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有期 一
葉青幽被滿腹的酥麻和陣陣難以抑制的癢意激得神智全無, 他的外衣扔在洞xue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滿面潮紅地揚起頭, 咬牙承受腹中一波接一波的沖擊。 沈玄英找到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一個人縮在角落, 百般難耐地抱著膝蓋靠墻坐著。 離別前他身上僅有左袖上的一處血跡, 而現(xiàn)在整件里衣上全是斑斑點點的殷紅色。 這個樣子的葉青幽實在是嚇到他了。 沈玄英猜到他情況有可能會不太好, 可沒想到居然過了那么久了, 他看起來仍然是半點都沒緩解, 甚至還越來越嚴重。 白虎輕松越過一個障礙物, 忍著心尖微微的抽痛,小心翼翼地湊近他。 感覺有個東西挨近自己,葉青幽濕長的睫毛顫了顫, 驀地回過頭! 在視線接觸到一片黑白相間的斑紋后,他此時混亂成一團漿糊的思緒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又掙扎著去撿地上的劍。 地上的冰是涼的, 身上被冰水浸得濕透的衣裳緊緊貼著皮rou。 冰涼的東西本該是最好的降火物, 但他的身體是自內(nèi)由外的散出邪火, 貼在身上的冰涼衣裳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反而時時刻刻在妨礙他的行動。 劍,撿起又滑落。 重復幾次后,他終于顫巍巍地軟軟握住劍,又有想往自己rou上割的舉動。 但是這一次, 他怎么也無法傷害到自己了。因為從后伸來一雙手, 像是把他半抱在懷里, 那兩只手一只負責抓住他拿劍的手,另一只則擋住他要割的部位。 這個時候的葉青幽哪里能忍受得了這種觸碰,他小腹極速地痙攣著,寒聲道:“滾開!” 沈玄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過來,他竭力安撫道:“幽幽別怕,是我,是我?!?/br> 葉青幽愣了一瞬,過于混亂的頭腦讓他一時想不明白白虎怎么就變成了人,還是他。 但他仍然扭過頭,在瞇眼一陣,確認是他沒錯后,手中原就握不緊的劍一下跌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他身體中的力氣仿佛被忽然抽空了一樣,艱難地撇開頭避開他的視線。 難堪地道:“都說了……讓你別管,你還來?!?/br> 沈玄英默默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好讓他舒適一點,一面朝他渡著靈氣:“我這樣幫你,如何?” 葉青幽牙關(guān)都是顫的,沙啞的聲音微微發(fā)著飄:“沒用。靈氣……靈氣若是有用,我何至于如此?!?/br> 沈玄英只好止住渡靈氣的舉動。 葉青幽閉著眼睛,心想,果然這種事即便是沈掌門也沒辦法。 一邊隱忍著不發(fā)出任何羞人又丟臉的聲音:“你出去吧……總歸忍一忍就完了,哪怕有什么后遺癥也不要緊,你走遠些,別管我……” 不料,話沒說完,就被沈玄英打斷。 他握住葉青幽發(fā)紅的指尖,溫柔又堅定地道:“我?guī)湍??!?/br> 葉青幽一下睜圓了眼睛,驚駭過度,他甚至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一個沒忍住,牙關(guān)松開了些,泄露出了一絲聲音:“嗯……” 聽他已經(jīng)難以忍耐,沈玄英立刻一手攬住他的后頸,一手抄起他的腿彎,將他帶離這個寒冷的地方,放到一個干燥又整潔的位置。 讓他躺平后,沈玄英跪坐在他的身側(cè),一手撐在他的耳邊,單手去解他里衣的扣子。 同時又說了一遍:“我?guī)湍??!?/br> 葉青幽嚇得平白冒出一股力氣,趕緊用雙手抓住他解扣子的那只手。 聲線都抖了起來:“不,不勞煩掌門動手,我自己來就好!” 沈玄英解扣子的手停了停,注視他一陣后,道:“你可以嗎?” 葉青幽其實是不可以的,但這種話他如何說得出口,只希望他趕快走:“能,我可以,你,你走吧……” 沈玄英沒有走,他極有耐心地俯下身子,看著他濕潤的眼睛:“如果可以,為何那么久還不好?” 葉青幽仍然想拒絕,可沈玄英卻環(huán)過他的身子,用自己的額頭頂著他濕燙的額頭輕輕說:“別怕,我?guī)湍?,幽幽別擔心?!?/br> 注視著他的目光,葉青幽不知怎么回事,身體不受控制地越來越軟,阻止他動作的手漸漸撤了力氣。 一顆心則猛地加速,面上愈發(fā)赤紅。 他有預(yù)感,如果讓他幫了,某些東西或許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但最終幾次張口欲言又止后,拒絕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然而,默認是默認了,他依舊側(cè)過臉,躲開了沈玄英的視線,不與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知道他此時難耐無比,但面皮薄的厲害。沈玄英沒有說任何話叫他無地自容,只在解開他的里衣后,讓他躺在自己的懷里。 他很耐心,又極致溫柔地握著他發(fā)熱且顫抖的手,認真地引導著他,不多說一個字,不發(fā)出任何聲響。 只在葉青幽無比難堪,極為不安的時候,才會溫柔又克制地吻住他的頸側(cè),伴著無限包容和夸獎的音色道:“別怕。幽幽做的很好。別怕。” 并留下一個個艷紅奪目的痕跡。 他在將自己的溫柔,和滿腔的愛意盡數(shù)傾瀉與壓制,保持著可怕的理智與清醒,告訴自己也指點葉青幽做正確的事。 當一切結(jié)束后,他接好葉青幽徹底癱軟的身軀,細細吻過他濕潤并帶著隱隱緋紅的眼尾。 最后給他所有的傷處細心地抹上藥膏,把他從頭到尾換上自己干凈的衣裳,在葉青幽舒舒服服地沉睡后,才逃似地離開這里。 …… 黎明時分,葉青幽睜開了雙眼。 醒來的第一時刻,腦袋還沒從睡夢中蘇醒,仍是迷糊不清的。 但隨后意識漸漸回歸,他的大腦越來越清醒。 清醒的后果是,昨夜自己沙啞的輕哼,關(guān)鍵時刻的呻.吟,還有那一聲聲溫和的“很棒”“別怕”“很好”等等一系列的聲音瞬間涌入他的腦海! “……” 葉青幽覺得自己窘迫極了。 他抬起一條手臂遮住眼睛,腦袋中混亂一片。 想得最多的,是穿白衣的那個人,還有某只駝了他一路的虎。 他之前就有過疑惑,就算是化神期,但為什么他說來就來,速度如此之快。如今算是不情不愿地想明白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天昊是得逞了。 盡管葉青幽本人,十分不愿意面對這已經(jīng)無法改變的一切。 正是他很難堪的時候,洞xue的入口傳來一個聲音:“幽幽你醒了嗎?” 葉青幽翻了一個身,面對里側(cè)的墻壁,他嗓子還有些?。骸班??!?/br> 沈玄英不知從哪弄來了些吃的,放到旁邊后,他鎮(zhèn)定至極的和昨日一樣坐在葉青幽的身邊:“現(xiàn)在好些了嗎?” 明明只是一句無比簡單的問候,卻讓葉青幽頃刻紅了臉。 他不安地卷曲著腿,含糊不清地答復道:“……我好了,昨日,多謝掌門相助。” 話還沒落音,沈玄英突然壓下身子,握住他曲起的手指,低沉道:“看著我。” 葉青幽拿眼掃向他。 沈玄英望著他,像是下了什么決定,跪坐在葉青幽身側(cè),道:“葉青幽,沈玄英傾慕你多年,但你不知?!?/br> 葉青幽呆住了。 不僅僅是喜歡,他說的是傾慕。 代表著他的一顆愛慕之心盡數(shù)傾瀉于他的身上,除此之外還有他的敬重與仰慕之情。 他握緊葉青幽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他一輩子:“自與君在落云峰清玉湖遙遙一見,余下的百年時光,我的心上便住了你?!?/br> 自此,生根抽芽,長為蒼天大樹,覆蓋住了沈玄英的整顆心。 但是,在他心上住下的人,不知道。 葉青幽不知自己此時要作何反應(yīng)。 兩人對望一陣,也不知是誰先有的動作,等再回神時兩張柔軟的唇已經(jīng)吻在一處,難解難分,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最終仍是葉青幽先推開的人。 有了沈玄英的這番話,他對昨日的那番事不再糾結(jié)。他重新躺回去,閉上雙目道:“得此厚愛,葉青幽愧不敢當?!?/br> 沈玄英緊盯他的臉,追問道:“為何?” 葉青幽的理由很簡單:“我并非善類,這點你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你是星云派的掌門,是整個仙門所敬重之人,上一世我罪惡滔天,你也看到了你與我身上各有擔子,只會成為對立面?!?/br> 他舔了舔濕紅的唇,睜開眼輕笑道:“即便是這一世你幫我,我不會走上曾經(jīng)的道路。但你大概也知曉,我心性早已回不到從前,縱然不殺人,也無法與仙門眾人相安無事地相處,我遲早會離開的?!?/br> 沈玄英正要開口,葉青幽就撐坐起以一指封住他的唇:“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不會說要和我一路走的傻話吧。” “這天下目前除了你,還有誰更適合做星云派掌門的呢?” 這恰好是沈玄英的郁結(jié)。 星云派掌門之位是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困住他的重擔與枷鎖。 “再說我這個人吧,”葉青幽收回封住他嘴唇的手,“我對你也許是有好感,但我上輩子活得一團糟,根本不能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受。所以,沈掌門的傾慕,我真的是愧不敢當……” 他以為自己說了那么多,基本都是在拒絕他,沈玄英應(yīng)該會失望并難過的。 不曾想他握住葉青幽的手,溫柔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輕輕說了句:“抬頭看看我?!?/br> 葉青幽抬起頭,對他后面的話也比較好奇。 葉青幽身上是他的衣物,他的衣物對他而言稍微過大了。沈玄英拿過他的手,細心地替他卷起過長的袖子,露出手腕:“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 沒有那什么,只是用了手,不能細寫,不然就要鎖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