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翻箱倒柜地找著關(guān)于德拉科的東西。除了那卷關(guān)于小天狼星和食死徒的資料，他從書里還找到兩張紙片。

    一張是泛黃的羊皮紙書頁，上面標(biāo)注著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之間的暗道。另一張是圖書館里的簡筆畫地圖，兩個角落畫著兩個火柴小人，中間連著線，寫了一句話：傻波特，來。

    哈利看著它們想起了那時的心情，忽然就笑了。

    ——算了，做個告別吧。

    雖然這段感情的起始非常無厘頭，哈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陷入其中的，察覺時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好了。

    即使沒有開頭，有一個完滿的結(jié)尾，也算是——

    算是個對自己的安慰吧。

    哈利鼓起了勇氣，把鏡片與兩張紙片放在隔天搭好的衣服口袋里。

    隔天，哈利將邀請遞了出去，德拉科收到那張暗道地圖的時候顯得很驚訝。

    “晚飯后，來這里？”德拉科疑惑地問。

    哈利鎮(zhèn)定地點點頭，向德拉科淡笑，“對，如果門口的石像不愿意開門，你得用敲敲它們讓這些蠢家伙讓路?！?/br>
    德拉科皺眉，他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原本不想和這個怪人多接觸，也幾乎不答應(yīng)別人的邀請。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哈利看著很順眼，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一個人去赴約。

    晚飯后暗道里，哈利舉著點蠟燭一步一步地移下石階。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了，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念越往下走越冷的感覺。

    當(dāng)他踩入平地時，暗道里的火把卻亮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火把下百無聊賴的站著，好像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德拉科?！惫畔孪灎T，小聲叫喚。

    “哦，你來了?！钡吕频难劾镩W爍著愉悅，沒有一點不耐煩，“你叫我來是要說什么呀？”

    哈利默默不語，低頭慢慢走向德拉科，手伸入口袋里，抓出來兩樣小東西。他將手張開給德拉科看，厄里斯碎片與圖書館小地圖躺在他手心里。

    “這塊鏡子……是你給我的，”哈利故作大方，“在我那放的時間太長了，我決定……”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哽咽出來，壓低了聲音，“……決定還給你……”

    不用抬頭看哈利也猜得到德拉科眼里寫滿了疑問。

    德拉科挑了下眉毛，遲疑了一下就接了過來。盡管他覺得碎鏡片不像是出自他的手里——禮物這么寒酸，不像馬爾福的作風(fēng)?？伤€是禮貌地拿過來放到口袋里。

    “……這張圖，是你……給我畫的……我……”哈利說不下去了，只做了一個遞的動作。

    德拉科接過來，前后翻著看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起來這確實是我畫的?！?/br>
    哈利看著德拉科笑的樣子，眼淚卻又不爭氣的往下流。

    “沒有了，”他沙啞地說：“這些都給你了，希望……你以后過得好……”

    “……”

    哈利又在哭了，德拉科不明白哈利究竟在承受怎樣的感情，只覺得看著煩悶，他用手指接住了哈利臉蛋上的眼淚。哈利驚異地抬頭，熟悉的溫柔感在他心里泛起漣漪，一瞬間他什么都忘了。

    下一秒哈利雙手勾住了德拉科的脖子，對著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哈利感覺到懷里的人往后退了一步，身體僵硬，尷尬而且不知所措，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努力舔開對方的牙關(guān)，纏上德拉科的唇舌，不斷地索取著，不斷喘息。

    德拉科臉上的驚訝變成尷尬，漸漸地他也垂下眼瞼，任哈利索取，與他一起溫?zé)岬拇⒅?/br>
    哈利又吻上德拉科的喉結(jié)，像以前一樣舔舐，然后他又下移想扯開德拉科的領(lǐng)子，再貪婪的多聞一聞德拉科身上的淡香味。

    但他突然覺得不能繼續(xù)了。

    他的頭埋在德拉科胸口，眼淚弄濕了德拉科的衣服。

    一會兒應(yīng)該會被甩開吧，然后會被罵的吧，眼前的人可是驕傲的德拉科馬爾福啊。

    但是他沒有等來拒絕的那一刻，這個人就站在原地等他發(fā)泄完。

    哈利依然埋著頭，只覺得恍惚。

    安靜了一會兒，一只手摸了摸哈利的頭發(fā)。哈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德拉科眉頭微蹙的臉。他好像在努力地想什么，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在驚訝自己的反應(yīng)，也在驚訝?wèi)牙锶说姆磻?yīng)。

    但這些復(fù)雜的表情最終還是化為一個禮貌的淡笑。

    哈利放開德拉科，退開了他的身邊。

    “對不起。”他垂下眼瞼喃喃地說，“你忘了吧?！?/br>
    德拉科臉上很別扭，“你……哭完啦？”

    哈利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德拉科一把拉住了哈利，“就這么算了？”

    “？”哈利回頭，德拉科臉上還是那副別扭的表情，哈利知道一般這個表情的德拉科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所以他干脆甩開對方的手，拾起蠟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格蘭芬多塔。

    暗道狹長，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德拉科。

    ……

    ……

    德拉科覺得這個救世主波特是個怪人。

    自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表現(xiàn)得很奇怪。總是哭，總是說些德拉科沒印象的話，做些奇怪的舉動，還要給他奇怪的東西。

    只是德拉科也覺得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至少那張畫的筆跡是出自他的手沒錯，他卻忘了是什么時候送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