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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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么想著,一個火紅的身形從殿內(nèi)沖出來,直直撞進景瑋懷里,被父皇冷落了好幾天的小太子抱住景瑋的大腿,語帶委屈,“父皇?!?/br> 由于生性上的矜持,軟軟叫一聲父皇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其余更多撒嬌的話,他就說不出來了,只抱著景瑋的腿不肯撒手。 景瑋心疼得不行,彎腰將他抱起,親了親他軟軟的臉頰,“姒兒,怎么了?” 景姒搖搖頭,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想父皇了?!?/br> 景姒從未見過自己的母妃,但景瑋待他是真好,是以也沒覺得有什么可遺憾的。這幾日朝堂不安寧,地方上又鬧了災荒,景瑋連續(xù)幾晚都是睡在御書房,今日午時才抽出空來看他一眼。 但當時景姒睡著了,根本不知道他來過。在他看來,自己已經(jīng)好幾日沒見到自家父皇了。景瑋雖然沒來,珠玉重寶依舊每日流水一般地涌進東宮,但那些東西在景姒看來都是死物,還比不上景瑋陪他吃一頓飯。 第71章 小果實與小修羅 斛律鋮帶他溜回來后, 害怕被發(fā)現(xiàn), 便離開了, 景姒此刻正心煩,只想一個人待在僻靜的地方,也就沒有留他。 景姒早慧,比民間傳頌聰慧過人的三皇子景謨認字還要早得多, 再加上他平日里的娛樂活動實在少得可憐,看書成了他為數(shù)不多的興趣, 多年下來, 宮中藏書他已通讀了大半, 是以,就算他深居東宮中,景瑋又對他寵溺過甚,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稚子。 男子生子……多么驚世駭俗的一件事!若這事發(fā)生在旁人身上, 景姒至多當做說書人臆想的無稽之談, 一笑置之罷了, 但當這荒唐事件的主角變成景瑋和自己時, 景姒腦中便如同萬千箭矢呼嘯而過, 鉆髓刮骨的疼。 景姒小時候,曾見過余貴妃帶著景謨到御花園玩耍, 氣質(zhì)嫻雅的余貴妃一顰一笑都帶著母性的光輝,讓躲在叢中的景姒不僅想, 自己的母妃是什么樣子? 卻原來, 他并不是沒有母妃, 而是父皇就是他的母妃么? 一想到景瑋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壽命,景姒不僅是腦子,連心臟都開始抽痛起來了。 他已經(jīng)顧慮不到男子生子有什么不對了,滿心都在想的是如何保住景瑋的命。 從青梧的話里,可以推知,那醫(yī)仙谷的谷主估計就是他的另一位父親,而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能救景瑋了吧。 但是現(xiàn)在,不愿意自救的卻是景瑋本人。他是大雍最尊貴的皇帝,他不愿意的事,無人能勉強。 但若是,那最高的位子換了人來坐,景瑋是不是就能放心地去醫(yī)仙谷靜養(yǎng)了? 景瑋對他的判斷沒錯,比起大雍的皇位,他更喜歡寄情山水,四處游歷,反正景謨眾望所歸,皇位讓給他又有何妨? 但現(xiàn)在,景姒不得不重新思量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景謨聰慧好學心胸寬闊,日后就算讓他坐了那個位子,自己與景瑋也性命無虞,可那日在御花園內(nèi),景謨借景匿之手,意圖害死斛律鋮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救斛律鋮,的確不是一時沖動。 大雍手握兵權(quán)的武將有二,一是常年鎮(zhèn)守闕都城,被景瑋從草莽中提拔起來的大將軍斛律弈,二就是盤根錯節(jié)底蘊深厚的伍氏一族。 伍家與景謨母妃出身的余家是世交,景謨此計若是成功了,既能除掉軍權(quán)上的異己,又能除掉景匿這個競爭者,可謂是一舉兩得。 但斛律鋮一死,形勢本就嚴峻的闕都會陷入怎樣的危機,這位目下無塵的三皇子顯然不在意。 景謨只比他小兩個月,心思便已然如此詭譎狠辣,真的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么?景姒動搖了。 窗外清脆的鳥叫傳進來,驚了孤坐在軟榻上的小太子。 最終,他慢慢抬頭,看著擺在軟榻前那畫著秀麗江山圖的屏風,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來,——決定死生的權(quán)利,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穩(wěn)妥。 想通了的景姒一掃之前的頹喪,重新穿好鞋襪,將衣衫上的皺褶壓平,舉步走在桌案前,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提筆蘸墨,神色平靜地接著寫了一半的文稿寫下去。 陽光透過軒窗照進來,映在景姒姣好的側(cè)臉上,肌骨瑩潤,少年姝色。 寫了沒一會兒,門被叩響了,白蘅沉靜的聲音傳進來,“殿下,大皇子來了?!?/br> 景姒手一頓,潔白的宣紙上頓時洇染了一個墨團,在一眾規(guī)整的字跡里,煞是刺眼。 素白的手將宣紙從桌上掀起,揉成團,丟在放在案下的廢紙簍里。景姒對白蘅吩咐,“讓大皇子直接來書房吧?!?/br> 白蘅:“是。” 景匿到的時候,景姒新鋪開的一張宣紙上已寫了兩行,眼睫低垂著,面龐如玉瑩白,只一眼,歲月沉靜的氣息便撲面而來,讓景匿躁動的心平靜了些許。 他對站在一邊的白蘅吩咐,“你去給本宮端杯茶來?!?/br> 白蘅看了景姒一眼,見他無甚特殊神色,便垂眸應了聲“是”,轉(zhuǎn)身退出去了,還順帶關上了書房的門。 充溢墨香的書房里頓時只剩下景姒與景匿二人。 景姒筆下依舊未停,他不開口,景匿也只能保持沉默。 景匿平日里只愛舞刀弄槍,對琴棋書畫之流最是不屑一顧,他宮中的書房儼然成了個擺設,幾月都不曾踏足一次,許久沒人打掃,書本都已落滿了灰。 這樣鋪紙揮毫的場景,景匿在景謨身上看到過無數(shù)次,但那時候他只感覺裝腔作勢,沒來由地厭惡。但奇怪的是,看到景姒垂著眼睫、認真運筆的模樣,景匿心里生出的卻不是厭惡,而是另一種難以明辨的情愫。 他還是第一次見景姒摘下綃紗后的模樣——如玉臉頰非但沒有給那雙漂亮的眼睛減分,反而讓他整個人更加精致洵美,比起素有雍宮第一美人之稱的柳婕妤,還要美上幾分。 細白的手腕活動,景匿的目光定格在上面,看他在紙上留下一個個雋秀端正的字體,漆黑濃密的睫毛反射著春日的陽光,熠熠生輝,不知不覺,景匿竟是看呆了。 景姒將腦海中的文章默出來,順著筆勢將后面的一半補完,將宣紙晾在桌上風干,他這才一邊揉著手腕,邊抬眼看向等了許久的景匿,“皇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不敢,”景匿聽到景姒的聲音,才如同從某種讒妄中醒過神來一般,想起了來意,“只是我宮中的一名異族伴讀,今早起來便未見到他,想來大概是皇宮路徑曲折,迷了路。我來是想問問太子,是否有見到他?!?/br>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番話,必定感念大皇子的仁愛,對伴讀都如此關心,一早未見便親自尋找,禮賢下士不過如此了。 但景姒心知景匿所說的那名伴讀就是斛律鋮,對大皇子口中的話一個字也不信。他粉唇微微帶著笑意,面無異色,“本宮今日還未出過東宮一步,無緣一見皇兄那異族伴讀,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斛律鋮不可能在這里,景匿自然知道,這只是他來東宮見景姒的借口而已,哪里是真的想來找什么伴讀。 那晚血修羅發(fā)作,景匿陰差陽錯吃了那枚定心丹,心里那瘋狂的嗜血沖動竟然真的壓下大半。之后,他暗地里找了許多名醫(yī)為他看診,但無一例外,那些庸醫(yī)無一能解他所中之毒,更有甚者,連他中毒了都查驗不出,只說他脈象正常,無需醫(yī)治。 景匿憤怒地砸毀了許多東西,無計可施之下,只能找到景姒這里。 但現(xiàn)在,景姒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景匿并不知道他是知道些什么,才會故意將那藥留下,還是,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