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鐵血唐三葬_分節(jié)閱讀_34
紅孩兒見他不聲不響,右手雙指按住了他下巴,將小白龍的臉轉(zhuǎn)了過來,便是看了一眼他神情,就恍然大悟:“有何可笑?笑我名字?” 小白龍拍開他的手,依舊思索著如何將他從身上弄下來的方式,紅孩兒如此聰慧,怎不知他在想何事,笑道:“一樣是坐騎,為何不與我方便?那和尚還要你化馬,我卻不用,人形也尚可,龍形也可以玩玩,不如先去我火云洞?”他說起一個火字,小白龍便想他口中吐出那火,并非凡火,也非妖火,更似天上三昧真火,與他水正是相克,更何況距離如此之近,少不得也要燒焦些頭發(fā)眉毛,重者連皮rou骨頭也要被那火吞噬,還是先虛與委蛇,等師傅前來,便道:“到你火云洞,你就下來?” 紅孩兒笑道:“為何問我,不如問問你表現(xiàn),走唄。”他也不用小白龍雙手去伏,早就如同藤纏老樹一般,雙腿緊緊盤住他的腰,附在小白龍臉邊,手中指著方向。小白龍心中無奈,頗為嫌棄,只當自己身上多了只巨大蚊子,一路嗡嗡嗡嗡,問東問西,問他多少年歲,家居哪條海,問他腰為何這般細,問他皮膚為何如此白,到最后已不再是問句,也不要他回答,小白龍心想他日/后若是有孩子,孩子是這般性格,早就被他淹死在西海里,省得他出去禍害他人,忽然轉(zhuǎn)念又一想,他孩子應(yīng)當也是龍,怎淹的死,這性格若不是學(xué)了他,便是學(xué)他娘,又悚然想到若也有一個女子,這般勾著他下巴問他公子你皮膚怎如此之白,還不如不娶罷了。 紅孩兒一路得盡嘴上便宜,他勒著小白龍脖子,按著他下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是方便,只看小白龍面帶怒色,臉飛薄紅,還以為是他害羞的緊,卻不知小白龍已經(jīng)腦補到妻子兒女一事,更不知他手段固然好,小白龍也只將他當做個小孩子一般,嘴上應(yīng)付幾句,心里不以為然。 小白龍在這山中約莫行了百十里遠近的路,幸而那紅孩兒身輕,也無多大負擔(dān),遠遠忽見一松林,林中有一條曲澗,澗下水流浮光躍金,那澗梢頭有一座石板橋,通著橋那廂洞府,過了橋,一旁有座石碣,上鐫八個大字,乃是“號山枯松澗火云洞”。另有一群小妖,在那里輪槍舞劍,跳風(fēng)頑耍,見了一錦袍公子前來紛紛大驚,持著手中武器就要沖上來,卻看著那公子肩膀上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他們大王,又朝他們懶洋洋地揮手示意,便圍了上去,口喊大王。 紅孩兒也不去理睬他們,口中應(yīng)了聲,便指揮著小白龍繼續(xù)往里走,他左手勾著脖子,右手撐在了小白龍肩上,托著半張臉,靠在了小白龍臉邊說話,小白龍知他故意,卻心中麻木想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蓮藕他也背過,有何區(qū)別,蓮藕在他背上還稱奴奴呢,不慌不慌,便走入洞府內(nèi),九彎八繞,終于走到那紅孩兒房內(nèi),找了張石凳,轉(zhuǎn)過身去,示意他跳下來。紅孩兒方才還生龍活虎般,忽然一轉(zhuǎn),軟趴在他背上,手中還是緊緊纏住不放:“石凳不舒服,坐那邊去?!?/br> 小白龍看了看他所指方向,原來是他石床,干脆自暴自棄,往床上便是一倒,將紅孩兒壓在背下,紅孩兒哎呀一聲,畢竟是成人體重,石床又硬板,險先將他壓出一口血來:“你怎如此熱情?換個方向?”小白龍冷冷道:“松不松手,不松我便用力了?!奔t孩兒奇道:“你尚未用力?重點兒?!毙“埿牡老惹笆撬e了,要對付這種熊孩子,便先要把他自己智商思維拉到與熊孩子一般,才能整治他,便雙手平坦,用力往下壓?。骸八刹凰桑 ?/br> 他覺得自己應(yīng)當是無比用力了,那妖怪疼不疼他不知,妖怪兩條腿纏著他腰卻是快要將他勒死了,仿佛能聽到骨骼咯吱作響,兩妖正僵持著,忽地進來好幾個妖怪,口中說著“大王,我等看見那個和尚——”話還未說完,便是尷尬萬分留在了嘴里。小白龍力道不松,眼光確是移了開去,仿佛墻上開出鮮花無數(shù)朵,那幾個妖怪支支吾吾了幾聲,誰也不敢上前問一句,紅孩兒斥道:“沒見大王正忙活著?滾出去!” 那些妖怪麻溜地滾了,紅孩兒也終于松開了手,小白龍感受到了自己腰的存在,以及一口氣終于能下沉,他迅速爬了起來,紅孩兒也不慌不忙,坐在了床上,翹著一只腳,右手支撐在了膝蓋上,眼含笑意望著他,小白龍掉頭就走,剛出了房外,迎面撞見了被幾個妖怪圍在中央,施施然走過來的二師兄八戒。兩妖面面相覷,八戒看了看小白龍散亂的頭發(fā),褶皺的衣服,又看房內(nèi)走出個笑得一臉滿足的少年,大驚失色:“小師弟……你……你……妖怪對你做了什么?” 小白龍正從懷里掏了他那把扇,意欲打出洞去,如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前面是師兄,后面是小魔王,只得無奈問:“二師兄你怎也來此了?”八戒還在打量他與身后那小魔王,口中答道:“哦,師傅想你肯定被妖怪帶走了,讓我進來看看你是否還安好……看來你著實安好的很啊?!蹦羌t孩兒忽然問道:“你是他師兄?” 八戒對一切美好的事物總是顯得不那么兇神惡煞,更何況是個貌美少年,雖然年幼了些,卻自帶一股風(fēng)流邪氣,難見的很,便拱了拱手:“正是,不知有何指教?”紅孩兒抬頭望著他,眼中神采飛揚,道:“將他留下來唄?!卑私湟粫r尚未能理解,小白龍卻先怒喝了聲妄想,手中扇子一抖,漫天水流憑空而來。紅孩兒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眼神中帶了些憐憫,口一張,便是似金非金,似紅非紅,幾近要灼燒入骨子里的三昧真火,小白龍離他近,清清楚楚見了他眼中憐憫神色,手中捏著扇子一緊,直徑在洞中化為了原形。 他震怒之下怎有感觸疼痛,碩大龍身便是打穿石壁,也要施展開來,全然忘卻了一旁的二師兄,紅孩兒滿臉躍躍欲試,手中顯出一桿丈八長的火尖槍,舞了開來,將那些碎石盡數(shù)掃開,卻可憐了洞里大大小小妖怪和奉了三藏指令,一探妖怪二看師弟的八戒,八戒忙不迭聚集水流,淹沒他頭頂,避免碎石直直砸到他頭上臉上,損傷了半點外表,又是借了水一退三千丈,小師弟是啥?他不知,那條龍如何?給妖怪算了吧,他先回去稟告三藏再說。 也算是小白龍棋逢對手,五行中原是水克火,卻物極必反,他是海河水,對方確實神仙火,將水燒的一干二凈,燒的龍鱗也快要焦了,再化為人形時,愈發(fā)狼狽了,手腕腳腕上還套了那三昧真火化成的鐐銬,紅孩兒方才收了火,四下看了還有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的妖怪,令道:“這里你們處理,我去后山那個洞府?!?/br> 要知這山中原本大大小小妖怪數(shù)個,紅孩兒后來者,也懶得建造洞府,直接改了名了事,應(yīng)是這里原有多少個大王霸占,便有多少個洞府,皆是姓了紅。紅孩兒走在了前頭,身旁數(shù)個妖怪簇擁,小白龍跟在后方,心中還揣測著二師兄呢,變成豬跑出去了? 那幾個妖怪便是想要慫恿紅孩兒抓三藏吃他rou的幾個,見自家大王雖仍舊是懶洋洋地笑著,眼底卻毫無笑意,又看了看背后那個有些出神,還險先沒有看到石頭摔一跤的錦袍公子,相互使了個眼色,其中一滿臉堆笑,上前說道:“大王真是英勇,先是將那和尚弟子捉來了,曾有妖怪畫了像,我看便是其中那個傳聞中西海龍王三太子哩。”紅孩兒隨口應(yīng)了聲,也聽不出喜怒,那妖怪便繼續(xù)道:“方才捉來的他師兄應(yīng)是那二徒弟,昔日天庭天蓬元帥,卻是被他逃了?!?/br> 紅孩兒無所謂道:“哦,那就逃了?!?/br> 另個妖怪手肘一撞說話那個,眼神一撇,嫌棄他講不到重點,笑道;“大王可是煩心后面那個?”紅孩兒看了他一眼:“既然你知我煩心,為何要笑?”妖怪一正表情,紅孩兒卻也是隨口反問了他一句,思緒很快又轉(zhuǎn)回到小白龍身上。他在凡人那邊,在妖怪這廂,豈有遇到過如此冷落,便是那些年紀與他娘相當?shù)呐娏怂彩敲婧一?,笑斥他小小年紀,竟是毫不差于成年男子,而身后那個全然將他當做了小孩嬉戲一般:“他為何將我視作小孩?” 妖怪腹誹道您令堂的,這本來就是個小孩,嘴上卻不能講,只道:“或許他口味不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些尋常的妖怪凡人都難以與他企及?!彼娂t孩兒仿佛有些頓悟,便趁熱打鐵道:“大王不妨換種方法試試,這人在大王手中,大王想如何試便如何試,總能有一種行得通?!?/br> 他見這平日里跋扈慣了的紅孩兒忽然聽了他的話,心中正得意洋洋,紅孩兒卻道:“若不行,便殺了你?!毖置腿淮篌@失色,滿臉慌張,紅孩兒看了他一眼,笑道:“慌甚么,走唄?!?/br> 第61章 化成人 小白龍默默跟在背后,心想前面那個妖怪果然是技能點錯了地方,盡學(xué)些有的沒有手段,毛還未長齊就學(xué)成年人瞎聊,這將他雙手雙腳用三昧真火銬住,山路崎嶇,又怕碰到火焰,他一路走的是極不方便,磕磕絆絆,好幾次險先絆倒,或是踏錯一步要摔倒山崖下去。小白龍倒是未發(fā)出什么聲音,他身旁妖怪各種大驚小怪,先是懷疑他找借口逃走,又看他不像,應(yīng)是真要摔倒,又跑去前方尋那紅孩兒:“大王大王!那小白龍走路一直摔跤,如何是好!” 紅孩兒聽他說完,一旁妖怪納悶道:“這路尚能走啊,也不至于要摔倒?!彼捯魟偮?,便看著后面小白龍結(jié)結(jié)實實又摔了一跤,紅孩兒隨著他視線也回頭看去,見小白龍動作別扭,似乎是對那三昧真火極其不舒服,心中了然,卻道:“他是龍,怎習(xí)慣雙腳走路,你們先走。” 那妖怪滿臉理會神色,彎下腰去悄道:“小的先在這祝大王一路順風(fēng)?!奔t孩兒應(yīng)了聲:“就你廢話多,滾唄?!币恍袛?shù)百個妖怪聽話的很,麻溜滾遠,小白龍倒不是畏懼疼痛,只是那火仿佛源源不斷吸取他體內(nèi)水,要知龍族是水族,若是體內(nèi)水干了,那才真真是一條廢龍了,才這般竭力維持自己不去觸碰三昧真火,正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忽然看到有人在他面前站定。 這身高也是不用他去猜了,定是那個紅孩兒無疑,小白龍從地上爬起,才發(fā)現(xiàn)四周原本那些看守他的妖怪,跟隨來的妖怪盡是走的一干二凈,紅孩兒雙手環(huán)著胸,方才他倒在地上時還能居高臨下望他,如今卻只能抬起頭來,還要擺出這副架勢,小白龍心知自己不應(yīng)當在這種情況下發(fā)笑,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正還要問上一句,紅孩兒冷冷看著他:“你希望背著我走?” 小白龍在嘴上畫了個叉,但轉(zhuǎn)念想想,自己已如此不容易,為何還要受妖怪脅迫,做自己不樂意的事,便笑著繼續(xù)說道:“大王,你脖子酸不酸?為何不留個妖怪背你走?”紅孩兒未想到他真是這般不知死活,還要煞風(fēng)景,將他原本意欲留下來說扶著他走順手揩些油的念頭打消的干干凈凈,小白龍還不停下來,繼續(xù)興致勃勃猜測道:“為何你手下都離開了?難不成你是要扶著我走?但為何我覺得若是你扶我,只像是吊著我的手臂走?!?/br> 紅孩兒心想果然距離不可太近,之前在他背上未曾察覺,原來抬著脖子說話時如此之累的事情,但如今確實是天時地利人和,荒山,無妖怪打擾,小白龍手腳被束縛,他要是因那幾句話惱羞成怒,轉(zhuǎn)身離去,才算是得不償失,而他紅孩兒從未曾做過得不償失的買賣,便朝他笑了笑,忽地渾身卷起紅色妖火,那妖火越竄越高,從小白龍俯瞰的視線變成了要微微抬起下巴,方能看到火焰頂端。 火焰中很快伸出一只手來,將其撥開,手掌又是一翻,將火焰盡數(shù)納入掌心之中,立在他小白龍面前的不再是那個身高及腰的孩子,卻著實是個看起來與他年紀相仿,似乎又年長了些許的青年,紅發(fā)紅瞳,皮膚雪白,偏生還要穿了一件蟒紅錦袍,他右手雙指摩挲著下巴,眼中似有燃起熊熊真火,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垂了視線,看著小白龍:“不如我們試試,如何吊著你手臂走?” 小白龍心中一凜,只覺莫名壓迫感迎面而來,要知卷簾也是紅發(fā),也是這般身高,卻能堙沒在妖怪群中一般,哪如眼前這個便是在數(shù)百個妖怪中,遠遠望去也是見他出挑的很,再仔細一看,便看著他沖著你笑哩。 紅孩兒見他不回答,便走了過去,小白龍還以為他要上來動手動腳,表情緊張,卻見他只是如同真心要扶他走路般,禮貌客氣的很,將左臂伸給了他,五根手指規(guī)規(guī)矩矩,握著空氣。 小白龍怎肯去扶他的手,冷哼了聲,正要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卻不料他那只手也是極不老實,反而從他背后伸了過來,搭在腰側(cè),偏生還要無辜的很,一臉疑惑,問他:“你不是嫌棄我只肯借你手臂扶一扶,卻不肯直接攬著你走路?”小白龍心道完了,原來只是看起來缺心眼的小孩,竟然用了這等時辰法術(shù),變成了個厚臉皮的流氓,而按照他以往出任務(wù)時遇到過的諸多流氓所得出的經(jīng)驗,你越是與他爭論,他越是興奮,千萬不可表露出有羞澀臉紅等類似跡象,只得選擇將他視同于姐妹,視同于無關(guān)路人,便伸手向后,抓了那條不老實的胳膊,順手搭了上去:“我方才想了想,還是扶著走路好?!?/br> 若是一般登徒子,遇到這種情況也是走一步算一步,能摸到小手先摸了再說,摟腰的事情緩緩再處理,而身旁這個卻是一只修煉成精的登徒子,笑容不改,道:“那便扶著走,但似乎有些不夠順手。”說罷便摟住了小白龍的肩膀,搭住了他左手胳膊:“這樣順手多了?!?/br> 小白龍也是許久未有跟差不多年歲的同性如此親密接觸,渾身寒毛先排排起舞了番,他視線略斜向上便能看到那臉,若是凡人女子或女妖,定要稱贊一聲公子相貌非凡,而他眼中看的是那張俊臉,心中想的是稚氣未退的小孩臉,口中默念是小孩是小孩,如此圖個心里安慰,也不掙脫,便隨他這樣搭摟著往山中走。 他與紅孩兒是這般親密走過,卻不知云霄半空中,猴子看的目瞪口呆,速速回去,跳下云頓,稟報他師傅三藏:“師傅,我看那妖怪與小師弟勾肩搭背,親親熱熱,往山里走了?!卑私湔诹艘慌?,聽聞此言哂笑道:“我說是如此,你這猴子還不信,小師弟如此豐神俊秀,難免有妖怪傾心,不如我等再尋一匹馬,直直往西方去了如何?”猴子問道:“那小師弟?丟下不管?”八戒嘆了口氣:“我的哥哥!拆人姻緣要被馬踢咧!”猴子道:“又如何,敢踢爺爺,爺爺一把打到他四只蹄子骨折?!卑私浞藗€白眼:“你這猴子!絲毫不懂人間情/愛!跟你說風(fēng)月事,你就直接打打打,你怎不找個女妖洞府上門落家,也方便讓我陪著師傅一心一意取經(jīng)?!?/br> 三藏原是不想牽扯到他們所談?wù)摰脑掝}中去,還是一個充斥滿了私奔與情/愛,跟他一個本分和尚毫無牽連的話題中,但最后卻聽到了他名字,又看兩個徒弟朝他看了過來,另一個面無表情,將視線從行李上挪開也看向了他,便不帶半點情感,漠然道:“超度?!?/br> 幾個徒弟恍然大悟,八戒卻面露不忍之色:“師傅,聽那猴子所說,小師弟應(yīng)是剛與那個妖怪好上的,他們畢竟都是妖怪,也無誰禍害誰,頂多讓小師弟吹吹枕邊風(fēng),管束管束,不吃人rou,多念佛經(jīng),這便要超度了拆散,未免有些太殘忍了?!?/br> 他口中說著小白龍,心中卻凄凄慘慘腦補了他一個妖怪,三藏見他便要超度,簡直比小師弟慘多了,盡管小師弟一直過著白日被三藏騎,為了節(jié)省干糧一天到晚只能維持馬形啃草的苦逼日子,但還是比他要來的幸福的多,至少他與那個妖怪中間并沒有猴子這般聒噪無趣,毫無自知之明的存在。 猴子哪管他們甚么情情/愛愛,他平生從來不懂這些東西,也不屑于與接觸,一概歸類為想與他搭訕和想尋他麻煩,那些洞中妖王笑嘻嘻地說要教他什么手段招數(shù),如何討得女孩子歡心,如何吸引她們,猴子滿臉麻木,自覺還不如聽老猴子講如何種好桃子樹,如今自然也理解不了八戒所想,卻只說:“但憑師傅吩咐?!?/br> 小白龍一路上只覺那手頗有些不安分,手指在衣服上撥來撥去,但等他低頭一看,手指仍是好好地,安安靜靜地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錯覺而已,那紅孩兒還要問他為何停了下來,是不是走路不方便,需要他背著前行。小白龍自暴自棄想到,一報還一報,自己也是累了,先前背過他,如今也要讓他來背一背,便應(yīng)了聲好,紅孩兒也不推脫,彎下/身來,將小白龍背負在了身上。他走路穩(wěn)穩(wěn)當當,也不顛簸,小白龍如此坐著竟是比走路舒服的百倍千倍了去,唯有他腦后一撮小辮子,觸著他連癢,但這畢竟不是重點,小白龍緊緊勾住了他脖頸,心道讓你之前差點將我掐死!勒你脖子!勒住你脖子!紅孩兒偏過視線看他,笑道:“怎地如此熱情?將我抱的這般緊,你若是喜歡你早說,我背了你往前走?!?/br> 第62章 廣發(fā)帖 小白龍心想嘴上倒是會逞能,這時辰法術(shù)本是難學(xué)的很,與尋常變化不同,畢竟妖怪也好,神仙也罷,皆是不能逆了輪回之道,提前得知自己未來如何,其中也有兩種情況,其一是只變成了未來模樣,卻不知未來事,其二便是完完全全與未來自己交換,此乃逆天命,他雖不知紅孩兒是學(xué)的哪種,但皆是嚴重損耗了妖力,豈是如他口中隨便說說那么簡單,但又顧忌自己如今在他背上,不好反駁他,萬一被扔下去,這便糟心了,只得虛情假意回他道:“先前我背你時,你勒的如此緊,如今也是時候讓你感受一下這滋味?!?/br> 紅孩兒應(yīng)了聲:“先前我也貼著你臉說話,你怎這回要離我如此遠?”小白龍道:“……這不如先問問你腦后那撮毛?”紅孩兒道:“我覺它可愛得很,同你一般?!毙“埨浜吡艘宦暎骸靶稳莶粚?。”紅孩兒奇道:“怎會不對?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你說對不對?”小白龍很想揪著他的毛,兇神惡煞,問他什么心知肚明,什么對不對,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把這話茬接下去了,再多說也是自取其辱,便是悻悻表示自己住嘴不說這個話題,但又不想讓紅孩兒以為他默認,又借題發(fā)揮,只得問道:“還要行多久?” 紅孩兒道:“不久?!北闶且呀?jīng)到了一懸崖邊,往下看著,小白龍見他在此處停了,直起腰去看究竟,紅孩兒笑道:“抓緊了?!彼€未等小白龍有所反應(yīng),身體向前一傾,幾近是與山壁垂直,雙腳踏了山峰,便向下沖了下去。小白龍驚呼一聲,雙眼已是被山風(fēng)激蕩地睜也睜不開,那紅孩兒還有閑暇偏過頭看一看他表情見他滿臉猙獰萬分,一頭黑發(fā)肆意散亂,便是笑得更為開心,腳下步伐不停,一路直沖了下來,在離地約莫還有七八尺的高度時,提氣躍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地,臉上興奮之色不減,雙眼發(fā)亮,站起身來,才去看背上小白龍:“不會吧,你是龍,這點距離就嚇成這樣?” 小白龍心想要不是他手腳不方便,早就在半空中變龍,一尾巴將這個智障甩到懸崖上,平日定是經(jīng)常這樣做,也不知是否有摔壞過腦子,阿彌陀佛,愿師傅早日超度他,便從他背上跳了下來:“恐高,多見諒?!?/br> 紅孩兒轉(zhuǎn)身低頭看他,沉吟道:“罵我?” 小白龍一時茫然:“啊?何出此言?” 紅孩兒道:“看你平時一臉乖巧模樣,被折騰了也不說出口,定是心中腹誹千百次,還是跟你那個和尚久了,學(xué)了什么咒妖的話,在心中偷偷說——讓我猜猜,這般高跳下來,莫非是腦子摔壞了?” 小白龍只得拿出他卷簾司多年學(xué)習(xí)真?zhèn)?,堆起滿臉的純真善良——他在這方面真真算是老手,昔日變形不如卷簾,單挑不如蓮藕,勉強算個飛行工具與誘餌,自從以前那位經(jīng)?;膳拥闹鞑灰姾螅荒芪鼡?dān)任起了這個職責(zé),盡管是堅決不肯化成女人,但時常化成天真富家小孩,天真公子哥兒,不諳世事小王爺這般角色,去偶遇那些任務(wù)對象,如今要騙一騙眼前這妖怪,自然是容易得很。 紅孩兒見他真似渾然不知他在說甚么,還以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這龍之腹,語氣也緩之一緩,上前去牽他的手:“無事,前面便是我洞府,進去唄?!毙“堃挥|碰了他的手指,便感受到他體內(nèi)妖力激蕩,心想莫不是強撐著這成人模樣,倒是只能看了情況,先哄騙他取下三昧真火,然后打?qū)⒊鋈?,如今也不得不委屈自己,順著那妖怪牽了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