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八年以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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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然第二天早晨起來揉了揉發(fā)酸的腰和腿根,全然不明白為什么,只當(dāng)席晏在家里閑得太久,心理上受到了些刺激。 他打電話給盛文勛讓他多和席晏聊聊天,便忍著不適去上班。他有時候覺得難過,人家有妻有女,可他是個男人,席晏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白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不說,單單看見那右手上痕跡已經(jīng)淺了許多的疤痕,他的心里就抽抽得疼。 可席晏不覺得這有什么,反而是被盛文勛叫出來釣魚喝茶讓他有點煩躁。 “你好端端的,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硬拉著我來這釣半天都不見影的魚干什么。” 盛文勛的鬢角染了零星斑白,他這些年忙得似陀螺,正當(dāng)壯年說話卻活脫脫像快退休的老人家。他暗中腹誹,要不是安然,你這老家伙就悶出蘑菇來了。 盛文勛哼哼兩聲:“小云帶孩子回娘家,我丈母娘喜歡得不得了,對著張又丑又皺的臉硬說孩子和他外公小時候一模一樣。他奶奶的,合著他們訂的娃娃親,從剛出生就見過?!?/br> 席晏當(dāng)然懷疑這話的含金量,他親眼見過盛文勛聽見家里公主哭了之后拿她的小腳一個勁往自己臉上懟,一邊哄:寶貝,爸爸錯了。小公主真漂亮,哎呦,踹得太好了,再來幾下。 “嗨,要我說我就是上輩子欠她們家的,都只欺負我一個……” 席晏無意識地攥緊魚竿,他突然開口問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孩子的?” 盛文勛摸摸后腦勺,“從二十幾歲開始,我弟弟第一次叫我哥哥,那時候我就覺得小孩是老天給的禮物……”話說到一半,他察覺到什么,疑道:“你問這干什么?” 席晏的眸色暗了暗,在背光處,他的臉上帶著極為冷硬的氣息,像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時安然到泰和醫(yī)院已經(jīng)有三年時間,他面冷心熱,科里醫(yī)生或是給孩子開家長會、或是身體不適的拜托他替班,十有**都會答應(yīng)。久而久之,“美人菩薩”這個諢號就在院里傳開了。 那天的小護士叫趙陽,清秀甜美的長相,笑起來眼睛要瞇在一起,這些天找時安然的次數(shù)很頻繁。 錢副主任改不了外科醫(yī)生的通病,見到趙陽來找時安然就要調(diào)侃兩句:“美人菩薩,媳婦兒來找?!?/br> 時安然神色淡淡,他簡單收拾了下桌面,回頭跟羞得滿臉通紅的趙陽說:“我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br> 趙陽略一點頭,然后嬌嗔錢副主任一眼,頭也不回地小跑走了。 錢副主任好奇得要命,他用胳膊肘懟了懟愛徒,“小子,來真的?” 時安然正好裝完最后一本書,他嘩得一聲拉上拉鏈,冷冷道:“老師,您先想想怎么把師娘哄回家吧?!?/br> 說完他不顧錢副主任悻悻的樣子,出了科室直奔醫(yī)院東門。 “對不起,等久了吧……”時安然話沒說完,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人,愣在原地。 席晏一身修長有型的黑色風(fēng)衣,兩手插兜,閑散地半靠在車邊,五官卻隱在車庫梁柱的陰影下,像籠罩了一團陰云。 時安然再往旁邊一看,小姑娘正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眼睛怯怯地盯著他。 時安然焦急道:“叔叔,你怎么來了!” 席晏擰滅煙蒂,幾步就走到時安然身前,距離近得時安然能夠聞到煙草辛辣的味道。 席晏略微伏**子,手指撫過他的睫毛,“怎么,不希望我來?” 時安然的臉紅透了,低下頭不答話。 “教你的禮貌呢,安然,不主動介紹下嗎?” 時安然好像找到了一個臺階,趕緊順著話頭接上,“叔叔,這,這是我同事,趙陽。” 小姑娘大概是沒見過這樣自帶氣場的男人,一時話都有些說不利索,磕磕絆絆地做了自我介紹,就一個字也擠不出來了。 席晏微微點頭,“你們要去干什么?” 趙陽立刻將目光投向時安然,求助似的用眼神詢問。 時安然不大敢抬頭看他,支支吾吾說:“要去買些東西?!?/br> 出乎意料的,席晏淡淡“嗯”了一聲,“早去早回?!?/br> 說完就真放時安然和趙陽走了,時安然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卻什么也不再說,拉開車門發(fā)動車子一氣呵成。 趙陽看懵了,喃喃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叔叔?” 時安然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聽了這話難得有些扭捏起來,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趙陽沖他比了個大拇指,“這身段氣質(zhì),我服了?!?/br> 接下來二人一起去了商場,他心中始終不安,匆匆結(jié)束后就連忙打車回家。 他嘗試性地按了按門鈴,果然,無人應(yīng)答。索性一推門,他驚訝地感到身子前面頓時一空,門根本就沒關(guān)上。 “叔叔?” 他伸手去找燈的開關(guān),卻驀然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別開?!?/br> 時安然一頓,這才借著月色看清沙發(fā)旁邊有團高大的黑影,再一嗅空氣,他皺了皺眉,酒精濃烈腥臭。 他放下包,想到席晏旁邊替他把衣服換了,卻被喝制住:“寶寶,先站在那里?!?/br> 時安然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直覺。 “寶寶,我今年四十六歲了?!?/br> 他說完自嘲一笑,“你能陪著我這么多年,我足夠了。你會有位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孩子,這些也原本是你應(yīng)得的。從今天起,我不再干涉你的事情,如果喜歡,把那個姑娘娶回來。我所有的資產(chǎn)都在你的名下,也沒什么好送你的,只剩下這套房子,就把它當(dāng)做你的新婚賀禮吧?!?/br> 時安然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在說些什么!” 席晏聞言沉默,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與往日優(yōu)雅紳士的席律大相徑庭。 “我在說,不用顧及我,盡情做你想做的,不管是娶妻生子過上常人的生活,還是徹底離開我?!?/br> 時安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席晏留戀般將嘴唇若有似無貼上時安然的脖頸,嘆息道:“你喜歡她,不是嗎?每次你跟我說要加班聚餐,都是和她在一起?!弊詈笠痪湓捰玫氖堑氖强隙ň?。 時安然卻笑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席晏心中一沉,但還是道:“無論是什么。” 緊接著,在昏暗的夜色中,在靜謐的客廳里,有道溫軟綿柔的觸感貼上席晏的嘴唇,席晏覺得全身的血倒流,立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像戰(zhàn)士般攻城略地,毫不猶豫地糾纏上去。 到最后已經(jīng)不是吻,而是撕咬,仿佛不讓對方認輸便誓不罷休,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最終以席晏口腔里的血腥味結(jié)束。 席晏剛想皺眉,一低頭就看見時安然泫然欲泣的、惱怒的眼睛。 他再開口時不自覺溫柔了語氣,“寶寶,怎么了?”盡管出血的人是他。 時安然一聲不吭,突然直挺挺單膝跪下去。 這把席晏嚇了一跳,他趕緊去扶,但時安然就跟黏在地上一樣怎么都不起,席晏無奈道:“寶寶,快起來,地上涼。” 時安然啞聲說:“聽我說完!” 席晏妥協(xié)了,他還是保持著剛才彎腰的姿勢,整個人看起來詭異卻又和諧。 “我不喜歡趙陽!”時安然喊道。 “還有,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時安然說到這的時候難得面有緋色,“趙陽曾經(jīng)和mama學(xué)過一些設(shè)計,我挑了家可以自己設(shè)計戒指的店,找她去是為了幫我……” 席晏一臉驚訝,但沒有打斷他,而是聽他繼續(xù)說。 “我自從十八歲起,就沒有想過要和除了你以為的人一起生活,當(dāng)然,甚至更早。所以,不要隨隨便便說什么要讓我結(jié)婚生子這樣的話,我會……會很難過?!?/br> 時安然慢慢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個方形寶藍絲絨面盒子,他道:“或許你不相信,但是,席晏,我愛你,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br> 盒子緩緩打開,里面靜靜躺著兩枚素凈別致的男士鉑金對戒。 時安然鼓起勇氣,“叔叔,你愿意嫁給我嗎?” 席晏啞然,這幾天的庸人自擾似乎只為今天,他將手指伸進那個不起眼的戒指里,好像從此就被這個小小的圈套牢了一生。 ※※※※※※※※※※※※※※※※※※※※ 空巢老人的怨婦生活…… 騰出了點時間碼完這章,剩下的都要七月再寫了,感謝各位!放個彩蛋吧,為啥子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