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用最弱智的思路擺布最復(fù)雜的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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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歌聽見苻亮的聲音非常遙遠(yuǎn)地傳來。 苻亮道: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醒?” 御醫(yī)道: “原本只是氣血不足之癥,服過藥之后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但從脈象看來,她應(yīng)當(dāng)……” “什么?” “她應(yīng)當(dāng)曾經(jīng)受過什么內(nèi)傷,前次中的毒誘發(fā)了這些痼疾,所以才會長久昏迷。” 苻亮有點疑惑地看著太醫(yī): “內(nèi)傷?” 見太醫(yī)一臉篤定地沉默,苻亮走回來掀起簾子去摸聲歌的脈搏: “她又沒有武功,怎么會受內(nèi)傷?” 太醫(yī)道: “這臣就不能得知了,但情況確實如此。上次臣對您說過,王美人中毒后覺得胸悶不能飲食,雖然不能確診,但可能是被余毒所傷的緣故,調(diào)養(yǎng)期間不能動氣。雖然當(dāng)時她痼疾未發(fā),臣沒有發(fā)現(xiàn)內(nèi)傷之事,但若遵循醫(yī)囑,情況自然也不會這樣嚴(yán)重。” 苻亮又急起來: “整日供著不能讓她們動氣,那我豈不是前朝后宮都要忍氣吞聲?她有病你就該將她治好,人不該生氣難道我不知道,還用你太醫(yī)院告訴我嗎?天天說這些,要你太醫(yī)院何為?” 太醫(yī)沉默起來。苻亮道: “我只問你,她現(xiàn)在要不要緊?” 太醫(yī)道: “臣學(xué)藝不精,如今實在摸不透她之前的內(nèi)傷是何等情況,因此不能論斷。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如果病人醒來后飲食如常自然無礙。如果還是不能飲食,恐怕就……” 這時宮女高聲道: “王美人醒了!” 苻亮立刻沖太醫(yī)做了個別說的手勢,兩步上前坐在床頭上。聲歌臉色慘白地看了苻亮一眼。苻亮拉著聲歌的手道: “好多了吧?” 聲歌道: “你把我的樹砍了嗎?” 苻亮摸著聲歌臉道: “我哪敢啊?!?/br> 聲歌道: “我不信?!?/br> 苻亮指著自己腰刀道: “我要是騙你,你就把我殺了?!?/br> 聲歌笑了笑,閉上眼不說話了。苻亮使了個眼色,宮女捧著碗上前。苻亮摸著聲歌的額頭,柔聲道: “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我都吃不下去?!?/br> 聲歌把頭扭過去。苻亮接過侍女的碗來喂聲歌,聲歌低聲道: “我胸口疼,真的吃不下?!?/br> 苻亮忽然想起來,當(dāng)年聲歌在瓊春島的青岫閣里不斷咳血,自己還端著碗讓她喝點水。聲歌道: “把刀給我,我要砍死你?!?/br> 苻亮立刻把刀遞給聲歌,結(jié)果聲歌把刀打到了地上,一邊哭一邊說: “你出去。苻亮,我尉遲聲歌與你恩斷義絕!” 苻亮走到門口,宮女忽然尖叫起來: “陛下,尉遲小姐歿了!” 聲歌默默望著苻亮,看見苻亮輕輕笑著,眼睛里不住掉眼淚。 聲歌拉住苻亮的手,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淚: “……你不要哭呀。要是我死了,我們還能合葬嗎?” 苻亮強(qiáng)笑道: “當(dāng)然能。你想葬在一個棺槨里,還是每人一個棺槨?” 聲歌道: “我要近的?!?/br> 苻亮躺在聲歌身邊,枕著胳膊道: “那你就在我左邊?;屎罂隙ú粫芬?,所以她得在我右邊?!?/br> 聲歌喘了口氣,閉上眼道: “我不想跟皇后蓋一張被子。那還是一人一個吧?!?/br> 苻亮坐在昭陽殿里,對禮部尚書道: “為王美人趕一個棺槨,把棺槨放在我的棺槨左側(cè)?!?/br> 禮部尚書一愣: “陛下,按禮制,一個美人是沒資格與您同xue而葬的?!?/br> 苻亮看看禮部尚書: “現(xiàn)在擬旨,將王雙兒升為夫人?!?/br> 禮部尚書靜了片刻: “王美人并非出身望族,進(jìn)宮不到半年,膝下未有子嗣。陛下后宮中那么多有子嗣的嬪妃還沒能升到夫人,如何能將她升成夫人?” 苻亮用手托著額頭安靜半晌,抬頭道: “你聽著。首先擬旨,蕭家乃匈奴皇族,歸降后夙世忠誠,雖行事有所不妥,但終是北周肱骨之臣,是以復(fù)蕭越為三品樞密院使。然后再擬詔,準(zhǔn)王美人為蕭家養(yǎng)女,以皇族降臣之后的身份將她升為夫人。與此同時為她趕一副棺槨,將棺槨放在我的棺槨左側(cè),聽懂了吧?” 禮部尚書有點懵: “陛下,這——” 苻亮疲憊地?fù)]揮手: “去。” 昭陽殿里,李柔和苻亮又吵了起來。李柔道: “阿亮,你聰明一世,今日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藥?她說吃不下飯,不過是借此引你同情cao縱朝局,你被豬油蒙了心居然看不出來?” 苻亮道: “這天下就你聰明,可她拿命跟我慪氣,難道我真讓她死?” 李柔大吃一驚,愣了半晌道: “這等貪戀榮華權(quán)位的女子,怎么會這么輕易死掉?” 苻亮道: “當(dāng)年聲歌出事的時候,如果我出手處置了你,現(xiàn)在住在蘭苑里的就是她。阿柔,你已經(jīng)贏了,這江山早晚是你與太子的,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柔努力平靜: “苻亮,你為了讓她開心,就讓把蕭越復(fù)成了三品。朝臣必然認(rèn)為你朝令夕改,你的新政又如何推行?” 苻亮冷笑道: “李柔,你好好想想吧。你李家指示蕭越去參唐辯機(jī),該死的本來就是你李家而不是他蕭家!” 聲歌披著衣服坐在杜鵑樹上,苻亮站在樹下頭,示意聲歌下來。聲歌爬下來伏到苻亮背上: “抱歉,讓你當(dāng)了一次昏君?!?/br> 苻亮道: “我本來就不是明君的料?!?/br> 聲歌抱著苻亮脖子道: “阿亮,我們在這里看花,讓師父和我爹找去吧。” 苻亮愕然,轉(zhuǎn)頭驚詫地盯著聲歌。聲歌詭譎地笑了,苻亮也忽然笑道: “師妹,見識見識師兄的亮銀槍?” 聲歌道: “把我一丈長的鞭子拿來,我要把你抽得□□?!?/br> 兩人哈哈地笑,半晌苻亮發(fā)起愣神: “別說,學(xué)得還真像?!?/br> 聲歌從后面抱住苻亮,兩人坐在山包上久久出神。 第二日鄭袂淑滿面春風(fēng)地來了芳苑。聲歌道: “我為夫人使了勁,夫人可曾投桃報李?” 鄭袂淑笑道: “娘娘幫我相公復(fù)成三品,我自然替王爺打算。前日我在西北,已經(jīng)見過王爺了?!?/br> 聲歌大吃一驚: “這……他如今怎么樣?” 鄭袂淑道: “王爺說,從古至今,世家沒有一個是靠后宮使勁掙來的?!?/br> 聲歌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鄭袂淑笑道: “王爺說的沒有錯,是奴家下棋的手法太鈍?!?/br> 聲歌大吃一驚: “不是,你們不能這樣——” 鄭袂淑起身告辭道: “娘娘穩(wěn)住,王爺對您說,今年之內(nèi)必讓您徘徊山海陌上觀花?!?/br> 聲歌有點迷茫了。 現(xiàn)在苻雍怎么跟打了雞血一樣,還有完沒完了?不過也是,就算他現(xiàn)在死心,苻亮也斷然不會放過他。眼下已經(jīng)是個你死我亡的局面,只是大家還沒撕破臉罷了。 為什么自己才打了一分力的輸出,就收獲了十分力的效果?不過是幫蕭家付了一個三品,怎么苻雍就又要反一回,這情況是不是有點突兀? 這里好像有什么不對。自己在下面的時候,沒聽說苻雍有什么要反的實際行動。如今幾個月來,苻雍折騰一次又一次,應(yīng)該不是因為當(dāng)皇上的夢想忽然爆發(fā)所致。是籌碼,他手里忽然有了什么籌碼?難道就是一個封疆的位子,還有鄭袂淑給的一點糧? 聲歌忽然明白了。 是自己埋在假山下頭的信,里面寫了十年前尉遲家不為人知的人脈,還有朝中眾人的黑料。當(dāng)日自己要被砍頭,一著急就將這封信的位置暗示給了苻雍,苻雍立刻會意,趁亂把信挖走了。 苻雍畢竟有苻家陰謀為體的血統(tǒng),那是苻重弼的后人,賣弄權(quán)術(shù)是他的一種本能。因此雖然自己拿著這封信,只能裝神弄鬼去嚇唬朝里的人,玩一點小兒科的勾當(dāng),但這信到了苻雍手里,也許就會變成撼動朝局的雷。 按照這個思路走,如今苻雍可以已經(jīng)嘗試把手往京里伸。當(dāng)真如此,難道除了鄭袂淑,還有別人也私下投了苻雍?那恐怕確實要出大亂子了。 還真出了大亂子,不過不是這種大亂子。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玉藻池里頭發(fā)現(xiàn)一具女性尸體。尸體被燒得漆黑,面目已經(jīng)不能辨認(rèn),聲歌馬上趕過去看,看來看去,總覺得這人身型很像鄭袂淑。聲歌一提,連李柔都覺得這人確實特別像鄭袂淑,當(dāng)即嚇得臉色發(fā)白,馬上叫人去看鄭袂淑昨日回沒回家。然而話音未落,便見鄭袂淑徐徐而來。 向皇后見禮后,她盯著尸體一臉吃驚: “皇宮大內(nèi),怎么會出了這樣的事?” 李柔一時無語,命大興尹快點進(jìn)宮查看。聲歌默默瞧著鄭袂淑,總感覺她臉變得有點蒼老,臉頰上的兩道紋路似乎比昨日深了些。 鄭袂淑朝聲歌一笑: “娘娘?” 聲歌道: “蕭夫人,您昨晚沒睡好嗎?” 鄭袂淑道: “奴婢天生勞碌命,睡不好的日子多了?!?/br> 說罷,鄭袂淑對著聲歌一笑。聲歌后背一涼,總覺得這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聲歌感覺自己面前的鄭袂淑,和昨天自己見過的鄭袂淑判若兩人。 李柔與聲歌默默走回宮,李柔道: “王夫人,你剛才在想什么?” 聲歌道: “皇后娘娘,您相信重生嗎?您信不信十年前死掉的人能夠重新活過來。如果這是可能的,那么十年后死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回到今天?” 李柔驚得站在了當(dāng)?shù)亍?/br> 聲歌嘆了口氣: “沒事,我就隨便一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