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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他人即地獄]ROOM NO.310在線閱讀 - 番外:銜尾蛇(上)

番外:銜尾蛇(上)

    他絕對已經(jīng)死了。在悶熱、潮濕、陰暗的考試院四樓,死在了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手里。

    對此他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因為這本身就是計劃中一部分,是最后的高潮,也是至關(guān)重

    要的輝煌一幕。

    他黑暗的靈魂會通過死亡灌輸進(jìn)他的作品里,淬煉出最極致的藝術(shù)。而死亡并不會終結(jié)罪惡,他體內(nèi)最純粹的惡,也會以另一種形態(tài)得到永生。因為他人的惡就是我的惡,而他人則會變成另一個我。

    他流淌在血液中的痛苦、胸腔里幾乎快燃燒殆盡的空氣、以及他早已銷蝕腐爛卻仍舊像行尸走rou般在麻木跳動著的心臟,這些生命體征都在慢慢消失。

    他的瞳孔開始慢慢擴(kuò)散,在彌留之際,溫?zé)岬难簭乃鳖i的切口流淌出來的感覺卻依舊如此鮮活,氣管被緊緊扼制的窒息和疼痛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與愉悅。

    緊接著是潮濕的重?fù)袈暎鼈內(nèi)缤姄舻拿}沖,是解脫般的釋放。

    極樂。

    終結(jié)。

    *

    當(dāng)他沉重的眼皮再次睜開時,他想要的結(jié)局卻并沒有如期而至。脖頸處那道致命的傷口奇跡般的消失了,就像它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但是他左手的手腕處出現(xiàn)了一個3厘米左右,形狀有些奇怪的淤青。

    ∞

    像橫過來的阿拉伯?dāng)?shù)字8,非常模糊,隱隱約約的在皮膚下泛著淡淡的青黑色。

    這個傷口不屬于他,除此之外,這具身體上還有很多他沒見過的疤痕。這是屬于「他」的東西,這個世界的他。

    這棟房子里還住著一個人,一個說話總是軟綿綿的漂亮女人。應(yīng)該是「他」的同僚,就像和他一起生活在考試院,同樣有著黑暗欲望的同道中人。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慢慢從她嘴里挖掘到了這個世界所發(fā)生的事,相同的人、相同的事、相同的自己,卻唯獨憑空冒出了一個她。

    既然這個世界是和自己曾經(jīng)的世界是平行的,那么這個女人他也應(yīng)該見過。

    但……她到底是誰?

    據(jù)說是在考試院認(rèn)識的,但考試院里除了大嬸,根本沒有別的女人。

    徐文祖覺得她和可能在撒謊,他向來擅長洞悉和cao控人心,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人性。

    但她看上去很弱。

    太弱了。

    他很好奇,這個世界的「他」為什么會選擇她。

    他是絕對不會找這么弱的同伴的。

    幽暗樹林里僻靜的老房子,它那優(yōu)雅而詭異的外部輪廓線條,以及所處的地理位置,這兩者加在一起往往暗示著某種邪惡。所以當(dāng)他在這棟房子的主臥醒來時,很快就被這棟房子的龐大和黑暗吸引住了。

    年代久遠(yuǎn)的老房子,在理論上地下室應(yīng)該特別的陰暗潮濕,但「他」似乎對這棟房子的地下室重新做了設(shè)計和裝修,無論是照明還是布局都非常的敞亮,就像是房子的主人非常怕黑。

    這不合常理。

    「他」應(yīng)該非常享受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感覺才對。

    徐文祖坐在地下室的正中央,黑色襯衫的袖管被他挽起了一小截,露出胳膊上蒼白的皮膚,淡青色的血管脈絡(luò)在皮下微微凸起,他抬起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四周,右手的拇指放在左手手腕處那古怪的淤青上輕輕摩挲著。

    這里和考試院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想到這里,他略微傾斜了一下頭部,嘴角彎起了一個陰森森的弧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同,至少有一點很相似,那就是它們同樣都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詭譎。

    空氣中漂浮著很淡的丙酮味,在墻的最左邊的柜子上面掛了幾把口徑不一的□□,柜子的左側(cè)抽屜里是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刑具,右側(cè)抽屜里則是他常用的東西。

    不同型號的手術(shù)刀和麻醉注射器。

    地下室的最里面有一個大型的立式冰柜,冰柜的旁邊有個專門放置藥品的冷藏柜,藥品的種類很多,似乎被「他」很仔細(xì)的分過類,并貼上了標(biāo)簽。

    一排排寬大的陳列柜里擺放著各種牙齒的工藝品,還有一些被塑化的標(biāo)本,大部分是動物的,也有一小部分屬于人類的器官。

    地下室很大,像一個小型的藝術(shù)展覽館。

    太像了。

    的確是他的風(fēng)格。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漆黑色的眼珠,輕蔑的笑了笑,非常緩慢的站了起來,神色從容的離開了地下室。

    走到樓梯玄關(guān)的時候,從廚房的方向飄來的一陣水果特有的的甜味。聞上去像是幾種莓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加了糖,又甜又膩。他循著味道走了過去,看到了李由美穿著圍裙,拿著一柄大木勺在鍋里認(rèn)真地攪拌著。

    窗戶半開著,偶爾有幾縷涼爽的微風(fēng)吹進(jìn)來,輕輕拂動著她隨意刮到耳邊的碎發(fā)。

    他站在她身后,歪著頭神情淡漠的看著她毫無察覺的背影,幾乎帶著點怨恨。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他」無數(shù)獵物中的一個,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沒那么簡單。

    沒有鎖的地下室,混淆共用的空間、她脖子里白色的吊墜項鏈、以及她看著「他」的眼神。這些細(xì)節(jié)都在告訴他,他們或許比他預(yù)想中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

    「他」很信任她,而她幾乎也對「他」沒有任何防備。

    這種關(guān)系與他在考試院共同生活的那些人的關(guān)系完全不一樣。不是同類,卻能如此毫無芥蒂的生活在一起,這可能嗎?

    李由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過頭朝他笑了一下。

    徐文祖陰郁的表情在她回過頭的瞬間便從臉上消失了,他接住了她溫和的笑容,慢慢朝她走近。

    “上次摘的太多了,怕爛掉…所以做了果醬?!彼f完就拿了把小勺子往鍋里沾了沾放在他的嘴邊。

    徐文祖依舊不太適應(yīng)李由美這種帶著溫度和毫無防備的信任眼神,他頓了頓,強(qiáng)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感,慢慢松開了嘴唇,舌尖很快嘗到了黏稠的酸甜味。

    剛煮好的果醬就像她的眼睛一樣燙人。

    他開始期待,期待著有一天當(dāng)自己的手指環(huán)繞在她的脖頸,她跳動著的脈搏在自己慢慢收緊的束縛下漸漸微弱;期待著那雙漂亮guntang的眼睛會留著眼淚,用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會乞求,會掙扎,但沒用,這只會讓他更興奮。

    她guntang的身體會隨著生命的流逝而慢慢冷卻。

    最終,她會變得和他一樣冰冷。

    “怎么樣?”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又柔又軟,和嘴里甜膩軟糯的口感如出一轍。

    總有一天,他會割開她。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不行。她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不確定因素,他需要再等等,還沒到時候。

    他笑了笑,表情無懈可擊,嗓音低沉而柔和?!班拧芴稹?/br>
    他的這種笑容讓李由美回憶起他們的初識,她盯著他的嘴唇,紅色的果醬讓他原本就鮮紅的嘴唇顯得更加潤澤,她的心顫動了一下,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下嘴唇。

    他們一直都這樣親密,然而剛才那一瞬間她卻感受到了他轉(zhuǎn)瞬即逝的僵硬,她抬起頭望著著他,心中升起一絲不安與困惑,為什么明明臉上的表情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抵觸。

    它們很微弱,也很陌生。像被刻意的掩藏和修飾過,幾乎無跡可尋。

    徐文祖的雙臂筆直的、無動于衷的垂在身側(cè),空洞而漆黑的眼睛很快捕捉到了她的反應(yīng),他這幾天也發(fā)現(xiàn)了,她好像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他真實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他」和他實在太相似了,所以她也間接的對他特別的情緒變化特別敏感。

    這對他來說很危險。

    他冰冷的手掌拂上了她柔軟白皙的脖子,將她拉近。她的嘴唇很柔軟,但他的靈魂如此黑暗,厚不可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穿透它。她臉上的困惑和迷惘逐漸被羞澀所取代,開始嘗試小心翼翼的回應(yīng)。

    他是最好的演員,最虛偽的謊言家,也是最特別的存在。而「他」僅僅只是一個冒牌貨。贗品就是贗品,不管「他」看上去多么真實或者無限接近真實,但假的終歸是假的。

    他仍然溫柔繾綣的吻著她,但眼神卻已經(jīng)略過了她紅透的耳尖,看著不遠(yuǎn)處插在刀架上的那些刀具,神色晦莫難辨。他最近有點太放松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很快就又能掌控全局了。等他完全吸收吞噬了「他」,那么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也是不必要的存在。

    他會像以前一樣,成為人們的噩夢,包括她。

    沒有僥幸,沒有例外。

    *

    他有時候會變得很陌生。

    李由美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他還是他,他的身體、他的表情,他的一切。

    但李由美還是感覺到了。他待在地下室的時間越來越長,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他對她任何身體接觸都很抗拒,并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而變得越來越明顯。

    縱然虛假總是披著無比華美的演技,但只要是假的便會露出破綻,因為總有一些你不曾注意的微小細(xì)節(jié),會在不知不覺中出賣你。

    他看她的眼神會在某個瞬間變得很陌生,就像在看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除此之外,還有他最近臉上過分溫和的笑容,她當(dāng)然知道這些笑容意味著什么。

    這種迷人的微笑,只是掠食者冷酷的偽裝。

    一種誘餌。

    李由美窩在窗椅上,眼神游離的望著窗外不遠(yuǎn)處那些被傍晚的夕陽和薄霧籠罩下郁郁蔥蔥、美的像仙境般的樹林。她的心中逐漸浮現(xiàn)出一個小小但無法忽視的懷疑。

    徐文祖極度自律,日常作息也十分井然有序,離他從診所回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李由美摸著扶梯慢慢走向二樓的書房,昏黃的光從樓梯口的窗戶投射了進(jìn)來,為堅硬的黑檀木樓梯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書房很大,墻邊精致的檀木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他們的書混在了一起,按某種彼此熟悉的方式排列??看暗奈恢糜幸粡埡裰氐拇髸?,木質(zhì)的顏色和雕刻的花紋與書架是配套的。桌上隨意放置著幾本呈攤開狀態(tài),看了一半的很厚的精裝書。

    書房里散發(fā)著淡淡的木香和紙張的味道,還有書本特有的塵埃味。她書桌前坐了下來,有些茫然的望著桌子上的書,心中充滿了疑問卻完全找不到突破口。李由美拿起一本離自己最近的黑皮書,在翻開的位置隨意的看了幾眼。

    書很厚,紙張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

    「我雖行徑過死亡的蔭谷…卻不再因此懼怕…因為你與我同在…」

    她合上了書,移開目光,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電腦的鼠標(biāo),原本處于休眠狀態(tài)的電腦屏幕亮了起來,李由美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隨即愣住了。

    網(wǎng)頁是打開的,上面是一個符號:一條非龍非蛇的生物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細(xì)長的身體扭曲成一個「∞」。圖片下面是關(guān)于這個符號的詳細(xì)解釋。

    銜尾蛇

    自我吞食者,不斷的在吞噬自己又不斷從自體再生。

    【這是什么?】

    她一定是看的太專注了,以至于連樓下關(guān)門和關(guān)門的咔噠聲都沒有聽到,前不久才保養(yǎng)過的老舊黑檀木樓梯,發(fā)出輕微而隱秘的吱呀聲。徐文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他的個子很高,肩旁寬闊,腰身狹窄,黑色微卷的頭發(fā)懶洋洋的垂在耳側(cè),他安靜的看著她,漆黑的眼睛里空洞無物。

    “在看什么?”

    徐文祖的聲音突兀的將她拽出思維的漩渦,她嚇了一跳,拿著鼠標(biāo)的手跟著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不小心滑到了歷史瀏覽記錄,網(wǎng)頁被刷新了,是一家訂購機(jī)票的網(wǎng)站的頁面,因為是登錄狀態(tài),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他定了回國的機(jī)票。

    只有一張。

    李由美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耳根處狂跳的脈搏,但她還是竭力保持著自己平穩(wěn)的音調(diào),抬起眼睛,看向他。

    “就是…查點資料…”她盡量簡潔的回答,這樣他就不會自己聲音中的顫抖與震驚,并輕輕的關(guān)掉了整個瀏覽器。

    胸口傳來沉悶而微弱的鈍痛感。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嗯…”他定定的站在背光處,半邊的臉淹沒在混沌的陰影中,“下樓吧?”他慢慢伸出手,等待著。

    李由美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像提線木偶般走向他,她直愣愣的看著他,機(jī)械的把手放在他冰冷的手心里。

    “晚餐準(zhǔn)備做你最喜歡的海螺面,怎么樣?”她把臉靠近他的胸口,聽著他緩慢而平穩(wěn)的心跳,偷偷盯著他手腕處和剛才網(wǎng)頁上如出一轍的標(biāo)記看個不停。

    銜尾蛇。

    他身上從來沒有紋身。

    她不知道它意味著什么,只能不動聲色的等待著心中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徐文祖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幾天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奇怪的紋身正在變得越來越清晰,就像一件藝術(shù)品,他很好奇當(dāng)它完成時會是什么樣子。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趣了。

    “…是嗎?”他驚訝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卻沒有把視線從自己的手腕處移開?!奥犉饋聿诲e呢…”

    一個陌生的答案。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也無法從他的笑意中讀解出任何東西。

    他最近的胃口好像變大了。

    李由美垂著頭故作鎮(zhèn)定的洗著餐盤,他吃完了整整一盤的海螺面。徐文祖對食物從來不挑剔,一直都是她做什么就吃什么,但除了一樣?xùn)|西,只有一樣,他從來不吃海螺。

    他真的不對勁,就像被什么東西侵略了,那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他體內(nèi),正在慢慢代替原來的他。

    她必須要再確認(rèn)一下。

    *

    頗為諷刺的是,他從來沒有料到,扮演自己居然會形成一種慣性,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開始坦然接受和她身體接觸時,缺乏同理心的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為自己感到困惑。

    一定是這具身體的問題。

    他最近腦中常常會出現(xiàn)一些畫面,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那些記憶盤根錯節(jié),同樣痛苦而模糊。

    「他」還在,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雖然很微弱,卻像煙霧一樣在體內(nèi)四散蔓延,「他」緊緊的循著他的蹤跡,陰魂不散,蟄伏在最深的黑暗處伺機(jī)而動。

    如同一面鏡子,當(dāng)他看著「他」時,「他」也在用同樣理性、充滿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研究著他,隨時準(zhǔn)備吞噬他,重新奪回掌控權(quán)。

    這是一場只屬于他們的游戲,一場別開生面的靈魂角逐。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沒人知道這具看上去平靜的身體里正在發(fā)生什么,他們在互相撕咬、互相吞噬、互相控制,但與此同時,他們也在互相吸收,吸收著彼此的記憶和罪惡。

    他沒有開燈。

    李由美側(cè)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無法睡著。感到了身側(cè)的床墊受到重力開始下陷,她的雙手因為緊張而變冷,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身軀貼上了她的后背。

    熟悉又陌生。

    食指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伸進(jìn)了她的嘴里,感到指腹在她每一顆的牙齒上掠過,他好像在檢查她的牙齒。

    “………”

    她驚慌失措的伸手去抓他的手,想把它從嘴里拿出來,她想說話,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你的牙齒很漂亮……”他以極慢的速度抽出了手指,然后在她的睡裙上擦了擦。

    聽起來不像是贊美,更像是某種種警告和威脅。

    李由美漲紅著臉,小聲的嗆咳了兩聲。

    “…我知道你看到了…”他呼出的氣息噴在她的后頸上,引起她一陣戰(zhàn)栗。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被他嚇住了,也害怕他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面朝他。

    他深陷在眼窩里的黑眼睛在稀疏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淡漠和疏離,甚至還帶著些淡淡的輕蔑。

    “為什么……突然要回國?”她感到了他的手正漫不經(jīng)心放在她的腰上輕緩的劃動,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嚇壞了。

    “嗯…回去看一下…別擔(dān)心……”聲調(diào)愉悅而輕緩。

    她還想問些什么,但他氣息更近了,她開始不安的動來動去,既想不露痕跡的拉開距離,又指望他不會發(fā)現(xiàn)。她失敗了,徐文祖把她拉了回來,在她耳邊發(fā)出一聲不懷好意的笑聲??諝庾兊脻庵兀瑧醒笱蠖煜さ挠|碰讓她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她茫然的任憑他調(diào)動著自己的身體。而他看上去似乎也在享受著漸入佳境的過程。

    只是身體的記憶,他安慰自己,僅此而已。

    她開始不確定是否應(yīng)該讓他停下來,因為有那么幾秒,好像從前的他又回來了。李由美已經(jīng)快抓不住自己的感覺了,她的雷達(dá)已經(jīng)失靈,心中既感到害怕又著迷,以至于一時之間失去了將他推開的勇氣。

    “你在發(fā)抖……”他在她耳邊發(fā)出不懷好意的嘶嘶聲,聲音中滿是揶揄和嘲諷,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好奇。

    “以前……也這樣嗎?”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她僵住了。

    不對。

    不行。

    “…不…不行…”她突然掙扎起來,再次想推開他,很快被他抓了回來,她不斷地受制于他的力氣,他為了把她固定在原有的位置上,他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面,審視著她因為沾滿淚水而濕漉漉的臉。

    真狼狽。

    她無聲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還是心中最害怕的懷疑變成了事實,也許兩者都是。

    這只是一次試探,他最開始并不想做什么。但她今天的反應(yīng)很不對勁,她眼睛里的溫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拒絕。

    他聽到了「他」無情而輕蔑的嘲笑聲。

    徐文祖的手報復(fù)般的沿著她的肋骨下移,她必須受到懲罰,他想看到她更多的眼淚和痛苦。但漸漸的,或許是在某一瞬間,一個隱秘的渴望襲向了他,是他無法理解的黑暗欲望。

    他走偏了。

    “別擔(dān)心…我們會做的很安全…”夢囈般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

    「他」在哪…

    她知道他的眼神意味著什么,或許可以把他當(dāng)成「他」,這樣會讓自己好受些,但不行,她無法欺騙自己。

    她轉(zhuǎn)開視線,眼神絕望的盯著房間里那扇黑色的窗戶,讓自己的心緒游離遠(yuǎn)方,試著讓所有的感覺隨著時間消失殆盡,試著讓自己不去在乎即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但什么都沒發(fā)生。

    徐文祖突然離開了她,一言不發(fā)的下了床,徑直走向洗手間把自己關(guān)在了里面。然后她聽到了水聲。

    他很久才從里面出來,李由美抱著被子蜷縮在最里面,他躺在床上再次把她攬進(jìn)了懷里,熱水的溫度并沒有在他身上維持多久。他平靜的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這是一個很親昵的動作。

    很熟悉。

    這種熟悉讓她還在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他」。

    “我害怕……”她試探地問道,聲音輕不可聞。

    “嗯…我知道…我沒有很多時間…但…”他輕輕捏著她柔軟的手指,用他常常用來安撫她才會用的動作,片刻后,他微微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用極輕的、只有她能聽到的,近乎嗡嗡的聲音,非常簡短的說了幾句話。

    她默默記了下來。

    第二天,徐文祖很早就離開了家,他昨晚失控了,但他不愿意承認(rèn)這一點。

    情緒外露,是一種軟弱的象征。他是特別的,就算是在他的養(yǎng)育者面前,他也能完美的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他的童年充斥著饑餓、不安、和混亂,他在午夜黑暗陽光的灌溉下終于長成了一個邪惡的、通過對別人施加痛苦而獲得快樂的怪物。

    嚴(yán)福順在他的成長經(jīng)歷中扮演著他母親的角色,是他的養(yǎng)育者,也最先給他灌輸惡的人??删退氵@樣,他也無法認(rèn)同她,甚至在她死亡的那一刻,他也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他有依戀障礙,缺乏愛的能力,無論是愛人和被愛都很難真正體會到是什么感覺。但他昨晚卻在腦中產(chǎn)生了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他想知道被她愛著,「他」是一種什么感覺?這個想法只是冒出了一點點尖芽,他就在瞬間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他」cao控了他。

    這也許是這具身體的原因,或者別的。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會再允許自己出錯了。

    他決定處理她,就在今晚。

    *

    晚餐很豐盛,李由美做了生拌牛rou,這是他們來到這里后她第一次做這個,也是她唯一不吃的食物。

    徐文祖脫下了黑色的外套,松開了自己白色襯衫的袖扣坐了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往自己放在沙發(fā)邊的包看了一眼,里面裝了他從診所帶回來的阿替卡因和手術(shù)刀。

    他沒有從地下室拿,怕引起她的懷疑。

    他拿起筷子,心情非常輕快的開始享受和她最后的晚餐。

    “這是我第一次做。”李由美輕聲說道,嘴里細(xì)細(xì)咀嚼著食物。

    徐文祖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她,“什么?”

    “生拌牛rou…”李由美有些緊張的看向他,她的聲音足夠柔和,幾乎無法從周圍的空氣中分辨出來,“你不喜歡嗎?”

    她抬起頭時正好對上了他意味不明的視線,立刻心虛的避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不敢再看他。徐文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鑒于昨晚發(fā)生的意外以及她膽小懦弱的性格,她現(xiàn)在可能是在做一些無畏的示好。

    生拌牛rou嗎?

    他夾起一塊放在嘴里,雖然味道還不錯,但他還是更喜歡大嬸做的。

    “味道不錯……”但他今天胃口不太好,因為晚上還有很多工作。

    空氣彌漫著怪異的平靜,但各懷心思的兩人幾乎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反常。

    李由美默不作聲的低頭吃著自己的飯,再次抬起頭是看到他已經(jīng)吃了小半碗生拌牛rou,她才愣愣的放下碗,重重的吞咽了一下,然后凝視遠(yuǎn)處。

    她有一種負(fù)罪感。

    “怎么了……”他終于察覺到她的反常,故作關(guān)心的開口問道。

    她看上去非常不安,兩只手放在桌子下的大腿上,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但是當(dāng)她開口時,聲音卻異常平靜。

    “我看到了你帶回來的東西,那是做什么用的?”

    “嗯…那個嘛…”徐文祖用手肘撐著桌子,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裝模做樣的想了一會兒,然后再次看向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咧開了一個狡詐的表情,他輕聲笑了笑,充滿了惡毒。“當(dāng)然是用來處理你的……”

    恐懼像厚重的烏云悄悄降臨在兩人的頭頂。

    她知道,他不是「他」。但這種感覺還是很傷人。李由美強(qiáng)忍著淚水,猶豫著要不要對他說出實情。

    見她仍舊十份平靜的坐在原位,徐文祖微微蹙了蹙眉,她看上去一點都不驚訝。

    一陣眩暈感突然向他襲來,他的視線也隨之開始越來越模糊。在朦朧中他看到她的身影正試探性的慢慢向他走近。她走到他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眼前的桌子上。在即將陷入昏迷之時,他努力的把視線對焦在藥瓶上,終于看清了那用粗體黑色英文寫著的一個單詞。

    「triazol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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