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叫外賣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0
想一想當年的事兒周鳳霞就一陣可惜,好好的,非說自己早戀,又把外校的學(xué)生打傷。那邊報了警,學(xué)校這邊立馬給出處分,孩子就被勸退了?!斑住銈儌z是怎么碰上的啊,沒看出來你倆在學(xué)校還認識?!?/br> “這個啊……說來話長。”紀雨石開始胡編亂造,“我這回回來啊,是要大干一筆,您也知道,我本科學(xué)的藝術(shù)史,沒有經(jīng)商經(jīng)驗。可北京這個圈子不算大,繞來繞去就碰上楊興了,是吧師兄?” 楊興按照倆人編好的繼續(xù)說:“是,我正好在北京有幾筆投資,一來二去就碰上了。您別說,當初就是這小子把我們班那幫男生惹夠嗆,沒在學(xué)校里揍死他都算便宜他。” “籃球打不過就揍我啊,你們可真不講理。”紀雨石拉場外救援,“我告訴你楊興,當初你要是敢動我,周老師第一個收拾你。她只是你的語文老師,可是是我班主任,明白嗎?我倆才是一家人,周老師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兩個喜歡的學(xué)生一左一右,周鳳霞感覺特別滿足。教師行業(yè)無非奔一個桃李滿天下,她不是特級教師,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有一幫惦記著她的孩子真是最大的幸福。倆人看著還是和上學(xué)時候一樣,但在她聽來又有些不大一樣。 楊興這個孩子,少年老成,不說話的時候偏多,上課很專注,但都是裝的,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手里總是在轉(zhuǎn)筆。說他合群吧,學(xué)校活動也照常參加,可她觀察下來這孩子是外熱內(nèi)冷,其實和誰走得都不近。傲氣,很孤獨,生人勿進,同時又自帶幾分兄長的特質(zhì),照顧同學(xué),總的來說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好學(xué)生。 哦對,還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倆人郎才女貌,般配得他們這些老師都不愿意拆,實在養(yǎng)眼。 從來不會出錯,大概就指楊興吧。只要學(xué)校打比賽就放心給他名字報上,絕對能拿名次回來。等凱旋而歸,全班甚至全年級都為他高興,偏偏這孩子沒表情,傲得啊,全寫在臉上。但現(xiàn)在的他,周鳳霞覺得活潑多了,有幾個瞬間還以為眼花,神態(tài)很像紀雨石,很可愛。 再說紀雨石這個學(xué)生吧,是個矛盾體。周鳳霞提起來稍微頭疼,因為這個學(xué)生是吸引麻煩的體質(zhì)。 成績無可挑剔,從她高三接手這個班紀雨石就穩(wěn)坐第一,從沒有過失手,卻總說自己不復(fù)習(xí),氣人得很。她是老師,才不信是偶然,指不定私下有多努力,面上才能云淡風(fēng)輕。再有就是,粘人精,高中男孩兒里都少見,上學(xué)下學(xué)必須有梁忞,要不然就黏著梁語柔。仨人像一家人,聽說是幼兒園就認識的。 可別看他和梁語柔走得近,周鳳霞從不相信倆人在搞對象。她是班主任,班里的孩子誰喜歡誰,自己能不知道? 還有紀雨石是個小話癆,課上和梁忞聊,課下像開演唱會。把誰放他邊上都不好使,上課照樣侃大山。直到周鳳霞一個不小心把梁語柔調(diào)到他同桌,嘿,突然發(fā)現(xiàn)這小壞蛋老實了。 最要命的是他愛打架,還不愛打掃衛(wèi)生。每次班里大掃除,紀雨石絕對拎著書包跑最快,沒有集體榮譽感。說話咄咄逼人,但和楊興的風(fēng)格不一樣。 楊興是愛諷刺別人,專挑別人痛楚戳。他是愛罵人,就因為這點,連個班干部都沒混上??杉o雨石也不在乎這些,他看誰不順眼,上著課也敢約架。 現(xiàn)在嘛,確實懂事多了。雖然比不上楊興的成熟,可從前的毛躁改掉不少。 倆孩子有出息,周鳳霞看得心花怒放,非要下廚親自炒菜。楊興身負重任,找準了時機去廚房幫忙?!拔襾戆桑@做的是什么大菜???” “東坡rou啊,你最喜歡的大詩人愛吃的?!敝茗P霞還記得楊興的喜好,“唉,從前你文言文作文寫得可棒了,紀雨石他也喜歡寫,就是沒有你的文筆好。我還說過,要是你倆認識還能指導(dǎo)他,真是……這不就認識了?” 這段楊興沒聽過,立馬來了興趣?!罢娴??他看著不像啊?!?/br> 周鳳霞起初也覺得不像?!澳銊e以貌取人啊,我跟你說,紀雨石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學(xué)生,別看他說話不著調(diào),可他很善良。你畢業(yè)早,好多事情不知道,那孩子比一般的男孩兒都善良,你帶著他做生意可不許坑他啊?!?/br> “坑他?我有多大本事啊就能坑他?他精著呢,不吭我就算好事兒?!睏钆d喊冤,周老師這是明顯偏心眼。真牛,誰都喜歡紀雨石,看來小石頭的確招人疼。 “反正啊,你記著吧,紀雨石是個好孩子,雖然有些小毛病可總體來說非常優(yōu)秀?!敝茗P霞就是偏心,明顯極了,“你呢最沉穩(wěn),帶著他創(chuàng)業(yè)我放心。他剛回國,你好好教他吧,這是個好孩子啊,別坑他?!?/br> “嗯,您放心……要不您教教我東坡rou怎么做,我還真想學(xué)?!睏钆d打了個岔,偷偷看沙發(fā),已經(jīng)空了。 紀雨石摸到書房,按照楊興說的,在書架第三層找他們班的畢業(yè)手冊。好厚重的一本啊,梁忞有,他和柔柔就沒有這一本,因為自己被學(xué)校開除,柔柔退學(xué)了。 一翻起來,紀雨石忍不住想罵人,風(fēng)頭全讓梁忞那小子占了啊。自己這一走,全班最高的是他,最帥的也是他,大合照里就他顯眼。不行,隔幾天必須吃他一頓好的,以解心頭之嫉妒。再往后翻,紀雨石珍惜地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個一個都能叫上名字來。 說好了全班一起進考場的,自己卻放了同學(xué)的鴿子。 紀雨石從錢包夾出兩張照片,一張自己的,一張柔柔。出事兒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照過準考證的照片了,但卻沒用上。這是紀雨石這輩子的遺憾,像是秋游去大森林,因為貪玩,稍不留神就和全班走散了。 他走丟了,丟了這么多年,終于又回來了。 兩張證件照,紀雨石用準備好的膠棒認認真真地粘好,女生那部分補上了梁語柔,男生這部分補上了自己。那年的花季雨季,最后一個都沒有落下,全班42個人,整整齊齊趕赴最后一場勝利,真好。 這才是紀雨石最大的心愿,再把畢業(yè)手冊合上的瞬間,他真高興,他真滿足。青春啊,最殘酷的地方就是無法回頭,但求一個無悔。 倆人吃過午飯,又陪周老師聊了會兒就告辭了。楊興惦記著弟弟,又惦記著店里的生意,最后決定先和石頭去店里看一眼。 因為是去看老師,倆人誰都沒敢開車。出租車停在什剎海附近,五月的天氣正好,不冷不熱。同時提醒楊興,還有一個月弟弟就要高考了。 “我艸,都有人下水游泳了!”紀雨石跳起來往湖心看,“俗話說得好啊,什剎海有人下水了,說明這一年冷的時候全過完了,河邊看柳的時候來咯。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晚上和小爺夜游野湖?” 楊興看看他緊身的褲子,呵呵一笑?!坝窒牍馄ü赏嘏苁前??慘叫雞呢?” “慘叫雞我拿家里去了啊,那也算咱倆的定情信物。”紀雨石不僅愛滑冰,也愛玩兒水,看別人下去浪便走不動腳,“想想真逗,上回咱倆夜游還是去年呢,你還騙我說沒錢,切……害得我連褲子都沒了。你得賠啊,給我買一條大牌的?!?/br> “你也不騙我來著嗎?”楊興不服,和他一起趴在石欄桿上看人游泳。從前這一片他只看作旅游勝地,待久了真的看出感情色彩,這片叫做后海的湖也融進他的心坎,畫出一抹鮮亮飽滿的記憶色彩。 紀雨石看不夠,就差噗通跳下去?!罢`會,真是誤會,現(xiàn)在小爺可都招了啊,你是不是也招干凈了?” 楊興只笑不答,給紀雨石氣暈了。“我艸,你丫還有??!”說著就要揪人衣領(lǐng)子。 “別別別,我說我說?!睏钆d笑著躲開他的拳頭,笑聲不比水里游泳的人小,“你還記得嗎,你和小光玩兒的那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