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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配?他哪里不配呢?他又優(yōu)秀又善良,憑什么不配呢?” 蘇媛聽到了身后的啜泣聲。秦遼多傻呀,明明是鐵骨錚錚的男人,卻因為這么幾句話而哭出來了。 楊清韻看著蘇媛,看著眼前這個倔強地梗著脖子女孩子。 她本來不會說的。可是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了,也許是因為第一次遭到了如此有理有據(jù)的反駁,也許是因為面前的女孩子過于強勢而真誠,也許是為了加固自己的想法,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憑他爹是個強|jian犯。憑他出生差點要了我的命。” 蘇媛一下子住了口。 【母親】 楊清韻生的秦遼的時候,只差一點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孩子的個頭太大,她生了一天一夜。她疼到絕望,咬破了枕頭,甚至親自跑出產(chǎn)房,求她們剖腹。 因為醫(yī)院有剖腹指標(biāo),因為麻醉師有限,因為老人迷信順產(chǎn),她就只能聽到: “醫(yī)生不同意剖腹,我們也沒辦法呀?!?/br> “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呢?” “能順產(chǎn)為什么要挨刀子呢?” 如果不是她的mama壓著,她早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她吃盡了苦頭,才總算把那個孩子生了下來。午夜夢回,她仍能夢到那種刻骨銘心的苦難。 她好恨,她真的好恨啊。 她恨丈夫,恨孩子,更恨她如此辛苦生下的秦遼,甚至連“愛情的結(jié)晶”都不是。 反而是她“恥辱的證明”。 秦遼的出生來源于一次強|jian。 楊清韻出身書香世家,每一個都是體面,且在意體面的。 那是一個談性色變,甚至尚且存在流氓罪的年代。 每個人都告訴她,你便嫁了吧,嫁了就好了。說得仿佛只是“先上個車再補票”一樣輕松的事。 她哭著跑到警察局,卻沒有人能夠幫她。沒有證據(jù),孩子的父親又是……很厲害的人。 她是最驕傲的,最終卻淪落得這樣屈辱而狼狽。 她恨透了每一個人。 【道歉】 說完這兩句話,楊清韻覺得,自己的眼眶好像有些發(fā)熱。 于是她拎起包,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仍舊儀態(tài)端莊。 蘇媛愣了幾秒,追了上去。 “阿姨,”她跟上了楊清韻,“阿姨,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前頭不該亂說話,讓您不高興了,都是我的錯?!奔词故堑狼?,她也特意地指定了“前頭”這個范圍。她不愿為夸獎秦遼而道歉。 楊清韻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離開了。 【秦遼】 蘇媛回到病房的時候,秦遼眼眶發(fā)紅,將臉撇到了另一邊,仍在哭泣。 縱使心情復(fù)雜,蘇媛還是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哭了呀?!?/br> 因為她的夸獎嗎?這么一想,她又心疼起來了。 “別哭?!彼ケё×饲剡|,輕輕撫摸他的脊背,“你喜歡聽,我天天夸你,句句真心?!?/br> 秦遼就又憋不住了,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說:“謝謝你?!?/br> 他又說:“你別不高興我媽。我媽是應(yīng)該的,我也確實不配什么好,是……” “咳。”蘇媛咳嗽一聲,很刻意地打斷了他的話。 秦遼就不說了。 蘇媛想,沒事,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以后慢慢來。 【父親】 “不過你爸爸……”蘇媛想了想,還是說了,“怎么會這么……”垃圾。 “所以我不理他的。他對不起我媽?!?/br> “你不理他,他還打你?”蘇媛還記得,在剛認(rèn)識秦遼不久后的那個雨天,她發(fā)現(xiàn)他的脊背上有密密麻麻的皮帶傷痕。他為了救她而打了架,他的父親就又因此而打了他。 “我惹了事,他來打我,我也不好趕走……畢竟惹了事。” 嘖,什么鬼爹。蘇媛在心里鄙棄得不行。 可是很忽然的,她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你說你不理你爸爸,是怎么不理的?平時絕對不會主動找他嗎?” “嗯。” “那如果他來找你呢?” “就避開?!?/br> 哈……那搞不好是這樣呢。蘇媛想。 因為兒子完全是躲避自己的狀態(tài),所以,表面上是暴力相向,內(nèi)里……說不定只是想到得到兒子的關(guān)注呢。 并不能改變垃圾本質(zhì)就是了。 當(dāng)天,蘇媛就見到了秦遼的父親。畢竟兒子住了院,看肯定是要來看看的。 那是個同樣高大而沉默的男人,很樸實地拎了些飯菜過來。 秦遼見他來了,沖他點了點頭,甚至連一聲“爸”都沒叫。 那男人也沒說什么,就坐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 倒是蘇媛,被這兩個人尷尬得沉默不下去,只好先開口打了個招呼:“叔叔好?!?/br> 那男人就看著她,點了點頭,道:“你好。”聲音低沉。 想了想,他又掏出錢包來,拿出了里面所有的大額現(xiàn)金,遞給蘇媛:“頭回見,紅包你拿著?!?/br> ??? “不用了不用了?!碧K媛推辭了回去。她還從沒見過連紅色紙袋都沒有的紅包呢。 也許是因為人都是有很多面的,他看起來倒像是個正派的人……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大概也意識到了病房中的沉默實在過于尷尬,沒坐一會兒,秦遼的父親就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