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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迎雪急的去奪手機,吳妄手臂一抬,讓她撲了個空。 “夠了。” 一聲低喝,讓安迎雪氣急敗壞的動作頓時僵住,不知所措地看向沈郁,嘴巴張了張,卻沒能發(fā)出聲音。 事到如今,無論她如何解釋,都是枉然了。 沈郁目光落在那瓶白色的藥丸上,臉上陰沉得如同結(jié)了一層寒冰。他從吳妄手里拿過來藥瓶,轉(zhuǎn)頭看向安迎雪,眼神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 安迎雪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一步,嶄新光潔的連衣裙,蹭到身后門框上,沾了一層灰塵。 平時她對這個院子嫌棄的很,好像踏進來一步,就會玷污她了似的??伤F(xiàn)在沒工夫管衣服了,這樣子的沈郁,讓她害怕極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聲音里都帶上一絲顫音:“阿,阿郁……” 沈郁緩慢轉(zhuǎn)動著手中藥瓶,嘴角勾起淺淺的笑,笑容未達眼底。 “吃了它,人會變得怎樣?” 安迎雪哀求道:“我,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好在并沒有釀出錯事,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么?” 沈郁把藥攤在她面前。 “你自己的東西,自己吃下去?!?/br> 安迎雪頓時煞白了臉,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能吃的,求你了,阿郁,別這樣對我?!?/br> 沈郁滿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 “犯錯的人表現(xiàn)自己的誠意,才有資格請求原諒?!?/br> 最終,安迎雪手指顫抖地接過去藥丸。 許愿皺眉偏過頭。 她不能心軟,安迎雪這是咎由自取,要不是哥哥敏感地察覺出不對勁,還有吳妄本質(zhì)純善,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藥力很快發(fā)揮作用。 安迎雪臉頰微紅,意識逐漸有點迷糊,就像猛地灌進去一大口高度酒,已經(jīng)完全沒法表情管理了,一臉癡迷地看向沈郁。 “現(xiàn)在,我算是有誠意獲得原諒了么?”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該是我。”沈郁目光毫無波動,“不過,你也不必對許愿演戲博取同情,我替她拒絕你了。” “呵呵?!?/br> 安迎雪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眼底表情悲傷而憤恨,嘲弄地看著沈郁。 “我媽說的沒錯,你和你那個神經(jīng)病的母親一樣?!?/br> “都是瘋子,瘋得徹底?!?/br> 沈郁忽然抓住安迎雪的手腕,把她狠狠擲在門上,眼神中帶著一絲迫切。 “你知道什么,都說出來?!?/br> 在沈家,那個把他拋棄在孤兒院的母親,是個禁忌,沒人敢提起來,又或者見過他母親的人,早就被那個人封口了。 安迎雪后背吃痛,眉毛緊緊皺起來,眼中卻劃過一絲暢意。 這時,藥力作用發(fā)揮出來大半,她的臉頰紅得不像話,全身滾*燙灼*熱,火燒一樣,落在手腕上的手就像一塊冰,吸引著她的身體本能的靠近。 她把手腕輕輕湊近唇邊,似乎想要親吻沈郁的手指,迷離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子勾引。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mama,那個把你拋棄在孤兒院里的女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只要你,”她輕聲撒嬌,斜眼看了許愿一眼,眸光里有淡淡的嘲諷,“吻我,當(dāng)著她的面,吻我?!?/br> 第52章 石頭心 mama。 多么溫暖的兩個字,在沈郁心里,那是一片不能被觸碰的逆鱗,一段落滿灰塵的記憶,猶如上輩子發(fā)生的事。 孤兒院里的孩子,大多是在出生不久,就被人遺棄。 也有一些像許愿這樣,被人販子輾轉(zhuǎn)拐賣,年齡太小,自己已經(jīng)不記得親人和家在哪里。 而對于小魚兒來說,是mama送他來孤兒院這件事,牢牢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起先,他以為是因為自己淘氣,mama生氣了。 后來,他成了全孤兒院最乖巧懂事的孩子,可mama還是沒有來。 永遠(yuǎn)沒有再出現(xiàn)過。 直到沈父把他接回家,他以為終于可以向mama問清楚,當(dāng)初為什么拋棄自己。 可那個給予他生命的女人,仿佛只存在于他的幻想里。 甚至于,她的名字成為了整個家庭的禁忌—— 沒人敢提起她,又或者所有知情者,已經(jīng)被那個獨斷□□的男人,統(tǒng)統(tǒng)送走了。 多年以來,沈郁第一次從別人嘴里聽到有關(guān)于母親的事,無論真假,他都不能輕易放棄。 看著沈郁凝重的神色,許愿不自覺抿緊了唇。 安迎雪提出的條件,是專門針對她,啥為了給她難堪,卻又令人無法拒絕——她清楚小魚兒的過往,所以更能明白沈郁的執(zhí)念。 安迎雪對上許愿忿忿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 “許愿,你這么喜歡阿郁,該不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故意為難他吧?又或者,你的喜歡,根本不足以支撐看到他親吻別人?拜托,阿郁可是演員,如果這點小事都會介意的話,根本就沒資格站在他身邊?!?/br> 到這時候了,這個壞家伙竟然還在挑撥離間! 再說了,明明為難沈郁的人,是賊喊捉賊的她! 許愿冷漠地挪回視線,看向沈郁,目光盡量保持平靜。 “你,你就親吧,就當(dāng),當(dāng)吃了口豬頭rou!” “噗嗤!” 吳妄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如此嚴(yán)肅的氛圍里,顯得非常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