí), 蕭子欽就自行闖了進(jìn)來。他抬眸, 正對上了對方焦急的眼。 蕭子欽來到此處,二話不說便將他從地上抱起,跑了出去。 外面陽光刺眼, 讓許久未見過陽光的千兮有些不適的閉了閉眼,伸手擋住那刺眼的光芒。 蕭子欽微愣, 卻是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 反倒是走得更快了些。 千兮被他帶回了蕭曦閣。 一進(jìn)門, 蕭子欽將他放在床上,便遞給了他一碗藥。千兮只用聞,便知那藥與之前喝的相差無幾,里面摻雜了他的血,因此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千兮皺眉,偏過了頭去,拒絕。 “你若是不想死,就喝了,不然的話……,誰都救不了你。”對于千兮這種不領(lǐng)情的舉動,蕭子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此刻吃藥要緊,他也沒工夫和他計(jì)較這么多。 千兮忍著痛,目光微涼,掃了蕭子欽一眼,仍是未動。 在面對千兮時(shí),蕭子欽覺得自己總是很有耐心。但,耐心總是會被他給磨盡。 “呵,盡管你如何的不愿意,這世上也只有我能救你。知道我為什么當(dāng)年要花十年的功夫來培養(yǎng)這蠱么?為的就是今天?!彼浜咭宦?,用法術(shù)禁錮了千兮的身體,直接將藥給他喂了下去。這一次他喂得很慢,才不至于嗆到他。喂完了之后,才撤了法術(shù)。 “你這樣子圈禁我,還不如殺了我。”千兮冷冷的瞪著他,說出的話語也毫無溫度。 “殺你?不,我不殺你,相反我還要對你好,我要讓你看著,你所痛恨的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將你所在意的人一個(gè)一個(gè)的逼入絕境的。”他笑著,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狠辣。 他繼續(xù)問道:“師尊,你知道這蠱是如何培養(yǎng)的么?” 千兮抬眸望著他,皺了眉頭未語。剛剛喝了藥,蠱蟲立馬便被壓制住了,真的是立竿見影。 “那可是我用自身血液喂了十年培養(yǎng)出來的,其中的艱辛,你無法想象。”他開口,說得云淡風(fēng)輕,繼續(xù)道:“但這效果,可謂是一舉兩得。這蠱一來可以壓制你,二來……這樣你就永遠(yuǎn)都離不開我了。此蠱無法根除,只能壓制,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壓制住它,你就認(rèn)命吧!” 蕭子欽雖這么多日都沒去瞧他,但是他每日都有在外面用自身妖力去感受他的氣息,知他安好,便已心安,之后便在外頭陪著他坐上幾個(gè)時(shí)辰,再行離去。 今日他一去便覺不正常,千兮的氣息太過凌亂,他想也沒想,便沖了進(jìn)去,看到他之時(shí),他便明了,他是蠱蟲又發(fā)作了,便帶著他回來喝藥。此刻見他已然好轉(zhuǎn),懸著的那顆心終是放下了。 但,一見他沒事,卻又管不住這嘴了,他就是想讓他知道,自己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 認(rèn)命?千兮的生命里,從未有過認(rèn)命二字。他冷笑,目光如炬。 “你以為,這樣子就能將我留在你身邊了嗎?你做夢……”千兮此刻只覺心中惱怒,他是萬萬沒想到,蕭子欽竟是在那時(shí)候便開始算計(jì)原主了。只是他一個(gè)穿越之人,次次都無辜受牽,也實(shí)在是憋屈得緊。 這一句,你做夢,真真的刺痛了蕭子欽的心。他只覺心中一窒,卻并未表現(xiàn)在面上,反倒是繼續(xù)笑著,伸手將他撈了過來,親了親他的唇。 “反正無論你愿不愿意,都已經(jīng)這個(gè)樣子了。離了我,你不行的,倒不如乖乖的取悅我,說不定哪一天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呢!這么多日,我也想清楚了,無論之前你和你師兄有什么,我通通都可以不介意,但是今后,你只能有我一人?!彼f完,便將他圈在懷中,從額角一路向下吻去。 千兮抗拒著,伸手推拒著??墒菍Ψ降牧獯蟮皿@人,無論他怎么推都推不開。 “我思來想去,放開你我做不到,殺你,我也做不到,倒不如,你做我的……男寵如何?反正我們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你留在我身邊,就缺一個(gè)名份罷了。”他本想說妻子的,但轉(zhuǎn)念一想,男人說妻子什么的,太奇怪了,便換了男寵,殊不知這個(gè)詞,更加的侮辱人。 他在他耳邊低語,說出的話讓千兮心驚。 千兮氣極了,閉了閉眼,再睜開之時(shí),眼中無比堅(jiān)定,有一些事,是時(shí)候該告訴他了。不然的話,他們非得糾纏一輩子才是。 “蕭子欽,難道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我與之前有何不同么?”他道,真的是不想再背負(fù)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與那可怕的愛意了。 “不同?”蕭子欽有一絲疑惑。 千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勾了勾唇角,笑的絕美。 “枉你自稱愛了你師尊兩世,卻是連他的殼里什么時(shí)候換了人都未察覺到。你這樣,也配說愛么?” “你……什么意思?”蕭子欽瞳孔微縮,有些不可置信。若說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們二人平日習(xí)性太像了,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些細(xì)節(jié)。比如說,若是他師尊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在自己生辰時(shí),送自己禮物的。這樣一想,他心中一跳,莫不是從他給他種蠱之時(shí),那時(shí)候就…… “什么意思……你不懂么?”千兮仍是笑,他真的是受夠了,恨不得他此刻立馬殺了自己,也不想再這樣和他糾纏下去了。 蕭子欽放開了他,有些恍惚,他看著眼前的人,明明還是那個(gè)人,可他說不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殺了我吧!你師尊早就死了,我不是你師尊?!迸c其日日在他身下受盡屈辱,倒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死這個(gè)字有些沉重,即便眼前人說不是他,就憑他這張臉和這性子。他都沒法下的去這手。蕭子欽沉默了,有些回憶漸漸變得鮮明了起來。比如說,他初次從瑤仙洞歸來之時(shí)的種種怪異表現(xiàn)…… 見他沉默了,千兮也不再言語。他能將這些道出,就沒打算還能活著。當(dāng)然,此等情景,死了要比活著好。 蕭子欽緊盯著他,千兮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但此刻他亦是無所懼,瞪了回去。 蕭子欽反倒是愣了一下,,竟覺得他這一瞪,有幾分可愛……他收回了眼,別過頭去。此刻若是還想做什么,就太尷尬了。但這會若是停止,他自身卻難受得緊,心中糾結(jié)。 千兮瞧著他那模樣,心中始終警惕著。 然后,他居然真的什么都沒做,走了…… 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千兮才緩緩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千兮心想,他都把真話跟蕭子欽說了,他大概是死心了,不會再糾纏自己了吧!或許等他醒悟過來之時(shí),他便會殺了自己泄憤吧! 然而沒有,都沒有…… 蕭子欽自那日走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而他自己,也不過是將住所從水牢搬到了蕭曦閣而已。相同的是,依舊被囚禁,不同的是他可以通過窗,看到外面天亮天黑了,總算有了時(shí)間觀念了。 整日里閑得發(fā)慌,連本打發(fā)時(shí)間的書都沒有。蕭子欽現(xiàn)在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然而他此刻身份尷尬,即便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沒資格說什么了。 是夜,每每靜下心來之時(shí),千兮總會想起小龍寶來。也不知云玄有沒有保護(hù)好他,更不知他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 正待他胡思亂想之際,便覺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他心中一驚,便覺有一股濃重的酒精味自身后傳了來。 蕭子欽從身后抱住了他,湊到了他耳邊輕笑著,說道:“既是不是我?guī)熥鹆?,那我便更加不需對你留情面了,我自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了?!?/br> 千兮不明他這話所謂何意,但隨即便驚覺脖間一緊,便聽身后的人冰冷的語言傳了過來。 “即便龍族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但師姐還是你殺的,你莫想逃脫責(zé)任?!?/br> 對于肖琴的事,他從未想過逃脫責(zé)任,殺人償命,他從未逃避,哪怕此刻蕭子欽要他性命,他也不會多言半句。 哪知蕭子欽卻放開了他,來到他身前坐下,眼角帶著笑意。 “你殺了我妻子,不如你賠我一個(gè)妻子如何?” 千兮皺眉,蕭子欽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他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將你自己賠給我如何?”他輕笑著,眼中閃著光。 “…………”千兮覺得大概是自己聽錯了,不然蕭子欽怎么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 但對方的動作卻是證明了他并未開玩笑,上次沒做完的的事,他想繼續(xù)。 千兮推拒著他,一直緊皺著眉,怒道:“蕭子欽,你喝多了,放開我!” “不放,我想通了,即是早就換了魂,那上次的不也是你么?既然師尊不見了,那你……就永遠(yuǎn)做他吧!”他笑著,眼中似乎夾帶著一絲痛苦之色。 這意思是要他讓原主一輩子的替身么?千兮惱怒,無論是易浮沉,還是眼前的人,他在他們面前永遠(yuǎn)都是在做別人。所以他自己呢?他們又將自己置于何地?他真的……就不需要存在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