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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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陸明遠十分不解的詢問云思。 云思沉默了片刻,才小聲說:“你還記得上次我同你說過,尹氏與王府關系一事嗎?還讓你幫我查一個劍鞘的圖案?!?/br> 陸明遠仔細的想了想,緩緩點頭稱:“我記得。你說這件事與你母親的死有關……” “沒錯,我母親當年并非普通的病重過世,她忽然之間就生了病。況且憑借她的醫(yī)術,怎么可能不自醫(yī)?”云思滿面疑惑,而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 陸明遠面色凝重:“除非是得了根本沒有辦法醫(yī)治的病。” 云思哀傷的點頭:“是啊,可母親的身體一向康健,這一切是在那陌生人來了之后才發(fā)生的。若不是當年母親冒死將我藏起來,恐怕連我也未能幸免!聯(lián)系后來你調查出來那劍鞘上的圖案很有可能……是我見過的尹氏娘家府院上的護衛(wèi)所配之劍,我便可以猜到當年的事必然與尹氏有關,是她害死了我娘!” “不過她既然對你娘下了手,為何會放了你,從那之后就再也沒去過?”陸明遠疑惑。 云思皺眉說:“那是因為她知道了我跟我娘的存在,卻又不知我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那次過后,興許他們已經(jīng)得到消息,我娘生下的是個女娃娃。所以對她來說,已經(jīng)除掉了我娘這個隱患,我一個沒娘的女子,已經(jīng)對她構不成什么威脅了。” “這么說倒是有點道理。只不過……現(xiàn)在你也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jù),尹氏根本不會承認她所做之事?!标懨鬟h稱。 云思冷笑:“所以我才要留下來,為我娘報仇。事發(fā)十幾年,她怎么可能留下任何證據(jù)?若一定要有證據(jù)才能讓她受到應有的報應,恐怕此生也不會再有希望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別想好過。” “那……等這些事結束之后,可愿意跟我一起離開?”陸明遠忽然問道。 云思一怔,思緒仿佛瞬間被拉了回來,愣愣的看著陸明遠:“去哪?” “去邊境,去軍中,去看除了平陽之外的大好河山?!标懨鬟h柔聲笑著,仿佛歲月也愿意在此刻靜止下來,多逗留幾分。 有那么一瞬間,云思有些恍然,腦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陸明遠所說的場景。去邊境,看邊關將士們戍守邊陲,與他們一起同吃同住,朝飲白露,夕枕蒼霞,宿雪眠風;去軍中,看陸明遠沙場點兵,枕戈待旦,同他夜巡軍帳,圍著團團篝火,與壯志凌云的年少新兵飲酒取暖,以慰思鄉(xiāng)之愁;去踏萬里河山,看夕晨月落,聽琴音入畫,聞風吹桃花,守著年年歲歲,紅塵便是天涯…… 陸明遠認真的看著云思,卻不知她是猶豫還是驚訝。 只是還不等云思回答,許梵笙的聲音就在一旁響了起來:“你們果然在這?!?/br> 云思回過神,陸明遠也不由的回頭看去:“你怎么知道我們在此處?” 許梵笙看了云思一眼:“聽說她從賭館處被你帶走了,我想……你總不至于帶她回府吧?可人多眼雜的地方你們也不回去,又必然急著說話。就近僻靜的地方,倒也不難找?!?/br> “梵笙哥……你怎么來了?”云思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了。 許梵笙的神色有些復雜,看著云思說:“義父得知你這兩日在外玩過了頭,現(xiàn)在又跟明遠在一起,特地讓我來把你帶回去。” 云思不屑的一笑:“是長姐告訴父親的吧?” 許梵笙沒說話,只是好一會兒才稱:“走吧,該回府了。” 外面已是夕陽下沉,天邊被暮色籠罩,四周仿佛也都被染上了金色的絲絨覆蓋著。 云思不情不愿的跟著許梵笙出了茶樓,陸明遠也十分不放心的追上前,對許梵笙小聲說:“許兄,云思就拜托你照顧了?!?/br> 許梵笙很是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我盡力吧,只不過這次她實在膽子太大了,義父很生氣,挨打看來是避免不了了?!?/br> “誒,我就知道,所以這才趕著來阻止她,誰知道這臭丫頭竟然如此不怕死?!标懨鬟h擔憂的搖了搖頭。 “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話……我會告訴你的?!痹S梵笙說。 陸明遠這才稍稍放心,拍了拍許梵笙的肩膀稱:“許兄,麻煩你了?!?/br> “她……是我meimei,不用你囑咐。”許梵笙低聲道。 兩人說完了話,云思才滿臉好奇的湊上前問:“梵笙哥,你們兩個不是見面就要切磋打架嗎,何時關系這么好了?” 許梵笙冷著一張臉,略帶慍色的稱:“你還是好好想想回府之后該怎么與義父認錯吧。這兩日你如此肆意妄為,鬧得整個平陽都快知道你這個相府二小姐了。義父這會兒正捉摸著要如何剝了你的皮掛在城門菜市口示眾呢?!?/br> “這么嚴重?”云思瞪著眼,“我不過是……隨意的玩了兩日,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何必如此?” “你這么做不就是為了想故意臭名遠揚,敗壞王府的名聲,讓王府主動找皇上退親嗎?”許梵笙問。 云思使勁兒的點點頭:“還是梵笙哥懂我?!?/br> 許梵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盯著云思看了好一陣子,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罵她些什么,只能作罷,自顧自的賭氣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跟云思賭氣,還是在跟自己賭氣。 快到相府的時候,他反而比云思還要緊張一些,沉默一路的許梵笙終于忍不住回頭看著云思問:“準備好了?” “準備什么?”云思木訥的反問。 許梵笙氣惱的稱:“自然是認錯??!你若不乖乖認錯,再像以往一樣與義父頂嘴,倔強到底,吃虧的可是你自己!這次不僅僅是府上的事,可關乎到相府跟王府的名聲,還有義父的臉面,你覺得義父會輕易饒了你嗎?” “哦……”云思點點頭。 許梵笙急切的看著她:“你哦什么哦,你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看著許梵笙著急的樣子,云思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反而主動上前去安慰著許梵笙:“梵笙哥,你放心吧,我聽你的,進去就好好認錯,一定態(tài)度誠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憨厚無害!放心啦,哪邊輕哪邊重我還分得清,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對不對?” 云思看著許梵笙,乖巧的眨眼。 許梵笙很是無奈,不過聽云思這樣說,才算稍稍放了心,長舒了一口氣,再三叮囑道:“你可記住了,待會兒不管義父義母如何責罵你,你只管認錯就行了,不能頂嘴,不能說自己沒錯,不能……” “好了好了,我記下啦!梵笙哥何時變得如此話多,婆婆mama像個女子……”云思嬉皮笑臉的進了府門,“我看梵笙哥是被爹訓斥多了,才如此有經(jīng)驗。” 如月跟在云思身旁,難以置信的看著云思:“小姐,據(jù)奴婢猜測,待會兒您可免不了一場惡斗跟毒打,您居然還……笑的出來?” 云思一臉不怕死的樣子嘀咕著:“等會兒有的是功夫給我哭,還不趁現(xiàn)在多笑笑?” 許梵笙實在不知道該說云思些什么好,只是擔心她這幅完全不把錯誤放在心上的樣子,待會兒會更令何玉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