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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知心神一動,顫顫睫毛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我沒聽見敲門聲,原來是你在說謊騙我嗎?” 童漾:“……?” 她怎么突然變成一個說謊的壞孩子了? 裴初知不忍心看小meimei被冤枉的委屈樣,只好把視線轉到季瑩姍身上:“季老師認為呢?” 季瑩姍本來就正愁沒法為自己開脫,這下自然從善如流地接道:“我其實還有點懵,但就像你們說的那樣,童漾meimei的電話確實很像故意設計的?!?/br> 話音未落,童漾終于受不了這委屈了。 她提高音量,脆生生地辯解道:“其實我一直懷疑的是季老師,你們還記得在廚房的時候嗎?是她先說王姐死于仇殺的,我覺得她在誤導我們!” 謝亦謙在此時淡聲開口:“她那只是推斷,何況如果不是仇殺,誰會把王姐的臉劃爛?” 童漾垂下眼,可憐巴巴地嘀咕道:“說不定兇手想嫁禍呢?” 裴初知與刑野異口同聲:“嫁禍給誰?” “……” 童漾咬緊嘴唇,不說話了。 裴初知卻感到不妙,童漾能如此堅定地說出那番話,以及隨后表現(xiàn)出來的沉默,就代表一定知道某些信息。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刑野。 剛才刑野與童漾互換了線索,難道那些信息他也知道了? 他會因此猜到兇手是誰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刑野的目光卻極為平靜。 不知是演技發(fā)揮還是確實不知情,他淡淡垂下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對她的懷疑。 正在此時,導演宣布:“討論時間到,現(xiàn)在開始投票?!?/br> 裴初知與刑野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將手指向了童漾。 季瑩姍也毫不猶豫地投了童漾一票。 謝亦謙遲疑幾秒,最后選擇棄權。 而童漾與丁陽,則分別選擇了季瑩姍與裴初知。 童漾票數(shù)過半,成為第一位出局的藝人。 她無奈撇撇嘴角,離開時朝大家揮了揮拳頭:“下期我一定不會第一個出局的!” “別下期了,這期我就給你報仇好吧。” 丁陽一臉沉痛地做完保證,回過頭瞪向刑野,“還是不是朋友了,我不就懷疑了一下吱吱嗎,你就一口氣把我女朋友給打沒了?!?/br> 刑野挑了下眉,笑得輕狂:“誰叫你欺負我未婚妻?” · 剩下五人開始了第二輪搜證。 裴初知站起身,環(huán)視一圈別墅之后,將目標鎖定在從未去過的地下室。 她仍然很在意那次突然的停電。 可當她站在樓梯口往里望去時,竟有點不敢行動了。 別墅的地下室不止一間,沒有窗戶引入室外光線,慘白的燈光明晃晃地映在墻面上,走廊仿佛連接著地獄一般幽深。 裴初知腦海中突然閃過王姐之前的妝容,一陣寒意隨著脊椎攀爬上來。 她下意識往后退開幾步,卻意外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刑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想進去?” 裴初知冷汗都差點被他嚇出來,她半是驚恐半是遷怒地問:“就算樓梯鋪了地毯,你能不能……” 沒等她把話說完,刑野往地上跺了一腳,面無表情:“這樣可以嗎?” 說完還嫌不夠,直接重重地邁開步子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大聲。 裴初知被他逗笑了:“算了,你正常點吧。” 刑野這才放輕了腳步,邊走邊問:“怎么想到來地下室找線索?” 當然是因為想看電閘。 裴初知剛要如此回答,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她不應該知道別墅的電閘開關在地下室。 她臨時改變說法:“我就是奇怪王姐搶來的古董在哪里。民宿經(jīng)常有客人出入,她肯定不能把古董藏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她沒有其他住處的話,一般客人不會來的地下室就最有可能了吧。你呢?來地下室找什么?” 刑野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垂眸凝視著她。 裴初知的眼睛黑白分明,因此她的眼神總是顯得干凈而明亮,會給人一種清澈的感覺,可偏偏她的眼尾往上勾出一筆,平白讓她的眼神增添了幾分狡黠的艷色。 仿佛要將她徹底看穿一般,刑野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以往更久。 久到裴初知以為自己哪里露餡了,他才緩緩開口。 “停電后我在地下室找到了電閘。” 他在第一間雜物室外停下腳步,摸索到墻上的開關,“所以這次下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br> 白熾燈跳閃幾下才終于亮起。 裴初知抬手擋了擋眼睛,等到能夠適應刺眼的光線之后,很快就明白刑野為何不放過地下室。 雜物室里太亂了。 靠墻擺放的貨架仿佛經(jīng)歷過臺風的洗禮,所有箱子都保持著被人打開的狀態(tài),里面的東西落了滿地也無人在意。 裴初知揚起脖子,看向某個貨架的頂端。 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箱子歪斜著擺放在最高處,它的上方則正是別墅的電閘開關。 “有人來這里找過東西?!彼呱锨磅谄鹉_尖,想把那個可疑的鐵箱子取下來,卻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身高只能碰到鐵箱子的邊。 刑野從她身后靠了過來。 男人的胸膛貼近了她的后背,隔著幾層單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