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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覺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瞄了眼黑板上陌生的題,頓了幾秒,正確說出答案。 “嗯,回答得不錯,坐下吧,注意聽講?!?/br> 許愿沉默地坐下。 景一諾不動聲色地給她擺了個牛逼的手勢。 下課,景一諾忍不住問。 “你沒事吧?怎么這幾天有點精神恍惚似的?有人欺負你嗎?說出來,姐夫幫你報仇!” 許愿垂著眼眸,仿佛沒聽見旁邊的問話。 沈郁一直沒有回學校,家里敲門沒人開,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要不是前幾天,他專門去把大橘接回家,她甚至就要以為他出事了。 “哎哎哎,”景一諾在她面前揮揮手,“我說,許愿同學,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啊?” 許愿恍神了下,緩緩搖頭。 “沒事?!?/br> 她沒事,真的沒事。 一如往常上課,吃飯,放學,回家。 最正常的高中生日常。 正常到不正常。 電梯停在十七樓。 許愿踏出電梯,不由得看向那扇緊緊關閉的房門,手指握緊書包帶子,艱難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家。 半晌后,拎著一袋貓糧走出門,朝沈郁家里走。 大橘的貓糧落下了,她只是去還給他。 僅此而已。 她在心里這樣給自己找借口。 摁了兩下門鈴,里面依舊沒人開門。 雖然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可許愿還是忍不住生氣了,掏出手機給沈郁發(fā)消息。 小愿望:【我在門口,五秒之內(nèi)不開門,我就報警說你失蹤了?!?/br> 發(fā)完消息,她在心里默默倒數(shù)五秒。 門依舊沒開。 難道是……沒有看到消息么? 許愿皺了皺眉,低頭想要打電話過去試試,面前的門驀地打開。 幾天沒見,門內(nèi)的少年氣色看起來很不好,本就白皙的皮膚仿佛鍍上一層冷光,原本紅潤的嘴唇,顏色深沉而沒光澤。 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頹態(tài)。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沈郁不動聲色地把背在身后的左手,更加朝后藏了藏。 “什么事。” 他低低出聲,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態(tài)度很冷淡。 就好像在對陌生人。 許愿頓了頓,把手里的貓糧遞給他。 “大橘的?!?/br> 空氣里停頓一秒。 沈郁用扶住門的手,把貓糧接了過去。 許愿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問出心中疑惑。 “那天,安雅究竟給你說了什……” 門緩慢地打開,露出大半個玄關,以及客廳的一角—— 清晰可見地面上有暗紅的污跡。 是血跡。 許愿身形晃了晃,渾身血液一瞬間結(jié)冰,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起原劇情中的一段描寫。 “他如同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高高舉起石頭,一下一下狠狠砸在野狗身上。直到那只野狗趴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這段時間,是她太松懈了。 自從知道沈郁就是小魚兒,她對他幾乎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可面前血粼粼的畫面,不得不讓她回歸現(xiàn)實—— 沈郁是小魚兒,可也是那個會虐殺小動物的性格顛倒無常的反派。 “大橘呢?”許愿問,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它走了。”沈郁眼波未動。 “走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他言語閃躲,許愿更是確定他心虛,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眼睛里忍不住落下淚珠。 某一刻,沈郁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然后表面上依舊平靜如水。 “不用你管。” “為什么!”許愿瘋狂地捶打他的胸膛,氤氳在眼眶里的淚珠,一滴滴落下來,狠狠砸在地板上,“我以為你不會做了,為什么要這樣!” 那看起來絲毫沒有威脅力的粉拳暴擊,卻似一下下?lián)舸蛟谏蛴粜目谏稀?/br> 刀子一下下深劃樣的疼。 沈郁仿佛雕塑一般,任由她捶打著,直到她發(fā)泄完情緒,平靜地把她從懷里推開,面無表情。 “以后不要再來了?!?/br> 許愿雙手還僵硬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你說什么?” 沈郁表情冷淡地與她對視。 “你真的很煩。” “啪”的一聲,門在面前無情地關閉。 許愿僵著身子站了許久。 面前的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許愿下定決心,再也不要理那個殘忍的臭魚了。 家里學校,兩點一線,一切似乎恢復到了最初的模樣。 如果忽略掉沈郁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的話。 “周六上午十點,也就是明天上午十點?!痹S泊舟強調(diào),“小魚的航班時間?!?/br> 許愿頭也沒抬地忙著手邊的事,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知道了?!?/br> “他這次回去,可能不會再回來……” “哥哥!”許愿忽然抬頭,出聲打斷他,“我有好多作業(yè)要寫,你能不能去客廳里待會兒?” 許泊舟:“……” 沒想到他竟然有被meimei趕出門的時候…… 許泊舟心里很受傷,忽然胳膊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拉住,輕輕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