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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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后,祁煬和祁國衷在書房。 “還找嗎?”祁國衷主動出聲。 對于消失的慕遲,祁煬一直在找,但沒有過回音,慕遲就像人間蒸發(fā),宣布出獄的那天,警局根本沒人,他們連個鬼都沒接到,警局給的回答是調(diào)查過犯人身份,因為是孤兒,無父無母,省公安局并沒有通知任何人,據(jù)后來犯人自己意愿,就沒有再通知當時他們以為有關系的祁家。 原定的出獄時間是判決后就敲定好的,不過監(jiān)獄里是可以根據(jù)入獄后的表現(xiàn)減少羈押的時常的,慕遲早半年就出獄了,是變更的出獄時間沒有通知祁家。 如果這是慕遲自己的意愿,也就是說,慕遲早就想好了要走了,悄悄的,從祁家的眼下消失了。 祁煬道:“嗯,沒消息?!?/br> 祁國衷摸了摸后腦勺,踱步起來,說:“我那邊能做的都做了,也是沒點線索,好好一個人怎么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怎么查都查不到,見了鬼。 “他自己想走我知道,畢竟是我們對不起他,他那性子這么傲,可現(xiàn)在他的情況又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給他安排了工作,不會讓他失業(yè)的,他要是不想干我讓他選,他喜歡什么選什么,我不會逼他,怎么就這么走了呢……”祁國衷想不通,慕遲那么小一個人,能跑哪去?那年才剛十八啊,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人脈都不行,出獄就沒影了,祁國衷真的不擔心都不行。 祁煬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雙手搭在腿上道:“不是您想的這么簡單,爸?!?/br> 知道出獄后的人最怕什么,錢也許真的可以擺平一切,解決任何物質(zhì)需求,但在慕遲那好用嗎?別人不論,慕遲這人,活的最自我,他連祁家都不攀,連祁國衷都不知道討好,就知道一味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那性子是傲,但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骨氣。 “我有找私家偵探,爸,你那有慕遲的銀行卡嗎?”祁煬問。 祁國衷道:“要那個做什么?” “可以調(diào)查吧。” 祁國衷道:“可我給他的銀行卡都在你媽那,而且開戶人是我,不是他的名義,這能行嗎?” 祁煬蹙眉:“是你的?” 祁國衷點點頭:“他說他沒辦過銀行卡,用的一直是他媽的,我也就沒那么麻煩,給他的那幾張都是我手底下的?!?/br> “他媽的卡?”祁煬若有所思,“慕欣音?” “嗯?!?/br> 祁煬抬眸,沉思道:“爸,你知道慕欣音的銀行卡賬號嗎?” “這種私人的東西,”祁國衷想了想說:“zwin的職員銀行卡是可以查的,每個月的工資都會發(fā)在那張卡里,你需要嗎?” 祁煬道:“如果慕欣音一直用這張……” 祁國衷瞬間懂了,“我讓人幫你調(diào)查?!?/br> 祁煬點點頭,他現(xiàn)在只期望,不要換卡,期望只有一張,這是慕欣音唯一的一張…… 千萬別換。 五年后,慕遲的身份證早就過期了,祁煬本來是從這方面著手的,但因為時限到了,無處下手,慕遲的身份證連銀行卡都沒辦過,手機號碼更是早就停了,線索少的可憐,祁煬只能祈求這次機會…… 不一會,祁國衷的手機響了聲,他打開看,道:“查到了,我發(fā)給你?!?/br> 祁煬快速拿出手機,他把這串銀行卡號碼發(fā)給請的偵探,然后心里暗自僥幸,一定要是,一定。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只要答案是好的,他就等得起。 因為有了可以稱之為線索的賬號,祁煬晚上睡覺的時候頭腦都沒法安靜下來,他想和他見面,快一點,再快一點。 一個年頭又是一個年頭,折磨的人心力憔悴,無數(shù)個死寂的夜晚,祁煬都無法入眠,他會自動聯(lián)想他在監(jiān)獄里的生活。 因為看不見,才會有無限的遐想和亂想。 曾經(jīng)有人告訴他,監(jiān)獄里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他知道后更是徹夜難眠了,他真害怕他在監(jiān)獄里出了事,他長那一張好臉,會不會被那些爛人盯上? 他必須得看見他,五年沒見過了,他變成什么樣子了?有沒有長高了?頭發(fā)有沒有長了?有沒有吃胖?性子有沒有溫和一點? 祁煬自己騙自己,只有去想他的樣子,才能入睡,不能去想他經(jīng)歷的黑暗,不能去想他和監(jiān)獄有關的事…… 如果知道攤牌的結局是這樣,他真的不敢玩的,他可以是看見他肝腸寸斷,那樣起碼還能看見他吧,可現(xiàn)在呢?他連人都找不到了…… 你他媽,到底跑哪去了? 當天夜里,他又是夢一場。 “哥……哥?”他聽見他在叫他。 祁煬睜開眼睛,床邊低頭露出一顆小虎牙的少年正在看他,慕遲站在床邊淺笑,他的樣子沒變,白白的,頭發(fā)烏黑,順著精致的小臉蛋傾下來,慕遲的頭發(fā)最柔軟了,每次事后他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上時都是勾人的性感,祁煬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手臂就把他扯到了床上。 他翻身壓住他,伸手剝削他的衣服,慕遲不推拒,嘴角的淺笑安然,他躺著,任憑擺布,“哥,你愛不愛我呀?” “我當然愛你,”祁煬親吻他的身子,“恨不能融進血rou里。” “我不信,”他說:“你不愛我,不然為什么要殺了我?” 祁煬突然停手,他抬起頭,看少年無辜的神色。 慕遲的手摸到自己腰上的褲子,扯著腰帶輕松的把休閑褲拽開了,他聲音清淺的:“哥,我是不是死了呀?” 祁煬的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他沉默幾許,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肢,“你胡說什么?!” 慕遲扯開腰帶,脫下休閑褲,他不明白道:“不然我為什么會流這么多血?” 祁煬低眸,突然間,床單就染紅了。 祁煬驚嚇之中醒來。 他“詐尸”一般突然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急促的喘著氣,身旁沒有別人,當他意識到是夢的時候,平息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他伸手想蓋住眼睛,卻摸到了滿頭的冷汗。 被子里的他渾身發(fā)熱,這是這么久以來,他做的第一場春夢。 前兩年上大學的時候在宿舍里經(jīng)常被魘住,夢到的無一例外都是慕遲,然而那是各種可怕的噩夢,夢里他永遠不可觸及,他永遠碰不到他,他就像一縷幽魂。夢里帶給他的也總是是無邊無際的噩耗,雖然那只是夢魘,可夢里他真的會被嚇到。 后來這幾年慢慢好了,今夜的夢他不僅夢到了他,碰到了他,還與他差點做了愛。 雖然又是噩夢收尾,但這已經(jīng)夠了,真的,就是活在夢里能讓他碰到他都知足了,雖然還是有那么點可怕,他卻還是不想輕易醒來。 可是睡不著了,也沒法夢回去了。 祁煬掀開被子,渾身發(fā)熱的他身上都有熱汗,真的是沒出息,一場夢都能讓他有反應。 大半夜的發(fā)情。 他坐起來,開了燈,走到了陽臺外,在椅子上坐下,吹了會冷風。 睡衣的紐扣開著,他脖頸的線條極其性感,鎖骨明顯,格外的勾人。 深藍色的睡衣在黑夜里猶如野性的獸獵人,祁煬的面部輪廓剛毅犀利,總充滿了攻擊性,他春夢之后潮濕的發(fā)更加劇了深夜的性感,祁煬抽根煙出來,自顧自在陽臺上吸著。 真的想做。 他自己擼過,雖然不經(jīng)常,但也有幾次,更可怕的是,他不需要外界的刺激,他自己意yin慕遲就能有反應,那感覺都不用仔細的回想。 他眉眼一斂,看見后院里的泳池,手上的力道加重,他狠狠抽了兩口香煙。 什么時候能跟他在那里面做呢? 他甚至想好了姿勢,想好了所有他想玩的東西。 一根煙下去,他腦子里才熄火,身體也熄火了。 房間里的手機響了,祁煬回房接電話,深更半夜的來電,也是個人才了。 他接通后,聲線暗啞的說:“說?!?/br> 是吳展。 吳展道:“這么快就接通了?你沒睡覺?” 祁煬坐在床上,捻掉了手上的煙頭,應道:“不是被你吵醒的嗎?” 吳展不上鉤:“開玩笑,這么快接電話,你干嘛呢?” 祁煬言簡意賅:“發(fā)情呢?!?/br> 吳展震驚了下:“臥槽,祁總,你要點臉好嗎?” 祁煬不以為然,道:“你大半夜sao擾我干嘛?” 吳展說:“沒事啊,就無聊,我游了半天泳,感覺肌rou又回來了。” 祁煬道:“記得給我換水。” 吳展道:“我就不給你換,就不給,你家空蕩蕩的,連個保姆都沒有,這事都輪我一客人身上了?” 祁煬道:“你是個雞兒的客人?” 吳展道:“哎說真的,你買這么大一別墅連個保姆都不雇,忙的過來嗎?” 祁煬道:“就我一個人住,那么忙能回幾次家?雇她們賞花?” 有這個閑錢干什么不好?拿來請人喝空氣茶?他一個人沒這個必要。 吳展道:“你要不介意,我搬來跟你一起住唄。” “滾蛋,”祁煬不松口,“不歡迎?!?/br> 吳展開玩笑道:“還能給你洗洗衣服做做飯呢,而且你不喜歡男的嗎?老子往這兒一杵,這身材,這腰線,免費給你養(yǎng)眼?!?/br> 祁煬道:“你別為難我二弟,他真y不起來?!?/br> “靠,”吳展罵了聲,不開玩笑了,道:“認真的,什么時候回來?” 祁煬:“這周三。” “周三……”吳展想了想道:“成,閆旭那一趟我們一塊去。” 祁煬道:“那不你的事嗎?” 吳展道:“是啊,我對那爺有點怵,閆旭這人我接觸過,挺難纏的,反正就是不好弄?!?/br> 祁煬明白了,有些客戶來頭大,脾氣硬,他們理解。 “嗯,我要是回不去你就找龍子。” “龍子不行,他得周五回來,你盡量趕回來,我約的是周三。” “成?!逼顭溃骸皰炝耍Я?。” 吳展“哎哎哎”了幾聲,祁煬以為他還有什么正事,結果這貨來了句:“你剛真發(fā)情呢?” 祁煬大言不慚:“真發(fā)了,想cao人。” 說完撂了電話,倒頭就睡。 ※※※※※※※※※※※※※※※※※※※※ 別呼吁崽崽了!看,你崽出現(xiàn)了,以夢的方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