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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他在她的耳廓邊呢喃,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所以,你不能反悔。” 她頓住。 “你既是下了旨,那便由不得你反悔。你聽清楚了么?” 她嘴唇輕輕嗡動,正想說些什么,便被他吮咬住了嘴唇。 他的吻,極狠極重,似餓極了的兇獸,欲要將她拆食入腹。 他撬開她的牙關(guān),長驅(qū)直入,繾綣交纏之間,她只覺一陣暈眩,心鼓大作,說不出的期許、說不出的雀躍。 他沉喘著,從唇舌相貼的間隙中溢出的言語,滿載著她希冀許久的瘋狂。 “你要記住,即便你悔,我也不會放你離開?!?/br> 第190章 第九劫(29) 聽到他的這一番言語, 寧徽妍只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里。她就這樣怔怔地望他,靈魂似是早已被吸進他那一雙瘋狂而充滿欲念的眸中。 那雙眼里,定是住著一只魔物。深如淵澗, 懾人心魄。 他將她壓退兩步, 她只覺腰后一實, 靠上書案的桌沿。他左臂撐在她右側(cè),用身體將她牢牢困住,右掌自她腰線游走, 抽解羅帶, 侵入裳中。他欺身吮吻而來,又準又狠,一路向下, 火熱的唇舌舔碾過她細弱薄嫩的喉頭。 她被他逗弄得渾身又燙又軟,若不是身后有桌案撐著,身前有他握著,她只覺自己幾要被他驚人的熱度化去, 雪水一般地融倒在地上。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乏力,他將她一錮, 教她坐在了桌上,復(fù)又埋身而去,肆虐開來。她眸眼迷蒙, 雙頰早已紅透, 血色|欲滴, 一雙晶瑩帶水的唇瓣泛出醉人的酡紅。 她好歡喜。 好歡喜、好歡喜…… 縱使她早已在心底勾畫過無數(shù)次他為她瘋狂的模樣, 卻遠不及當一切成為現(xiàn)實之時,他給她的無上歡愉。 她胡亂地抓他的頭發(fā),深淺嚶嚀。 她有許多話想問他,又有許多話想要告訴他,卻是腦中一片混沌,再也想不清明。 “蕭哥哥……蕭哥哥……” 他聞聲一頓,起身與她對視。她眸光瀲滟地將他望著,抬手去捉他衣襟,又去勾他身子,直直將他纏到自己身前來。 她認真地望他,攬上他的脖頸,撫上他的臉龐,水霧盈眶。她笑了,一如穿破層層霧靄的陽光:“蕭哥哥,我亦是,心甘情愿?!?/br> 話落,她送身將他一納,吻住了他的嘴唇,將他熾熱的溫度揉進她的身體里。 纏綿輾轉(zhuǎn),如是方休。 · 景平十二年冬十一月。 女帝冊左相蕭庭燎為君后的消息一傳而開,舉國皆震。雖說這蕭相與女帝關(guān)系匪淺一事,眾人皆知,可到底誰都想不到,女帝竟會立蕭相為后。 有人道,女帝所為,實乃為大鄴著想,眼下昌國戰(zhàn)事未平,齊王又借“清君側(cè)”的名義出兵,女帝冊封蕭相為后,委實是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又有人道,蕭相先前為攝政王,自是與女帝朝夕相對,難免日久生情,女帝定是打小就看上了蕭相,若非如此,她直接貶了蕭相便是,又為何要難為自己,立長了自己十七歲的蕭相為后…… 一時間眾說紛紜,也遲遲沒個定論。流言蜚語如冬日的鵝毛大雪撒遍了整個京城,街頭巷尾、茶坊酒市,無人不談?wù)摯耸隆?/br> 聞得蕭庭燎成了君后的消息,南地齊王之兵登時偃旗息鼓。沒了“清君側(cè)”的由頭,軍心自散,若是齊王在此時執(zhí)意起兵,那便是赤|裸裸的謀反,朝廷定然不會坐視不理,這一來,真真是氣壞了齊王及其麾下幕僚一干人馬,不得不再找時機。 然,這樣大好的時機,只怕不會再有。 冊后旨意一下,縱是冊后大典尚未舉行,女帝仍是立即允可新君后蕭庭燎協(xié)理朝政,更將南地五路政務(wù)軍務(wù)悉數(shù)交于蕭庭燎打理。當年蕭庭燎攝政之事,其雷霆手腕眾人自是有目共睹。而眼下,南地的齊王有謀逆之嫌,又因“清君側(cè)”一事與蕭庭燎交惡,他自然不會手軟,接連下令整改,不過半月功夫,齊王積累了數(shù)年的權(quán)勢便幾乎被散了個一干二凈。 對此,女帝寧徽妍只想說—— 她的男人,太!厲!害!了! 自然,這所謂“厲害”,于她而言,更別有一番意味。 冊后那日,她得他剖白,一時間只覺喜不自勝,纏著他索要數(shù)回,回回都沒有放他退出她身子,更一時興起,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膽子,竟敢說他年紀大了,遂放出狂言要榨干他,教他想不了別的女子。 于是自那以后,他便像是有意證明一般,對她毫不手軟,加上二人關(guān)系早已板上釘釘,行事愈發(fā)不需要顧及,是以,他更是變著花樣兒地教訓她,每回都必得教訓得她連連討?zhàn)埩?,他才肯勉力罷休。 腰酸腿疼到快要懷疑人生的寧徽妍:“……” 不!誰快來告訴她!那人是不是謊報了年齡?! ……果然,還是她太年輕了。 如此沒羞沒臊的生活過了半個月,便聽巴州前線那邊接連傳來捷報,只道新上任的小將葉揚用兵如神,縱橫沙場猶如老將一般氣定神閑,不過短短幾日功夫,便一連收復(fù)好幾座城池,打得昌國大軍毫無招架之力。 聞此喜訊,寧徽妍更是大喜,屢次重賞不說,前線發(fā)來的請功折子皆是一一批復(fù)。 而至于國中內(nèi)賊一事,蕭庭燎則正遣人逐一排查,再將葉揚傳來的前線消息加以考量,亦漸漸有了些許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