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圣上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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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歌記得很清楚,那是先廢帝一年十月一日寒衣節(jié),當(dāng)時自己十三歲。 從那天開始,一切忽然墜入了宿命的軌跡,命運朝著自己與苻亮奔襲而來。 宴席的事過后,聲歌與苻亮鬧了別扭,更與家里鬧了別扭,兩個月都沒回尉遲府。過了一個多月,苻亮坐在院子里劈柴,聲歌湊過去蹲在旁邊道: “師弟,你在干嘛?” 苻亮看了聲歌一眼,忽然噗嗤一笑,搭住聲歌肩膀道: “師妹,我的好師妹,你猜師兄最近天天在外面所為何事?” 聲歌搖搖頭。苻亮道: “我發(fā)現(xiàn)一座山谷,里面地氣暖得很,如今還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我想你們孩懶水都沒有那里美?!?/br> 聲歌大為驚詫: “真的嗎?” 苻亮站起身點點手: “你跟我來?!?/br> 兩人騎著馬在山谷里繞來繞去,最終在一座山坳上停下。苻亮把聲歌的眼睛拿黑布蒙上,推著聲歌不斷往前走。聲歌兩只手往前摸索,腳下踩到碎木一般的物什,四周空氣里也充斥起一股巨大的霉味。聲歌疑惑起來,準(zhǔn)備將眼睛上的布拿掉,誰知兩只手忽然被抓住捆在一根柱子上。 在聲歌哇哇的叫聲中,苻亮將黑布扯下來,只見兩人置身一座廢棄的王母廟里,廟頂上掛著層層疊疊的蜘蛛網(wǎng),也不知道幾年沒人清理,且廟中左右還停著三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大概是哪里的村民沒來得及運走的。 苻亮笑道: “今天可是寒衣節(jié),鬼門洞開百鬼夜行,一會太陽落山,這里就會飄滿了鬼。” 聲歌手被捆著,聽見苻亮這么說也緊張起來: “苻亮,你要干嘛!放開我放開我!” 苻亮繞著聲歌走來走去: “叫一聲師兄,我立刻放開你。” 聲歌臉上漲得通紅,兩只腳不斷去踢苻亮: “你這個陰險小人,尉遲顯一脈寧死不屈,我才不會叫!” 苻亮笑道: “你不叫,我就把你捆在這里一夜,你要想清楚?!?/br> 聲歌看著兩旁的棺材有點害怕,眼睛里也噙滿了淚: “你白日做夢!快點放開我,求你了——” 看見眼前場景,苻亮心花怒放,哼著歌便從廟門溜達(dá)出去: “尉遲小姐如此剛強,就在這里挺一夜吧,我可走嘍?!?/br> 苻亮騎馬而去,身后聲歌的狂叫聲越來越小。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淡。苻亮心道還是別把她嚇出個好歹,于是又騎著馬溜達(dá)回廟門口,卻赫然看見廟門前破損的柱子上已經(jīng)栓了兩匹馬。剎那間熱血上頭,苻亮抽出身后的佩刀沖進(jìn)大殿里。只見聲歌正在哇哇大哭,一名男子坐在旁邊哈哈笑,另一名男子正用一根木棍去挑聲歌的短襖: “小娘子身材裊娜,只是不知這雙峰形制如何,似桃?似筍?還是似梨?” 苻亮反手舉起佩刀: “垃圾,給老子滾?!?/br> 只見那調(diào)戲聲歌的男子大大咧咧地轉(zhuǎn)頭: “呦誒,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苻重干家養(yǎng)的看門狗!” 聞聽此言,另一名坐在地上的男子也回頭看向苻亮。 瞧見兩人的面孔,苻亮大吃一驚,手上的刀也垂了下去。當(dāng)真是苻氏辣雞遍天下,yin賊居然正是苻襄與苻襄的弟弟苻景。 見苻亮楞在當(dāng)?shù)?,聲歌嚎啕大哭起來?/br> “師兄救救我,我要回家!” 聽見聲歌叫師兄,苻亮忍了一下: “二位,她不是尋常女子任你們欺凌。如果對她出手,尉遲家絕不會放過你們?!?/br> 苻襄想了一下,輕蔑笑道: “苻來,你不要當(dāng)為兄是傻子。只要你不說,今日之事斷不會有人知道,今日她尉遲聲歌在山中騎馬出事身亡,還有誰會瞎猜?如果有人知道,那只可能是你說的,到時候我便找你算賬?!?/br> 苻家真是專出變態(tài),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 見苻亮站在原地不說話,聲歌心中亂糟糟,居然感覺肚子一陣鈍痛,褲子忽然被血浸濕了。聲歌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完全茫然了。好好的怎么會忽然出血,難道是驚嚇太過受了內(nèi)傷? 苻景首先看到喊了一嗓子,苻亮與苻襄齊刷刷看向聲歌的褲子。苻襄目光閃爍,片刻后卻異常興奮,反手一指苻亮: “滾出去,不然連你也宰?!?/br> 聲歌看向苻亮,苻亮冷冷地白了聲歌一眼,“當(dāng)”地扔下刀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苻襄見苻亮走了,深吸一口氣便上來脫聲歌的褲子,旁邊的苻景也撲上來上下其手,聲歌立刻又踢又咬哇哇大叫。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fēng)悠悠而過。只見苻亮右手橫著把劈柴的砍刀快步而入,將刀從后面猛地捅進(jìn)了苻襄的肚子里。 苻襄正面對著聲歌,這下突然愣了,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一臉迷茫??v然是武將之女,但其實直到那時候聲歌都沒見過殺人,更沒在一尺之內(nèi)眼睜睜看到一個人被捅死。呆了一下,聲歌想叫,但只能發(fā)出啞巴一般的盲音。倒是旁邊的苻景反應(yīng)過來嗷地怪叫了一聲,拔腿便往廟外頭跑。苻亮上前兩步從后面勒住了苻景的脖子,反手將刀一抹。苻景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被嗆到一樣的怪音,先是坐在了地上,隨后躺在地上抽動起來,最終不動了。 聲歌看著面前的場景: “師,師兄,快點放開我……” 苻亮緩慢地朝聲歌走過來,四肢都劇烈發(fā)抖,好半天才解開了捆聲歌的麻繩。兩人都坐在地上,聲歌感覺兩條腿都沒力氣,只能像條蟲子一樣爬到苻亮身邊伏在苻亮腿上。 苻亮滿臉呆滯: “完了,我死了。” 聲歌想回憶后面的事,但是后面的事卻像斷片一樣想不起來。聲歌只能想起一個場景,自己披著苻亮的衣服坐在小溪邊,苻亮在下面給自己洗被血染紅的褲子。 苻襄和苻景消失的事掀起了軒然大波,當(dāng)時京中的人都知道兩人進(jìn)山打獵,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居然不見了。過了幾日,有人在官道上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尸首。聞聽消息先廢帝大怒,堅決要徹查此事,但查了半天也沒摸清所以然。 從那之后北周皇室的排場驟然大了起來,每個衙內(nèi)出門都要帶幾個隨從。 當(dāng)時聲歌和苻亮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苻襄苻景自作自受,也算死有余辜。但沒想到,惡棍的死亡也會讓一切越來越糟。 在地府的十年間聲歌經(jīng)常想,李柔和苻亮之間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小秘密? 答案是沒有。他們之間沒有這樣的小秘密,更沒見識過后頭傾城覆國的連鎖反應(yīng),但這也不妨礙他們是世間最穩(wěn)固的夫妻。 也許這正是苻亮最終選了李柔的原因。 一覺醒來,聲歌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從沒見過的大床上,床上凌亂地散落著衣服與層層疊疊的被子。聲歌揉著太陽xue坐在床邊: “這是哪里?” 兩名宮娥趕上前侍立兩旁: “回美人,這里是圣上的昭明殿。” 昭明殿? 猛地想起了昨晚的事,聲歌心里一陣堵,披起衣服便站了起來。兩名宮娥一邊一個攙住了聲歌: “美人勞累了,有事盡管吩咐我們?!?/br> 聲歌道: “我要回芳苑?!?/br> 兩名宮娥對視了一眼,一名宮娥恭敬道: “圣上吩咐下了朝要和您吃午飯,請您在這里等候?!?/br> 聲歌吃驚地看了宮娥一眼,掙脫兩人披著衣服就朝殿門外跑: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兩名宮娥不知所謂地趕上來,還是沒抓住人。聲歌剛跑到殿門口,卻見苻亮穿著朝服從外面悠悠踱步進(jìn)來。兩人走了個對面同時一愣,聲歌咽了下口水,又轉(zhuǎn)身走回了殿里。 苻亮將圓桌邊的椅子扯出來: “坐呀。” 兩人沉默地各自坐著,宮娥快速將飯菜端上來,又識趣地全部退下。苻亮朝聲歌碗里夾菜: “成日里瘋瘋癲癲,衣服不穿飯也不吃?!?/br> 聲歌偷眼去看苻亮: “陛下,昨晚當(dāng)真冒犯了。奴婢只是太悶了才會偷偷出去,如果知道您在那里,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會去那兒?!?/br> 苻亮看了聲歌一眼,將飯碗放在了桌上: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對你說了什么醉話吧?” 聲歌嘆了口氣: “可不,您說了很多醉話?!?/br> 苻亮吃了一驚: “我……說什么了?” 聲歌悠悠看著苻亮,感覺十分好笑: “您說尉遲聲歌,都是你害的,我苻亮就栽在你手里!” 聞聽此言,苻亮驟然警惕起來: “然后呢,我又說什么了?” 聲歌道: “您說,要不是為你殺了他們倆,我哪里知道殺苻氏垃圾多么爽。就因為你,苻氏親族都被快被我給殺完了?!?/br> 苻亮聽得懵了半晌,眼神忽然兇惡起來: “還有呢?” “西山的雞東河的鳥,你一直說一直說,我想睡覺你還拉著我說。哎,真的煩死了?!?/br> 苻亮半信半疑地盯著聲歌半晌,又將碗端起來: “吃啊,不合口味再給你做幾個。吃這個素的,對皮膚好。” 苻亮開始了嚴(yán)肅的戒酒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