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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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點了一份玉米粥和兩份菜卷,端到了桌子上,由于早自習(xí)沒什么人,食堂空位多,慕遲和沈易隨便找了個地方坐,離收盤區(qū)近些,他把菜卷遞給沈易,沈易擺擺手道:“我不吃,我吃過了?!?/br> 慕遲白了他一眼。 他拿著勺子舀著碗里的粥,另一手用筷子夾著菜卷,吃的挺開心。 沈易看了看他的飯菜,也就不過十五塊錢的東西,他問道:“慕遲,你就吃這個???” 慕遲咬了口菜卷,“嗯?怎么了?” 沈易扯扯唇,“不是,這也太廉價了吧?!?/br> “哪里廉價?”慕遲擰眉,還有點不高興,“十五塊錢貴死了好不好,校外的包子才五塊錢?!?/br> 沈易被他說傻了,他和慕遲不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因為他不在一樓用餐,他和耗子老呂幾個經(jīng)常去二樓吃蛇羹佛跳墻,一頓就兩三百下去,幾個人在一起也不算貴,但如果天天這樣結(jié)算還是不便宜的。 而且佛跳墻是最麻煩的,要等好幾個小時,都得預(yù)定,就算如此,回頭客仍舊不少。 他一頓吃法能頂慕遲兩個星期不止。 “貴?這還貴?你是不是沒去過二樓?”沈易不敢相信。 慕遲說:“去過。” “看見那的菜譜了嗎?” “看見了?!蹦竭t不以為意,“就是看見了,所以沒去過,什么菜譜啊,個個過百,吃頓飯而已,當我提款機???” 他轉(zhuǎn)來時去過食堂二樓,本來就是嫌一樓的價格貴,所以才想上去看看的,結(jié)果悶著頭下來了,可氣人了,慕遲現(xiàn)在想來都覺得不可置信。 這是學(xué)校,怎么整的跟五星級餐廳似的。 “那你是沒去過三樓,保證驚掉你下巴。”沈易唏噓著。 “怎么了?有跑著的大閘蟹?”慕遲開著玩笑。 沈易擺擺手,“反正不是人去的地方。” 立海的三樓不是提供給學(xué)生用餐的,那里根本不是一般學(xué)生消費的起的,而是用來接待各位投資方,董事長什么的。 立海是名校,它所牽扯到的人都不簡單。 慕遲繼續(xù)用餐了,沈易在他旁邊看著,拖著下巴,嘆口氣,“其實從這里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家世背景了,一樓是社會基層,二樓是中層,三樓是上層?!?/br> 慕遲沒應(yīng)聲,沈易說的不錯。 “能消費起三樓的,真沒多少。”沈易感慨,其實立海都能消費得起三樓的菜譜,可是每天消費就是另一回事了,“立海最少的也就是一樓和三樓了,二樓是人數(shù)最多的?!?/br> “說明大家都過得不錯。”慕遲說:“這是好事吧。” 不知道有什么可嘆息的,慕遲覺得沈易他們這些中層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必要再去向上面的人羨慕什么,他理解每個人都想做人上人的欲望,所以珍惜現(xiàn)在知足常樂的日子。 “小遲遲,你以后肯定沒什么壓力了,有祁家在你身后,你做什么都會很順利,我不一樣,越是在中層,越是難堪,因為沒有退路,別人可以接受你的前進,肯定不會認同你的退步,而且我爸讓我接手他的公司,天啊,我哪懂那些?!?/br> “學(xué)啊,有什么不是學(xué)來的?!?/br> 沈易郁悶道:“關(guān)鍵我沒那個頭腦,不是做生意的料?!?/br> “怎么就不是了?”慕遲反駁道:“都是有頭有腦的人,什么學(xué)不來?!?/br> “嗯……說的也是?!鄙蛞仔那楹昧它c,“小遲遲,你真是小天使?!?/br> “別惡心我啊。”慕遲往后仰了仰,將沈易試圖擁抱自己的手成功躲開。 “不過話說回來,祁家不給你錢???”沈易問。 “給。” “給你還用這些?你都能三樓消費了啊?!鄙蛞奏凉炙@么委屈自己干什么。 慕遲道:“我沒拿。” 沈易連續(xù)眨巴了好幾下眼睛,“什么叫你沒拿?” “祁家給錢了,我沒用,這樣?!蹦竭t說。 祁國衷給了他一張卡,說是里面的錢夠他生活的,想買什么由著他自己,他會定時往里面轉(zhuǎn)錢,每次都是不小的數(shù)目,不過具體多少慕遲不清楚,他沒有查過。 他將卡給了許媚。 他知道,許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祁國衷,剛好,他不用向祁國衷解釋一堆不用卡的理由,相得益彰。 祁家人一直以為他在用祁家的錢,包括祁國衷自己。 “為什么不用?”沈易不能明白,“他們祁家應(yīng)該給你的,你是不是傻?” 慕遲笑了笑,起身將盤子收了起來,拿到收盤區(qū),放在上面,抬步正要走,沈易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慕遲,不要鬧脾氣,別和自己過不去,只要你過得開心,不用理會任何流言。”他以為慕遲是因為流言,所以不敢用祁家的錢,可他是祁家孩子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就算是收養(yǎng)的。 沒必要再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 “不是因為這個?!蹦竭t說。 “那是什么?!”沈易有點著急,他不想看慕遲委曲求全,憑什么?做錯的不是他。 慕遲停下了步子,在原地站了好一會,他再次抬眸,看向沈易,由心道:“沈易,我不想欠祁家的?!?/br> 沈易松了手。 他不能理解,對于慕遲的作為,沈易完全想不通。 慕遲抿抿唇,“走吧?!?/br> 沈易跟了上去。 不欠祁家的,這樣他走了的時候,就不用有任何負擔(dān),也能理直氣壯的告訴祁國衷和祁家所有人,我不欠你們的。 祁,慕兩個姓氏,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祁國衷和慕遲,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唯一有關(guān)系的一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 慕欣音,他母親,死了。 慕遲和沈易回到教室,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沈易就被人叫走了,說是曹主任找他,把沈易嚇了一跳,連問傳話的人是曹主任,曹主任嗎?傳話的人點頭說是,把沈易的退路徹底封死了。 “老曹找我干嘛?我最近沒犯事吧?”沈易向慕遲投去不確定的目光。 慕遲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問你自己。 沈易罵罵咧咧的出去了,老曹是教導(dǎo)主任,一天到晚就喜歡抓“犯事”的學(xué)生去他辦公室喝茶,沈易和后面幾個雖然多多少少犯過事,但都是不上道的,一些他們老班就能解決的雞皮蒜毛的小事,不至于被老曹盯上啊。 這節(jié)課沈易沒上,剛好也是他最討厭的老班的課,雖然躲掉了,但比起去教導(dǎo)處,估計還是前者更能接受吧。 他們老班姓劉,單名一個杰字,帶的是物理,慕遲對物理還算有興趣,老班的課聽的也比較認真,所以劉杰對他印象不錯,課上時不時瞟向窗口的位置看慕遲,好在這家伙沒有出幺蛾子。 他們語文老師已經(jīng)向劉杰打報告好幾次了,說是慕遲上課不聽講開小差怎樣的,可一看到慕遲這么認真聽自己的課,劉杰就不忍心訓(xùn)他了,他在自己帶的這一科算是拔尖的,也確實挑不出毛病來。至于語文老師打的報告,不就是偏科嗎,而且也不算太嚴重,能及格。 慕遲就是靠理科混進班級前十的,可想他理科得有多出眾,如果文科能跟上去,這家伙就不簡單了。 下課鈴剛響,沈易就從外面跑了進來,慕遲看他一眼,憋著笑,他才不相信教導(dǎo)主任跟他談了一節(jié)課話呢,估計沈易又在外面浪了一圈正好卡在下課時趕回來。 沈易進門,沒想到老班還沒走,他嚇得倒退一步,尷尬的看著老班,班主任也同樣凝著他,來自老班的死亡凝視沈易已經(jīng)習(xí)慣,把本來奔向慕遲的方向轉(zhuǎn)了,直接一條線回了自己的座位,因為沖慕遲走,會和老班擦肩而過。 班主任瞅了他兩眼,拿著書走了。 沈易爬在課桌上,老班一走他就直奔慕遲過去,在慕遲前面的位置上坐下,兩手臂撐在慕遲擺高的課本上,“哎小遲遲,猜猜老曹找我干啥了。” 慕遲聽他這語氣,沒有恐懼,還有點興奮的意思,他抬了抬眼睛,“干嘛?” “猜猜嘛?!?/br> 慕遲斂眉,“不猜?!?/br> “嘖,猜猜,快,跟你有關(guān)?!鄙蛞状咧?。 “跟我?”慕遲沒想到這里面還有自己的事兒,順著沈易道:“嗯……球賽的事兒?” “跟球賽有什么關(guān)系?”沈易不解。 慕遲說:“不是球賽的時候我跑了嗎?” 沈易剛想起來似的,“哦”了一聲,又道:“不是這個,他哪管得了那么寬?!?/br> 老曹只管高一犯事的學(xué)生,教導(dǎo)他們怎么和平相處,共創(chuàng)輝煌,校隊的事他想管也管不了,畢竟人家有教練有負責(zé)人的。 “那不知道了?!蹦竭t確實沒頭緒了,他和老曹又不熟,也只是知道他是個教導(dǎo)主任,他又沒犯過事,沒和老曹接觸過。 “再猜?!鄙蛞桌^續(xù)打著啞謎,還玩的不亦樂乎,慕遲卻沒耐心了,“不說拉倒?!?/br> 慕遲作勢就要帶耳機了,沈易瞅著馬上沒機會了,連忙伸手壓下了他拿著耳機的手,“行行行,我說?!?/br> 慕遲聽著,想著他早點說不完事了嗎。 沈易看了眼四周,湊近了些慕遲,跟討論機密似的猥瑣,“他問我你是不是祁家的人。” 果然,沈易一說完,慕遲就挑起了眉。 “什么意思?” “不知道?!鄙蛞足卤频溃骸熬蛦栁夷愫推罴业囊恍┦聝??!?/br> 慕遲和祁家的事兒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不過鮮少有人討論,背后有沒有人議論就不知道了,反正明面上肯定沒人敢說,祁家名聲這么大,有些話確實不能亂說,大家心里都有份,否則祁煬那些事,早被做飯后八卦討論了。 慕遲有點想不通。 沈易覺著這老曹消息也忒慢,全校都知道的事了,他這才聽說,沈易壓低聲音,“我覺得他有點想巴結(jié)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